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在婚姻中擱淺 第44章 報恩報仇不離不棄 (2)
    半夏高興地驗證自己了,書上就這麼說的,艾卷裡夾上這些藥末點燃,間隔數層布,置於穴位上,他一定得給趙燕子試試……

    半夏正收艾卷,接李智的電話,驚喜,他立即要給趙燕子針灸。半夏立即向紫蘇報告好消息。

    趙燕子終於邁出了第一步,李智和一個護士綁架一樣地攙扶她,趙燕子撥愣著李智的攙扶,還訓斥著另一邊攙扶的護士:「走開!我自己……能走……讓我走!」

    李智好心提醒她:「趙燕子,你別太要強了,萬一摔倒骨折了……」

    趙燕子打斷她說:「別咒我,我趙燕子就是剩下半邊身子……也不求人!」

    趙燕子說著,費力地擺脫著他們的扶持,剛邁一步,踉蹌一下,被李智扶住:「你慢點,要不給你加副枴杖。」

    趙燕子堅決地回絕,再次甩掉了李智的手,自己艱難邁步,不服輸地看李智,她要走到她跟前,抓住這個女人!

    李智站在幾步遠的地方,鼓勵著她:「那你就來抓我吧!」

    趙燕子自己艱難地邁開了步子,嘴裡還要強:「你等著!」

    趙燕子終於邁了一步,勝利地看著李智,激動著喊:「我能走了……我要抓你……」

    李智不但不惱火,還興奮難耐:「好,我等著你把我送進監獄,但你得先走到我跟前,來抓住我!」

    「你以為……我不能?我這就……走給你看!我趙燕子現在是鍋沿上的小米……終於熬出來了!」

    趙燕子艱難地自己邁步向前走著,李智也鐵了心,繼續激將趙燕子:「好,就這麼走!一步一步來,等半夏給你針灸幾天,你就可以邁大步了。」

    「別想!我……不針灸!」

    「你說了不算,你那半邊身子說了算!你有本事,不靠針灸就跑過來,親手抓住我,送我進監獄吧!」

    紫蘇正急匆匆趕來,難掩激動心情,幾乎快步小跑,剛走到病房門口,裡面傳出趙燕子和李智的對話,她聽著,一時驚呆了,站在門外不動了。

    趙燕子費勁地喊著:「……我一定把你送進監獄!你以為我……不敢?……冤有頭債有主,我……饒不了你……殺人償命,你……跑不了!」

    紫蘇簡直不敢相信,李智的聲音繼續傳出,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口氣,她說:「好,我有罪過,我等著你拿我償命……」

    監獄?殺人?償命?紫蘇拿出了手機,慌亂地撥號,她必須告訴藍博,這事太嚇人了。

    紫蘇一說「殺人」二字,藍博的笑容猛地僵在臉上,艾佳說過的事在藍博腦子裡轟地就響了,艾佳說得真真切切地:「太可怕了,我親耳聽到的,趙燕子想把你媽送進監獄!……她還說,說你媽是殺人犯。」

    藍博想到這裡,驚醒,把白大褂子脫下來,扔給紫蘇,轉身就跑。他必須立即去問清楚,這事太蹊蹺了。

    藍博一口氣趕去艾佳家樓下,艾佳此時正在臥室裡拿了本《婚姻法》在研究著,認真仔細地用筆畫著條款,筆尖都帶著仇恨,哼!她艾佳不能還沒舉行婚禮就背上離婚的身份。她可真「二」啊,藍博是私生子,她居然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昏頭昏腦地和他登記結婚,再稀里糊塗和他離婚,太讓人糾結了。

    艾佳洩氣,把筆扔了,抓腦袋抓頭髮抓狂了,藍博到底是誰啊?石大倉說李智和趙燕子是世仇,還有人命?

    艾佳想半天,終於恍然大悟了,對!趙燕子也說過,要把李智送進監獄,天呢!難道李智真殺人了?兩個老女人難道有三角關係?她們……到底誰是誰啊?藍博又和她們有什麼關係啊?

    艾佳正抓狂,要把自己逼到20年前的死胡同裡去了。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艾佳一看是藍博的號碼,臉色大變,要不接,又不忍心,手機持續響著,艾佳接起,故意冷淡地說:「你終於來了。」

    在艾佳家樓下,艾佳冷臉對藍博:「你要想離婚咱們可以法庭見,幹嗎還要死乞白賴來找我?」

    藍博也嚴肅著說:「我不是來談離婚的,我來找你落實一件事。」

    「還要這麼正式嗎?可別是繞著圈子讓我原諒你,告訴你,我可沒興趣陪你玩。」

    藍博火了:「Whocares!我也沒興趣,我只想問清楚一件事情,你跟我說過,趙燕子和我媽媽的恩怨,似乎還牽扯殺人,所以我必須過問。」

    「你現在想起來了?當初我好心提醒你,你還不相信我,現在信了吧?你們兩家是世仇,還牽扯一條人命,就像山寨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所以,你和紫蘇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永遠不可能。」

    藍博的疑問似乎被證實了,沮喪,洩氣。艾佳一看,得意,來精神了,她當然知道是真的,這是1000塊錢買來的信息,百分之百真實。杯具啊!不管李智是否殺過人,反正趙燕子饒不了她。

    藍博冷汗都出來了,一回到醫院,急急地把艾佳的話告訴紫蘇,紫蘇一聽就覺得事情嚴重了,轉身就走,她必須立即找趙燕子,就是逼,也得讓她說出真相。

    藍博一把把她拉回來:「不,你不能去刺激她。」

    「你怕了,你怕我們兩家真的有命案?」

    藍博一把拉過紫蘇來:「我怕過誰?什麼《羅密歐與朱麗葉》,Whocares!大不了我帶你私奔,就是去撒哈拉隱居我也不在乎。」

    紫蘇感動:「藍博,你這麼說,我踏實了。不管是不是悲劇,我們都會創造個喜劇結尾。」

    「OK,別怕,這事但願只是艾佳耍陰謀,想拆散我們,她居然拿1000塊錢去打聽這事,我真看不透她!」

    「啊?那這事是真的,我媽她們真的有那麼多秘密?」

    「也許吧。」

    紫蘇又急了:「不行,我一定要問明白,我媽不能問就問我哥,他對我們前後大變臉,說話老吞吞吐吐,辦事還鬼鬼祟祟,他一定知道內幕。」

    紫蘇轉身就走,「光」地關門。藍博擔心地喊:「Takecareyouself(當心自己)!別讓他把你紮成刺蝟!」

    紫蘇跑進病房,急急地把半夏拖出來問究竟。半夏坐椅子上始終沉默著,紫蘇熱鍋上螞蟻似的,幾乎是哀求半夏了:「哥,你就告訴我吧,咱們兩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夏脫口而出:「我不能說……不,我是不知道。」

    「不,你肯定知道,媽和藍博的媽到底為什麼說那麼狠,她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半夏警覺:「你別問了,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這關係到我和藍博。」

    「別再跟我提藍博,你還不死心,他是人家的丈夫,還是咱爸的……」半夏發現要說致命的了,立即轉移話題,「不說了,我就一句話,你要是再和藍博走一起,我就真把你扎癱。」

    紫蘇惱火:「哥,你怎麼這樣了?你以前不是挺支持我們的嗎?還說要和藍博做搭檔,可是你為什麼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把他當仇人了?」

    半夏悶著:「我也沒辦法。」

    「你別因為藍博是李智的兒子,你因為咱媽仇恨他媽,你就跟著同仇敵愾?」

    「他……就不是這麼回事!」

    「那是什麼?」

    「我……真的不能說。」

    「不,你必須跟我說,我是你妹妹,如果咱們家和他們家真有什麼世仇,我可以幫他們化解。」

    「這……這仇你化不了!上一代的恩怨我沒法改變,但我得保護你不受傷害。」

    紫蘇火了:「別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保護我?我看你還是好好去保護田蜜吧!你丟了妹妹沒關係,反正我在戶口本上跑不了,但是你要是丟了老婆,那就去找離婚證吧!」

    紫蘇氣得走了。半夏拿出手機,找到田蜜的名字,想撥號,但是沒勇氣,還是沒撥,歎氣,低頭進了趙燕子的病房。田蜜真成了他甜蜜的負擔了。

    此時田家大亂,一家人坐沙發上討論大事。

    田蜜在啜泣著:「他去夜校接我代表什麼啊?說了不到十分鐘,他就說了二十多個『我媽』,我看他心裡就只有他媽。我們這樣分分合合的,生不如死,還不如離婚。」

    張華心疼閨女,又護上犢子了:「就是,半夏連個電話也不來,他到底打什麼譜啊?」

    田立功倒反常地遞電話,讓田蜜主動給半夏打電話,還說他肯定是忙他媽忙的。

    「爸,你別替他說話,就是他媽沒生病,他也是先有媽後有老婆。」

    田立功說:「那也是被他媽逼的,我去醫院看了,趙燕子人倒下了,可她那根脊樑骨比以前還直,還剛烈,簡直都不像人了,那眼神都像刀子,見了誰剜誰。」

    田蜜立即證實了:「就是,我看半夏給她逼瘋了,他連紫蘇都吼來吼去的,那天在醫院都想打我……」

    張華「噌」地站起來:「啊?他敢打我閨女!」

    田蜜更委屈了:「要不是紫蘇攔著,他那巴掌就扇上了,他的心思都在我婆婆,甚至那個專家身上。你們說,這樣的人,我和他過什麼勁啊?我離婚,堅決離婚!」

    田立功和張華一聽,都急了,田立功說:「啊?真離啊?」

    張華堅決制止說:「不能離……」

    田蜜任性起來:「我偏離,他只要不來承認錯誤,我就離!」

    田立功趕緊哄閨女:「好好好,離!不過,咱結婚結得不明白,離婚得離明白了,明天我和你媽去醫院看看你婆婆,順便探探半夏到底想幹什麼。」

    田立功決定和張華去趟醫院,借探望趙燕子,撮合小兩口,堅決不能讓他們離……

    田立功兩口子要去探望親家趙燕子,必須經過周密安排。一直到醫院門口,兩口子還合計著如何拿捏態度,一人手裡提著禮品,一人手裡抱著鮮花,張華還不放心,拉住田立功問:「哎,老田,咱們進去先得怎麼說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說過年的話唄。就是別吵起來,別再刺激趙燕子發病,更賴上咱了。」田立功倒態度軟和起來了。

    張華歎氣:「唉,真麻煩,來看個人還要排練。要不是為田蜜,我也犯不著低三下四來醫院。」

    「快走吧,為女兒,為女婿,咱就低回頭。」

    「好,今天我大不了不說話,就當上威虎山吧。」

    內科病房可真是他們的威虎山,因為太師椅上坐的,可是趙燕子,比坐山雕還坐山雕。

    內科病房裡,半夏扶著趙燕子正一步一步地走著,艱難地向前挪動著,趙燕子「阿嚏」打了個大噴嚏,連著又打一個。

    趙燕子念叨著:「誰在惦記我?……打……一早上噴嚏了。」

    「媽,大家都在惦記你,都盼著你早點好了。」

    「不對!我耳朵根子也熱……肯定有人背後……嘀咕我。」

    「媽,你又多心了。」

    趙燕子還瞎嘀咕:「沒錯……肯定不是善茬,亂說我壞話呢……」

    「那是我,我說你呢。你要是早點針灸,現在都能跑了。」

    趙燕子使勁把半夏推一邊去:「少來教訓我,欺負我半條命不是?」

    半夏委屈地:「媽,誰欺負你了?我是為你急,針灸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光是艾卷配的藥,我就跑了好幾家藥店,可你……」

    「別跟我說這些……我知道……你們都在合夥算計我呢!田立功是不是你叫來的……還有那一百個破問題,誰寫的?啊,你……告訴我!我……和他沒完!」

    「媽,人家全是好意……」

    「好意?我看是……李智的陰謀詭計,她這人,就是閻王做的芝麻餅,鬼點子多……」

    「媽,你這麼說人家,我真無語了,但願你只是說給我聽。」

    「對!我就得說給你聽……針灸你別想……就是沖李智,我也……不針灸!」

    「媽,唉,你那是跟自己槓上了。」半夏煩惱地出了病房,他焦急萬分,在走廊轉來轉去的,李智趕來,看到半夏,高興地招呼著:「半夏,今天怎麼樣?你媽針灸以後有起色嗎?」

    半夏搖頭,歎氣。趙燕子就是不針灸,她好像跟自己半邊身子有仇。半夏真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得恨到什麼時候?兒女、親家、兒媳婦,她全恨個遍,甚至還恨董惟一,他都去世那麼多年了,趙燕子恨不著他,就恨針灸。

    半夏簡直沒轍了,渴望地看李智,求招,李智想了想說:「我知道恨的根子在哪兒了。」

    半夏驚喜:「你有辦法?」

    「試試吧。」李智滿懷有信心地進病房,她自信,自己的IQ、EQ都比趙燕子高,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趙燕子心裡最隱秘的那個角落裡藏著什麼。

    李智進病房時,趙燕子正坐床上,在使勁擰著自己的腿,還自我較量著:「我就不信了,這條腿……它沒有知覺。」

    但是趙燕子擰錯了,擰了左腿上了,立即咧嘴:「哎喲,疼死我了,大夫,我腿好了……給我鞋,我得走!……我出院回家!」

    李智進來看著她擰錯腿了,好笑地說:「先別急,你擰的是那條好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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