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愛在婚姻中擱淺 第34章 如果把愛流放 (2)
    趙燕子氣得「噌噌」走了,石大倉又冷笑了,他看著李智的照片,帶著奸猾,他知道證據在哪兒,就在醫院辦公室,他要收複印廢紙去。

    趙燕子直到回去還氣著,悲憤的情緒一直延續到夜裡,充滿鬥志地輾轉反側著:現在抓住李黛玉,得先抓她去廠裡走一圈,讓大家都看看,老董的案子終於結了。這是趙燕子最後翻身的機會了,明天一早就見分曉!

    清晨,醫院門前仍舊是進進出出的病人,一輛高級轎車停下,半夏攙扶田立功下車。田立功自信地要去病房,展示他的康復成果,還說等複查完了,他就上班,休了兩個月,他都快憋壞了。

    半夏攙扶他走去,路過掛號處的時候,那裡仍舊是烏泱烏泱的人群,趙燕子拚命從隊伍裡擠出來,拿著號慶幸,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李黛玉今天跑不了了。她沒有看到的是,她的另一個仇人田立功正進了通往病房的電梯。

    這一天,這家醫院注定要變成戰場,不過到底誰倒下,還是個謎。

    田立功一大早就出現在病房,主任醫生正準備帶醫生查房,半夏攙扶著田立功出現在門口,這一幕把大家都給鎮住了。

    藍博先從人叢中跳出來大喊:「奇跡!又一個奇跡!偏癱的病人這麼快就恢復了!董半夏,你像魔術師大衛·科波菲爾,你是怎麼做到的?」

    半夏說:「得感謝『惟一堂』」。

    藍博一聽,立即拿手機拍照說:「我要告訴我媽媽,讓她親眼見證『惟一堂』創造的奇跡。」

    李智此時正出電梯,接到電話,非常不高興地告訴藍博:「藍博,我今天第一次出專家門診,病人很多,希望你不要打擾我。」

    李智嚴肅地向著診室走去。旁邊的樓梯口有個身影一閃,石大倉出來了,看著她的背影冷笑,果然是她,穿上白大褂他也認得。石大倉尾隨而去。

    在醫生辦公室,藍博失望地關手機:「我的媽媽真是一絲不苟。」

    半夏善解人意地說:「哦,讓李專家先忙,我帶我岳父再系統地檢查一遍。」

    田立功被幾個護士攙扶著過來,說:「不用了,半夏,我有四個護士照顧呢,你和人家專家談合作,別耽誤你。」

    半夏還是不放心地送他們出去,田立功剛一出門,半夏就被藍博拉回來了:「董半夏,你必須告訴我,你岳父一個月不醒,還中風了。一個被判了偏癱死刑的人,現在怎樣變成了好人?」

    半夏得意著:「也沒什麼,我們每天來醫院輸液,還配合吃藥。然後回家後針灸,還有推拿,每天堅持,中西醫結合,就這麼簡單。」

    藍博佩服得五體投地了:「OK,你應該來醫院講課,不,應該讓我的美國同學都來看看,AcupunctureandMoxibustion(針灸)……這25個字母可以創造神話。」

    「你說得太學術了,其實我在我家的中醫古書裡,就看了八個字,『大醫精誠』、『大愛無限』。」

    「太有哲理了。」

    「是,學中醫靠悟性,學西醫靠規則,中醫簡單明瞭,紅就是紅,黑就是黑,不像西醫。」

    「OK,西醫講究學術和理論,紅不是紅,紅是人眼視網膜上的視錐細胞中的乳狀突起在640∼720埃的光波刺激下,使感紅蛋白髮生破裂而產生的神經脈衝傳到大腦皮層所產生的神經興奮。」

    半夏一聽哈哈大笑,兩個人談得熱火朝天。

    「這是多少個字母?真不如中醫簡單,反正逃不過『七情六慾,正邪虛實,望聞問切找病因』。」半夏說。

    「西醫可不能馬虎,抽血、化驗、切片、穿刺、內窺、拍片加核磁共振……」

    「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沒錯,所以西醫愛看《柳葉刀》。」

    「那當然,看《本草綱目》的是中醫。」

    「哈哈,診斷方法也不一樣,摸病人頭的是西醫。」

    「摸病人手的是中醫。」

    「摸其他地方的……是流氓。」

    二人再次哈哈大笑。半夏由衷地欣賞藍博說:「你是醫生,還那麼幽默,我很羨慕你。」

    「不,我是拜你媽媽所賜。我去跟她談了兩次『惟一堂』,一次被當作小偷,一次被當作流氓,板凳、拖把我都領教了,看來,要想征服她,西醫水土不服。」

    「沒問題,我媽交給我,我是中醫,辨證施治。」

    藍博佩服地直讚歎:「你行啊,沒有不能治的人!」

    半夏得意地說:「所以說,能治的病,找西醫;不能治的病,找中醫。」

    藍博下結論了:「結果就是,憤青和窮人信中醫,精英和富豪信西醫。」

    正討論著,艾佳推門進來,立即接話:「我是精英,我信西醫。」

    艾佳走到藍博跟前,沒說話,卻突然把手伸出來,在他眼前晃著:「Honey,你看,這就是老天讓我買下的鑽戒,一戴上就拿不下來了,各種辦法都用了,你忍心讓我把手指切掉嗎?」

    藍博沒說話,半夏過來看著,立即有主意了:「不用手術,你用紅花和生地,搗爛外敷手指,一天一換,三天你就能把戒指擼下來。」

    艾佳一聽心裡很不是滋味,本來為炫耀卻遇上這麼個不靠譜的人,於是直接沖壞她好事的半夏去了:「我為啥要拿下來?這是我和藍博愛情的見證,連老天都把我們鎖定了,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

    半夏生氣了:「我好心好意,你怎麼這樣?」

    「我還要問你呢,我知道你是董紫蘇的哥哥,你來找藍博什麼意思?我看你是變相支持紫蘇,想破壞我們的婚禮。藍博推遲婚禮,我看就是你們挑撥的。」

    半夏為莫須有的罪名氣得沒說話,藍博過來冷冷地看著艾佳說:「那我就讓他們再挑撥一次,我不但要推遲婚禮,還要取消婚禮。我不結婚了,去非洲醫療隊,Whocares!」

    藍博生氣地出了門,艾佳要追出去,大喊:「藍博,你不能走,按計劃今晚要我們兩家父母吃飯……」

    艾佳還沒說完,就被半夏一把揪回來:「你給我回來!」

    艾佳真的站住了,不服氣地反問半夏:「你憑什麼命令我?」

    「憑我是紫蘇的哥哥,今天我得說句公道話,要不是紫蘇仗義退出,藍博根本就不會和你登記。你別拿紫蘇的痛苦不當回事,你得好好珍惜,別逼走新郎!」

    半夏也生氣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艾佳,氣得眼淚「嘩嘩」地流,沖外面罵:「你就是個電工,教訓我,你也配!」

    艾佳立即拿起手機撥號,她要向李智告狀。果然,李智一聽說藍博要取消婚禮,還要去非洲,立刻急了。她很內疚地扔下病人走了,對這兒子,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門外等待的椅子上座無虛席,大家都等著叫號,但是因為李智的意外離開,好久不叫號,趙燕子根本就無法耐心等待,過去催護士:「還要等多久?」

    護士遞過檢查單說:「你是今天的第二十號,最後一個。如果著急,你就先常規檢查一下,量血壓、測血糖,還有心電圖……」

    趙燕子一把把所有單子都拿過來,還回頭看裡面。

    李智真的不在裡面,她現在正在病房那裡,心急火燎地訓斥藍博。李智盡量壓低聲音,不想讓別人聽到,但是藍博卻有點不管不顧了。

    李智問兒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呀?我專家門診忙成那樣,還找我當裁判。」

    藍博崩潰地說:「她又找你搬弄是非,還沒舉行婚禮就這樣死纏爛打,我真不敢想像,以後怎麼和這樣的女人一起生活?」

    「你小點聲,現在你們都影響到我了!你必須把這事妥善處理好,男女緋聞會毀了事業,何況這還關係到我們未來醫院的名聲。」

    「OK,我不打擊你們了。媽媽,請你別再插手我的事,我一定去非洲,參加志願者醫療隊,再也不回來了!我這就去實驗室拿我的裝備。你大爺的,我不當傀儡!」

    藍博沖牆搗了一拳,生氣地離開了。一直在醫生辦公室偷聽的艾佳迅速出來,百米衝刺似的跑了。

    藍博闖進了醫院實驗室,帶著氣猛地把門推開,一見艾佳站在裡面,眼睛快瞪出來了:「我簡直插翅難逃。」

    藍博悶頭要進,艾佳攔著不讓他進:「誰讓你當傀儡了?就憑你藍博,誰能擺佈得了你?」

    「你讓我進去。」

    「不,你得先告訴我,結婚登記到底是不是你自願的?」

    藍博不回答,艾佳更逼他:「你說!」

    藍博還不回答,艾佳急瘋了:「你到底說不說?」

    「好,我說,我討厭你動不動就去找我媽媽,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你別想靠父母壓制我。」

    「中國式的婚姻,就是要和父母有關,我是父母的驕傲,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既然你媽媽管不了,那我就去找你爸。」

    藍博急了,大吼:「你像個怨婦。」

    「是你讓我變怨婦的。」艾佳說。

    「好,那我向你道歉,但我要真誠地問你一句,咱們像是要結婚的人嗎?你感到幸福嗎?」

    「不!很沉重,很痛苦。」

    「那為什麼不放棄呢?」

    艾佳震驚:「放棄?還沒舉行婚禮,你就讓我變成離婚的身份,那怎麼可能?我釣來的金龜婿肯定不能讓他脫鉤。」

    艾佳轉身就走。藍博在後面擔心地跟著喊:「你大爺的,你要敢找我老爸,我就……」

    藍博順手撈起一個燒瓶來,「啪」的一聲扔地上,Gameover(遊戲結束了)!他也找老爸,攤牌!

    門診專家候診處,趙燕子已經等得忍無可忍,怎麼叫號都不動了,趙燕子直接就往裡沖,被匆匆回來的趙金子拉住:「姐,你先別急,你快看檢查結果。」

    趙金子遞檢查單子,又慌忙找自己的病歷:「你看看,和我的幾乎一模一樣!冠心病!你血脂那麼高,跑不了,咱家遺傳的。」

    趙燕子一下愣在那裡了,護士過來接過單子驚呼:「哎喲,還真嚴重!血壓高、血糖也高、心電圖也有問題。那你還吵什麼呀?你不能再生氣了,應該讓人家專家給你徹底診斷一下。」

    趙金子趕緊賠笑:「是得好好看看。」

    護士說:「就是,聽說人家李主任在中山醫科大學的時候,就是專門研究心血管病的。」

    「中山醫科大學?」趙燕子簡直亢奮到底了,拉著趙金子,指裡面:「板上釘釘了!她就是李黛玉啊!」

    仍舊是滿滿的病人等待李智看病,李智心神不安地寫病歷。一個護士匆匆跑進來,跟李智耳語幾句,李智煩躁地站起來,往門口看去,一看就愣了,藍清遠神色慌張地趕來。藍清遠對她耳語幾句,李智猶豫著是否出門,簡直要被逼瘋了,她不能扔下一屋子病人不管,去應付家務事。

    藍清遠更慌張了,說艾佳闖進辦公室的時候,他正跟院領導談掛靠醫院的事,艾佳說藍博父母要是不管,她就去找院領導。藍清遠說他們是學者啊,傳出去多沒有臉面,一定要息事寧人。

    李智陷入了兩難。

    等在門診專家候診處的趙燕子一刻也等不了了,她掙脫了趙金子的拉扯,衝著裡面就去了,她得進去,撕破那女人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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