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裡說貞子的降臨使他的繪畫生涯失去了平靜。每天的每天,他都不得不前去面對貞子的存在,除了那條狗與貞子的對抗之外,他從精神上也在沉默之中與貞子對抗著,他問我貞子到底要住多長時間,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喬裡有些憤怒地質問我:"到底為什麼要對貞子這樣的日籍慰安婦負責。"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我在那一剎哪間能夠回答的問題,在日後,即使是戰爭停止以後有很長時間我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喬裡勸誡我說:"放棄這種荒謬的生活吧,我們可以離開,到中國別的地區,或者暫時回倫敦去,因為我們沒有任何義務和職責與這場戰爭糾葛成一體。"他的話音剛落,我突然看見了貞子。
這並不是她可以隨意出入的城鎮,可貞子出來了,因為下著細雨,還撐著一把雨傘,喬裡嘀咕道:"你看見了吧!我一出門她就自由了,沒有人阻止她,這樣的情況已經出現過兩次了,她使用我的任何東西,使用我的英國香皂洗澡,她洗澡時站在院子裡,裸露著,她似乎已經裸露成一種生活方式,一種習癖,她根本就不知道恥辱是怎麼一回事,有一次我撞見了她洗澡,我顯得不知道有多尷尬,可她對我的存在熟視無睹,這樣一個女人,為什麼要藏在我的居所,她無恥極了,唱著歌洗澡,還叫喚著一個男人的名字,當然這是夜晚,她叫得很厲害,吵醒了我現在,她撐著我的雨傘出來了,這是一把中國油紙傘,是父親從上海給我帶來的禮物,唯有這個女人,無恥地舉起傘,她出來幹什麼"
我不知道貞子出來幹什麼?也許她並不知道,另一個日本女人正在尋找她,那個叫菊野子的女人也許就藏在什麼地方,如果看見了她,怎麼辦,如果那樣,我的努力,我的仁慈,我使用的任何一種不符合人性和道德範疇的手段將變成泡影。我快速地奔向前去,擋住了貞子的道路,她驚訝地看見我笑了笑說:"你怎麼會出現,我一直在想你"我剛想說話,可怕的另外一個女人出現了,她正是菊野子,我時時刻刻提防的菊野子,看樣子,她盯著我們已經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