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漫無目的的路上走了很久，最後，青舟還是回了家。
做好飯，楚莫通常8點回來。
時鐘敲了5下，外面響起了熟悉的門鎖聲，伴著剩下三聲的鐘響，他開門進來。
「回來了。」青舟快步過來，彎著眼眉對他笑。
楚莫微微有些吃驚，「嗯。」他看了看她，目光變的柔和。脫了外套，她乖巧的接過。
小霸王說的對，被蒙在鼓裡果然比較幸福。
楚莫俊朗非常，青舟低眉順目，他管不住自己的視線牢牢的膠著在她的身上。
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膽小怕事，容易臉紅。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知曉父母和楚家的恩恩怨怨。
真正聰明的人從不報復，總是匆匆走開，從頭再來。他就是個極聰明的人，沒認真想過要報復楚家，他只是想擺脫它，將全部心思放在自己的宏圖大業上。那段非常時期，他注視著楚連雲的一舉一動。包括她和葉贊從開始到相戀，包括青舟從被劈腿到被拋棄。他還記得大四做助教時那個女人拿到ABCDEFG試卷時被嚇青了的臉，那晚大雨滂沱，她看到楚連雲站在葉贊家拖著大包小包被趕出來，他鬼使神差的動了惻隱之心。
收留她沒在他的計算之內，那女人被楚連雲動動手指推進了谷底，她自己又擦擦汗爬上來從懸崖邊上探出腦袋。明明身無長物，還抱著所謂的朋友義氣幫蘇合意鳴不平，讓一群人灌的七暈八素被男人帶回家不自知，糊里糊塗做夢還惦記著別欺負她的小姑娘。蘇合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哪裡要她保護。他冷眼瞧著都覺得好笑，又鬼使神差把她帶上了自己的床就近照顧。
之後那女人莫名的捲入了他和楚家的紛爭，他完全可以拉她出來，但他沒有，還讓兩人的牽扯越來越深。
現在看著青舟抱著自己的衣服去衣帽間，楚莫思考著有多少事，是在他的計算之外。
「吃飯了嗎。」他去臥室換了一身衣服，青舟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出聲問他。
「沒吃。」
「我也是，我做了飯，一起吃點吧。」
楚莫看看她，目光柔和，點頭說：「好。」
裝盤上桌，青舟在他旁邊坐下。她現在覺得小霸王真是有遠見，她裝不知道，日子會好過很多。那人寧願她一直誤會他討厭他，也不希望她惹怒楚莫，果然是對的。
餐桌上靜悄悄的，青舟低著頭，她吃的有點慢，楚莫碗都見底了，她小半碗都沒下去。
「還要嗎，我幫你盛。」她不知道怎樣能討他歡心，只會傻乎乎的笑。
「謝謝。」楚莫把碗遞給她。
交接時，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她不躲，抿著嘴看他。直到他收回手，她離開去幫他盛飯。
楚莫吃了兩碗，她給他添了一點湯。
看他吃完，青舟放下手裡的碗，垂著眼，目光飄來蕩去。
「有什麼話，你說吧。」
青舟心一驚，打鼓似的亂跳。
「學長，我和陳楓只是一般的朋友，他現在在牢裡過的很不好。」她邊說邊偷偷看楚莫的反應，那人連眼睛都沒眨過一下。
「學長。」他不看她，她只好走到他身邊，「你能不能……。」幫他。這兩字她都點不敢說出口，她怕像昨天那樣惹怒他。
小心翼翼看他的表情變化，她反覆強調和小霸王只是一般的朋友。
大牢像個小社會，人際關係少不了。小霸王沒錢沒勢，還有個對他虎視眈眈的胡岳谷，那人被楚莫擺了一刀，就把氣出在小霸王身上，他怪他沒把事情說完全，藏一半說一半。他家底厚。人脈廣，小霸王臉上青青紅紅怕是拜他所賜。
讓楚莫撈人出大牢青舟不敢想，小霸王罪不重，2年就能出來，她只想希望這2年能保他周全。
又靜了一會，青舟抬著頭看楚莫，他沒說話也不給她反應，她大著膽子去拉他的手。
楚莫終於轉頭看她，拉她坐在自己腿上。
溫溫的身體貼過來，他小腹一陣火熱，熱度蔓延到全身，連青舟都能感覺到。
她沒動，低著頭，乖乖貼著他。
「你準備一桌子的菜就是為了這個？」楚莫在她耳邊說，「想不到你對男人還有這樣的手段。」
他語氣平和，青舟卻聽的心驚膽顫，抬眼，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下一秒，被他猛地推開。桌上的碗碟悉數被掃到地上。
「你真是不把我的話放心上，為了那個人什麼都肯做。」
「學長求你了，你幫幫他。我今天看到他，他的腳一拐一拐。臉上都是傷，他才在裡面待了幾個月，怎麼熬得過兩年。我保證，只要你幫他，我以後再也不去看他，不去找他，求求你。」
作為從前的王牌大狀，楚莫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撞上那張可憐兮兮的臉時，土崩瓦解，「只要你再多說一句，我保證陳楓不止坐兩年的牢。在獄裡打架滋事，2年再加2年！」
「你……。」青舟急紅赤眼，腦子裡都是小霸王落寞的臉，她想著他為自己做過的事，她回來時努力了很久才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試著迎合楚莫，到頭來她還是一點都幫不了陳楓。
滿腔的怒氣鬱結在胸口，她不能對著楚莫發脾氣，她怕他把她的怒氣轉加給陳楓，她瞪著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難道只想要我幫陳楓，不想問我為什麼這麼做？」
「你肯幫他嗎？」她著接著他的話，卻反問道。
楚莫的眼眸沉了沉，青舟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轉身就朝門口走。
楚莫隨即跟了過來，她抬手開門，他快她一步制住了她。
「別讓我說第二遍，管別人閒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
「陳楓是因為我才進了大牢，你要我不理他……」她要往下講，楚莫低頭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霸道蠻橫的敲開她的唇齒，攻城略地。沒了溫存，只是帶著懲罰式的惡狠狠。
青舟力氣根本不如他，兩人站在玄關，他手一掃撥落了矮櫃上的東西，將她抱上去。手指輕車熟路的從她上衣下擺探進。他一雙眼睛像出鞘的鋼刀，青舟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是氣急了，如果夠聰明她就該順著他。
可現在她滿心滿眼都是怒氣，氣楚莫利用她害了陳楓，她全力去推他，捶他。老實人一旦上了火，武力值也是蠻可觀的。但畢竟男女有別，兩人勢力相差太懸殊。她根本是螳臂當車。
當他除去她的衣衫，她意識到他的企圖，帶著哭腔：「楚莫，你敢，你敢在這……。」她一向臉皮薄，男歡女愛這種事到了床上，她還能安慰自己是夫妻之道，現在這樣，她情願爬窗跳出去。
「程青舟你記清楚，你是我楚莫的妻子，心裡只能向著我。」他抓著她的雙手，不做任何安撫的侵犯她。
青舟痛的連罵他的聲音都發不出，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湧。
她哭，不是因為覺得屈辱、覺得痛，她在哭自己有眼無珠，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就摸不到頭腦找不著北了，把一匹惡狼當做了一隻大犬。她一向容易滿足，楚莫這樣的人物給她一點點溫存她就以為人家在意她。
之前的總總好像曇花一現在她腦裡閃過，這世界上，最美好的感覺居然是錯覺。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她只知道他著了魔似地對她。他等她求饒等她妥協等她和從前那樣叫他學長，可她半句話不肯說。身上青青紅紅都是他留下的痕跡，她一夜沒睡，心想那些小說都是騙人的，她都快疼死了還是暈不過去。
早上楚莫醒的很早，她知道他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她閉著眼假睡。
那人起床抱起她，青舟閉著眼看不見不知道他要把她弄到哪去。短短半分鐘，她度秒如年，直到肌膚接觸到了溫溫的水流，才知道他在幫她清理身子。
打完仗收拾戰場，算仁慈嗎，大概吧。
青舟還是閉著眼，人浸到了溫水裡，死豬都該被「燙醒」，不管何不合理，她打算裝睡到底。
楚莫也不揭穿她，手指在她身上遊走。
清理完了，大毛巾一裹依舊丟回床。
他幫她蓋好被子，臨走時，自上而下的看著她，「別挑戰我的忍耐性，吃虧的那個一個是你。」
青舟天塌下來都不打算睜開眼，翻了個身子把頭悶進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