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窖 第12章 三三對決
    其他兩口棺材被打翻,裡面的東西當然就被釋放了出來。果然不出所料,其他兩口棺材內的東西都是相貌怪異的粽子。那白虎之上的棺槨內,蹦出一隻人身牛頭的怪物,這傢伙一看就是鐵蠻之物,橫衝直撞。

    那朱雀之上的石棺內,正是一隻長著大耳朵的象形粽子。此物力大無窮,幾拳就將那石棺砸成了碎片。

    「一人一個,你們先選!」老貓對白豬和瓢蟲說。

    「我選那隻牛頭!」白豬說道。

    「我只夠對付那條蛇!」瓢蟲說。

    我本想要起身助戰,但是奈何沒有力氣,只覺得頭暈目眩。我最先注意到白豬,他將要一個人對付牛頭粽子,我實在不怎麼放心他的實力。直到他與那牛頭正面交鋒後我才知道,我確實低估他了。

    只見白豬從腰間取出一條鋼索,跳向牛頭。看那牛頭就是脾氣火爆的主兒,還沒等白豬跑到跟前,便揚角向白豬頂來。別看白豬平時嘻嘻哈哈一副憨像,真正打起架來卻是個狠角色。一米五六的鋼索被他揮得呼呼直響,對準牛頭粽子的腿部一掃而去,正好打在那畜牲的膝蓋上。牛頭站立不穩跌倒在地,白豬跳將過去,在半空中抽出瑞士軍刀,直接將那畜牲釘在了地上。千年老粽子哪有這麼容易死去,牛頭用枯手拔出插在心臟部位的軍刀,用力一扳,硬是將鋼火極好的軍刀扳成了兩截。白豬手持鋼索再次衝上來,牛頭怒氣沖沖野蠻迎戰,兩個狠角色打成一團。

    與此同時,老貓已經和那大笨象鬥了十幾回合,各有傷損。黝黑的匕首被他揮得呼呼直響,每招每式都直取命門。可是這千年老殭屍也不是善類,老貓的進攻都被它或輕鬆或吃力地擋了下來。老貓一個後空翻跳躍,閃到象形粽子背後,探出雙指夾住它的頸椎,黝黑匕首揚在空中,狠心一插,便直接捅進了粽子的後背。老粽子吃疼,反手抓住在它背後的老貓,使出猛力,直接將老貓甩到了面前。這樣一來,老貓的後背就留給了粽子,但是他並沒有失去平衡,剛一落地便騰空一腳,踢在粽子的頭部。粽子和老貓雙雙彈飛出去,繼而又戰成一團。

    再看瓢蟲和那受傷的人面蛇身粽子,兩個都是速度極快的傢伙。瓢蟲戰鬥技巧了得,對於粽子的攻擊總是能巧妙地躲過,在閃躲間,還能出其不意地偷襲。人面蛇身粽子最大的威脅就是就是它那條尾巴,然而瓢蟲也有他的武器,那就是一柄兩尺半長的鋼槍。瓢蟲挺槍直入,欲取人面蛇身粽子的面門,可是那粽子反應也快,只見他尾巴一彈,便將短槍攻擊抵擋在了外面。槍尖在蛇尾上划動,磨掉了不少鱗甲。瓢蟲自知不能靠粽子太近,用手掌猛拍槍尾,鋼槍受到推力,直接飛了出去,將那蛇尾刺出一個大窟窿來。

    這邊常爺、陳三筒還有我都是傷員,不過只是些皮外傷,只怪流血過多,使不出力氣。

    戰鬥仍在繼續,總體來說老貓他們還能應付。白豬將那牛頭已經打得不成樣子,但這畜牲卻越戰越勇,和沒有生命的生物拚命是不明智的選擇,唯有打散他們腦部僅存的那點意識才能取勝,或者打斷它們的中樞神經,使他們的身體受不到控制。

    以快速結束戰鬥為目的,白豬將手中的鐵索揮得爆響。一個橫掃,鐵索被死死地纏在那粽子的頸部,接著白豬將身體的重心降低,雙腳蹬地,猛地一拉,那粽子便站立不穩,向前傾倒而來。牛頭粽子向前傾斜的時候,白豬一個跳躍,右手死死拉住鐵索,一腳蹬在那粽子的肩上,身體猛地繃直。只聽見一聲脆響,那粽子的脊椎終於被拉斷,癱倒在地!

    老貓與那象形粽子的戰鬥也快要接近尾聲,喲黑的匕首左右翻飛,經過幾百回合的戰鬥,雙方都各有損傷。老貓從地上爬將起來,雙指勾住地面,堅硬的地磚硬是被摳出兩個小洞。老貓彈射而出,距離那粽子兩米的時候,突然雙腿彎曲,測滑衝去。老貓從粽子的胯下滑過,又從背後理住那粽子的脊椎,含在嘴上的匕首被轉移到左手,只是一戳一挑,直接扯出一條白脛來。象形粽子在倒下的前一刻,揮出一記老拳,打在老貓的右肩。

    瓢蟲與那蛇身人面粽子也經歷了一番激戰,原本先前那粽子就被老貓捅了一刀,速度慢下來不少。瓢蟲左右閃躲,找準一個機會,將鋼槍射了出去。他本人也沒閒著,追著鋼槍,彈飛而起。鋼槍剛要抵攏粽子的胸口,瓢蟲突然改變攻勢,握住鋼槍往上一提,然後又是一掃。鋒利的槍刃直接將那蛇身人面粽子的頭顱割了下來,粗大的蛇尾條件反射地往上彎曲,將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

    戰鬥以全勝的結果收場,六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陳三筒大方地從背包裡摸出『甘露丸』,吹噓著說:「這東西可是老子從煉丹爐哪兒摸出來的仙丹,吃了之後保你們外傷內傷通通痊癒!」

    「三爺!這東西我見過,在那丹房裡我也吃下了兩枚!」白豬對陳三筒說。

    「怎麼樣,覺得不錯吧?」陳三筒說。

    「好是好!就是聽瓢蟲說這是甘露丸,是用牛糞和女人的精血做成的…」白豬憨憨地說,他並不知道這樣會讓陳三筒下不了台。

    「這…」陳三筒剛講出一個字,便覺得喉嚨發癢,到一邊乾嘔起來。

    看陳三筒這般模樣,大家都笑出聲來,有陳三筒在的地方,確實有不少樂趣,這傢伙有時候裝傻,有時候真傻…。

    背包裡有不少藥品,我們將傷口處理好之後,就打算在這地方好好睡上一覺。不過這次在睡之前我已經給常爺他們打了招呼,不管發生什麼情況,一定要叫醒所有人。

    雖然進入古墓之後我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但真要我睡我是肯定睡不著的,只能夠閉上眼睛養養神。

    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這些粽子身上的珠子,與黑漆大殿內的血屍身上的珠子一樣的珠子。我爬起身在三口棺材裡猛翻,果然不出所料,這三口棺材裡都存在一顆珠子,加上我手上的這顆,一共四顆,但是這四顆珠子的顏色都不一樣。

    「小蒙,你在找什麼東西!」常爺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然後又突然說話,把我嚇得不淺。

    珠子的事情沒有必要瞞他,我便把這些珠子可能存在的玄妙通通告訴了他,常爺聽完之後,並沒有表示出太大的興趣,也沒有想將這些珠子佔為己有的意思。他對我說:「其實我手中也有這樣的珠子,那天晚上我們追進洞裡之後,發現了十幾口棺材,原來那些所謂的怪人都是粽子,而且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顆這樣的珠子。」

    聽常爺這樣說,我便對這些珠子隱藏著大秘密的猜想失去了信心,常爺從身上摸出七八顆與我手上的珠子相似的珠子說:「這些你都拿著,或許今後真的有用呢!」

    我接過這些五顏六色的珠子,放進了口袋。閉上眼睛,繼續養神去了。

    卡嚓…卡嚓…半睡眠狀態的我突然被這樣的聲音驚醒,長明燈的燈光暗淡了不少,睜開眼睛正看到陳三筒抬起屁股正在黑石像前弄什麼東西。那卡嚓卡嚓的聲音正是他搬動什麼東西的時候發出的。伴隨著這樣的聲音,那黑石像後面的銅鏡正在慢慢地旋轉。

    所有人都被這寂靜中突然出現的聲音驚醒了,我不滿地問道:「你他娘的在幹什麼?」

    「三爺我發現秘密了!」陳三筒興奮地說道。

    我半信半疑地走過去,看到那轉動的銅鏡下竟然是一個匣子,匣子裡放著一堆竹簡。我剛想伸手去拿,常爺卻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忙著去拿!

    「拿開這些竹簡,可能會出現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在古墓裡,千萬不要亂動有重量的東西!」常爺說。

    「哼,三爺我就不信邪!」陳三筒不相信常爺的話,搶先將竹簡抱了出來。

    竹簡剛離開匣子,地面便開始顫抖,然後整個地面開始傾斜,我們像被倒豆子一樣倒了出去。長明燈消失不見,我們現在身處一個黑暗的環境,我叫了一遍大家的名字,還好全部在。

    「他娘的真這麼邪乎!」陳三筒抱怨道。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白豬接過陳三筒的話說。

    「這裡是什麼地方?」常爺拿出風燈點燃道。

    「地獄之門!」瓢蟲站在一塊石碑前念道!

    「地獄之門!」大家都充滿疑惑地念出這四個字。

    寫著『地獄之門』的石碑旁,有一道詭異的門,正是那所謂的地獄之門。此門透露出一股鬼氣,門兩旁雕刻著四隻黑豹。從地上伸出十幾根粗大的骨頭,整個地獄之門的入口便被這些骨頭包裹著。顯然還有兩個鬼牙火炬,只是已經不能燃燒。

    大眼對小眼,誰也拿不定主意,大家都在考慮是不是應該進去。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陳三筒語重心長地歎道,帶頭鑽進了地獄之門。

    一行人都不是貪生怕死之徒,這陳三筒都有膽量進去,誰也沒有了徘徊的理由。

    「等等!」老貓在後面喊道。

    聽得老貓的話,大家又退了回來,包括想充英雄好漢的陳三筒在內。常爺來到老貓跟前問道;「小哥,難道不能進去嗎?」

    「為什麼不先看看那竹簡上是什麼內容,或許與這地獄之門有關聯呢!」老貓建議道。

    「三筒!」我示意陳三筒將竹簡拿出來。

    這堆竹簡起碼有十斤重,共計一百零一片,用金文書寫。這金文又稱大篆,是繼甲骨文之後的另一種文字,字體象形,我們做古董生意的,都有研究。

    「這上面寫的什麼?」陳三筒問道。

    「常爺!你對金文有研究,還是你來給大家說說吧」我建議道。

    「嗯!」常爺也沒推遲,便拿著竹簡看起來。

    常爺看著竹簡,時而眉頭微皺,時而臉色劇變,時而有所頓悟,時而黯然點頭。

    「這竹簡似乎在講述修道成仙的過程!上面說,如果想要得道成仙,就必須要遠離人世喧囂,接觸的人,也必須是有共同志向和信仰的。人世間其實是一團污泥,想要從污泥中騰飛是不可能的,唯有遠離人世,一生孤獨,才是修仙正道。如果沒有遠離人世喧囂,也想要得道成仙的話,就必須要將被人間污染的皮囊留在人間。仙緣不僅僅要用生命去爭取,死後也要將靈魂投入煉獄,唯有經過煉獄的考驗之後才能最終修成正果。上面還說,第十九層地獄就是仙界。」看完竹簡後常爺為我們講道。

    「就沒有了嗎?」我問。

    「最後還有一句詩!」常爺拿著竹簡說。

    「爺,念來聽聽!」白豬憨笑著說。

    「九天九日九重仙,化人化魂化青煙。孽鏡不瞞殿外事,不入地獄問蒼天。」

    「什麼意思?」陳三筒眨巴著眼睛問。

    常爺搖搖頭,並沒有回答。

    「難道這地獄之門後面真的就是十八層地獄?」白豬疑惑道。

    「十九層地獄就是仙界,難道主棺就在第十九層地獄?」老貓猜想道。

    「他娘的,如果這門背後真的是地獄,那我們幾個大活人闖進去會不會惹怒了閻羅王啊!」陳三筒戰戰兢兢地問。

    「你還真他娘的相信有地獄這回事啊!」我對陳三筒說。

    「還是小哥說得對!竹簡上說十九層地獄就是仙界,我看主墓肯定就在哪裡!」常爺含笑著說道。

    「我說常爺!咱都是大老爺們兒,你怎麼老是拍這只死貓的馬屁啊!」陳三筒這是嫉妒心在作祟。

    「你…」常爺指著陳三筒的鼻子,氣得渾身發抖。

    「三筒,少他娘的說風涼話,常爺說的都是實情!」我趕忙打圓場。

    「哼…不和你計較!」常爺強壓著怒火說。

    鑒於這竹簡上所述,大家又都同意這十九層地獄可能就是主墓的猜想,這地獄之門可就進定了。其實這也是迫於無奈,我們被倒進這鬼地方之後,根本沒有發現除這地獄之門以外的其他通道。

    進入地獄之門,穿過一條廊道後,我們又撞見了一道門,門框之上刻著四個大字『孽鏡地獄』』。左右門框還分別寫著一句話,「照孽鏡,顯塵世罪狀。定本性,再入十八地獄。」

    將門外觀察個仔細後,我們便踏入了孽鏡地獄的大門。入門之後,別有洞天,紅色沙石凝固而成假山假水、暗黑色的地磚直接通到一面血紅色的鏡子前。地磚鋪成的小道兩旁,立著十幾個手握刀叉的小鬼,小鬼被塗成藍色,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我就奇怪了,這好端端的一座墓,為什麼會在裡面建造個地獄,這完全不是古代的風水格局嘛!」陳三筒嘀嘀咕咕地說個不停。

    「按照竹簡上所說,想要得道成仙,死後也要入地獄經受磨練。看來這墓主人,是個執著的修煉家!」我分析道。

    「這面鏡子就是所謂的孽鏡嗎?」白豬走在最前面,他指著前面那張血紅色的鏡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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