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族校花的浪漫情緣 第17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 (4)
    我驚。難道,又說錯了什麼?忽而想起來,文化部的工作彷彿都是曹弘直接來找我,而我幾乎也不通過袁野和李詩音。莫非是架空?我在心裡暗暗的想。

    只是,分管著文化和體育的副主席,向來是下一屆主席的人選,因為,大型的活動容易出彩。而今,袁野,正是分管著文化和體育呀。和曹弘有過節?曹弘想扶持別的人選?只是,這是我所不知的了,也不該問,因為無益。

    於是,我也跟著笑。

    丹駿憑了三分醉意,依舊點著我說:「Annie,你知道你剛進來的時候,我為什麼想到要拉你一把?」

    我開始有些許的忸怩,我說:「大約是看我太笨?」

    「笨?有一點。」丹駿和曹弘相視而笑,然後他說,「我只是覺得不應該讓漂亮的女生不開心,哈哈。」

    是了,大約,我只是他們無意中的靈光一點,或者也許只是因為適合操縱,而且,我也樂意被操縱。

    「不過你倒是個蠻好的人。」丹駿一邊說一邊從包裡掏出名片,「拿著,我新開的公司,以後我大約不會來這裡玩了。有空就找我玩。」

    我接過名片,看到他的title是:中關村科技發展有限公司CEO。

    吃完飯,他們兩個要去打球,於是我和他們告別。

    回到宿舍,我存了幾分好奇,不知道袁野的故事,會如何地往下寫,我看到他經常有著自信滿滿的臉,也經常的有事沒事的往團委跑,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成功。開始慨歎自己的麻木不仁,我到現在也分不清楚,硝煙從何而瀰漫。

    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大約,我只要會微笑,能夠把策劃做好,就是了。

    我感覺到有些累,於是,就來看那些信。它們總是能夠讓我平靜。

    然而今天,它彷彿也不能夠讓我平靜,我想知道,寫出這些信箋的人兒,他到底是誰?而他又為什麼會去莫斯科?

    我看到他說自己「敏感、憂鬱、害羞。拙於言談、疏於功名。不通世故、不善社交。喜歡好書和好女人。內心和外表都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多數的時候,也就忘記了自己的實際年齡。一旦想起,又倍覺委屈,彷彿年齡是歲月加於我的一個污點。」

    卻有些像李敖,然而我,卻並不是太喜歡李敖,大約是我不大喜歡那些太過於刻薄的文字,哪怕那是事實。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不知道他多大,然而他卻能夠說出:「我知道你有一顆如同羅曼·羅蘭所說的,清明寧靜而非常關注的靈魂。」

    他用的信箋,都有著北大的字樣,大約,是一個北大人。

    一天又一天。

    還是沒有信件。我彷彿有點焦慮,連說笑的聲音,都開始有些刻意的大聲。

    丁強卻彷彿進展得很順利。我看到燕子作了丁強的副手,也在勞動經濟學課上當助教,有時候能夠在圖書館,看到丁強在幫燕子溫課。

    從校園裡走過,也時時的看到燕子和丁強,我想看到燕子很嬌憨的樣子,卻在猛然間能夠感受她凌厲的眼神,是我的錯覺嗎?心裡一驚,再抬頭,燕子就是我想像中的燕子了,微微的笑著,很樸實的樣子。有時候,也能看到燕子和一個高高的男生,相擁著走過,大約,那就是她的BF了。

    還不到一周,e時代,是一個快速的時代。

    週末,到了週末,算來已經是七天沒有了信件,而除了那天晚上,也沒有接到過其它的電話。日子在不緊不慢中,顯示出了單調,幸而,有了同鄉會。這是我們在北大的同鄉例行的節目。除了吃飯,大約就是隨意地玩。

    秦杲是一如既往地缺席,彷彿,已經很久不見他了。我慨歎。

    吃飽喝足,他們居然選擇了去打牌!我不喜歡太費神的遊戲,所以,我老是輸,所以,我不想加入,但是,我也不能離開。

    在那裡東張西望,覺得還是來上網。突發奇想,想來裝一個GG,去會會網上的MM。於是,就要過來張琦的QQ密碼,開始在他的機器上,惡作劇的,胡言亂語。

    張琦的暱稱叫妖精,他有著一串的好友,只是,現在,夜未深,不是聊天的時間,QQ上的頭像,灰成一片。只剩下了一隻孤獨的企鵝叫##**。於是,我Message他,好呀。

    很不客氣地回答說,滾。

    我皺皺眉頭,微微撅著嘴,表示委屈,仰頭看著張琦。

    有些尷尬,他擺擺手,說:「沒什麼呀,隔壁的兄弟嘛。隨便慣了。你隨便罵。」

    於是,我Message說:「不要這樣嘛。孩子。」

    小企鵝變成了灰色。我有些掃興。正想過去看打牌,卻又有了回音。

    Message說,聽說你們宿舍有個PPMM呀。

    我回一條,是呀,我老鄉。太普通,我從不正眼看她。

    他送過來一個笑臉,道,是暗戀對象,不敢看她?

    我一本正經的信馬由韁,不是呀,她暗戀了七年,送了情書無數,鮮花一片。只是,張琦我怎能如此沒有品位?

    越來越不像話,張琦在一邊發話,他說:「好啦好啦,姐姐,那位兄弟剛才來過,你的遊戲,已經沒有了意義。」

    這樣呀,太掃興。

    我問張琦,這是誰呀?

    張琦簡簡單單的介紹說,高楓,一個帥哥呀。北師大的女朋友每週來給他洗衣服,還有襪子。

    非常的強!我瞪大了眼睛,彷彿是唐時明月漢時關,此時借屍還魂地回來了。在pc和Mobile的年代裡,我只看到男生在女生樓下癡心的等待,卻未曾見賢妻良母伸纖手,尋襪子,化腐朽為神奇。

    暗暗感歎於此帥哥的魅力。一屋子的男生更是傾慕的五體投地。

    回到宿舍,看到了一支玫瑰,只是一支,而且是很平常的那種。但是,這樣簡練的風格,我大約知道了是誰。我想,應該是他從莫斯科回來了。

    我知道,今天會有電話。

    我有些激動。我又開始翻看那些信箋。

    「調情是輕鬆的,愛情是沉重的。風流韻事不過是軀體的遊戲,至多還是感情的遊戲。可是,你可知道,當真正的愛情來臨的時候,靈魂因恐懼而狂喜而顫慄了」

    「被愛之前,我們是未啟蒙的嬰兒,被愛之後,我們是一方開啟的古玉。關於愛情,我們有沒有可以達到的語言?」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者真心。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愛你那衰老的臉上痛苦的皺紋。關於愛情,葉芝說了什麼,關於愛情,我們能夠聽懂什麼?走進愛情,我沒有了衰老的理由,只願攜了你的手。」

    有一點心跳,也有一點的紅暈,我在宿舍裡,快樂的如同孩子。

    果然的,那個寧靜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來,他說:「Annie,我現在,在你的樓下。」

    我奔到樓下,在樓門外,站立的,是一個有些單薄的男子,很大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神有些閃爍,我看不到我所期待的寧靜,有一些失望。

    他微笑地看著我,但是神色卻有些焦慮,彷彿是感覺到某些不安。他開口叫我:「Annie,前幾天,去莫斯科大學研究普希金的詩歌,所以沒有給你寫信。」

    然後,他左右環顧著問我:「我們去未名湖,好嗎?」

    我點頭。他急匆匆的在前面開路,我想,他多大了呢?25或者30?我向來不善於分辨年齡,大約沒有發言權。

    在正大國際的門口,他問我:「你可認識我?」

    我搖搖頭,我彷彿曾經以為我有些認識他,這些認識來自於他的信箋,但是,如今,我又彷彿覺得,我完全不認識他。

    他在正大國際的門口,鄭重的轉過了身,對我說:「我是玠羽。」

    是他!那個住在47樓的文壇黑馬!我想起他桀驁不馴的文字,我有些驚訝。他的文字已經出版了六、七本,都是雜文,針砭時弊,指點江山,是大陸的李敖,是北大的驕傲。可他給我的信箋,滿紙的,都是寧靜,是一個出塵的形象。然而眼前的他,沒有那種桀驁,也失卻了那種寧靜。

    我難以將他們糅合起來,我目瞪口呆。

    他站在那裡,依然是自豪的問:「如果,我早告訴你,我是玠羽,你會不會很崇拜我?」

    我心中的玠羽不會這樣問,我心中寫出那些信箋的人也不會這樣問,我於是低了頭,往前走。

    他喋喋的依然在那裡說:「你知道,有一些名氣,卻也不是好事。每日裡,有了一堆的信。潤筆不多,也有幾萬,哎,當然,學文學的,比不上學計算機的有錢,但是卻也有麻煩。哎,去簽名售書的時候,手都寫酸了,出版社居然還要剋扣版稅……」

    站在那裡,我忽然找不到了自己,我想起卡門說過:「我愛過你,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而且我為我愛過你而恨我自己。」

    我愛過嗎?大約只是期待?但是,我愛的決不是眼前的人。

    我的失落,生生的寫在我的臉上,而玠羽也畢竟是玠羽,他終於停下了他對出版社的埋怨,他問我:「你的眼,為什麼,彷彿蓮子的心?」他是一個敏感的人。

    我笑。

    他說:「你連笑起來,都那麼不快樂?」

    我歎息。

    他說:「你的歎息,是不盡的海。」

    彷彿有了詩意,只是我心中揮之不去的,是他先前的味道。先入為主,大約,是沒有辦法的。

    未名湖邊,他問我:「你知道中文系的千禧女孩嗎?那一個和盲人相愛的女孩子。」

    是的,一個是盲人,一個是北大的研究生,為給他們的愛情做銘牌,北大用了辦公樓為那位盲人開音樂會,只是我想起人生理論課上,一位男生曾經憤怒地說,那個女人,根本不把人家當人看!於是我只是說:「難道她不是為了出名?」

    玠羽的臉色霎時間有些改變,他訕訕的說:「愛情,其實還是很美好的東西呀。」

    然後他停下腳步,問我:「Ann,做我的女朋友好嗎?我是認真的,我會讓你幸福。」

    「可是,我不叫Ann,我叫做Annie。」我淡淡地說,「再見。」

    我回到宿舍,看著玫瑰和信箋,覺得迷離而夢幻。我將玫瑰花瓣一片一片的撕下來,扔進垃圾桶。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丁強,又給我打了電話。

    電話那端,他永遠是手足無措的焦急,他說:「她哭了,我惹她傷心了。怎麼辦?怎麼辦?」

    「別急,你慢慢說。」想起他那稚氣而甜美的臉,我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今天我們去了未名湖邊,我問她,你愛我還是愛他,她看著我,哭了,哭得很傷心。我該怎麼辦?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的逼她?我是不是很壞?」

    感覺的出他已是方寸全亂。

    也是未名湖,不知道每日裡,未名湖要目睹多少這樣的故事,如果湖亦能語,大約只有它才是情感的大師。

    我有些驚訝的是,居然,丁強也會這樣的表白了,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呢。即使是遭到拒絕,也比無疾而終要踏實一些吧。

    嗯,我沉吟著,不知道怎麼說,有時候,女孩子的眼淚,是一種武裝,我沒看到燕子的眼睛,我不知道燕子的眼淚裡有多少的真切。我只是說:「不要緊,你做得很好呀。但是,現在開始,給她一點時間吧。」

    丁強在電話那頭安靜下來,他說:「好的。我等。可是,我沒有時間了,我快要去劍橋了。」

    「你要去劍橋啊?」劍橋這個字眼,對於我,很明顯的比燕子有吸引力,我在漫不經心中有了一點興趣,我問,「交換生?」

    「是呀。學術交流。我下學期去劍橋。」

    實在是為自己的明天擔憂,心裡有些羨慕,一時沒了話語。

    「我想知道她究竟愛不愛我啊。」他那裡又開始了急切的話語。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或許,她自己都不清楚呢,我暗暗想。我說:「你應該告訴她,你快要去劍橋了。」

    「為什麼?」他茫然的問。

    我想,燕子會在乎,但是,我卻也不想說,忽而又想起了什麼,我問他:「燕子知道你的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嗎?」

    「不知道」。

    「你也應該告訴她。」我說,一點點冷冷的笑,開始浮現。

    「為什麼?」還是那種茫然的語氣。

    哎,我歎了口氣,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於是,我說:「你們要增加瞭解。」

    「這樣啊。」

    那一邊是恍然大悟的語氣。我說:「是啊,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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