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明白了，你是說她被老龍王射中懷了龍潛吧？你還真是老不要臉啊！」
「嘖嘖，還我不要臉，你看看你，妝都化這麼厚了，還塗口紅。跟喝了血似的。今天龍少爺上位了，你不是也想被他射中吧？」
「哼，你想還沒機會了呢！老了！」
「你個小妖精別得意，被龍少爺射中也沒用。老龍王發話了，要龍潛去倒追陳夢呢。知道嗎？是那個新來的，湖南區域經理。被老龍王看中，點太子妃了。你呀，別化了，沒機會了。」
「哼，那個陳夢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長得高點，臉傲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我還以為真的有真才實學，來拯救淨潔的呢，沒想到也是個不要臉的。」
「這年頭哪有什麼真才實學的女人？女人最大的事業，就是找個有錢的老公。也不知道她哪點被老龍王看中了，硬是逼著龍少爺去倒追她。」
……
兩個聲音絮絮叨叨，一會兒，水龍頭安靜了，人也走了。
陳夢在裡面半天起不了身來，淚水裝滿了雙眼。
她下決心，要搬離開這裡。
等陳夢拉響馬桶，離開，又一個隔間打開了門，一個女人冷著臉，全是殺氣地出來了。
白雪在鏡子裡，差點咬碎了牙。
不到一個小時，那個中年女人與那個年輕女人，就哭喪著臉，抱著整理箱，被保安員趕了出來。
走到一樓的時候，兩個人一對眼，突然跑到陳夢的辦公室，面對吃了一驚的湖南辦事處所有人員，指著陳夢破口大罵。
保安好不容易把她們拉走，門口已經圍了一大圈人。
原來，兩個人回去沒多久就收到總經理辦公室第一號令，勒令她們辭職。她們正納悶，有多事的人告訴她們，她們剛從廁所出來後，就見到陳夢也從廁所出來。
接下來的推論就理所當然了。
兩個人雖然被送出了公司大門，門裡卻站滿了大堆人，對著陳夢指指點點，久久不散。直到白雪從電梯裡走出來，冷眼像機關鎗一樣掃了一遍，才把他們趕走。
白雪走到陳夢的身前，陳夢還愣在那裡，站在辦公桌邊渾身發抖。
她淡定不了，她已經被那兩個瘋女人嚇住了。
她們那一堆超出想像力的惡劣言辭，還有門外那一堆指指點點的手指頭，陳夢被擊垮了。
白雪把她按在座位裡，打開她的電腦，讓她眼睛看著上面的報表，右手放在鼠標上。
「為了淨潔，希望你做好你的工作，使出你的能力，外面這些，我可以給你搞定。但也請你放棄別的想法，否則，我這一關，你很難過的。」
白雪主動跳出來，成為陳夢必須過的第二關。
陳夢恍然如在夢中，不知道是否聽見了她的話。
白雪又到她對面，使勁打量她。髮式、耳環、圍巾、項鏈、若隱若現的乳溝……白雪走了。
不就是這些嗎？白雪決定出門修理髮式，買耳環圍巾項鏈，還有，擠擠乳溝。
花了這麼多工夫，到龍潛身邊轉了好幾圈，他沒有半點反應。倒是一路走過的同事，被白雪的新造型驚艷了一把。
龍潛只是抓著白雪問：「白姐，這個字該不該簽？」
白雪低頭下去看，是營銷部申請為了打擊艾潔，要做降價促銷的方案。
白雪也不知道該不該簽，她是做財務的，不懂銷售。不過，做財務的她，知道如何從財務表上去管理企業。
「降價影響企業利潤，不簽。」
「可是，李叔叔寫著，這是湖南辦事處申請的，為了在艾潔面前突出差異化優勢……」
「堅決不簽，企業沒有利潤靠什麼活？還有，公司裡沒有李叔叔，現在你是總經理，他是你的副總，你可以直接叫李強，實在叫不出口，就叫李總也行。」白雪一聽湖南辦事處，突然發起神經來。
「哦。」龍潛聽話地在上面打了個叉叉。
「簽我這個。」白雪把手上的一份文件扔給他。
「這是什麼？」
「給營銷部新的考核方法，以利潤為標準，免得他們在下面亂搞降價銷售，老降價，我們靠什麼掙錢。以後，銷售員的指標，就以銷售額扣除促銷成本、營銷成本的淨銷售額為基準。有些銷售員，為了做銷售，用很多錢買促銷品，做出來的銷售也是沒錢賺的。這些人，都鬼著呢，看著在做事，不知道心裡在打什麼主意。用這些規矩定下來，省心。讓他們以後都拿出真本事做銷售，不要七想八想。」
「白姐你真厲害。」龍潛由衷佩服，飛快簽字。
「你白姐除了厲害，還有什麼呢？」白雪有意挺了挺自己的胸。
「嗯？」龍潛看半天，沒有找到答案。
「你媽媽呢？」白雪無奈了。
「不知道，爸爸用離婚逼她，讓她退出企業，她也沒有辦法。你下班了，去陪陪我媽媽吧。勸勸她不要離婚，我可不想沒有媽媽爸爸。」
「我？算了吧。我看你也少擔心她了。你媽媽是聰明人，她當初為了生你，跟你爸爸有財產協定，離了婚她什麼都沒有。她才不會離呢！你還是多花點時間在工作上。我去找幾本書給你。你多看看，怎麼通過財務管理企業。」
「啊，又要看書啊？」
「一定要看，我在旁邊監督你。晚上10點前，不得下班。」
龍潛要暈了，如坐針氈。
如坐針氈的還有徐東。
昨天剛送走淨潔的陳夢，今天鄭奇就帶著程程和小韓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徐東在鄭奇這裡獲得了很多利益，可總有一種被他看穿的感覺。讓他難受。
鄭奇每一個和善的笑容裡，都讓他看到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與他見過的前99個廠家銷售員都不一樣。
他的一條龍服務，在鄭奇面前一文不值。
徐東曾經把小姐叫到鄭奇面前，鄭奇做了個隨意的手勢，與小姐拉遠距離，自顧自地唱歌。
徐東以為鄭奇嫌棄小姐不漂亮，就做主給他換了一個。
鄭奇還是敬而遠之。
徐東下重注，花大錢要最漂亮的，一個不行就來兩個。
鄭奇依然如此。
徐東灌酒，鄭奇有禮有節。
徐東叫一堆美女灌酒，鄭奇不冷不熱。
結果，徐東被灌倒了，鄭奇還是客客氣氣、瀟瀟灑灑地走了。
「昨晚沒陪好你啊！」第二天徐東頭還是重的。
「沒關係，把生意做好了，就陪好我了。」鄭奇的話，吹醒了他。
在鄭奇的指揮下，徐東配合鄭奇大破老龍王長蛇陣。徐東也收穫了大把鈔票。
但是，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徐東的大哥情結屢屢作怪。
他有點喜歡他。
他更想降服他。
他想，他可能比較喜歡鄭奇的才華，如果他是自己的小弟，他可以教鄭奇很多啊！
這就是他奇怪的大哥情結。
於是，他想著，一定要他服了我。
看著鄭奇幾個人進來，徐東故意打電話，裝作不小心將桌上的文件夾碰到了地上。然後，好像忙得挪不開手腳似的，用手指指鄭奇，再指指地上的文件夾。
他就是要鄭奇彎腰。
鄭奇沒有彎腰，程程要彎下去撿，鄭奇用手悄悄拉了她的腰，要她立起來，不去撿。
然後，在程程的好奇眼神中，鄭奇裝作沒有看見似的，一腳踩在文件夾上面，然後走了過去。
程程來不及猶豫，被鄭奇帶著腰，也踩了一腳在上面。
這兩腳，踩得徐東眼紅心發愧。
小韓在後面，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看見客戶的東西掉在了地上，還被踩髒了，趕緊撿起來，用袖子使勁地擦，然後恭恭敬敬地放在徐東的桌子上。
徐東這才覺得好受多了。
鄭奇也覺得，沒有看錯小韓。
這正暗合了，「258」裡的黑臉白臉技巧。
鄭奇這次來，就是為了60%的增長指標。將這個指標領回湖南後，一開會，所有人都叫苦。大家說，這麼高的指標，沒有一個客戶願意接受。如果在客戶那裡分不下去指標，完成銷售都是空談。
鄭奇說，哪個客戶最難談。
長沙的袁經理第一個跳出來說，就這個徐東，肯定談不下。
鄭奇說，我帶著他倆，明天就把他談下來。
他指著程程和小韓，這兩個實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