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燃站在帳簾外,正是他的降臨中斷了這一切。三郎整理了一下襯衣的領口,由於劇烈的吻,他的襯衣領口上已經沾上了我的唇膏,即使在戰爭時期,我一直在使用著玫瑰色的唇膏,它是熾燃喜歡的一種色澤,也是維繫我唇色的一種濃烈色彩,我看見了三郎襯衣上的色澤時,內心湧起一種感傷,而此刻,三郎已經掀開了營帳簾,在這一刻,我與熾燃的目光對視了不足兩秒鐘。
"熾燃"我不顧一切地奔出去:"熾燃"我叫出了這個中國男人的名字,可他並不回頭,他依然不認識我嗎?還是他依然克制著自己的感情,佯裝自己並不認識我。一個不清晰的念頭再一次捆綁住了我。三郎離開了我,難道是熾燃前來阻止了三郎想用身體佔據我的念頭嗎?另一種並不牢靠的念頭同樣也在紛湧而來,熾燃難道真的陷入了背叛他國家的罪惡中去了嗎?難道熾燃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熾燃了嗎?還有另外一種不可置疑的念頭也同樣佔據著我的心底,這是戰爭時期,熾燃一定拐演著他國家的一個角色,比如間諜,之前,我看過大量的書籍,我知道了間諜的角色,同時也知道了背叛自己的國家,成為一個國家的敵人的歷史。
在這個並靜謐的夜晚,我聽到了三郎所言說的那種尖叫聲,在這裡,在戰亂和情慾的喊叫聲中,我的身體再一次被一雙從身後伸來的雙手擁抱住了,又是三郎,他又回來了。看來,今天晚上他是一定要回來的。因為,在這個夜晚,整個營區都充滿了情慾得到發洩之後的喊叫聲。三郎抱住我說:"我們的身體應該在一起,不是嗎?"我並不抵抗,只是用麻木和冷漠對峙著他。三郎感覺到了,當他再一次吻我時,他突然仰起頭來說道:"是的,是的,並沒有神意安排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們的身體保持著距離;並沒有任何神意讓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對你的期待是荒唐的。"
從這一刻,我感覺到了,三郎是一個人性複雜的男人,因為我的冷漠,他又開始恢復了理智,當他離開我時,我又看見了他襯衣領口上那些玫瑰色的唇膏。這種色彩暴露出了我內心生活的期待,它不應該出現在三郎的襯衣領上,而應該出現在熾燃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