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多了,免不了起夜。
挪一條腿出去,卻發現另一條被橄欖壓著動不了,慢慢推她,她也倒自覺,一下自己翻過身去,嘴裡咕噥著。
迷糊著拉開門,卻發現餐廳還亮著一處,對開的門一扇開一扇關,便輕了手腳走過去,斜身往裡一看,是子秋,點一隻粗號蠟燭,舉著鐺子在繡花,那湖綠色的綢料硬硬地翹著,一定是她的繡花鞋面;低了聲音叫她,卻聽到她低著頭自己說話,細聽,原來是跟著錄音在學法語,ohmygod!
我悄悄撤回身子,上完廁所回到床上卻睡不著,忍不住對了橄欖的後背唸唸叨叨,本不指望她能聽見,不料橄欖耳聰目明,睡覺也不例外,含混不清地回應我道:
「子秋,她,她的鋼鐵,就是這,這樣煉成的……」啪——翻過身來,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立即挪開,她的腿一定又搭我身上了,真不知要怎樣大的床才能供她這樣橫衝直撞。
終於要迷過去,眨一眼瞥見桌上的螢光表大約指在兩點鐘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