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族校花的浪漫情緣 第11章 愛是單行線 (2)
    說得起勁,主席從旁邊發話:「做什麼呢?」是輕聲地,但是,帶了足夠的斥責。

    林琳趕緊衝著他扮一個鬼臉,撒嬌著說:「弘哥……」

    於是,一幫人都開始了正襟危坐。林琳將手從後面伸過來,打我的肩,說:「演出完畢以後,去找余宏坐坐?」

    我猶豫著,說:「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啊。」

    「我有。」林琳簡練的說,「就這麼說定了。」

    初秋的風,吹出點點的涼。

    余宏問我們:「去哪裡坐坐?」

    林琳笑著說:「哪不能去呢?」

    兩個人相對的,笑,笑得有些微妙。

    我有些不自在,這裡,彷彿沒有我存在的理由,可是,卻是林琳喚我過來。我一點一點地往後退,想在不經意中退到他們的身後。

    「怎麼這麼磨蹭呢?Annie?」

    來不及思索的,余宏從前面回頭,牽我的手,向前拽幾步,於是,莫名的,我又在了余宏和林琳的中間。我不習慣這樣的方式,但是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我斜眼看看他牽了我的手的手,又望望他,微微地,蹙眉。

    他也彷彿是不經意的,就鬆開了手,對著我們說:「我們去荒島嗎?」

    雲淡風清,一切自然得緊。

    我的Mobile不失時機地開始響,我閃到了一邊,接起來聽。是James。

    「我在清華呀。嗯,那好的,要不,在二校門見面吧?嗯,好的,我這就過去。」

    匆匆掛了電話,我對他們兩位說再見,他們很寬容的笑,林琳說:「你看,典型的重什麼,輕什麼呀,真是的,你去吧。」

    於是,我轉身換了一條路線。

    不經意間回頭的時候,我看到余宏摟著林琳的腰,大約是因為夜色,讓一切有些模糊,我有些懷疑是自己看得不真切,但是,好像確實是這個動作。

    這些人行事實在是奇怪。我暗暗地想。

    二校門前,James推了一輛車,在那裡等。燈光,是慘白的,正如他的臉。

    我跳過去,去牽他的手。

    而他,卻是沉默。

    又是沉默,我忽然發現最近他總是沉默,可是,以前好像我都沒有好好的注意過這一點。我用一種盡量輕鬆的語氣問:「怎麼了?」

    James歎一口氣,說,沒什麼。Annie,我送你回去。

    我停下來,等著他上車,他看看我,目光有些游離,他說:「我們走一段吧?」

    於是,他推著車,我走在他的身邊。

    我看著路邊走過一棵一棵的樹,一概的挺胸收腹,古板的有些可愛。James走在這樣的樹的中間,越發顯得可愛,不知道是清華的人成就了這些樹,還是清華的這些樹成就了清華的人,總之,都是一樣的。

    月華,有一些迷茫,於是,在這樣的迷茫中,James問我:「Annie,你真的愛我嗎?」

    「當然。」我漫不經心的說,「當然了。我是你的女朋友呀。」

    這句話,曾經是他的口頭禪,我已經學會了。因為我是他的女朋友呀,所以,我愛他。來不及思考這個因果關係,是否有點倒置。但是,我也確實習慣了這種因果,正如我習慣了他的關愛和溫暖。他的暖,是絲絲縷縷的纏綿的網,讓人沉湎和眷戀。

    「那麼,對我說『我愛你』好嗎?Annie,你從來沒有完整地對我說過,『我愛你』。」他在月色中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企盼和懇求。

    「嗯,好呀。」我自信的點頭,迎上他的眼,我說:「我……」來不及說完,我看到他的臉在月光中陰晴的有些可笑,斑駁的如同假面,於是,我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我說:「我……我……」

    居然,是沒說完。

    「我真得那麼可笑嗎?」James的臉顯得有些昏暗,他轉過頭,不看我的眼,「我是不是真得很可笑?」

    「怎麼這麼說呢?你很好呀。真得很好。」我繼續用輕快的語調。是的,非常好。我彷彿在他身上挑不到什麼錯誤,對於我,永遠是溫柔的語調,也有著無盡的照料。我喜歡這種被寵溺的感覺,非常的好。讓我覺得自己的天空,很晴朗。

    「Annie,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我覺得他有點沒有自信,大約如果真地愛上了一個人,就會失去了自信的,我又有了一些感動,我在月光下,鎮重的點點頭。只是,我想,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那種忐忑的,愛人的感覺了,被愛的幸福才是愛的感覺,才是真的幸福呢。

    「Annie。」James停下了他的車,用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用了很大的勁,讓我覺得有些疼。

    我看到他的眼睛裡燃燒著某些不可名狀的危險,於是,我嬉笑著去扯他的耳朵,把他的耳朵在風中拉出一點粉紅,我說:「呀,好玩。小兔子來了。」我閃爍著,躲避著他的眼。

    「Annie!」

    他無奈的,是深深的無奈,然後,他對我說:「夠了。我們回去吧。」

    一路無語。

    經過35樓的時候,碰到了冰沁,她有些驚訝得看著我和James,她對我說:「剛剛余宏還跟我說,你還有林琳和他在一起呢。」

    一念之間,我想起了余宏摟著林琳的腰,但是,我還是笑著說:「是呀,剛才是的。」

    「這樣。」

    我看到冰沁美麗的臉上有一些慘白,大概,是因為月光的原因?為什麼這個夜晚,大家的臉色都有些慘白?我暗暗的歎一口氣,我已經很久,沒有讓自己靜下心來,去想一些事情,比如月光,比如詩篇,我只是在忙碌中微笑著,在微笑中忙碌著,不知所以。

    冰沁向我告別,我對著James說:「大美女吧?」

    James點點頭說:「還可以。」

    然後,他帶幾分小心地問:「剛才,你是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

    「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我略略的解釋。有一些厭煩,這些日子,我唯一覺得厭煩的就是他無休無止的盤問和追尋。

    「這樣啊。」他彷彿是略略的鬆一口氣,不再問。

    上了樓,雲雁遞給我一張紙條說:「打這個電話吧,有人找。」

    我接過來,很自然的問:「男的女的呀?」

    然而卻感受到了很冷的光,彷彿是一種不屑,我聽到雲雁回答道:「忘記了。」

    我撥了那個電話,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他說:「是的,是我找你,Annie,我是祝罡。」

    我在記憶裡搜尋那個名字,卻有些困難,我為難地問:「你是?」

    「嗯,上一周的初賽,是你在那裡簽到吧?我就是唱《秋葉》的那個呀。」

    有一些的印象了,一個高高的很纖細的男生,有著同樣的高高的很纖細的聲線。可是,為什麼找我呢?我不是負責人,北大十佳歌手大賽的初賽,有八場,每場的負責都是一個副部長,而我,只是去打雜。

    於是,我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可以出來說嗎?我這裡,不大方便。」

    我一看表,已經過了10點,我猶豫了一下,說:「那麼,哪裡?可能要快點。」

    下了樓,我看到他已經在那裡等。

    我問他:「去哪裡說?」

    「雕塑?」

    我猶豫著看時間,我說:「可能不行吧?要關樓門的呀。」

    「不要緊的,你們樓啊,我清楚,門是掩著的,外面是進不去,但是你可以讓裡面的人幫你打開的。」祝罡說得有些得意。

    天,居然他比我更熟悉我們樓。我敬仰。

    來到了雕塑,很熟悉的地方。

    我坐在桌前,去跟那只黃色的大貓打招呼。它在筐裡趴著,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我問祝罡:「究竟有什麼事情呢?」

    他猶豫地說:「關於,我的歌,他們說讓我換做女生來唱啊。」

    「他們?誰呀?」

    「林琳。」

    「文化部的事情,她說了算啊,我有什麼說話的地方?」我很真誠的解釋。

    「可是,你可以去找找丹駿,讓他去說一下啊?」祝罡激動起來,聲音越發的尖細。

    我有些疑惑,為什麼,他竟然也知道丹駿,彷彿還很熟,因為,他知道我還認識丹駿,但是,如果很熟,為什麼不自己去找?那麼,難道是有了一些我和丹駿的傳言?我閃爍的說:「他?他的話會有份量嗎?」

    其實,我還在想的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當然了。他的話當然會有份量。」祝罡睜大了眼睛,彷彿很奇怪的看著我。

    我不解。其實,我還是不知道丹駿到底是誰,我只知道他是圓明園一個專科的學生。

    於是,我皺皺眉,問:「他是?」

    這個時候,我看到一隻手搭上祝罡的肩,我抬眼,是一個看上去有些飄忽的男生,因為,我覺得他的眼神裡帶著夢遊的味道。那個男生指著我,問祝罡:「她是誰?」

    「一個朋友,Annie。」祝罡說。

    迷亂的眼神穿過長髮,然後,漫不經心的掠過我的臉。

    他舉舉手中的酒杯,對我說,hi。然後走開。

    「雪萊,我的朋友。詩人。」祝罡輕輕跟我說,「他有點點奇怪,不過,不要緊。」

    奇怪?我不由得微笑,祝罡居然還會覺得別人奇怪。我實在害怕極了他的歌聲。

    祝罡問:「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

    「丹駿。」

    「是的,丹駿,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祝罡望著我,滿臉的詫異。

    我不大喜歡這種眼神,於是我說:「我知道一點,那麼,你來說說,你知道的丹駿是怎麼樣的人?」

    於是,他顯得有點侷促了,他笑著說:「其實,我也不大清楚。但是,他們都說,正是因為有了他,才有了曹弘的主席。好像,他的爺爺是中南海的要員。」

    原來這樣,我回憶著他有些跋扈的臉,回想起他曾對我說的「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彷彿,是有些照應的。我微微地點頭。

    「大家都說你和他關係不錯呀,你難道不知道?」祝罡繼續問,帶著一種八卦的好奇。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

    居然不由自主地撒了謊,居然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你幫我跟他說說呀。」祝罡很激動地說,「要我怎麼報答你呢?」

    可是,我不想去討這個人情,無端的,只是為了報答?另外,其實心裡,還是存了一點的擔心,如果,不可以,那也會讓人覺得丟臉,我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說:「祝罡,我知道你寫的歌很好,可是我也覺得這樣的音樂,找個女生會更好。」我斟酌著,想換一個角度。

    「可是,我覺得這樣很有表現力。我覺得我的聲音更有表現力呀。」

    「是很特別。只是。」我皺了皺眉說,「可是女孩子可能會表現得更好啊。你不妨去嘗試一下啊。」

    「但是,但是,他們能夠理解我的音樂嗎?這樣有震撼力的音樂?真的,沒有人能夠表現這樣的思想。」祝罡脹紅了臉,尖細的嗓音有些顫抖。

    他的《秋葉》的確很美,一種風平浪靜中略帶淡然的美,但是,他捏著嗓子的演唱卻沒人會叫好。我暗暗想,如果他一直思考著他的表現力,大約他也會忘記了丹駿。

    我想了想,說:「嗯,其實如果不是你去演唱,我想你一定能拿到原創獎,因為原創獎與表演無關,在我看來。這樣,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是不是?」

    祝罡很失望,他激動地說:「Annie,原來你也那麼俗氣!你以為我只是為了拿獎嗎?我是要表現音樂呀。我要表現那種秋日裡的曠美!」

    聲勢咄咄的,我正想開口,卻發現眼前多了一張紙條。

    「給你。」我看到雪萊正站在我身邊,手中拿著一張紙條,然後我聽到他對我說,再見。

    我歪著頭,在燈光下看那張紙,是那種煙盒中的錫紙。我辨認著紙條上的字跡,上面寫著一串數字和一個mail地址。

    我輕笑著隨手丟開。

    我覺得雪萊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我有點點好奇。但是,我不需要這種紙條,因為,我很懶,我也不習慣。

    再次去面對祝罡激動的臉,他在桌子的那端,忿忿然地,喝著espresso(蒸餾咖啡)。

    我繼續說:「其實,你可以考慮的。」

    他不語,大約是因為他心中的藝術被褻瀆而感到憤怒。他說:「我們走吧?」

    回到宿舍樓,已經關門了。我用Mobile打宿舍的電話,一聲,兩聲,無聲無息。

    我一看時間,不過11點半,難道都休息了嗎?我覺得不可能。於是繼續,終於,聽到了桃子的聲音,她問:「誰呀?」

    有一點的無奈。

    終於,還是她下了樓給我開了門,她笑著說:「我們都以為你也出去玩,今天不回來了呢。」

    也?於是我問:「誰出去玩了?」

    桃子說:「晶瑩哪。」

    哦,是這樣。我們推開宿舍的門,我看到四個應急燈,一起的閃亮。

    虹縈衝我眨眼:「你回來了呀。剛才James打了好幾個電話啊。」

    是嗎?於是,我拿起了電話,撥那個熟悉的號碼。

    我聽到James在那端,有些著急的問:「你剛才去哪裡了?都熄燈了,你去哪裡?」

    「我有些事情。」彷彿是被抓到作弊的小孩,我訥訥地,不能語。

    「男生?」James有點戾氣的聲音。

    「不是。」我脫口而出,「是女生啦。學生會的,商量一點事情。」

    什麼時候,我也能將謊言說得如此流利?我心中暗暗的歎息。大約是在秋風中,著了點涼,我咳嗽了一聲。

    我聽到電話那端傳來溫柔的聲音:「怎麼了?著涼了嗎?我叫你多穿點衣服的呀。」

    本有些埋怨的心,剎那間,卻被融化開來,彷彿酒杯中的冰塊,帶著寒冷的稜角,婉轉沉浮之後,沒有了身影。

    「那,那你好好休息吧。」James彷彿帶了點愧疚。

    掛了電話,休息,卻是不能的。因為還有作業。於是,我點起了第五盞應急燈。在床上支起了小桌子,開始看書。

    不知多久,大約是在虹縈的燈熄滅之後,桃子的熄滅之前,有電話鈴聲響,我趕緊去接。這麼深的夜,這些莫名的電話,大約都是我的。

    我壓低了聲音,問:「誰?」

    「Annie,是我呀。」James的聲音,在電話線的那端,有無限的柔情,一種很久違的柔情的感覺,他說,「你下來一下,好嗎?」

    下了樓,我看到,他正站在樓門口,正對著門內,帶著一種讓我熟悉的寬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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