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62章 這傢伙又丟了
    「嘿嘿,這地方也沒你說的那麼恐怖吧!這不輕輕鬆鬆的就解決掉了嗎?」陳三筒笑著對老貓說。

    「好戲還在後頭呢!千萬不要動這些明器!」老貓說。

    「他娘的這不都解決掉了嗎!」陳三筒忍不住向其中一堆明器靠了過去。

    「短脖子,這些明器上可都有劇毒,你最好不要動!」老貓嚴肅地說。

    「劇毒?」陳三筒愣了一下,立馬想出了對策「我不用手去碰總該行吧!」說著這傢伙從包裡拿出了麻袋。

    「短…」老貓無奈地搖搖頭說「就算你現在裝幾麻袋,等會兒也得丟了,這不是白費功夫嗎?」

    「這話怎麼說?」我好奇地問老貓。

    「走著瞧吧!」老貓說著快步往墓室的另一邊走去。

    陳三筒這傢伙當然不會甘心,很快就塞滿了一麻袋。這傢伙看看剩下的東西,似乎覺得一件更比一件好,一行人走出幾米遠了,他還不願意離開。

    「你走不走?」我回頭喊了一聲,這傢伙方才醒悟過來,屁顛屁顛地向我們追來,身後少不了抗一口脹鼓鼓的麻袋。

    跟著老貓在墓室裡前進,只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看看周圍,全是白骨,跟杉木沖那個亂葬崗一個態勢。看來當初我們在杉木沖遇上的哪個鋪滿白骨的地方,應該也是一個避難所吧!還有藍雪嶺深淵上的哪間墓室,鋪滿白骨,大概也是同樣的情況了。

    「老貓,你說躲在這裡的不是所有人,那麼外面怎麼沒有屍骨呢?」我問老貓。

    「外面的人,全都被抓走了,怎麼會有屍骨!」陳三筒扛著麻袋搶答道。

    「不對,如果是抓人,肯定會一片糟亂,當初我們進入古城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現什麼械鬥的痕跡,就算這些修道人再沒有本事,也能弄死幾個兵吧!」常爺分析道。

    「你們別瞎猜了,外面的人都是情願為嬴政賣命的,不然他也不會有那麼多方士!」老貓說。

    老貓這麼一說,我覺得倒是很有可能。在這個問題上沒有必要過多地去討論,在老貓說過的話的基礎上,我又領悟到一個道理。有些事情,能知道多少就知道多少,沒有必要去刨根問底。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被一個人瞭解清楚了,那麼這個人生活的空間就會無止境的縮小,最後只剩下一顆心這麼大點。

    跟在老貓身後往前走了幾分鐘,發現這是前面是一堵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門。

    「炸開!」老貓回頭說。

    「成!」白豬聽老貓這麼一說,根本沒有考慮,很迅速的就準備上了炸藥。

    「三爺,過來幫幫我!」白豬將雷管裡插入引信後喊陳三筒道。「三爺…」

    白豬喊了兩聲,卻沒有聽到陳三筒的回應,我心裡一驚,轉身看去,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三筒」我有點擔心地喊了一聲。

    「怎麼回事?」武爺看陳三筒不在,也問了一句。

    「這傢伙跑哪兒去了,不會是覺得明器不夠,又回去了吧!」我心裡這樣想道,然後拔腿往後面走去,回頭對大家說了一聲「你們繼續,我去看看那個傢伙!」

    「我和你一起去!」瓢蟲說。

    我直接往後面跑去,也沒有拒絕瓢蟲。瓢蟲快步追上了我,兩個人向那堆滿明器的地方跑去。

    然而到了那個地方之後,我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陳三筒並不在這裡。

    「他去什麼地方了?不會是中間掉進什麼陷阱了吧?」瓢蟲說。

    聽瓢蟲這麼一說,的確也有准格爾可能,於是我們又轉身沿路返回。一路上差點沒把所有的白骨翻起來找,但還是沒能發現陳三筒的蹤跡,或者什麼陷阱機關。

    「奇怪了!」瓢蟲嘀咕兩句,卻是突然腳下一空,往下掉去。

    幸好瓢蟲眼疾手快,而且這個洞並不寬,張開雙臂剛好能阻止身體往下滑落。

    瓢蟲從洞裡爬上來之後,我們兩個人都湊到了洞口邊。這個洞並不寬,洞口呈正方形,長寬都只有半米。我撿起一根骨頭往下面扔去,卻久久聽不到回聲。

    「他不會真掉這裡面去了吧?」瓢蟲說「他手裡拿著麻袋,雙手根本來不及伸開。」

    我並不急著下結論,因為我堅信這傢伙沒這麼容易死。如果當時他掉進了這個洞裡,肯定會發出聲音,就算他來不及張開雙臂,他背後的麻袋也會碰到洞口。

    「他肯定不是掉進這洞裡了」我很肯定地說。

    「那我們再找找!」瓢蟲說著站了起來。

    我和瓢蟲就這樣一路找回去,但是卻沒有再發現第二個洞,更沒有任何陷阱。每一個地方都找遍了,但還是沒有發現這個傢伙的蹤跡。就算掉進了什麼陷阱,也應該留下點什麼痕跡吧!這時候我心裡真著急了。

    「怎麼樣?」老貓也找了過來,碰面就問道。

    我搖搖頭說「奇怪了,這傢伙怎麼平白無故就不見了啊?難道與在藍雪嶺的時候一樣,這傢伙又被堵在了什麼地方!」

    「這一路上你們發現什麼沒有?」老貓問。

    「有一個方形的洞!」瓢蟲說。

    「帶我去看看!」老貓說。

    領著老貓,我們又來到了哪個洞口。老貓蹲下身子,同樣往洞裡扔了一根骨頭,也同樣沒有回聲。

    「這是一口井!」老貓說。

    「這傢伙不會真掉這裡面去了吧?」我問。

    「應該不會,他背後背著一個麻袋,如果真踩空了掉下去,麻袋裡的洞裡肯定會掉出來!」老貓說。

    「那這傢伙去哪兒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堆明器的地方你們也去看了,他沒在哪裡嗎?」老貓問。

    「沒在,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我回答說。

    轟隆……我話剛說完,就聽到一聲巨響,是常爺他們那個方向傳來的,看來是他們引爆了炸彈。

    「快,跟我走!」老貓眉頭微皺,站起生飛快地想傳來爆炸聲的方向跑去。

    「怎麼回事?」我一頭霧水,只得跟著老貓和瓢蟲跑。

    跟著老貓和瓢蟲一路狂奔,終於到了白豬剛才安放炸藥的地方。牆壁上被炸出一個不規則的洞口,奇怪常爺他們卻不見了蹤跡。

    「他們去哪兒了?」瓢蟲問。

    「事出有因,說好了等我回來再引爆!」老貓說。

    「看來他們已經過去了!」我說。

    「跟上去,他們有危險!」老貓說。

    「陳三筒怎麼辦?就這樣不管他了?」我不高興道。

    「放心,我知道那傢伙去什麼地方了,他現在正開心著呢!」老貓頭也不回地對我說。

    「去什麼地方了,你得告訴我,不然我不放心!」我問老貓。

    「搬明器去了!」老貓說完,便一下子從洞裡跳到了另一邊。

    既然老貓都這樣說了,我也沒有理由再死皮賴臉的要問個清楚,畢竟看老貓的樣子,白豬他們也遇上大麻煩。跳過這個被炸彈炸開的洞口,我拿著手電往周圍掃視了一圈。只見這裡林林總總的擺放著數十口棺槨,清一色的白玉。他娘的,就這麼大一塊玉就值多少錢啊,說這些道士富可敵國都不過份。

    「白玉棺槨,這裡面的人一定身份不低!」瓢蟲說。

    「遭了,他們太大意了!」老貓說。

    「怎麼了?我走到老貓面前問。

    「你們看這三口棺槨,都被打開了?」老貓說著指了指面前的白玉棺槨。

    「他們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這麼快就開了三口!不對啊!他們怎麼沒在這裡啊?難道棺槨裡全是粽子?」我說。

    「這三口棺槨不是他們打開的,而是砸牆的時候,飛出來的碎石砸開的!」老貓指了指棺槨蓋子上的撞擊痕跡說。

    「你是說這裡面全都是厲害的粽子?」我問。

    「嗯!」老貓點點頭說「趕快追上去,他們有危險!」

    在這地方沒呆多久,我們又往另一個方向追去。我心裡當然放不下陳三筒,但是我又相信老貓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或許這傢伙真的是自己去了什麼地方吧!我跟在老貓和瓢蟲的後面,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心想上次在藍雪嶺不就是一場虛驚嗎,那傢伙是粗人命大。

    跑出這間擺放著十幾口白玉棺槨的墓室,我們闖進了一條寬大的通道,通道兩旁全是圓形的大柱子。

    前面突然傳來一聲怪叫,像是野獸叫林,但是沒有那種渾厚的感覺,反而顯得森冷恐怖。

    「什麼聲音?」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叫聲,但還是忍不住問老貓。

    「粽子!」老貓回答我一聲,便又加快了速度。

    很快我就落在了老貓他們的後面,可以想像前面的情況有多麼的危機。我心想不就是三頭粽子嗎?難道還能比當初遇上的血屍厲害?一邊跑著我一邊拿出槍來,雖然剛才對付了十幾頭笨粽子,但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

    「王蒙…死貓…」跑著跑著,我似乎聽到了陳三筒的聲音。

    「陳三筒?」我心中一顫,停下了腳步。

    聲音是從我身後傳來的,難道是陳三筒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了,然後沒見著我們。我思索一番,想著自己跟上去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一咬牙,轉身往回跑去。

    跑進擺滿白玉棺槨的墓室,我還是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些棺槨。它們並不是胡亂地擺在地上的,而是每一口棺槨下面,都有一處凸起的平台。手電照在棺槨上,光線竟然能穿透進去,看到裡面一個人形的影子。

    我的心突然就砰砰直跳起來,看來這些並不是棺槨,而是棺材。想到這裡,我下意識地離這些東西遠了幾步。

    「死貓…王蒙…」又傳來幾聲喊叫,近一些後我聽得非常清楚,肯定就是陳三筒的聲音。我一陣狂喜,從哪個炸開的洞口鑽了出去。

    「陳三筒!陳三筒!」我緊緊握著手電,喊出陳三筒的名字。孤零零的一個人呆在這種沒有人氣的地方,任他再有本事的人也會心虛。遠處傳來回聲,但卻依然是「陳三筒」這三個字。

    見沒有回應,我又喊了幾聲「陳三筒…陳三筒…」

    我沒能如願地聽到陳三筒的回應,整個墓室裡只有我的回音。奇怪了,難道不是他嗎?但是我剛才明明聽得很清楚啊!

    「陳三筒!」我跟著手電的光斑向前走,嘴裡不停地喊著陳三筒的名字。

    直到我走回堆著明器的地方,我也沒有得到陳三筒的回應。此時我也慌神了,心裡開始胡思亂想,難道是不乾淨的東西在和我開玩笑。想想我現在已經脫離了退伍,心裡不禁湧出一陣後怕。

    正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空間中出來傳來啪的一聲。這可把我嚇壞了,我好不容易吐出幾個字「陳三筒,是你嗎?」

    「陳三筒是你嗎?」我接著又問了一聲,但是依然沒有什麼人回答我。

    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猛然轉身,加快腳步,往老貓他們所在的方向趕去。這時候我開始後悔了,為什麼我會這麼傻,為什麼會一個人單獨回來,若是真遇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陳三筒這傢伙可能還活得好好的,我卻沒了。

    此時的我就像一個打著手電走夜路的人,兩耳聽著周圍的動靜,什麼聲音也瞞不過我的耳朵。我開始想像周圍正發生著什麼,或許某個黑暗的角落裡正有一雙眼睛盯著我。我一直盯著手電的光斑,不敢往周圍看,生怕只要我一晃眼,就會看到一張恐怖的臉,或者一個詭異的影子。

    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是人的想像,因為在想像中,什麼東西都可以存在。這種超常的想像力只有在某種特殊的環境中才會爆發,比如我現在所處的環境。

    幸運的是一路上什麼也沒有發生,我什麼也沒有看到。或許是因為我一直沒敢往周圍看,又或許是我心裡一直默念著阿彌陀佛。總之我又順利地走進了擺著白玉棺材的墓室,然後又從這間墓室裡走進了那條很寬的通道。在通道裡,我聽到了很多聲音,但是這種聲音已經不能讓我覺得恐怖了,因為這些聲音證明了老貓他們還在我的前面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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