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女奮鬥記 第37章 孫新新的幸福生活 (3)
    有時候,我也會厭倦這樣的生活,物價飛漲、股票暴跌、金融危機、沉重的房貸、擁擠的道路,整天為了工作繁忙,連朋友都難得見上一面,我們就像機器一樣高速運轉著,沒有了激情,人與人之間變得冷漠、生活變得單調貧乏。但即使這樣,我們也必須咬緊牙關,堅持下去。因為在我們的羽翼還沒有豐滿,還不能夠展翅高飛的時候,我們要做的就是堅持下去。就像烈火中的鳳凰,等待涅槃而出的那一刻。折翅的天使可以再次飛翔,她靠的不是翅膀,而是信念;疲憊的雄鷹可以飛得最高,他靠的不是力量,他靠的還是信念。信念就是自己相信自己的念頭,如果連自己都否定自己、懷疑自己,那麼我們怎麼能讓別人相信我們呢?我們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誓言,又怎麼可能實現呢?不能篤定的相信,失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煙火的美麗在於它消失前那瞬間留給天空的劃痕,生命的美麗在於我們離開這世界前留在每個人心裡的痕跡。我一直在心裡對自己說:執著的人有雙隱形的翅膀,實現夢想,才算真正到過了幸福的天堂,我們絕對絕對要到達!

    有人說:「如果你看到面前的陰影,別怕,那是因為你的背後有陽光。」以前我總認為,那些整天嚷著要放慢腳步,以平常心對待生活的人,都是不愁吃、不愁穿的有錢人,就像那些整天嚷著要寬容、要理解的心理學家,其實說的不過都是事不關己的清閒話,那只是糟糕的事情沒攤在他們頭上,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並把地獄當成天堂?

    我每天努力的工作,每當我的職位越來越高的時候,我就越來越害怕我會失去它,就像孩子玩的疊積木,疊得越高,就越怕它會塌下來。我從來沒有問過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到底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直到最近我的身體出了狀況,我才發現,其實積木倒了又怎樣?沒什麼大不了的,生活需要拿出勇氣來,一切從頭再來就好了,又什麼好怕的,即使從頭再來,你也會比別人完成得更快更好。可是身體只有一個,健康如果丟失了,就很難找回來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有一副好的身體,才能讓我們義無反顧地追尋我們的目標,實現我們的夢想。我堅信,只要我們心中有個理想,有個堅定的信念,有個健康的身體,我們每個人都會實現夢想,都能達到那個幸福的天堂!

    每次翻看曾經我們在一起照的照片,最美好的日子總是停留在記憶中,今天,我們就要分別了,我想對你們說:生活需要真誠地相信,勇敢地接受,坦然地面對,充分地理解,努力地工作,快樂地生活!不論你們是選擇為事業拚搏,還是選擇擁有平凡安逸的家,都要努力讓自己過上健康快樂的生活,這才是生活裡最重要的事情。我祝願大家幸福快樂到永遠!知足常樂!」

    「讓我們為了知足常樂乾杯!」「讓我們為了健康乾杯!」「讓我們為了理想、為了幸福乾杯!」大家紛紛舉起酒杯,互相撞著杯子,最後所有的人都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五)

    吳嘉琪接到孫新新打來的電話時,孫新新還能清醒地告訴她,到哪個KTV包間可以找到她。可是吳嘉琪趕過去的時候,孫新新已然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開始胡言亂語了。

    「她喝了多少呀?」吳嘉琪問坐在孫新新邊上的陳小生。

    「大概有七八瓶吧!」陳小生對著桌上的一排純生啤酒瓶努了努嘴。

    還沒等吳嘉琪說什麼,KTV點唱機裡響起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旋律,有人大聲地問:「這誰點的呀?這麼古董級的歌曲?」

    孫新新醉醺醺地舉起手來,笑咪咪地說:「這是陳小生的歌。」

    「我沒點!」陳小生看了她一眼說。

    「不是你還能有誰呀?誰還會唱這種老掉牙的萬利達三萬首呀?」孫新新借酒裝瘋,嬉皮笑臉地推著他說。還沒等陳小生辯解,那邊有人已經把話筒遞了過來,陳小生無奈地拿過話筒唱了起來。

    真沒想到,陳小生的嗓音唱這種老歌,一開場就在全場博個了滿堂彩。連喝得迷糊的孫新新都不由地安靜下來看著他,孫新新覺得今夜,唱著情歌的陳小生那張側臉格外英俊帥氣。陳小生唱到「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時,默默地轉頭看了眼孫新新,他的眼神剛好和孫新新的眼神對視上了,別人都沒有注意,可是細心的吳嘉琪卻注意到了他們倆的舉動,好浪漫的對視,足足有十秒鐘。難道陳小生也……

    陳小生唱完了歌,大家還沉浸在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中沒緩過勁來,孫新新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胳膊搭在陳小生的肩膀上,用手指著他說:「還說不是你點的?」

    被她這麼一嚇,大家都緩過神來,雷鳴般的掌聲伴著哨聲響起。還沒等陳小生臉紅羞澀,孫新新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騰,「呃——」看到孫新新突然變了臉,拚命摀住嘴巴,憋紅的小臉鼓了起來,陳小生吃驚道:「你要吐呀?」看到孫新新皺起眉毛,點點頭,陳小生快速從桌上抽了幾張面巾紙,站起身來,扶著孫新新往外走,吳嘉琪也趕緊跟了過去。走到衛生間,陳小生把面巾紙塞在吳嘉琪手裡說:「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他把站不穩的孫新新交到吳嘉琪手裡,還不忘叮囑道:「小心點。」

    吳嘉琪扶著孫新新剛到廁所池子邊上,孫新新就哇哇狂吐起來。等吳嘉琪顫悠悠地扶著孫新新出來後,陳小生已經找服務生要了杯白開水,正手持杯子等候在門口。

    「我來吧,」陳小生伸出一隻手扶住了孫新新,另一隻手端著杯子遞到了孫新新嘴邊,他溫柔地命令道:「喝點水。」看著陳小生的樣子,吳嘉琪百分百確定,陳小生對孫新新有意思。她想:這才真叫否極泰來呢,孫新新這回是熊瞎子撞進了動物園,可以高枕無憂地安享晚年了。

    聚會結束後,大家陸續都走光了,孫新新這個主角已經徹底睡著了。吳嘉琪幫孫新新結了帳,到樓下把孫新新的車開到了大門口。看著背著孫新新出來的陳小生,吳嘉琪在車裡偷樂開了,這幅畫面實在太像韓國影片中的經典浪漫橋段了,別看陳小生平時不愛說話,可是溫柔起來,比韓劇裡的男主角可是一點也不遜色。吳嘉琪暗暗念到:「孫新新呀孫新新,你的幸福生活,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來的大包子,還是肉餡的。」

    「那個——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不可以幫我把她運到家呀?你知道,她家那個老社區,開不進車子,還有好一段路要走呢。」吳嘉琪央求陳小生道。

    陳小生痛快地答應了,他一頭鑽進車裡,坐在孫新新的身邊。睡夢中的孫新新順勢靠過來,頭依在陳小生的肩膀上,吳嘉琪從後視鏡裡疑惑地掃了眼孫新新想:這丫頭是不是裝醉呢?

    在路上,吳嘉琪直截了當地問陳小生:「你是不是喜歡孫新新?」陳小生靦腆地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吳嘉琪從後視鏡裡看看陳小生,果然像孫新新說的,這年頭還有會臉紅的男人,吳嘉琪越發對這個外地青年有好感了,她覺得自己的姐妹交給這樣一個男人,她們可以放心了。

    「喜歡就要大膽地表示出來嘛,不要總是玩捉迷藏。你們歲數也都不小了。」吳嘉琪說。

    陳小生歎了口氣說:「我現在還在創業階段,不但沒有存款,而且身上還背著負債。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讓我喜歡的人過上好日子。」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吳嘉琪想,陳小生也算是個負責人的男人了。她說:「金三順的爸爸說:『不要回頭看,也不要擔心未來,認真過好現在的每一天!』。地球之所以是圓的,是因為它不想讓我們那麼快知道結果,不走完那個圓,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結果。未來會怎樣,我們都無法預知,我們能掌握的就只有現在,珍惜眼前的人,不要等緣分錯失過去才追悔莫及。女人判斷一個好男人的標準,不是看他成功與否,也不是看他有多少錢能讓她過什麼樣的日子,而是要看這個男人有沒有責任感,不論是對自己的親人、愛人還是朋友,敢於擔當一切,那才是值得讓人信賴的。」

    陳小生認真地聽著吳嘉琪說的每個字,他沉默著,思考著,最後他問吳嘉琪道:「誰是金三順?」

    吳嘉琪哈哈大笑著說:「一個三十歲了還沒把自己嫁出去的老女人!」

    (六)

    吳嘉琪硬拉陳小生送孫新新回家是有目的的,這正是陳小生表現的好機會,把未來丈母娘哄開心了,這未來姑爺還不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孫新新第二天早上醒來,正躺在床上抱著她那對情侶豬靠墊發呆呢,她的母親就神秘兮兮地坐到床邊,問她:「昨天那個男的是誰呀?看著挺老實的呀。」

    孫新新想起陳小生把自己放在床上,還細心地為自己脫了鞋,蓋好被子,就臉紅心跳的。就像吳嘉琪猜到的,孫新新是什麼酒量?這點酒頂多讓她瘋玩瘋鬧犯點迷糊,還不至於真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所以他們昨天的對話,孫新新都聽到了。

    看到孫新新的表情,她的母親不用猜也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她笑著說:「有空就叫他過來玩吧,我覺得這孩子不錯。」

    孫新新正在腦子裡回味昨天的事,她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社區醫院的那個婦科女大夫打來的,通知她之前做得切片檢查出來了,確定了孫新新患的是宮糜,不是宮頸癌。孫新新興奮地大叫起來:「OH!——YES!」她覺得幸福的感覺有時就是這樣突然而至的,此刻她心裡的快樂是飽飽的,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人心裡的思想包袱一旦卸掉,就像身體裡長出了翅膀,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這年頭,不用靈丹妙藥飛昇成仙,做個普通人一樣也能快樂似神仙。孫新新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一個奶油大蛋糕裡,四處都圍繞著甜蜜的味道。

    如果這個電話還不算什麼的話,那麼陳小生的電話則徹底讓孫新新覺得自己幸福生活的序幕,就此拉開了。

    陳小生邀請孫新新參股到他們的公司:「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成功,可是如果不做就一定不會成功,現在既然已經做了,我就沒空想這些了。你也知道,我們都是做技術的,對外聯繫上,沒有你那麼強的本事,我很希望你能過來幫我,咱們一起努力地闖闖。」

    孫新新分不清陳小生這番話是邀請還是告白,但他用的是「和我一起」而不是「和我們一起」不是嗎?孫新新還特別喜歡聽陳小生說「咱們」這個詞,南方人剛開始都習慣說「我們」,卻不懂「咱們」的意思,孫新新覺得「我們」經常被泛指很多人,而「咱們」在特定的語言環境裡,卻可以等同於「你和我」。她一直以前教過陳小生說「咱們」,此時他把這個詞用在這種特定的語境中,讓她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孫新新暗暗期待著。其實告白與否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切都從新開始了,有了好的開始,還愁後面沒有故事嗎?孫新新已經在幸福地預設自己的故事結局了,就像外面的晴空萬里,火紅的太陽暖暖地照耀著大地。

    明朗的日子裡,我們總以為太陽會一直普照大地,然而幾塊雲朵飄過來就可以遮住日頭,就在孫新新迫不及待地打電話跟三個姐妹分享她的幸福時,她頭上的一塊烏雲就悄悄遮住了明媚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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