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憐兒嘟起小嘴，不滿地瞪了劉揚一眼，又顰著眉頭，忍著下身的痛楚，盡量穩住了心緒，平靜地說道：「琉璃，本宮沒事，你先走吧，我和將軍還有事要商量…對了，去找人做些晚膳，待會兒讓人送來。」
門口的琉璃這下才放下心來，飛快地應了一聲，隨即便聽到了她遠去的腳步聲。
「很痛嗎？」劉揚溫柔地親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呢喃低語著。
孟憐兒含著淚，縮著腦袋，在他懷裡輕輕點了點頭。
她這個樣子，劉揚真的不敢再動了，摟緊了她的身軀，靜靜地躺著，但過了小會兒，孟憐兒輕輕扭動了一下她的身軀，突然是抬頭看了看他，紅著臉低聲道：「現在好點了。」
劉揚呆了一呆，這等於是在變相地跟劉揚說，繼續吧！
他一陣激動，渾身一個哆嗦，馬上摟緊她光溜溜的軀體
窗外，皎潔的明月見狀，含羞地躲進了雲層……
「娘娘…」良久之後，看著在那默默整理著衣裳的孟憐兒，劉揚緩緩走到她身旁，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貼緊她的身軀。
孟憐兒輕輕扭了一扭，見沒有甩開，也就罷了：「琉璃快回來了，你走吧！」
「我想帶你一起走！」劉揚把她身子扳過來，一手搭住她的小腹處，孟憐兒身子一晃，剛想躲開，卻發覺自己丹田處一股溫和的熱量正自劉揚的掌心源源不斷地傳輸過來，令她原本有些虛弱的身軀瞬間是重新煥發了力量。
她搖了搖頭，淡淡地笑道：「我不能跟你走。」
看到劉揚失望的眼神，她反過身來，反手攬住劉揚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我很高興，是你讓我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我的人生因為你而完整，不過我終究是皇帝的女人，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讓你和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南靈州陷入危機。」
「可是我也不能把你送到皇帝那…」劉揚一想到，眼前這位剛被自己破身的溫柔美女被皇帝摟在懷裡的那種場景，心裡不由一陣難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別的男人碰你。」
聞言，孟憐兒愣了愣，嘟了嘟小嘴，輕輕拍了拍劉揚的肩頭不滿道：「你都大膽到給皇帝帶綠帽子了，現在還得寸進尺，竟然還想和他明搶女人嗎？」
「那又怎麼樣。」劉揚越想越不舒服，賭氣道，「只要到了南河，我看有誰敢來。」
「好了，別小孩子氣了。」孟憐兒溫柔地在劉揚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我人生最後一個男人，我答應你，不會有其他男人能碰我，好嗎？」
看她認真的模樣，劉揚反而是心軟了起來，知道目前這種情況，即使成功把孟憐兒帶到南河，那後果也是不堪設想，不要說皇帝會有什麼反應，就連劉嫣，自己都無法面對了，但是如果讓孟憐兒重返皇宮的話，他實在又放心不下，想了想，不由歎了口氣道：「如果皇帝想要做點什麼…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好嗎？」
「傻瓜，你是在擔心，如果皇帝想要我的話，會讓他發現我失貞了，對嗎？」孟憐兒帶著一絲調皮的笑容，看著劉揚，然後又揚起下巴，輕輕蹭了蹭劉揚的胸部，淺笑著道，「你也不想想，如果皇帝想要我的話，我怎麼還能讓你破了處子之身呢。」
這也是劉揚覺得奇怪之處，孟憐兒入宮已經十幾年了，而且以她的容貌，恐怕除了當年傳說的清影皇后之外，沒有人可以匹敵，那麼皇帝又為什麼沒有要她呢？難道是出於對清影皇后的內疚嗎？
看到劉揚呆呆的模樣，孟憐兒抓起劉揚的手，看了看，低聲道：「我告訴你個秘密，皇帝其實已經不能人道了。」
「不能人道…」劉揚呆了一下，差點沒能反應過來，等他醒悟過來之後，心底的那些疑慮終於徹底解開。
為什麼她會是處子之身，為什麼皇帝生了劉嫣之後就再也沒有子嗣，原來總結起來，只不過是這麼個簡單的原因，他不能人道了。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皇帝自清影皇后死後，開始消極朝政，恐怕他失去男人的雄風也是關鍵因素之一吧。
只是他又為什麼突然不能人道呢？這個劉揚就無法猜透了，當年惠文皇帝算是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而且身旁高手眾多，還有太醫院，按理，這麼好的條件，他至少得生個十個八個孩子的，他怎麼就突然無法人道呢？
大約是看出了劉揚臉上不解的神情，孟憐兒沒等劉揚發問，便解釋道：「表姐死後，皇帝突然間一反常態，不顧先前華景衝擊天靈師失敗的前車之鑒，強行要從破天境衝擊聖階，結果失敗了，幸虧當時皇宮裡高手如雲，這才讓皇上保住了性命，一身修為也得以保留大部分。」
「但從那之後，皇帝就失去了往日的雄心，我入宮十幾年，皇帝一直對我禮遇有加，但他甚至從未牽過我的手，有一次，私下還對我說，他只是把我看成他的女兒。」
「我雖然沒把皇帝當成自己的丈夫，但是無論如何我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加上當時我對表姐的死耿耿於懷，所以藉著皇帝對我的寵愛我暗中調查，結果卻讓我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原來皇帝在沖聖階的時候，被逆轉的靈力衝破丹田，導致他的下半身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但這件事情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其中就包括你師父華景大師，後面這些知情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皇帝不能人道的事情也就被掩蓋了下來。」
聞言，劉揚不禁是呆了半天，原來，這修為沖階竟然還有這種風險，如果日後，自己要面對破地境的時候，那時候該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態呢？而皇帝又為什麼甘願冒這種風險呢？
他不由又狐疑地問道：「可是皇帝為什麼又要強行沖聖階呢？歷數大夏皇帝，修為能達到天階的就已經實屬罕見，至於入聖，除了開國皇帝劉秀之外，沒有哪個皇帝能夠達到過這種高度，因為他們都害怕，萬一在沖階的過程中失手，他們他們一生的榮華富貴就要付之東流，為何惠文皇帝卻偏偏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去做呢？」
「實在不能理解！」劉揚搖了搖頭，「而且光看他立朝的稱號惠文兩字，都可以判斷出他並不想在武功中獲得很大的成就。」
「是啊，但是皇上也是這數百年來，對妖神宮征討次數最多的皇帝不是嗎？」孟憐兒諷笑道。
劉揚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想不通的，皇上既然一心崇向文治，但對自己的修為，對妖神宮卻一直不肯放手，這說明他其實是想有一番大作為的，如此巨大的改變，其中必有原因。」
「難道是表姐的原因？」孟憐兒狐疑地說道，「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在表姐死之後才發生的，表姐死後第一年，皇帝就立刻出兵妖神宮；第二年就強行要衝聖元境，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很簡單，他要對付一個極其強大的敵人。」劉揚心裡終於是有了一個大體的輪廓，「戰神殿。」
「戰神殿？」孟憐兒瞪大的眼眸子，「皇上就是靠著戰神殿的支持才登上的皇位，他為何要對付他們？」
「娘娘在宮中多年，想必也有調查過清影皇后的死因，可有查出什麼線索？」
「我表姐是被人以謀害高河王、成王殿下的理由誅殺的，下旨的是皇上，監刑的是蔡陽，若是說到仇人，那就是皇上和鄴侯兩人了。」
「不錯，表面上是這樣，但實際上皇上之前對你表姐極盡寵愛，他為何會突然翻臉呢，若不是他受到了極大的壓力，單單以一個莫須有的謀害高河王、成王的罪名，就賜死一名帝國皇后，這也太荒唐了吧。」
孟憐兒聞言，不由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世上如果說還有哪股勢力比皇帝更加強大的，也只有戰神殿了，作為東大陸十數個大小國家所有武修者共主，勢力遍佈天下，就算是妖神宮這種屢與帝國作對的野蠻民族，對戰神殿也是恭敬有加，不敢輕言得罪，如果是他們對皇帝施壓，這就可以解釋得過了，可是戰神殿為何會逼壓皇上呢？」
「這就更加簡單了，因為你表姐清影皇后是靈神宮的人。」劉揚歎了口氣，「大夏帝國是東大陸第一強國，如果皇后是靈神宮的人，又極受皇帝寵愛，戰神殿的人就會擔心，久而久之，帝國將會慢慢變成靈神宮的勢力，這對於他們來說，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所以，真正殺死我表姐的兇手是戰神殿？」孟憐兒苦笑了一下，「而不是鄴侯和皇帝？」
「不錯，真正的兇手是戰神殿，但是…」劉揚雙目閃過一道厲芒，「不過，握刀的人是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