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雲天之傾花辭 第32章:我沒穿那個衣服
    無聊地踢著地上的石子,憐兒鬱悶地在院子裡打轉。都沒人陪我,都是大壞人!尤其是雲哥哥和哥哥,他們不是一直針鋒相對嗎?現在卻整天湊在一起談個沒完,這些大男人們,真拿他們沒辦法,也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麼?

    又踢飛一顆石子,哎!小石頭,我這樣踢你,也不知道你疼不疼?

    竟有一顆石子又飛回憐兒腳前!咦!難道小石頭真向自己抗議了嗎?

    憐兒抬頭一看,立刻明白了,原來對面不遠處龍七也在無精打彩地拿地上的石頭撒氣。

    憐兒迎上前,好奇地問:「七哥,你怎麼了?雲哥哥沒給你飯吃嗎?」

    龍七白她一眼,懶得理她。

    憐兒見他不回答,再接再勵地問:「你是不是被雲哥哥罵了?」

    龍七不耐煩地說:「你煩不煩呀!你別理我!玩你自己的去!」

    憐兒立刻嘴唇一撇,高傲地揚起頭:「我還不願理你呢!」大搖大擺地要繞過他去。

    龍七似是想起什麼,連忙攔住她:「憐兒,你一定沒什麼事做,對嗎?」

    「誰說的,我很忙!」雖然憐兒確實沒什麼事可做,但口頭上可不能承認,那不是代表自己很笨?

    龍七瞭解地說:「別瞞我,我比誰都明白你的!」

    既然如此,憐兒打了一個大哈欠:「也不是很無聊,是有一點兒無聊了!」

    眼睛一轉,龍七慫恿她:「你想不想騎著鷹飛?」

    「好呀!」憐兒高興地叫,「我很久沒有騎鷹了,七哥,走呀!」

    龍七拽住她,別有用心地說:「騎鷹也得有個目的地呀!咱們去哪?」

    憐兒隨便地攤開手:「你說!」

    龍七假裝想了想:「不如去刀神莊,順便還可以看看若雨。」

    「好呀!」憐兒也很想念若雨姐姐,突然,她又不說話了,盯住了龍七,點了點他的鼻子,「原來是這樣,我還奇怪你今天怎麼這樣好心,讓我騎你的鷹!你根本是想去看若雨姐姐,對不對?」憐兒果然越來越聰明了。

    龍七被她看穿心事,尷尬地摸摸鼻子:「我只是覺得,一個人去怪不好意思的。」

    憐兒小鼻子高高翹起來,因為這次是龍七求她了:「讓我跟你去也可以,把那個荷包送給我!」

    「不行,若雨要問起來,你讓我怎麼說?」龍七一口拒絕。

    想了想,憐兒降低要求:「那把你脖子上的黑鏈子送我吧!」這麼合算的交易總可以了吧。

    龍七還是搖頭:「不是我不給你,那鏈子我已經送給若雨了……咦!」龍七覺出不對,「那鏈子我一向都穿在衣服裡,別人根本看不見,你怎麼知道的?」

    憐兒大咧咧地一擺手:「我當然是在你沒穿衣服的時候看到的唄!笨!」

    龍七恍然大悟:「原來是我沒穿衣服的時……什麼?」意識到什麼,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沒穿那個衣服……」

    憐兒覺得他快要笨死了:「當然是在你睡覺的時候,難道你睡覺穿衣服嗎?」她理所當然的說。

    終於完全明白,龍七哦了一聲:「怪不得,我睡覺時確實不穿衣服的,你看見我……」更不對了,龍七跳了起來:「我睡覺時,怎麼可能被你看到?」

    憐兒這才發覺是她自己說錯了話,伸伸舌頭,轉身要溜,龍七一把就扯她回來,氣急敗壞地問:「你給我說清楚,我睡覺的時候怎麼會被你看見,否則別想走!」

    揮開他的手,憐兒叉著腰,有什麼了不起的,豁出去了:「是我偷看到的,你能把我怎麼樣?」她開始不講理了。

    龍七差點掐死她:「你還好意思說,一個女孩子跑去偷看男人家睡覺,你丟不丟人呀?」

    「那又怎麼樣?」憐兒極為得意,「我還偷看過文大哥來著,嘻!我在他頭上插了兩朵花,他都不知道!」

    龍七不太相信:「怎麼可能?文哥一向警覺……」突然想起什麼,他指著憐兒,「這是不是中秋節前兩天的事?」

    「你怎麼知道?」

    龍七突然哈哈大笑:「怪不得,那天文哥一早起來就滿臉不自然地警告我,以後睡覺要多穿些衣服,千萬別赤身露體,我還罵他一句神經病,原來是因為你……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憐兒眨眨眼:「原來文大哥知道我去了!哼!真討厭,還裝不知道!」

    「你讓他怎麼著?難道跳起來大喊抓採花賊嗎?哈!哈!」龍七想像著那種情景,笑得更厲害了。

    憐兒等他笑夠了,才問:「你還去不去看若雨姐姐?」

    當然要去,龍七差點把正事忘了!看就看了唄,反正他也不吃虧!

    浩穆院離刀神莊不算近,但因為騎鷹過去走的是直線,所以半個多時辰就到了。可是兩人興高采烈地進去,卻垂頭喪氣地出來,據刀神莊的人說,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菊花花會,秋若雨由明玉郎陪伴著去看花展了。

    龍七越想越氣,用力踢著身旁的大樹,怪不得明玉郎突然離開浩穆院,原來是要陪若雨看菊花,厚顏無恥的傢伙,龍七咬牙切齒地想。

    憐兒出主意:「七哥,不如咱們也去菊花會,給他們搗亂!」她才不要若雨姐姐和那個壞蛋明玉郎在一起。

    龍七靈機一動:「對呀!咱們化化妝,讓他們認不出來,就可以自由行事了。」

    秋菊展會之上,引人注目的不僅僅是那姿態各異,芳香隱隱的菊花,還有那一個個精心打扮過的花間少女,她們正當妙齡,華衣輕衫,穿梭來去,好像一隻隻美麗的蝴蝶翔舞在花叢之中,讓那些以風流自許的文人墨客們癡癡而望,留戀不去。

    不遠處,一對相互攙扶的老年夫婦走進展會,表面看好像有六十多歲了,但不知為什麼,雖然兩人的面孔上皺紋密佈,卻總讓人覺得他們身上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活力,這麼大年紀的人竟會給人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彆扭。

    老太太使勁兒弓著身子,走著走著,突然一挺腰,老公公連忙把她的頭壓彎:「喂,老人都是弓腰走路的,年齡大了,當然要駝背!」

    老太太不幹了:「那我不要再做老太太了,累死了!」竟突然挺直身軀,大步向前走去。周圍的人一臉驚愕,剛才還衰老得一蹋糊塗,怎麼轉眼間就「健步如飛」了。

    老公公氣極敗壞地追上去:「憐兒,你又不聽話……」難怪,竟是龍七和憐兒這兩個活寶。憐兒不理他,龍七無奈,也只得厚著臉皮,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跟著憐兒向前「沖」。

    徘徊在菊花的海洋中,憐兒漸漸忘記了此來的目的,一朵一朵地數過去:黃的、白的、紫的、黑的、粉的……紅的高貴,黃的典雅,白的神聖,千姿百態,萬般風情,而那飄若浮雲的獨特風姿,更是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八個字——靜來潔去,心如明月。

    龍七突然拉拉憐兒:「憐兒,快看!」

    順著龍七的手指方向,正好看到不遠處的幾叢黃菊中一對少年男女,含笑而立。男的俊俏風流,玉樹臨風,女孩眉目如畫,絕姿麗色,果然是明玉郎和秋若雨。

    龍七見他們形態親密,氣得一腳踢翻了一盆菊花,卻把守攤的老頭招過來了,心疼地看著地上的菊花:「我說老哥,你走路也注意點兒,好好的一盆花就被你這一腳給踢爛了。」

    龍七眼睛一轉,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遞給守攤的老頭:「老哥,你這花攤我買了。」

    攤主半信半疑地接過銀票:「一百兩?這,老哥,我這幾盆花頂多值十兩銀子,這太多了……」他倒是個老實人。

    「沒關係!反正我錢多的沒處花,只要你趕快離開這裡就行了。」龍七幾乎是半強迫地把攤主推開了,這才安心地站在攤主的位置上,耐心地等待魚兒來上鉤!

    憐兒看得莫名其妙:「七哥,你想養花嗎,怎麼不早說?」

    龍七冷笑,「不是養花,是賣花,而且只賣給那兩位!」氣哼哼地向著明玉郎和秋若雨一努嘴。憐兒恍然大悟,忍不住捂嘴笑,龍七連忙叮囑她:「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許說話,你聲音太嫩,傻子都能聽出問題。」

    明玉郎和秋若雨果然越走越近,秋若雨似是非常喜歡菊花,臉上的笑容竟比這的瑰麗多姿的花海還要嬌美絢爛,惹得無數男女癡立凝望。

    龍七突如其來的叫賣聲嚇了憐兒一大跳:「賣菊花了!賣菊花了!跳樓大甩賣了!最美麗最新鮮最可口……呃,不對,是最稀罕的品種!」憐兒聽得一臉冷汗,最新鮮最可口?你是在賣菊花,還是在賣菊花糕?

    周圍的人忍不住指指點點,一臉恥笑,菊花會展雖然少不了交易在,但也沒有像他那樣頂著一副破鑼嗓子叫賣的,豈不是低了這菊花的格調。

    已經走近的明玉郎忍不住皺眉,對身邊的秋若雨說:「表妹,咱們別處去吧!那邊可多了個俗人,未免壞人雅興!」

    秋若雨好奇地向這邊看了看:「原來是個老人家,可能是家中困難,才會急著將菊花賣出去。」

    龍七耳朵尖,聽到他們的對話,更加起勁地叫起來:「諸位雅人大爺們,可憐可憐小老頭這個俗人吧!你們只看花肚子就飽了,小老兒可是不行的,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好心人,買幾盆菊花吧,也好讓我和老伴買幾個饅頭充充飢呀!」

    他這麼一叫,聞聲而來的不僅是秋若雨和明玉郎,更多人也跟著圍過來,指著龍七:「這老頭說話有意思!」還有人說:「剛才攤主不是他,這麼快就換了。」

    明玉郎滿臉不屑:「簡直是譁眾取寵!表妹,我們走!」拉著秋若雨就要向別處走,龍七一見,連忙向著他們大喊:「好心的姑娘,不買我的花也行,給我講一個故事聽吧!」

    圍觀的人哈哈大笑,這老頭竟讓別人給他講故事。只有秋若雨心裡一動,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打量龍七,他的話,好像別有用意呢!

    「表妹,走呀!」明玉郎催她。

    「我想買幾盆菊花再走!」秋若雨心裡疑惑,當然不肯輕易離開,那一夜,七哥就用這種語調求她講故事,想起龍七,她的心忍不住雀躍,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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