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聲音越來越近,我一陣狂喜,然而當我穿過那條很寬的通道,看到那一幅慘敗的場景後,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管是常爺、白豬還是瓢蟲,身上都滿是血跡,老貓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身上也有幾條抓痕。我從背上扯出槍來,壓上子彈,但是卻不敢輕易開槍。
地上躺著一頭粽子,還有兩頭粽子正被瓢蟲、白豬和老貓圍攻。這些傢伙,樣貌還真是恐怖,我都懷疑三個東西是人死後屍變而來的嗎?兩顆獠牙從嘴裡伸出來,身上的皮膚黑裡透紅。變質的肌肉一股一股的,隨著它們的運動而不停地蠕動。看它們身上也有刀傷,被劃出一條長口子卻沒有流血,而是從裡面冒出幾條蟲子。它們的手更是怪異,長著一副長長的爪子,爪子上留著常爺他們的血跡。
戰鬥的同時,它們時不時發出一聲怪吼,三個人對付這兩個加油,而有點力不從心。
常爺和武爺爺已經倒在了地上,雖然沒有昏迷過去,但是看他們的樣子,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我也沒有過多的去關注常爺和武爺的傷勢,眼見白豬他們快要對付不過來,我扔下背上的背包,便衝了上去。
看到地上有一把來福槍,我順手撿了起來,對著白豬吼了一聲「讓開」,便射出一枚散彈。連後坐力都可以將我整個身子往後推的來福槍,打在那粽子身上,也只是讓它後退了幾步。
三個人看我突然出現,而且又開槍打中了粽子,可是他們卻不高興,反而面露難色。就在我想著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時候,那兩頭粽子便已經向我衝了過來。彭…我又開一槍,擊中了其中一個傢伙餓胸部,它後退了兩步,但是另一個傢伙此時已經衝到了我面前。
「快閃開!「老貓對我吼道。
不過已經晚了,這粽子的速度極快,奔到我面前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給我用力的一爪。我只覺得左鍵一涼,然後便沒有了知覺,再扭頭去看時,鮮血已經侵濕了衣裳,還有不斷往外冒的趨勢。
那畜牲殘忍至極,呼又向我回來一爪,向我頭頂襲來,意欲將我劃成兩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甚至我都感覺到了一股寒風襲來。爪子並沒有落在我的頭頂,老貓此時已經出現在了那粽子的身後,白豬和瓢蟲正纏著另一個傢伙。
只見老貓雙手拉著粽子揚起的爪子,然後一個側翻,便帶著那粽子甩了出去。匡當…那粽子似乎砸壞了什麼東西,但是這傢伙命硬命賤,很快又向老貓衝了過來。
「到一邊去,把傷口包好!「老貓叮囑我一句,便迎著那粽子去了。
我不敢逞強,挪到常爺他們躺著的位置。他們倆都還有意識,上半身還能動彈,但是雙腳好像都受了傷。常爺早已經從包裡拿出一塊紗布,使勁的給我從腋下綁在到了肩膀上。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會傷到腳?」我問常爺。
「這三畜牲從棺材裡鑽出來的時候,就把我們倆傷了。起初還不覺得,但是現在已經麻木了,肯定是中了毒!」常爺說。
我再看看常爺和武爺的樣子,的確有中毒的跡象。他們倆嘴皮發黑,臉色鐵青。想到這裡,我才意識到自己不也受了傷嗎?如果這粽子的爪子上有毒,老貓、白豬、瓢蟲三個人不也受了傷嗎?
「吃下去!」常爺遞給我一枚膠囊說。
「什麼東西?」我看著膠囊問。
「解毒靈,我找朋友拿的!」常爺說。
聽常爺這樣說,我也沒有再猶豫,將膠囊一下子干吞了下去。干吞膠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東西會粘喉嚨,入口即化。我猛地嚥了兩口唾沫,終於將那東西吞了下去,能感覺到它在胃裡慢慢釋放,有一種清涼的感覺。
「這東西可以暫時控制住毒素的蔓延,如果我快點結果了這兩個東西,恐怕他們會有危險!「常爺指著老貓他們說。
「我看他們體力有些不支,應該是毒性發作了!」武爺說。
我往老貓他們戰鬥的方向看去,瓢蟲和白豬的動作確實都有些慢了,身體越來越僵硬,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白豬和瓢蟲也算兩條硬漢子,儘管身上已經沒一處好地兒,但他們依然奮不顧身地向粽子撲去。老貓一個人對付一頭粽子,唯有他的速度不減從前,難道這傢伙百毒不侵?
先說白豬和瓢蟲對付其中一頭粽子,兩人雖然身子不像以前那麼敏捷,但是配合相當的默契。瓢蟲手中的短槍一陣抖動,直取粽子的咽喉。白豬雙手牽著鋼索,等待時機。短槍襲來,粽子揮爪來迎,但是瓢蟲似乎早有打算,立馬收回了攻勢,槍頭向下,往粽子的腿部刺去。瓢蟲這一招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這一刺也是大有名堂,瞄準了那粽子腿上的神經。
奈何瓢蟲的速度實在慢了些,那粽子抬腿就是一腳,踢在瓢蟲的下巴上。粽子這一腳力道極大,硬是將瓢蟲踢了個360度大旋轉。於此同時,白豬已經挪到了這粽子的背後,看準這個機會就衝了上去。粽子向瓢蟲踢出一腳的時候,正好是單腳立地。白豬手中的鋼索一掃,很容易就將粽子掃翻在地。
這畜牲腦子裡還存在思維,倒下的同時也不忘給還未落地的瓢蟲補上一腳。瓢蟲噴出一口鮮血,飛出老遠,白豬見粽子倒地,也沒去顧瓢蟲,亮出一把匕首便向粽子的頸部刺去。倒地的粽子反應極快,兩隻爪子往中間一併,便夾住了白豬手裡的匕首。白豬咬緊牙關,雙手按在匕首上,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凝聚到了一點。然而那粽子的力量實在太大,雙爪死死地抵住白豬,匕首離那粽子的脖子越來越遠。
吼…粽子大吼一聲,將白豬手裡的匕首推出好遠。就在這個時候,白豬一個空翻倒立,將整個身子立在了空中,一百七八十斤的總量壓這把匕首上。粽子來不及發力,只聽噗嗤一聲,毫無疑問匕首****了粽子的身體。
就在白豬將整個身子壓在匕首上的時候,那粽子雙爪往右一用力,匕首偏離了粽子的頸部,但是好歹也刺進了粽子的右肩偏下的部位。右肩偏下部位有有幾股神經,見那粽子右爪一下子失去了行動能力,定然是被白豬切斷了正中神經。
雖然粽子失去了一隻爪子,但是由於吃疼,更大癲狂起來。揚手一爪揮在剛落地的白豬後背,然後一個跳躍,從後面夾住了白豬,鋒利的爪子眼見就要刺進白豬的脖子。白豬抓住粽子的右臂,後背一躬,將這傢伙摔到了面前。這畜生吃了頭一回虧,已經有所領悟,倒地之後,很快就爬了起來。此時瓢蟲也從遠處爬將起來,衝向這畜牲。頓時白豬和瓢蟲又形成了左右夾擊之勢,由於粽子失去了右爪,比不得先前,所以兩個人對付起來,也容易了很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將這畜牲正法。
再說老貓,一人對付一頭這樣『機靈』剛猛的粽子,當然不會容易。老貓刺手空拳,中指和食指微彎,與那粽子正對峙著呢。老貓身上雖然也有幾條傷痕,也確係粽子所傷,但是他卻並沒有中毒的跡象。那粽子此時也是遍體鱗傷,但是都沒有傷到要害,仍然精神頭十足,定要與老貓拚個你死我活。
粽子顯然有些不耐煩了,雙爪亂舞,向老貓撞來。老貓一個鷂子翻身,跳到那畜生背後,雙指一探,想要夾碎它的脊椎。這畜牲也不是吃素的,似乎早就識破了老貓的詭計。當老貓翻騰在空中的時候,它就已經轉過了身子。當老貓落地的那一剎那,這畜牲唰一爪向老貓的臉上揮去。老貓一直沒有輕敵的意思,當然防備到了它這麼一招,雙手一探,扭住了粽子的爪子,然後使了一招八極拳中的貼山靠,將那畜牲撞得老遠。
看老貓的樣子,應付這畜牲倒是搓搓有餘,但是怎奈這傢伙反應很快,一時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老貓瞥一眼體力不支,毒性慢發的白豬和瓢蟲,似乎下定了決心。只見老貓從懷裡掏出那枚『發丘王印』,咬破手指抹了些血液在上面。方印泛出紅光,那粽子見著這枚方印,似乎有所顧忌,一時竟然不敢向老貓靠近。看得出老貓是想早點結束戰鬥,就在那肉粽子傻眼的時候,舉著方印便衝了上去。
雖然說這畜牲有點畏懼這枚泛著淡淡紅光的方印,但是他也不至於被嚇成傻貨。老貓舉印襲來,肉粽子側身閃躲。僵持幾回合後,只聽啪的一聲,方印正好蓋在了那粽子的臉部。隨後只聽到嗤嗤的聲音,像是烙鐵燙肉的聲音,那粽子的臉上直冒白煙。我心想這方印不會是見了血就會升高溫度吧?不然怎麼會燙爛粽子的臉呢!但是在杉木沖的時候我也用過這枚方印,根本沒有燙手的感覺啊!然而這方印的神奇效果遠不如此,嗤嗤的聲音過後,那頭粽子竟然被彈射了出去,倒在地上,有點暈乎的樣子。
老貓不是江湖豪俠,這粽子也不是什麼武林高手,所以老貓並有給這畜牲喘氣的機會,當它到底的時候便提著匕首撲了上去。
粽子被燙傷的臉越發顯得猙獰恐怖,臉上被燙傷的地方,竟然流出些烏黑的液體。老貓哪裡還有心思去噁心,啥也沒顧忌便撲了上去。
跟剛才白豬對付靈一頭粽子一樣,憑老貓的力氣也不可能將匕首直插進粽子的頸部。粽子雙爪卻是抵在了老貓的手腕處,兩個人正比著力氣。當人往下用力的時候,力量達到最大也就只有自己體重這麼大,老貓的體重還不如白豬,所裡力量也不比白豬強。
老貓咬牙堅持了幾秒鐘後,終於不敵粽子。就在粽子就老貓的雙手推開的時候,老貓左手一鬆,又摸出了發丘王印,啪一下子蓋在了粽子的臉上。雖然這畜牲被方印一蓋有些慌神,但是手裡的力氣並沒有減小。
老貓想要的結果似乎也並不是要這畜牲突然乏力,只要他一時不能翻身爬起就行。老貓一個跳躍,飛出兩米多高,頭向下,腳朝上。起初我以為他要用於白豬一樣的招數,但是看到後面,我覺得他這一招更炫麗,更有型。
只見老貓跳躍而起,差點沒撞上墓室的頂部。高度剛好合適,老貓一個翻身,雙腳猛地一蹬頂板。身體受力,以重力加速度與力量產生的加速度疊加的a,向躺在地上的粽子飛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傳來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毫無疑問,老貓將粽子的頸椎刺得粉碎,那畜牲沒有半點掙扎,就再也沒有動彈了。
老貓這一刀刺下去,正好撞在了那粽子鋒利的爪子上,手臂被劃出一道七八厘米的口子。雖然有所損傷,但還是終於解決掉了這難纏的傢伙。
我本想大叫一聲好,但是看看另一邊白豬和瓢蟲,便又嚥了回去。老貓並沒有急著衝上去幫忙,而是在那倒下的兩頭粽子身上翻找著什麼。
白豬和瓢蟲行動越來越遲緩,打那粽子一拳,粽子要還他們兩拳。看老貓沒有幫忙的意思,我心裡開始焦急起來,原本想喊老貓快去幫忙,但是想了一下還是忍了回去。
「王蒙,把槍遞給我!」常爺努力地挪了挪身子後說。
聽常爺招呼,我也沒有去想太多,左右看了一圈,離我兩米遠的地方果然有一把槍。
我的手臂現在已經不太聽使喚,但是腳下還有力氣。艱難地站起來後,我走到那桿長槍面前,單腳一踢,正好踢到常爺面前。常爺坐直了身子,上身往前傾斜,把槍拿了起來。
常爺將槍拿在手裡,槍托抵在肩上,對準了白豬他們那個方向。常爺單眼睜開,也沒輕易開槍,突然看他眉頭一皺,然後只聽一聲槍響。
不知道子彈打在了什麼地方,但是肯定命中了那頭粽子。那畜牲一栽倒在地,但是並沒有失去行動能力。陳三筒和瓢蟲看準了這個機會,同時向倒在地上的粽子撲了上去。那粽子失去了一隻手臂,倒地之後連爬起來都要費一把力氣,更別說同時抵擋兩個殺紅了眼的男人。
這畜牲一隻手抵著白豬,但是另一邊瓢蟲也已經衝了上來。瓢蟲將手裡的短槍一甩,挪動手掌抓到了離槍尖五厘米的地方,眼中閃出一道凶光,向那粽子的頸部插了下去。
這畜牲的另一隻爪子被白豬牢牢鎖住,無法抵擋瓢蟲的攻勢。毫無懸念,這最後一隻粽子也別瓢蟲一槍刺斷了頸椎。
解決掉這最後一頭粽子後,瓢蟲和白豬終於癱倒在了地上,另一邊老貓也剛好忙活完,不知道他在這些畜牲身上找尋著什麼東西!
終於解決掉了這些傢伙,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常爺似乎已經到了極限,扔下槍昏了過去。我只覺得肩部發麻,像是沒了知覺一般!
老貓在最後一頭粽子身上清理了一番之後,終於向我們走了過來。
「吞下這東西!」老貓將一塊指拇大的黑色物體遞給我說。
「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
「吃下去能解你身上的毒!」老貓說。
聽老貓這樣說,我便毫不猶豫地將那枚黑色固體扔進了嘴裡,有一股腥臭味,但我還是忍著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