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高三經歷的朋友可能都知道,臨近高考的那幾個月時間往往過得很快,每天都精神高度集中,所以一眨眼就過去了。
回到學校的我很快就回到了緊張的學習中去,每天都和別人一樣學習複習,做習題。也是從那之後,我開始反思我生命的意義到底在於哪?
高考的時候發揮得不是很理想,沒能考進清華北大等名校,但是也考進了A市的A大學,這所大學在全國也是很著名的一流學府。
本以為我的人生就是讀完四年大學,然後找工作,娶妻生子,讓後一環又一環,一生就這樣過去了。但是當我快要把那次經歷遺忘乾淨地時候,命運又和我開起了玩笑。
當然這不是玩笑,也並不好笑。
夏天,天總是很長,空氣中都是一股壓抑的燥熱。尤其是到了晚上,要是沒有點風,會讓人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悶地難受。
「卡,卡,卡。」耳邊傳來了一下一下清脆的響聲。這聲音很像是從耳邊響起的,也好像是在夢裡響起的,引得人一股煩躁不安。
耳邊一癢,一個激靈把我從睡夢中弄醒,我心想,這是夢裡的聲音嗎?
可是翻身,還想再睡,這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我知道這不是夢了。
這聲音就像是圓盤狀的表的秒針,每走一下都有聲音。我開始在身邊找了起來,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屋裡哪有表啊,高考結束後為了好好休息,我的屋裡就不放表了。
「卡,卡,卡。」清脆的聲音就在耳邊迴繞,但是我卻偏偏不知道這聲音的來源。
莫非是我的耳朵壞掉了?還是出現幻覺了?
夏天的悶熱加上心情的煩躁,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的床就挨著窗戶,稍稍探起身子,打開窗戶,想要透透氣。
一陣風輕飄飄地吹了進來,顯得是那樣的無力,卻偏偏吹動了窗簾的一角。
我就住在二樓,我的床就挨著窗戶,探起身子,準備把窗簾帶上,順便往窗外瞥了一眼。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窗外漆黑一片,小區裡的路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熄滅了。
「卡,卡,卡。」的聲音越來越近,我才聽出來,這聲音是來自窗外的。窗外的聲音愈加清晰,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也可以在漆黑中看清一點東西,我就在黑暗裡翻找著這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個人,在路上一蹦一蹦地。仔細看去,頭一直低著,看不清正臉,一直蹦著向前。而這聲音也是從他腳下發出的。
如果這是早上我或許還能理解為是晨練的一個項目,但是半夜,我不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是鍛煉的一種方式。
當從我窗前路過的時候,我特意拉上點窗簾,因為,那樣子的確很嚇人。你很難想像,一個看上去有些蒼老變形的臉,一個佝僂的身子,在無人的夜裡,蹦啊蹦的。
我攥著手心裡的窗簾,等著這聲音慢慢消失,然後趕緊關上窗戶,拉上窗簾,我生怕他會再度回來。
夜,更深了。我在床上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想起了,那次事情。難道,這也是降頭?還是碰到了殭屍?
我想到這,想起了七姑,在七姑家時,七姑教過我的幾種口訣。當感到恐懼或遇到危害時,可以默念九字真言:「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
這是道教傳下來的練功法門,後來又被東瀛所剽竊,不過卻被誤傳成了「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
每一個真言都配合著不同手印,而且用處也都大不相同。傳說中還有個道人叫葛洪練這個東西,練到白日飛昇當神仙去了。當然這個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是他一定死了,就算是當神仙,可神仙又有幾個活的。
內心感到恐懼時,可以結「臨」字手印:獨鈷印。念金剛薩埵心咒:「金剛薩埵心咒「嗡班札爾薩垛吽」。
這咒語正是我上次被人下了降頭時七姑念出來的,可以穩定身心。我按七姑教的結好了手印,又默唸咒語,幾遍以後覺得,整個人都舒服多了,心也沉靜了下來。
我拉開窗簾要往外看看,看看「它」到底走沒走。
一抬頭,一張極度扭曲變形的臉就對著我,臉色蒼白而猙獰,眼眶裡的眼睛毫無生氣,像是魚泡那樣死死地盯著我。整個臉就像是長期被水泡了一樣,一種水腫泡爛了的感覺。糟爛的頭髮,臉上還帶著絲絲可見的青筋。
我們幾乎就是臉對著臉,我呼出的氣一定能吹到它的臉上,只是我感覺不到它的氣息。
我頭皮一陣發麻。
人受到的驚嚇分很多種,也會有不同的反應。
小一點的,會大叫。
中等的,臉會扭曲變形,然後失禁,嚴重的當場掛掉,從此無憂無慮。
再大一點的,會大笑,因為嚇到神經失常了嘛。
再大的,也就是我現在這德行了,既不哭也不笑。我已經瘋了,這是我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到的情況。
本來是心情平復之後,很感興趣,想看下,能不能看見它,結果,弄了半天是它一直在看著我。我都不敢去想,它盯著我看了到底有多久?
這傢伙是死的嗎?生前是偷窺狂嗎?
大腦好像是缺氧之後的一片空白,每一秒都拉得那麼長。我就直愣愣地盯著它,它也直愣愣地盯著我。因為我不知道除了看著它還能看什麼?
它也沒有說話,可以說從來到走都沒有聲響。
我一樣沒有說話,兩個人,姑且說是人吧,就僵持在那。我都不知道我說人語,這怪物是否能聽懂?
「卡,卡,卡。」窗外又響起了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是那樣的清晰,仿若是發自於心底一樣,勾起了人最原始的恐懼。
直到它走了,我還一直愣愣地看著窗戶,一口一口喘著粗氣。身上都被冷汗濕透了,準確說是濕了又干了,干了又濕了,快變成乾屍了。
一直過了好久,確定他真的不會來了,我才拉上窗簾,睡了。
城市的水塔,被一片烏雲遮蓋地嚴嚴的,天空中的月光也很難滲透進來。水塔上有一塊不起眼的狹小平台。
「長老交待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妥的。」黑色中隱藏的身影與空氣在對話,語氣十分恭敬。不,是空氣中的一隻蝙蝠。很快就飛走了。
這是我跟著七姑找到的地方。沒錯,早上一起來,我就去找了七姑,並且跟她講了我昨晚遇到的事情。
「這是屍降。」七姑想了半天對我道。
「屍降,難怪,感覺像死人一樣。」我回想起昨晚對著我看的臉,還是一陣心悸。
「二仔,敢不敢跟七姑去看個究竟!」七姑淡淡道。
「七姑,我膽子這麼大,有什麼不敢的,再說昨晚都怕過了。」我一貫是打腫了臉也充不了胖子,但是我是又實在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畢竟能親眼目睹降頭術可不容易。往常小說裡才能見到的畫面這回也可一探究竟了。
就這樣,天一黑,我就跟七姑來到了市裡的水塔。
七姑是通過一隻羅盤找到的這個地方,根據七姑的理論是測量靈力與陰氣找到的地方,又根據,屍體被泡過的樣子找到了這座水塔。
常人從外面看去不會發現什麼,但是修煉過的人,會看出這片地方實際上已經被黑色霧氣所覆蓋了,這氣流就是邪氣。
幽幽的笛聲響了起來,緩緩地迴盪在水塔周圍。笛聲往往帶給人的是幽靜的感覺,可這笛聲,給你感覺是讓人煩躁,明明聲音上沒有什麼問題,偏偏會讓人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