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惡魔 第17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2)
    顧無恨早早受到手下的消息,叛賊已經來襲擊傭兵了,他想不到會來得這麼快,甚至是葉清寒也沒想到。

    少年接受了葉清寒的建議,首先按兵不動,觀望一下戰況再作行動。

    顧無恨的五十多人馬埋伏於戰場東面三百米處的地方,所有人靜候著顧無恨的命令,而他也等待著上天的『安排』。

    葉清寒神色淡然的眺望著傳來冗雜聲音的戰場,不久,一陣風兒忽然吹動著她的耳畔,少女心神一繃,目光看去了心愛的男人,詫異的發現,少年這時也在看著她,兩人會心一笑,知道時機已到。

    顧無恨沖諾埃德悶聲道:「點起八個火堆,放入迷霧粉,隨著風勢吹向前面的戰場。」

    諾埃德雙目一亮,心中暗讚妙計,沒多作言語,立馬去完成顧無恨的命令。

    ***

    有李將軍這樣善於指揮調度,而且修為深厚的人存在,傭兵幾乎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人人丟盔卸甲,狼狽的向四周逃亡。

    死在李將軍手下的四階強者已經有八人了,包括帝國所有的百夫長,不少人跪在地下投降,卻也免不了脖子上的一刀。

    一個殘兵小首領向李將軍問道:「將軍,弟兄們活捉了十多個女人,你看怎麼處理。」

    李將軍剛要發怒,就意識到不妥當,心裡思量著,別人也不敢打擾他。

    換做是以前,李將軍絕對會下令把這些活捉的女人殺死,但今非昔比,現在被困死在這個森林,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

    李將軍道:「充作軍ji吧。」這一句他說得很艱難,因為這話一出,說明他沒有資格再背負軍人的頭銜。

    另一邊埋伏的黃雀少年,這時正用布衣擦著自己的佩劍,他吩咐諾埃德點起迷霧的事情,後者也已經辦妥了,灰色的迷霧隨著風勢吹向了情況大定的戰場。

    葉清寒一直陪伴在少年的身邊,也聆聽到斥候所有傳送回來的信息,思慮過後,道:「無恨,我猜殘兵的實力不是那麼簡單,即使是偷襲,但要做到這樣壓倒性的優勢也不容易。」

    顧無恨點頭認同,那裡有好幾名四階修為的百夫長,而傭兵裡面也有十幾個修為四階的人,現在居然這般不堪一擊,那麼叛賊的實力著實是不容小視。

    望著裊裊升起的迷霧,顧無恨的信心隨即更充足了,嘴角亦含著寒霜的笑意。

    葉清寒暗自搖頭,她其實並不希望用放迷霧的手段取得勝機,她能使用那些置人於死地,不留一點生存機會的計策對付敵人,但對迷霧之計卻有一些保留,不過她明白這樣做,顧無恨剿滅叛賊就有更大的成功可能,所以她一如既往盡心盡力的配合著少年。

    迷霧之計怎麼樣?是不是低端?顧無恨根本不會去計較,從葉清寒的眼神裡面,他多多少少能看出少女心中所想,也不和她多作解釋。

    顧無恨沒有軍人的正直,有的是軍人沒有的不擇手段,他當然不是沒有他的驕傲,但少年更清楚,有時候的不擇手段能夠換回來很多的生命,每個人背後都有他的家人,作為一個領導者,如果僅僅是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正直和光榮,而讓可以不去犧牲的人丟掉了性命,讓別人家中的老娘垂淚痛心鬱鬱而終,這算什麼正直?算什麼光榮?

    顧無恨覺得自己這種所作所為比起所謂的軍人手腕要高尚千百倍,而他這種理念也在日後的帝國崛起中成為了中心思想。

    顧無恨知道葉清寒畢竟還是閱世未深,對於某些事還是有她的原則,現在自己也不好去改變,搞不好的話還會弄巧成拙。

    沒有再呆在顧無恨身邊的顧無霜,坐在一邊的草坪上,這時她猶若海棠的臉蛋沒多少神采,貝齒緊咬,顯然是在為什麼事苦惱。

    **

    灰色的霧氣吹掠過殘兵和傭兵交戰的位置,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這種霧氣的根源粉末,是顧無恨於半年前親自調製出來,和普通的迷霧有所不同,比如一般的迷霧都會有陣陣臭味,而顧無恨製作出來的卻是無任何雜味。

    因為迷霧稀薄,並沒有人察覺迷霧的顏色有何怪異,甚至連身經百戰的李將軍也是如此,他心中所想的是,『幸好不是白色毒霧』。

    時間不久,殘兵們除了俘虜了十幾名女傭兵,也已經把所有的傭兵殺盡,沒有一人能逃脫;殘兵也死了十多人,傷了幾十人。

    被俘虜的女人,下場自然淒慘了,成為了一百幾十人的洩慾工具;這些殘兵半個月來發夢都想上個女人,這時候當然瘋狂了,把積累下來的滿腔怨氣徹徹底底的發洩出來,他們對待那些女人不能說不殘忍;很快,女人被強暴的悲鳴聲貫徹了方圓十里,森林陰風魈魈,似乎厲鬼也看不下去想要把施暴者活活撕碎。

    女人的慘叫聲傳進顧無恨的耳膜,他不屑的哼了聲。

    葉清寒臉色頓變,催促道:「無恨,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顧無恨搖頭不語,迷霧的效果還需要十幾分鐘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他當然不想前功盡棄。

    葉清寒的臉色冷了下來,沒再勸阻,這是少年第一次不聽從她的話,即便明知道少年的做法無可口非,但她的心裡已經鼓噪起來。

    顧無恨最憎恨的那一類人,就是對女人強暴的畜生,他現在也很想帶人衝出去襲擊前面的叛賊,理智卻不讓他這麼做。

    顧無霜早就用雙手掩住耳朵,緊閉著雙目,即使不是親眼所見強暴的情況,但親耳聽見這種事情,還是驚嚇住她了。

    **

    李將軍婉拒了士卒讓他佔有俘虜裡面最漂亮那一個女人的建議,獨自到傭兵的馬車查探著水糧,他清楚這些東西才是活命的根本。

    傭兵帶來的水糧確實是不少,李將軍估計這些水糧再加上三百多件屍體,足夠讓剩下來的殘兵幾個月不用挨餓。

    李將軍吩咐一些縱慾完的殘兵,拿來傭兵沒裝著水糧的木桶,割破地面上屍體的喉嚨,裝載他們的血液。

    其實李將軍吩咐的殘兵,還想對俘虜的女人發洩一下,但依然聽從李將軍的說話。

    李將軍在殘兵裡面有著太高的聲望,即便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沒有人會違背他的命令。

    李將軍的身後走來一個青年,是此前讓他襲擊傭兵的人,青年是除了李將軍之外少數沒有去對女傭兵施暴的人。

    青年說道:「我相信你今晚下達的命令會得到報應,我感覺到這個報應很快就會降臨。」

    李將軍回首,望著青年瘦弱的身子,道:「我已經得到了報應,你說我還在乎嗎?」

    青年沉默半響後,道:「你在乎又怎麼樣?不在乎又如何?」

    說罷,青年就離開了李將軍的視線,他的藍瞳裡閃爍著濃濃的不安。

    **

    時間過去十五分鐘,顧無恨眉頭一舒,抽出白劍,對手下道:「留下十人在這裡保護霜兒,其餘人隨我去把前方所有人,全部殺光,一個不流留。」

    「殺光!!不留!!」數十人齊聲喝道,聲亮不大,卻是蘊含著一股凌厲的氣勢。

    顧無恨迅速衝向了殘兵所處的地方,不用多久,他帶領四十多人已到了殘兵所在位置的邊緣。

    顧無恨無任何的留手,用鬥氣接連擊殺了五名率先遇上的殘兵,他們就像此前傭兵被殺傷時那樣措手不及。

    「敵襲!敵襲!!」看見敵人突如其來的殘兵,張口吶喊著。

    一傳十,十傳百,頃刻間,殘兵們就知道了殺來了敵人,而怪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只覺得握劍的手力量大不如前,誰都想不明白出了什麼事,總不可能是縱慾過度吧。

    顧無恨的手下,如今一個人就能對付六七個殘兵,可想而知他的迷霧起了多大作用。

    少年彪勇的闖到殘兵聚集數十人的地方,發出劍刃鬥氣,收割殘兵的生命猶如砍殺婦孺一樣輕鬆,片刻過後,死於他劍下的人就不下於三十人。

    李將軍趕到再次燃起的戰場,心中在滴血,目測就可知曉,殘兵已經死了六十多人;他也看出了殘兵的戰鬥力都下了兩個檔次,想不懂哪裡出了問題,現在的情況也不容他多想。

    李將軍第一眼就發現了在戰場殺得最凶的顧無恨,看著被他殺死的殘兵屍首,隨即怒髮衝冠握著大刀殺向了少年。

    迷霧對於李將軍這種修為到了六階的人來說,並沒有多大作用,所以他能使出全部實力對付顧無恨。

    顧無恨在人群中殺得正歡,眼瞳的餘光發現一個身形龐大的男人握著一柄大刀向自己衝來,他不敢大意,先用鬥氣加持到佩劍上,使其明亮無比,隨之回轉身對李將軍發出一式鬥氣劍刃。

    望著向自己掠來的鬥氣,李將軍震驚了一下,想不到遇到了一個高手;他不慌不忙的給大刀凝聚氣焰,一下側劈擊散了顧無恨發出的氣刃。

    兩股鬥氣衝擊,產生了不少的流光,傷到了不少人。

    顧無恨暗暗吃驚,想不到叛賊裡面還有這等人物,但他豈會有懼意,用力挫地向李將軍殺去,速度之快使得原地彷彿產生了幾道殘影。

    李將軍渾身一激靈,暗道好快的速度,他不多想便向左側躍去,打算先避開顧無恨的鋒芒。

    少年的身軀被讓過之後,霎時間便停住了腳步,扭動腳踝轉身追殺李將軍,速度比起剛才還要快上一分。

    李將軍何許人也,即使有些猝不及防,但還是用六階的渾厚鬥氣硬抗住顧無恨的衝擊。

    兩人短兵相接互不相讓,交手了二十多招,這不僅是鬥氣和招式的較量,還是勇氣的較量,一不留神,很有可能被另一方傷害到,高手過招,輸了一式就等於輸了全局。

    兩個高手的交戰,別人都不敢過於靠近,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被鬥氣流波傷及。

    交戰中首先退的是顧無恨,他當然不是怕了,但近身打法並不是他的強項,利用詭異的身法和精準的致命一擊與敵人周旋,才是他擅長的戰鬥方式。

    李將軍望著退去十多米的顧無恨,沒有第一時間追殺,他明白對方退卻不代表剛才是處於下風了,想來對自己也有所防範。

    由於周圍的環境昏暗,加上也沒有那個閒情功夫,李將軍現在才有機會認真打量著顧無恨,被少年震撼了,他此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和自己打得不相上下的人居然是一個少年。

    對方是什麼人都好,李將軍也都要殺了,他沒做任何保留,用鬥氣灌注到刀身。

    顧無恨察覺了李將軍要盡全力了,也運轉起天魔功使劍身上的鬥氣又磅礡了幾層。

    李將軍打算先發制人,如餓狼撲食衝向少年。

    顧無恨沒有退,向前迎擊來襲的餓狼。

    「鏘!」金屬接觸的聲音交響,兩把熠熠生輝的利器都是第一次承受這麼強大的撞擊。

    顧無恨在扛了這一招後,便向右側閃去,動作矯捷無比,好比脫兔。

    李將軍現在當然要追殺顧無恨,但也留了一個心眼,沒有貿貿然便全力以赴。

    少年在和李將軍交手幾招後,又閃到一邊,讓其繼續追殺。

    就這樣,兩個高手進行了游擊較量,十多分鐘過後,兩人加起來也交手了七十餘招,難分難解。

    李將軍表面上是在追殺顧無恨,貌似處於上風,但他的招式根本不能夠傷到顧無恨分毫,同時他還要時刻留心著顧無恨全力的反戈一擊。

    顧無恨對目前的情況還是比較樂觀的,這樣打下去他堅信自己必勝無疑。

    李將軍以前在軍隊中,實力可說是難逢敵手,從這個側面能夠看出顧無恨的實力已經到了某一個層次了。

    膠著的戰鬥也會有一個結局,當李將軍不經意間發現自己的士卒這時候已經倒下了大半,而且繼續下去,必定會被全殲,他心中頓時一急,招式也出現了細微的散亂。

    顧無恨哪會放過這個良機,急攻幾劍,李將軍開始還是能格擋住前面幾招,但到了最後,出招稍微慢了半拍,腹部被刺了一劍。

    李將軍也不會輕易認輸,強行發出幾道凌亂的鬥氣刀刃,把少年擊退兩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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