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兩人姿勢曖昧，落在了大床上。
青舟醉糊塗了，雙眼迷濛沒有焦距，楚莫的臉從一張變成兩張又到三張……，這個時候數量不重要，關鍵看是誰！眼前的人讓她全身雷達大開，進入一級戒備狀態。
楚莫手肘支在床沿邊上，右手禁錮著她的雙手，左手探到她的衣領，解開紐扣。他神情晦暗不明，但力氣著實大的嚇人。
青舟像只剛被扔進油鍋的紅蝦，手腳使不上勁，只能胡亂的扭動的身體。她精神極度亢奮，揚著臉惡狠狠的瞪著楚莫。「放開我，你這個強……」話沒說整，一個酒嗝上來，酒氣迷糊了她的腦袋，她開始大舌頭，「觸摸（楚莫）！你別碰我！別拉我衣服！你這個強姦犯。」
她話音一落，楚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眼眸森森輪轉，視線從大衣一路向上定在她的臉頰。
「強姦犯？」他重複了一遍，「你以為我會對你這種爛醉如泥的女人有興趣？別不知好歹，我的耐心有限。」他像說給她聽，又像說給自己聽。
青舟只顧著自己埋頭掙扎，她的大衣紐扣半解，露出裡面淺黃色的線衫，她左扭右翻，又露出中間白白一截肚皮。
「放……放開。」她毫無自覺，依舊大著舌頭掙扎，兩頰酡紅，衣衫不整。
楚莫看著她，眼瞳裡的黑色越來越濃。這種爛醉如泥的女人，他低聲喃喃，又重複了一遍，「沒興趣。」
有些感覺最直接實在，糊弄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真的沒興趣？說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別再亂動，」楚莫別開眼，放開青舟的雙手，俯身拿來床頭櫃上的熱毛巾。
青舟兩手重獲自有，撐著身子朝後退。
喝了酒的人，情緒都比較激動，基本上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也不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
房間裡暖氣十足，折騰了半天，她早就一腦門的汗。退到和楚莫相隔半米的距離，她直起身子，伸手解開自己的大衣的扣子，三下兩下脫掉！
==，涼快了。
楚莫眼眉緊蹙，「做什麼。」
青舟沒理他，別開腦袋又去脫自己的鞋子。
楚莫眼眸一沉，遲疑了一秒，「過來。」他對她說。
青舟哪裡肯聽，繼續別著腦袋脫鞋子。
楚莫伸手一撈，用蠻力抓著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身邊，按回床面。她胡亂的推開他，他替她脫了鞋子。
青舟好不容易爬起來又被拿下，心裡不免又氣又惱，楚莫拿著毛巾擦她汗涔涔的臉，毛巾蓋住了眼，她眼前一黑。
本來一杯金快活快消化沒了，這麼一刺激，現在一路小分隊又衝上腦門。
「幹什麼幹什麼！」她聲音高八度。「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邊嚷嚷邊胡亂的去揮打楚莫的手。
楚莫將毛巾拿開，青舟小貓洗臉一般用手背亂抹自己的臉。
喝酒誤事啊誤事，她現在不但衣衫不整還披頭散髮。終於，堅持不懈的把自己弄的亂七八糟。
楚莫看著她，任其自由發展。青舟抹完臉消停了一會，迷茫的看看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莫緊蹙的眉眼不自覺的鬆開，他拿開她放在臉上的手，俯身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
第二天。
程青舟迷迷糊糊醒來，宿醉的早晨，頭痛欲裂。記憶還停留在自助餐廳，怎麼睜開眼到了自己的房間？
腦海裡的某些影像模模糊糊，她翻個身子，閉著眼摸摸胸部，衣服還在，摸摸屁股，褲子也在。嗯，放心了。
手機的鬧鐘響了一遍又一遍，青舟不情不願的坐起身子。
一杯金快活就能把她放倒，這讓她以後怎麼有臉去見蘇合意。青舟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在床上呆坐了一會，真是奇了怪了。
酒醉頭痛很正常，酒精上腦嘛，四肢酸痛也很正常，一路手舞足蹈搖搖晃晃總會撞到點什麼。但此刻她喉嚨痛，好像唱了一晚上咿咿呀呀的京劇似得，又乾又澀痛的難受。
掙扎著走下床，把自己收拾乾淨。臉頰有點腫，嘴唇也有點腫。
冬天天涼，外面下著小雨，房間裡暖氣十足。
小桃的案子定在明天，下午要去她代表律師的事務所交接，談有關庭外和解的事項。青舟打定主意回去後就辭職，但沒辭職前，她依然是楚莫的特助，依然要做好她的本分。
下午一點，青舟站在楚莫房間門口。昨晚在『野火』這麼一鬧騰，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正來來回回四面亂走的猶豫著，房間大門緩緩打開。
青舟連忙走回來，「楚，楚先生。」她平視前方不去看他的眼，「下午2點，『城潤』律師事務所有個會議，談庭外和解的事項。」
楚莫穿帶周正，像是正要出門的樣子。「我知道。」他看看她若有所思，「這個會議，你不用去了。」
青舟抬頭，「我不用去了？為什麼。」
「酒還沒醒？」楚莫說，「難道你忘記昨晚在野火自己說過什麼。既然不想看到我，要辭職了，何必勉強跟在我身邊。」
「我……」青舟有點錯愕。她不想見他，沒想到他更加不想見到她。
楚莫走出房門，走近她：「還是你改變主意了？」
他近一步，青舟往後退一步，連忙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楚莫繞過她，逕直走進電梯間。
青舟站在原地，她這趟莫名其妙的B城之旅到底為了什麼，還有他怎麼知道她昨晚喝了酒，對，她的精神狀態是不好，眼圈黑的跟熊貓似得。難道他就好了，還不是一樣眼底帶著倦意！
站了一會，青舟衝回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她東西不多，沒一會就整理妥當。反正她在這也沒什麼貢獻，像個電燈泡似得擋在楚莫和胡岳谷之間，呸，什麼比喻。還不如先回A城，準備辭職的事。
坐上大巴，晚上6點才到A城。
上了公車又遇到下班高峰，玉河路，堵啊堵，堵在人間傷心處。
青舟索性半途下車，依公車蝸牛爬的速度，她到家估計蘇合意都能下班回來了。
踏在A城的土地上，她分外踏實，冬天6點，夜幕已經降下，月亮托兒帶女拉著星星鋪了一長空。
摸摸扁扁的肚子，她決定先去祭祭五臟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