「國王,」吸血鬼咳嗽了一聲,突然感覺像一個正常了,「也許你現在很想知道雄鸚鵡為愛情下的定義,當然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們會發現,我沒有接受另外一個人愛情的權利。在我看來,愛情一種體驗,一種心碎,一種狂熱,一種片刻的自私狀態,一次忘記自我的瞬間行為。在愛情面前的男人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以另外的形象向自己所愛的女人展現自己,告白的時候總是直言不諱地說出真正的自我。假如被愛的女人很醜、智商很低、自私自利、是非顛倒,那麼男人也可以借鑒俘獲漂亮女人的那一套來贏得醜女人的愛,這時他已經不再關注她的長相了,她高尚的品行才是最重要的。為什麼愛情被我們稱為是一種魅力、一種誘惑、一種神聖?因為,男人的驕傲、空虛和自負,經常會神化自我。
吸血鬼長時間的絮絮叨叨並沒有讓國王感到厭煩和憤怒,國王則感到十分驚詫。現在,他已經中年了,但是他從來沒有如此激烈地憎恨過什麼。威克拉姆國王恨不得把貝塔爾的嘴巴給堵上,他一刻不停的叨叨聲讓人火冒三丈。國王一邊走著,一邊很粗魯地搖晃著裝這個傢伙的袋子,好讓他閉嘴。終於,吸血鬼安靜了,威克拉姆放慢了腳步,他緩和了一下心情,讓貝塔爾繼續他的故事了。
很快,傑雅捨瑞開始厭惡自己的丈夫了,同時她移情別戀了,愛上了一個另外一個男人。施瑞特對她非常好,可是越這樣,她越討厭、反感他。當施瑞特跟她說話的時候,她總是表現出不屑的神情,很多時候她一句話都不說。當施瑞特向她表達濃濃愛意的時候,她發現他的曖昧總是假惺惺的,於是掉轉臉,倒頭便睡。施瑞特給她買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和首飾,希望她可以穿上和戴上它們,她卻很生氣,擺出一幅生氣的樣子,然後大聲地說:「不喜歡,都給我扔掉,簡直就是一個傻瓜。」很多時間,她都待在外面,因為她覺得,她的青春已逝,現在,應該真正地享受一下人世間的快樂。在戲院的樓廳裡,她看到那個她喜歡的人,便沖僕人喊道:「把他帶過來!」晚上,她輾轉難眠:「我到底是怎麼了,現在怎麼會成這般模樣。為什麼我總是睡不著,飢渴難耐啊。上天,給我一絲滋潤吧,我想要自由快樂的生活。」
她實在難以割捨那個讓她神魂顛倒的男人,最後他下定決心去找他。一天,她乘丈夫睡著的時候,悄悄地溜走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狂奔到情人的住所。半路上一個盜賊發現了她,只見她穿著很考究的衣服,帶著珠寶首飾,於是,盜賊便一路尾隨其後。
到了情夫的房子後,傑雅捨瑞發現她的情人躺在門口。他死了,不知道是被誰所殺。她扶起起他的頭,溫柔地放在她的腿上。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深情地吻著他,溫柔地愛撫著他。
這時,皮薩池罪惡精靈正坐在房前面的一棵大樹上。當他看到這一切時,義無反顧地從樹上跳下來,進入她情人的體內。當傑雅捨瑞親吻他的嘴時,他咬了她的鼻子,鼻子差點掉下來。然後,他從體內迅速地出來,回到了他先前坐的那棵大樹上。
情人死了,傑雅捨瑞難過極了,不過好在她的大腦還是清醒的。她坐在那裡抱著自己的情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突然她站起來,奔向自己的家。她的鼻子不停地滴血。一回到家,她開始大聲叫喊起來,所有的人都被她驚醒了。她坐在地上,臉上都是血,丈夫不停地顯然安慰她。鄰居們都議論開了,紛紛聚集到門口。
「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對待他的妻子呢,簡直就是一個無恥的惡棍!」人們嘰嘰喳喳地說著。
施瑞特好可憐啊,他是被冤枉的。面對這一切,他開始忍著人們對他的誤會,他心想:這是我深愛的女人啊,怎麼她的心如毒蛇一般,難道我對她不夠好嗎?我全身心地愛她,生怕她受一點委屈,可她怎麼能這樣對我?仁慈的上帝啊,請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他迷茫了,連精神都提不起來。
更糟糕的是,傑雅捨瑞的父親竟突然冒出來,向當地的警察局長報案,警察立刻認為這一切都是她丈夫干的。後來案子提交到國王那裡。當時,正好國王需要這方面的一個案例來示眾,因此他便召喚丈夫和妻子來到法庭。
「到底發生了什麼?」國王問傑雅捨瑞。
「這不是明擺的事嗎。」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如實招來。」國王大聲呵斥他。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憤恨到了極點,滿臉堅決的神情。
「施瑞特,你要是還不交待的話,就砍掉你的右手。」國王威脅道。
「國王陛下,我是被冤枉的,您怎麼可能對一個無辜的人動刑呢?如果陛下覺得什麼是公平,那就可以欣然去做。」
「把他拉出去,問斬。」國王大怒,咆哮道。
正當施瑞特要被行刑的時候,知曉前後經過的盜賊於心不忍,不想看到一個無辜的人被送上斷頭台,於是他從人群裡面衝進來,大聲喊著:「住手」。
於是士兵把他帶到了國王的身邊。
「我尊敬的國王,懲惡揚善是您的職責。」盜賊說。
「走近一點,你是誰?」國王問道。
「瑪赫瑞!我是一個盜賊。這個人是無辜的,而一個無辜的人卻要懲罰他,我覺得很不公平。國王,這件事情上您處理得不妥。」
於是,他把整件事情都講述了一遍,當然,也包括殺人這一過程。
「去!」國王對他的手下說:「查看一下,那個女人情夫的嘴。如果在他的嘴裡真的發現有她留下的血跡,那麼這賊所說的就是真的,那樣她的丈夫就是無辜的。」
不久,國王對手下來報,證實了盜賊說的是真的,施瑞特倖免於難。國王嚴懲了傑雅捨瑞,把她驅逐出城。同時,國王賜給施瑞特和盜賊一些財物。
「王子,」雄鸚鵡切拉曼開始總結,「女人就是這麼狠毒,她們經常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聽說,濕淋淋的衣服可以熄滅對人產生危險的火災;一個品行極端惡劣的兒子可以損壞一個家庭的好名聲;一個氣憤的人可以製造一場慘絕人寰的殺人事件。女人是愛與恨中慘痛的懲罰者。女人真的很奇怪。」他繼續說道:「在歌聲中我們發現夜鶯的美麗,一個醜陋人只要他擁有知識就一定是美麗的,一個女人的美麗並不在於她的容貌而是品行和情操,可是,通過什麼方面我們可以看到她們的品行和情操呢?這個世上,我想女人是最能迷惑人,最詭計多端的了。」
「我的王子,」切拉曼興奮地說,「這都是我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沒有半點虛假。這件事情在我幼小的心靈裡留下抹不去的陰影。所以,我總是認為女人是毒品,靠近她你會感覺到美好和快樂,其實你不知道她已經悄然摧毀了你的人生。」
「陛下,我在想,」年輕的迪哈瓦希對自己的父親說,「假如女人可以寫出梵文詩體,那麼她們會說一些什麼話呢?」
「你可以保留自己的一些看法。」國王對兒子竟支持一些性別歧視而感到忐忑不安。
「陛下,請允許我,」貝塔爾插話了,「這時候,該給我的故事作個結尾了。」
當切拉曼和瑪丹·曼賈瑞說完他們所推崇的看法以及相關的實例後,他們開始爭吵,誰都不讓著誰。切拉曼把女性比喻成人類的鴉片;瑪丹·曼賈瑞認為男人沒有靈魂,大腦簡單,四肢發達。於是,一方面切拉曼被他主人的新娘責罵了,她說它所說的那些看法是對女人的污蔑。另一方面,瑪丹·曼賈瑞的鸚鵡也被王子責備了,王子譴責它對女主人的丈夫的不忠的言語,拉姆王子認為:男子的氣概比女子的陰柔更值得敬佩。
瑪丹·曼賈瑞放聲大哭,說自己實在她沒法繼續活下去了。拉姆王子呆呆地看著她,很心疼的樣子。
總之,這件事情把這四個聰明的傢伙都激怒了。兩隻鳥也算是有豐富的人生歷練了,可是兩個新婚不久的年輕人畢竟年少無知,沒有經驗,怎麼可以把給這樣一個複雜的問題(男人和女人哪個最邪惡)的評斷,拋給他們呢?假如讓你思考這個故事,憑著你的知識與經驗,運用你的智慧,這個結會很快被你解開。當然,在回答我的話之前,你應該三思。
迪哈瓦希本來想阻止父親回答這個問題,可是他已在這個故事的過程中被譴責過兩次了。「順其自然吧。」他想。
「女人,」國王說話了,像頒布神諭似的,「比我們男人要壞。如果有一天一個男人墮落了,那他也會有是非觀念,知道什麼對,什麼錯。但是,女人卻不會這樣,他們根本不在意任何東西。」
「請問,美麗迷人的巴加拉哈王妃也是這樣的嗎,可以舉例說明一下嗎?」貝塔爾臉上閃過一絲譏笑。
威克拉姆憤怒到了極點,於是把手一鬆,背後的口袋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貝塔爾解開了繩索,放肆地大笑,像離弦的箭一樣朝大樹跑去。但是,他這回以失敗告終,國王像老牛一樣氣怒地喘著粗氣,以很快的速度跟在它後面,在它未到達希拉司樹之前,一把逮住了它的尾巴。他用力拽著貝塔爾向後一拉,結果弄得它來了一個仰面朝天。國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貝塔爾塞到口袋裡去了,然後給口袋死死地打了一個結。然後又像先前那樣,把它扔到肩膀上。
王子很後悔在父親追趕貝塔爾的時候,那樣膽怯,以至沒有幫上父親的忙。
然而,當一切又恢復平靜的時候,那只吸血鬼又開始了它的甜言蜜語了:
「國王,您的僕人還要給您講一個非常感人而真實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