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低調一點好嗎?這是在中國,你以為是在美國嗎?」
「哪裡都需要英雄,需要IronMan(鋼鐵俠)!」
「好好,你去當你的偶像,別讓我也跟著你丟臉。」
「你必須跟著我,咱們一起救的人。咱們是『神刀俠侶』,誰也別想分開。」
兩人吵得熱火朝天,記者們找到敏感點了,問他們是否是一對?姐弟戀。
藍博故意好奇地問:「姐弟練?」
紫蘇狼狽著否認說:「就是……不,不是!」
藍博偏要攪和說:「怎麼不是?我比你小,你當然是大姐大,你都相過27次親了,那些公務員、處長、包工頭,都被你修理過了……」
紫蘇大驚,他怎麼什麼都知道?艾佳這個東西把什麼都告訴他了,那可是她的隱私啊。
紫蘇追打藍博,記者更興奮了:「他們可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藍博亂七八糟地解釋說:「No,我們只喜歡,不冤家。」
紫蘇徹底敗了,問:「你這是什麼解釋?」
「姐弟練。」藍博強調說。
記者立即興奮到家了,連問:「那你們談一談姐弟戀話題好嗎?你們救人的時候,是不是要聽董紫蘇的指揮?」
紫蘇慌亂解釋著:「不是!不是那麼回事!」
藍博偏偏說:「是我指揮的,不是她指揮的。」
記者問:「那你們平時生活中,你們覺得姐弟戀誰應該聽誰的?」
藍博回答:「誰對聽誰的。這種時刻,沒有時間練習,必須非常默契。Onetwothree!(一、二、三)Ok,一切搞定。」
記者們讚歎:「好的,默契,這就是你們姐弟戀的特點。」
藍博更加興奮地說:「是,我非常喜歡『姐弟練』,我們會抓住一切機會,繼續『練』下去!」
大家鼓掌,紫蘇已經氣得無法用語言反駁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牙籤,再扎向藍博,藍博逃著,大喊大叫地:「你現在就『練』上了?我受不了了!」
藍博摸著針眼,痛並快樂著躲避:「WO,Whocares(愛誰誰)!」
記者傻眼了,真不愧是「神刀俠侶」,歡喜冤家。
紫蘇和藍博打著、鬧著,更加聽不到手機的震動了。
半夏已經急得要摔手機了,店主還在煽動著,他不賣了,他要自己留著,放在客廳裡附庸風雅。半夏較勁了,他還就非買不可了。
半夏拿著手機,跟看著敵人似的,終於按下了號碼。號碼是田蜜的,半夏心裡忐忑著。不知道接通了該怎麼說,又怕她乾脆就不接他的電話。
田蜜此時正匆匆跑向醫院,田立功臉腫得跟盆似的,被抬向急診室。張華在一邊跟著跑,哭成淚人,田蜜匆匆趕來。原來,田立功為上台發言,打封閉引起過敏,剛講兩句人就倒下了。
田蜜正拿信用卡結賬,手機響了,田蜜看著號碼很驚訝,是半夏打來的。電話裡,半夏結結巴巴地說發現一個針灸木人。
田蜜問半天才明白他是要借錢。半夏下保證,有了木人,他就可以弄明白田立功腿上的穴位,他怕這東西被別人買走了。
田蜜看著痛苦中的田立功,猶豫著,終於點頭道:「好吧,你等著。」
半夏終於如願了,他寶貝似的抱著木人出來。田蜜在後面冷臉跟著,半夏拍拍木人,還規劃著,有了這個,他算有金剛鑽了,專攬瓷器活。
田蜜轉身就走:「看起來你還是為了我爸那條腿。」
半夏追著喊:「哎……那和為你不是一回事嗎?我買木人也是為了你,我只有研究透了它,才能治好你爸,我才有資格做你的男朋友,你得給我機會做『小金剛鑽』。我記著你那賭誓呢。」
田蜜終於站住了,問:「你不忽悠我?」
半夏木訥地說:「我是愛忽悠的人嗎?」
田蜜猛地過來,抱住半夏就哭:「你要是敢忽悠我,我就……我就做大耳窿,拿刀跑你們家門口去要錢!我爸現在躺在醫院裡我都沒管,我來救你的急,你要是敢耍我,我……」
田蜜使勁擰了半夏一把,半夏齜牙咧嘴地喊:「別別別,你先別懲罰我,你說你爸怎麼了?」
「我爸打封閉過敏,他那條腿恐怕保不住了。」田蜜說。
半夏緊張了:「啊?那咱們趕緊去看看。」
田蜜帶著眼淚又樂了:「這還差不多,我都讓你氣糊塗了!」
半夏一手扛著木人,一手拉著田蜜就走,田蜜拍了把木人,還恨著:「我真嫉妒它。」
半夏開玩笑地說:「那我扛著你?」
田蜜立即推下木人,一個高跳爬到半夏脊樑上,大喊著:「木頭人,本小姐可把嫁妝錢都拿出來了,你要是敢再拿我爸那條腿說事,我就……」
田蜜使勁捶半夏的背:「我就毀約了,我賴賭誓了。」
半夏神聖地看著木人,但願這東西,可以當成化解仇恨的橋樑,解開趙燕子心裡的疙瘩,他滿懷信心地想著。
董家門外,老桃樹掙扎著再次發出了新枝,仍舊是滿滿的花苞,紫蘇像見了寶一樣,親了一口花苞,興沖沖地進門,臉色通紅,還在興奮著,一進門就大叫:「哥,哥,我今天可出風頭了!都是藍博那小子……」
客廳裡沒人,只有那個木人站在那裡,把紫蘇嚇了一跳,大喊:「你從哪兒弄這麼一個古董來?怪嚇人的。」
「這可是寶貝,為買它我打爆你電話了,你幹什麼去了?」
「別提了,我都成『姐弟戀』了,我可真二啊,做好事去接受採訪,都能給採訪成緋聞。」
半夏意外地笑了:「緋聞好啊,恭喜你,看來桃花開了。」
紫蘇看著半夏,也明白了:「哥,你怎麼變了個人似的,會說笑話了。哦,一定是和田蜜和好了,你那張臉就是個天氣預報。」
半夏沉浸在幸福中,指著木人:「嗯,田蜜理解我了,你看看,為了淘這個寶貝,還是田蜜救急,把自己的嫁妝錢都拿出來了。」
紫蘇故意大驚小怪地:「啊?都動錢了?真成一家子了。」
半夏得意:「嗯,你一直不接電話,我都想把手機押人家那裡了。幸虧田蜜接了,她連她爸都不顧了,拿著信用卡就來了。你說,一個女孩子肯這樣,是不是很難得?」
「哥,你真變了,你滔滔不絕的,成幸福達人了,我可真羨慕你。」
「先別說我,說你那『姐弟戀』怎麼回事?」
「我……」紫蘇難得地臉紅了,她害羞了。
「都知道臉紅了,還瞞我。」
「去!不是那麼回事,當時所以人都問我們『姐弟戀』,我覺得太丟人了……」
剛說到這裡,外面趙燕子的聲音傳來:「都給我出來!上墳不去,在家嘟囔什麼?」
半夏慌了,一把抱起木人:「快,紫蘇,出去纏著媽,別讓她進來,我藏起來!」
紫蘇被推出去,半夏找地方藏木人,左找右找沒地方,他靈機一動,掀開被子,把木人藏到了被窩裡。剛藏好,娘倆就進來了。
紫蘇嬉皮笑臉地跟在趙燕子後面,趙燕子還在嘮叨:
「別跟我白話,我問你,相親你到底去不去?人家都問了好幾次了。」
「我……就不用了。」
「還不急,都往三十上數了,人家都說你爛菜了。虧你還整天祝人家白頭到老,你都要白頭了,還不著急?」
「不都是你把關把得嘛!」
「沒我把關就不行,你哥哥就是例子,你可千萬別被人家騙了。你是女孩子,更得注意……聽見了沒有?」
紫蘇點頭,又搖頭,開始澆灌那盆小仙人球花,神情癡迷著,她放下噴壺,一根根地拔刺,一不小心扎破了手,紫蘇把手指放嘴裡吮著,心想:「真是個美國『痞子』,送個東西都帶著暗器……」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紫蘇接起電話大驚:「搬家?」
藍博此時正在招待所前台,拿著護照,對著服務員吹鬍子瞪眼的,紫蘇匆匆趕來,直衝藍博就去了:「出什麼事了?」
服務員立即解釋他是美國護照,他們招待所不是涉外賓館,不接待外國人。
紫蘇驚訝地看藍博:「你要住招待所?藍博,你不是住艾佳家裡嗎?」
藍博神秘地拉紫蘇到一邊去,小聲說著:「艾佳的父母回家了。」
「那不正好嗎?有人照顧你。」
「可我是keyboardanimal(鍵盤動物),半夜不睡覺,早晨不起床,他們說我是夜貓子,我可不是貓,我堅決不要他們管。」
紫蘇哈哈大笑:「那不是管你,那是愛你。」
藍博更小聲了:「cat(貓),那不是壞女人嗎?夜裡的貓,那是*****(婊子)。」
紫蘇笑得腰都彎了:「好好好,你是陽光好青年,我給你辦手續。」
紫蘇拿出身份證,給服務員:「開一個標準間。」
藍博趕緊說:「我要張大床。」
服務員曖昧地看了看紫蘇和藍博,紫蘇似乎明白了,立即辯解:「他自己住。」
「No,也可能兩個人,我堅決不回家住。我不要她父母逼我吃早飯,也不和他們看《新聞聯播》。」
紫蘇填好單子,一邊安慰藍博:「好吧,住這裡就沒人管你了。」
服務員提醒說:「你們注意點,最近派出所掃黃打非,警察經常來查。」
藍博緊張:「警察來幹什麼?我又沒觸犯法律。」
「是來查賣淫嫖娼的,還有一夜情。」
紫蘇尷尬,藍博接話:「不是一夜情,是一千零一夜,全世界都知道。」
服務員吃吃地笑,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倆。
紫蘇氣道:「你別說了,真是越描越黑,我可真服了,先是『姐弟戀』,再是『一夜情』,我算倒血霉了!」
紫蘇把鑰匙塞了藍博手裡生氣地離去,藍博還大喊大叫地:「什麼叫『倒血霉』?What』swrongwithme(我哪錯了)?」
紫蘇匆匆走著,壓抑住自己要回頭的慾望,也許是她錯了。這扎手的刺當初她就不該接,也許從機場接機起就是個巨大的wrong(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