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他娘的衣服上才既印著耐克還印著MADEINCHINA呢,他娘的還牙刷?那洋妞要是牙筒我就是通馬桶的皮揣子……不是我跟你吹,當年也見過不少洋妞,我在金皇后那還一外號——民族英雄,這外號也是有來歷的,當時金皇后來了一日耳曼大洋馬,三哥我當時……」
「咳……」
說完三筒的方法沒用之後就一直沒說話的龐涓忽然咳了一聲,我和三筒雖然沒心沒肺的,甚至開玩笑根本不分場合,但現在隨時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說笑幾句其實也就是為了給自己壯壯膽,不至於讓自己崩潰。
我知道他平時冷冷的如同粽子一般,但是畢竟族長曾經是他的師兄,如果要說對族長深入的瞭解的話,還是這個粽子更有發言權。
畢竟他生活的那個年代是風起雲湧的年代,也是許多風水秘術開始發揚光大的年代。那個年代的很多東西都是可以流傳到民間的,而始皇之後許多東西都成為皇家秘傳的事物,久而久之都已經失傳。
尤其是風水之術,我想即便現在同行中那幾個風頭正盛的摸金校尉,也比不過這個正牌的陰陽大家弟子。
畢竟鬼谷子可是通陰陽曉五行的大師,如果按現在的訃告來介紹鬼谷子這個人物的話,一般都是要這麼寫的:偉大的兵家,法家,陰陽家,縱橫家,法家……
鬼谷子作為當時站在整個時代巔峰的人物,他的弟子也一定不俗。至於龐涓和他的過節我並不知道,也不知道為什麼龐涓說被他利用了,但我想對於同在一個師門下學習的師兄弟,應該對對方都瞭如指掌的。
我和三筒停下了互相取笑,一起看著他,希望他能說出什麼解決的方法。
「我說過沒用,那就沒用。這不是我們常見的蠟或者松脂,這是烏燭柏的油脂,在我們那個時代就是極其罕見的。這種樹長在深不見底的山谷之中,當年老傢伙去極北的遼東之地尋鐵樺木是無意中發現的。
這種樹只有樂浪以北才有,而且只在一個大山的谷底才有,那裡深不見底,下面更是連光線都射不進去,而這烏燭柏就長在那種地方,幾十年才能長高一寸,這種書陰氣極重,樹上有時候會結出像哭了一樣的淚珠,就是這種蠟脂。
這些東西雖然也能燃燒,但只可助陰火,一旦有陽火接近,他們就會融化成汁水淋漓在上面將火澆滅。
他們本性極陰,所以這種樹本身不能見光,一旦見光就會融化成水,而這樹上得到的樹脂也保存了這種特性,見到明火之後就會融化想把這火熄滅。
但水火相爭必有一傷,至於誰剩誰敗那就看水與火之間的實力了。米粒之光,杯水可覆,而日月之華,決東海之波亦是不能覆滅。
你這小小的一團衣服,就想把這烏燭柏蠟點燃?可笑之極。
你們不用想用什麼辦法了,沒有用的。這裡是陰陽輪迴交合之地,他的魂魄不滅,而只要有屍體的存在他就可以永遠存在。
這烏燭柏的樹脂以鮮血為引可以融化,澆灌在活人身上,立刻撲滅了人的一點陽氣,轉瞬即死,卻把整個一副皮囊都留在了蠟中,沒有絲毫的損傷。即便多少年後再把屍體取出,割開血管仍然可以流血……」
我和三筒聽到這裡,自然明白了這種東西不是靠火就能點燃的。這種樹大概已經滅絕多年了,只是不知道當年為什麼鬼谷子要去找什麼鐵樺木,那鐵樺木只有在極北的苦寒之地才有。如果不去找那什麼勞什子的鐵樺木,這裡也就不會出現這種封存著屍體的樹脂,而或許大組長根本就不會準備如此之多的屍體。
鐵樺木如今只有俄羅斯的遠東地區才有,戰國時天氣遠比這時候要冷,而剛才龐涓所說的樂浪應該是朝鮮北部一帶,至於說深不見底的山谷想必就是天池之類的火山口之下,那裡的確是有些人類所不曾認知的古怪物種。
從風水角度上講深不見底沒有光線的地方生長的東西都是極陰的,這烏燭柏想必也是符合這個規律,對於見到明火就會吧樹脂融化撲滅火光應該是一種自我保護,但是現在卻給我們出了這樣一個難題。
裡面的屍體毀不掉,難道真要靠我們一個又一個地把那些屍體都消滅嘛?這樣就算老貓沒有受傷也會被累死。
而此時的老貓銀髮如雪,靜靜地盯著蠟牆中的屍體,等待著族長的出現。蒼白的頭髮上滿是沾滿了血水的汗珠,濡濕的頭髮緊緊貼在他的臉上,鼓脹的肌肉一動不動地凝聚著力量,趁著這點時間歇息著,黑色的紋身隨著老貓劇烈地喘息彷彿活過來一樣。
我知道老貓現在的亢奮狀態繼續下去會留下眼中的後遺症,而且就算強壯如老貓,他的血管和心臟也無法承受這樣長時間的巨大血壓。
而三筒更是煩躁,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朝著蠟牆就砸了過去,然而清脆的聲音告訴他這蠟牆的確是太堅硬了。
氣憤之極的三筒拿起匕首,猛然朝著蠟牆刺了幾下,然而止留下幾個淺淺的白印,轉眼就被蠟牆自行修補上了。
「沒有用,這烏燭柏的樹脂硬如青銅,根本不能打碎的。」
龐涓看著毫無進展的三筒冷冷說到,而三筒想必又嘗試了幾下終於頹然放棄,的確不是靠人力就能打碎的。
而此時的族長佔據的屍身已經從屍蠟中像外掙扎著,看來他是掌握了什麼融化這蠟牆的方法,不然也無法從硬如鋼鐵的蠟牆中出來。
三筒大概也是心裡煩躁的緊,罵道:「他娘的,你那找什麼勞什子鐵樺木?要是他不找什麼鐵樺木也就不能發現者烏燭柏,沒有這烏燭柏他就算能魂魄不滅,可是也無法保存這麼多的屍體,最多身子不行的時候找一具屍體用藥湯毀掉他的魂魄借屍還魂,那樣只能有一具屍體,就算他再猛也不能不能對付!
娘的,要不是有這烏燭柏,他弄這麼多屍體現在全都是骷髏了,還怕個屁?我就不信他能寄生在骷髏裡?都他娘的是這什麼鐵樺木惹得禍!」
罵完之後,將手中的那塊鐵樺木狠狠地扔向了蠟牆。這東西本來就是我們拿命換來的,因為三筒愛財如命的性格,在龐涓把這塊鐵樺木踢給老貓之後,老貓果斷地交給了三筒,因為之前老貓就把重要的東西都交給三筒保存,在老貓看來,愛財如命的三筒是保存貴重物品最好的人選。
原本三筒大概就是想讓這鐵樺木碰到蠟牆之後反彈回來,然而沒想到這鐵樺木扔出去後,前面的蠟牆彷彿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樣,忽然從中間裂開了一個大洞,鐵樺木飛了一段終於落在了地上,而周圍三尺之內那些蠟全部都像見到天地一樣融化成水後又在別處凝結,唯獨把鐵樺木露在了中間,彷彿怕火的野獸看到了一堆篝火一樣。
我們都愣住了,而反應最快的還是老貓,喊道:「我們擋住族長,三筒你快去把鐵樺木拿回來!」
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不可避免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已經想明白,這是我們戰勝族長的一個契機!
突然出現的變故讓我們都有些驚住了,這用匕首都劃不開的玉化的樹脂居然被三筒手裡的那截鐵樺木輕易地分開了。
那已經不是刀切豆腐之類的感覺,實際上在鐵樺木還沒有接觸到蠟牆的時候,那層樹脂就已經像遇到了剋星一樣自覺地讓出了一個空間。
此時那鐵樺木已經落在了地上,老貓說完之後,族長似乎也知道這鐵樺木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脅,在三筒還沒有衝過去的時候已經朝著鐵樺木衝了過去。
「攔住他!」
我拿起匕首朝著族長擲了出去,雖然族長的速度很快,但是此時族長魂魄所寄居的那具屍體還在蠟牆之中,雖然他似乎有什麼秘法可以分開蠟牆,但是速度比之在外面還是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