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在婚姻中擱淺 第45章 報恩報仇不離不棄 (3)
    趙燕子立即進入戰鬥狀態:「我還分不出……左右?出了院……你別想管我,我第一件要辦的事,就是……讓你進去!」

    氣得又擰自己一把,仔細看,真的擰錯了,立即強裝英雄:「我兩條腿都知道疼,不信……我動給你看,我動……動了!」

    趙燕子嘴上使勁,但那條右腿紋絲不動,還強撐著:「我早晚能動,我不讓你看我……笑話。」

    李智就坡下驢說:「好,我相信你,趙燕子,我知道你有本事讓自己動起來,可是你想快點動的話,要靠半夏給你針灸。」

    趙燕子又咬牙了:「我不針灸,我不想看……那把針。」

    李智故意地問:「為什麼?難道你跟針也有仇?」

    「你別明知故問,等我好了,新仇舊恨……和你一起算!」

    「可你不配合治療,怎麼好?別怨我多嘴,如果我沒猜錯,你不針灸,那是衝著我董師父去的。」

    趙燕子果然生氣地說:「你還有臉……提董惟一?」

    「我當然要提,因為你不接受針灸。我只能自己猜測,你不針灸,那是不敢承認自己的丈夫只愛中醫不愛自己,你拿不讓半夏碰那把針,來報復董惟一。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李智問。

    趙燕子被戳到了痛處,氣得單腿下地,扶著床沿,幾乎要撲向李智:「你找啐!……董惟一是我男人,他就是我的天,我們老婆漢子……熱炕頭,誰不羨慕?都是你這狐狸精……勾引的。你還敢說……他不愛我,那倆孩子哪來的?我娘家……陪送的?」

    「趙燕子,你別發火,我也沒權利評論你們夫妻關係。我只是覺得,你不夠愛董師父,所以才到今天。」李智並不發火,跟團棉花似的,更讓趙燕子沒法出氣。

    「放屁!我們家老董……橫草不拿……豎草不捻,讓我慣……成甩手掌櫃,你還敢說我對他……不好!你那是給自己勾引人家……找理由!」

    「好,陳芝麻爛谷子你都翻遍了,我不計較。你既然愛他,那你就拿出愛的表示來,接受針灸,就是愛董惟一。」

    趙燕子一聽,愣了,李智繼續激將她:「你怕了?半夏給你針灸,你都信不過他,就是不愛自己兒子,你連老公和兒子都不愛,就不配做人家的老婆人家的媽!」

    「你!我……我……」趙燕子再找不出理由了,李智繼續添火:「這道理半夏還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會像你恨我一樣地恨你,你怨我奪走你心愛的男人,那你奪走他心愛的針灸,他會怨恨你一輩子!你不想連兒子也失去吧?」

    趙燕子沖外面大喊:「你這個狐狸精!我……半夏呢?半夏,下針!」

    半夏驚喜地進來:「媽,我在呢。媽,你肯針灸了?」

    趙燕子自己把腿搬到床上:「廢話少說,下針!」

    半夏立即準備針灸,李智得意地看趙燕子,趙燕子「阿嚏」打了個大噴嚏:「我今天算給仇人……惦記上了,該來的,一定會來!」

    李智高興了:「我這不是來了嗎?半夏,就看你了。」

    半夏感激地對李智說:「謝謝您。」

    半夏正要下針,趙燕子又打了個大噴嚏:「真邪了……到底誰惦記我?」

    趙燕子滿身是針,連頭上都紮著針,半夏還拿著燃著的艾卷,在她的穴位上燙著。趙燕子眉頭緊鎖,仍舊虎視眈眈地看李智:「哼!等我好了,這回你就是躲到天邊也別想逃掉。」

    「好,只要你有能力抓我,我願意奉陪到底。」

    「空口白牙……不算數,你給我寫下來。」

    李智拿出病歷紙來:「沒問題,我簽字畫押。」

    半夏在一邊看著,為趙燕子幼稚簡單的表現,偷笑。

    趙燕子正要開口教訓李智,田立功兩口子進病房,趙燕子驚訝,鬼惦記她的人,終於來了。

    田立功立即堆笑:「親家,我們來看你了。」

    趙燕子冷淡地說:「我受不起。」

    田立功提著禮物走進來,笑得很不自然:「受得起受得起,你住院,我們應該來看看你……」

    李智猛抬頭,走到跟前的田立功愣住了,李智也愣住了。田立功手裡的禮品掉地上。

    趙燕子、李智、田立功、張華尷尬地在房間裡,都運上氣了。趙燕子敵視地看著一屋子的仇人;李智和田立功互相戒備地對視著;張華則看著李智,端詳著,琢磨著。

    半夏看幾個長輩冷場,趕緊為田立功和張華圓場:「哦,爸,媽,謝謝你們來看我媽。」

    田立功應付著:「哦,我們來看看……」

    田立功還躲閃著看李智,半夏趕緊介紹:「爸,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專家,李智主任,上次讓你問一百個問題的好主意,就是她出的。」

    李智一聽半夏介紹,主動伸出手說:「我還得謝謝田總,要不是你來醫院激勵我的病人,我還真不好推進治療計劃。」

    李智伸出手,主動要握手,田立功有些怯懦地伸出手,應景似的碰了一下,毫無領導風範。

    正為難著,趙燕子終於反應過來了,衝他們就去了:「哦,我說呢,原來是你們……背後在算計我,一個寫東西……損我,一個來念東西……氣我,我又上了……你們的當了。」

    半夏趕緊說:「媽,人家都是好意。」

    趙燕子就認死理了,說:「我看是就是故意,先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那……一百個問題,除了損我,還是損我,我半拉身子……癱了,可我腦子……不傻。」

    李智跟趙燕子解釋,一百個問題,那是心理暗示法,也是治療的一部分,為這事,她們都要感謝田總呢。

    田立功一聽,更不自在了,假笑著寒暄著:「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趙燕子更加死命地盯著李智說:「哼!田立功,你……上當了,李智那是想讓我們倆……掐呢,她好坐山觀虎鬥,這人一肚子……心眼。當年你死乞白賴……纏著人家,她是借我……報私仇呢。」

    半夏不高興了:「媽,你別自己瞎想了,好事也能讓你想歪了。」

    趙燕子費力地但充滿鬥志地說著:「旁觀者清……我現在可明白了,我們這些人,全成了李智的棋子,她拿兒子……來勾引我閨女;拿建什麼醫院……來引誘我兒子;現在又拿什麼一百問,來挑撥我們的互鬥,她一步一個心眼,一步一個謊……」

    李智臉色難看,但當著那麼多人,沒駁斥趙燕子,趙燕子堅信自己想得沒錯:「不!我身子……病了,可我心沒病!李智找田立功來問候我,她就是……要一石打兩鳥。」

    趙燕子又指田立功兩口子問:「你們今天……來幹什麼?別……跟我演雙簧……是不是李智叫你們來的?」

    一直沒說話的張華氣不過地說:「是,趙燕子,我們不是衝著你來的……」

    田立功打斷她:「好了,你別說了,咱們走!」

    田立功被趙燕子奚落得,匆匆幾句,放下東西,倉皇拉著張華逃離病房。

    最煎熬的是田立功。

    一直到內科病房外,田立功還在擦著滿頭冷汗,拉著張華快步走著,張華還不捨棄,回頭張望著:「我怎麼覺得那專家那麼眼熟呢?」

    「行了行了,別惦記了,咱心到了,趙燕子她愛怎麼說怎麼說。」

    張華走著,還回頭看,滿臉疑惑,那女醫生,她真的見過。

    內科病房裡,趙燕子還氣著,把花扔給半夏:「把花……給我扔出去!」

    趙燕子再看李智,恨恨地說:「還有你!……別想讓田立功來寒磣我……我看,那是……寒磣你自己!你拿褲腰帶……系脖子上了,這扣,你系錯了!」

    李智抓起花來,替半夏扔了垃圾桶裡:「趙燕子,我沒錯,這次的扣是你系的,歪打正著,你幫我出氣了!」

    張華和田立功吵吵著進門,田蜜從自己屋裡出來,張華還不罷休:「老田,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咬了舌頭似的。」

    田立功狼狽著說:「別提了!」

    田蜜似乎早有預料,果然打起來了,立即問趙燕子罵他們什麼了,半夏說什麼了?

    張華和田立功根本不理她,還在吵著。張華還揪著一件事問田立功,為什麼那麼怕那個女大夫?躲躲閃閃的,正眼不敢看人家?

    田立功立即轉移注意力:「我沒有,那是趙燕子胡攪蠻纏。」

    「你平時的威風呢,是不是心裡有鬼啊?」

    「才不是……當著半夏的面,我不跟老娘們一般見識。」

    「別打岔,我說的是那個醫生,她一直在看你,難道你們背後真的有貓膩?」

    田蜜驚訝:「啊?打起來的不是我婆婆,是你們兩個?」

    「是,你爸爸今天太丟人了,在人家面前變成三孫子,虧我們還是帶著禮物去的,沒討著好,還被個女大夫嚇得,灰溜溜地走了,真氣死人了。」張華說。

    田立功都結巴了:「她……那大夫我認識,唉,我沒法說。」

    張華瞇眼想一秒鐘,猛醒:「認識她?她是李黛玉,一定是!」

    張華開始審視田立功,一直盯著,田立功終於低頭:「是,那人就是李黛玉。」

    一家人坐沙發上,批鬥對像變田立功了,他一直擦汗,冷汗不斷。

    張華又拿出職業腔調了:「老田,坦白吧,你跟李黛玉,當年到底走到哪一步?」

    「我說了沒什麼?」

    「那你為什麼那麼怕她?你是不是真對不起人家了,啊?你說!」

    「你翻舊賬有什麼意思?就是我當年和她真有什麼,你又能怎麼樣?田蜜都這麼大了,你還為這事糾纏。」

    「我是目擊者,你一進病房就被她嚇崴了,你那麼大個董事長,雖然休病假退二線了,也不至於被個女大夫嚇成那樣?」

    「誰怕她了,那是她怕我?」

    「別充好漢,雖然我當年跟李黛玉就見過一次,可我覺得那不是個一般女人,你當初就怕她,肯定有證據抓在人家手裡。」

    田立功氣得站起來:「什麼證據?我當年跟她正常戀愛,不是犯罪。」

    張華氣得:「終於交代了吧?我看你們的關係,肯定已經發展到親密接觸了……」

    田立功站起來大吼一聲:「夠了!我就是當年和她上床,也不關你的事!」

    張華也站起來大吼:「你隱瞞事實,欺騙我!」

    田蜜立即拉父母坐下:「好了,你們都別吵了!」

    田立功和張華誰也不說話了。

    田蜜問父母:「我聽來聽去都聽糊塗了,你們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張華說:「問你爸!」

    田蜜真問田立功了,問她爸當年是不是真跟那個女醫生談過戀愛,田立功火了,父女倆掐起來了。

    「別提那茬,跟我沒關係,從頭到尾都是趙燕子和那女專家的恩怨,當年動刀動槍的,都出了人命,誰死誰活,八竿子打不著我。」

    「怎麼可能?李專家一直在治療我婆婆,弄得半夏都不跟我一心了,她們怎麼會出過人命?」

    「反正他們就是死對頭,今天這事,也是她們攪的。」

    「不可能,貓和老鼠成了醫生和病人,真比小說還小說。」

    田立功突然發現新大陸了,對啊,她倆是死對頭,怎麼現在成了醫生和病人?

    趙燕子此時也困惑著,田家人走好長時間了,還在發洩著,腦袋上的針都一顫一顫的。

    「我就知道,田立功根本就不是來……看我,他老婆都給說漏了。」

    半夏說:「媽,我岳父他們真的沒惡意。」

    「那也不是真心……實意,誰家看病人……站兩秒鐘就走?我看他就是來看我笑話的,要是我……能說能走了,一定到他家門上去……回敬他!」

    李智激將她:「好,趙燕子,你趕緊自己打上門去,替我也捎帶罵田立功兩句。」

    趙燕子拿眼珠子白李智說:「我不給你當槍使,我知道你有文化,可我也不笨,上當就一回,我報我的仇,你別想利用我!」

    「行,我不利用你,那你就利用你自己的優勢吧。你腿能動了,勤練著點,嘴也別閒著,也動吧,罵吧。想說什麼就說,半夏打通你身體的經絡,你就靠你的嘴,打通你心理的栓塞吧。」

    「你不用幸災樂禍,我罵田立功,還得罵李黛玉!我得罵遍所有欺負我的人……讓他們去死,去下油鍋,吃槍子!」

    李智不但不生氣,還在一邊得意著:「你現在說話說得多溜,不磕巴了,再罵兩天,都可以去春晚演小品了。」

    半夏樂了:「還真是的,媽,你說話一下子變溜了。」

    趙燕子說得更溜了:「都是讓你們氣得!」

    李智立即鼓勵她,喊吧,叫吧,罵吧,這裡沒外人,只要對康復有利的手段,都可以用。

    趙燕子立即就抵擋回去了:「你不用諷刺我,我趙燕子只罵壞人不罵好人,你招我罵,那是你自己賺的!在醫院一天,我是你的病人,出了醫院,你就是我的仇人,跟田立功一個待遇!」

    李智也不惱,還笑嘻嘻地:「罵吧,繼續罵田立功,把他耳朵根子罵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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