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瞬間,葉凡便只感覺到一陣渾身不自在,後被涼颼颼的,好像冷汗都開始往外面冒了一般。蘇雪柔這個女人爭風吃醋也好,酸溜溜的也好,這些本都無可厚非,但這個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說話還偏偏就這樣陰沉地望著他,讓人根本就捉摸不透她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麼,那就是在是讓人有點頭疼了。
“哎呀蘇妹妹,話可也不能這樣說啊!”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林雨晴卻突然湧起滿臉的笑容,很是燦爛,更是索性很是舒坦地仰靠在沙發上,一邊拉著蘇雪柔的手,很是嫵媚地說道,“現在的男人嘛,在外面總有應酬什麼的,多看兩眼漂亮小姑娘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裡,葉凡心裡頓時便一喜,看來還是林雨晴這個女人懂事!大爺的,也不枉費老子每一次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那麼憋屈地被她壓在下面,都從來沒有翻身做過一次主人。
然而接下來這個女人的一句話,卻差點讓他一個跟頭直接暈死過去。
直看見林雨晴臉上笑容卻更加嫵媚動人了,眼神流轉地看了一眼直直地站在一邊的葉凡,突然又說了一句,“更何況,我們的老公本來就生性風流,在外面沾花惹草什麼的更是經常事!俗話說男人還有一個天性,那就是一旦到手的女人,可就不知道珍惜了!更何況我們現在可是黃臉婆了!要想不讓老公偷腥,也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直接送進古代皇宮去!”
於是葉凡就徹底無語了,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個同樣不好對付的主。奇怪的是今天這兩個女人居然沒有斗得你死我活,反而配合親密無間地一唱一和唱起了雙簧,卻奈何在蘇雪柔那冷冰冰的怒目注視下,還有林雨晴那表面上熱情實際眼神裡更是透露出一種無法言明的深沉之下,頓時就感覺自己被兩個女人串成串架在火上烤一般。
老臉微微紅了紅,一臉憤憤不平地糾結了半天,卻硬是一個字都沒有憋出來。
“況且,家裡有我跟蘇妹妹這樣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這個色狼都還要出去跟狐狸精鬼混,那只說明一個問題!”卻奈何林雨晴臉上詭異與嫵媚的笑容依然不減,慢悠悠地端起面前一杯果汁喝了一口,又淡淡地說道。
“什麼問題?”蘇雪柔也有點疑惑,輕聲問道,只不過連眼珠子都沒轉一下,直直地望著葉凡,腮幫鼓得老高,氣呼呼的瞪著他,臉色更是一片鐵青,似乎又想起了這個王八蛋,上午在自己辦公室裡所做的那些卑劣無恥的事情,似乎都恨不得直接沖上來,將這個王八蛋生吞活剝了。
“只說明外面那個狐狸精長得美艷不可方物,沉魚落雁,比我們姐妹倆有吸引力得多唄!”林雨晴摸了摸下巴,淡淡地說道。
“哼……色狼……”蘇雪柔頓時又是一聲冷哼,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個王八蛋,將頭扭向一邊,卻也不說話。
而此時此刻,張小寶卻擰著一大袋子水果,直直地站在門邊,目瞪口呆地望著客廳裡正在唱雙簧的兩個女人,連眼珠子都快要滾到地上了,滿臉的不可驚訝。
葉凡卻也是一陣無奈與頭疼,都恨不得直接找塊豆腐撞死得了!大爺的,早知道今天回家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可要是兩個女人像以往一樣斗得不可開交,自己再見機行事各個擊破,倒也能夠大難不死。
即便是兩個女人親密配合,要是齊刷刷地朝他發飆,倒也還好一點!可關鍵是這兩個女人不怒不慍,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搞得他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不舒坦,坐立不安的心裡發毛。
大爺的,看來老子還真被這兩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葉子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小寶似乎也終於感受到了房間裡的不尋常氣息,可一個人站在門口,進來答話也不是,退出去更不是,那叫一個尷尬,卻也比葉凡好受不了許多。終於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走到葉凡的身邊,脆生生地喊了一聲,“這兩位美女,哪位是嫂子啊?”
“兩位都是!”葉凡一陣無奈,摸了摸鼻子,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平常囂張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此時此刻卻靦腆得跟個小媳婦的樣子,縮著腦袋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要擰過來先揍一頓再說。
“噗……”於是一瞬間,張小寶就徹底懵了!目瞪口呆地望著沙發上的兩個女人,連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過了半晌,這才終於眼裡湧起一片欽佩之色,朝葉凡說了一句,“葉子哥,你太牛……”
然而還沒等他話音剛落,葉凡卻頓時就用一種殺人的眼神瞪著他,於是張小寶趕緊閉緊了嘴巴,活生生地把話給咽了回去。
而蘇雪柔與林雨晴兩個女人,似乎也直到現在才發現張小寶的存在,微微有些驚訝,卻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這個是張小寶,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兄弟!”眼見著兩個女人明顯還揪著自己昨天晚上徹夜未歸的事情不放,葉凡頓時眼珠子咕嚕一轉,二話不說抓住旁邊張小寶的衣領,如同擰小雞一般直接擰到了自己前面,指著他的臉趕緊介紹道,“其實,昨天晚上他剛來蜀都市,所以我們兄弟倆一塊兒喝了點酒,晚上聊了點事情!”
一邊說,還一邊使勁地朝他眨眼睛。
“對!對!昨晚我一整晚都跟葉子哥在一起!”這麼多年的兄弟,張小寶哪能不知道什麼意思,趕緊點頭附和。
“哼……”蘇雪柔可是明顯不信,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兩個同樣在演戲的家伙,鼻息中頓時又是一聲冷哼,明顯不相信他的鬼話“我不知道今天上午,你脖子上的那個唇印是怎麼來的!”
“噗……”葉凡頓時差點直接被口水嗆死,連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自己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回想起昨天晚上在“紅磨坊”酒吧自己那間專門的休息室中,自己與陳紫妍醉酒後那種種瘋狂的情形,那粗重的喘息聲,那迷離的眼神,還有那嫩滑的胴體上流淌出來的點點晶瑩的汗珠,可都顯示出昨夜的瘋狂來,要是在脖子上留下什麼印記,倒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頓時就有些無奈了,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了。大爺的,看來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一定得找個毛巾先把脖子給包住,免得留下什麼罪證!看來,昨天還是經驗不足啊,經驗不足!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頓時卻差點讓他直接一跟頭栽倒在地,口裡吐出五公升鮮血當場斷了氣。
直看見林雨晴臉上那嫵媚燦爛而又詭異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睜大了眼睛直直地打量著眼前這兩個男人,眼裡突然升起一片別有意味的奸笑來,“嗖”的一聲從沙發上蹦了下來,幾步便沖到了葉凡的身邊,繼續瞪大了眼睛打量著兩人。
於是葉凡就又開始有些毛骨悚然起來,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又唱得哪出戲。就連張小寶,也是嘴巴張得老大,渾身不自在,那張厚顏無恥的臉,甚至還跟著紅了紅。
然而正當葉凡滿心糾結,後背冷汗都開始往外面直冒的時候,林雨晴卻突然臉色一橫,滿是詫異地說了一句,“老公,你昨夜就是跟這個狐狸精鬼混了一晚上?看來你們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很瘋狂啊,連唇印都留下了!”
“噗……”於是一瞬間,葉凡就徹底崩潰了,一臉氣急敗壞地望著這個女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爺的,老子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極品女人,這樣的話說出來也不覺得惡心。
“哈哈……”而等她話音剛落,蘇雪柔頓時也忍不住了,坐在沙發上大聲地笑了起來,直笑得前僕後仰花枝亂顫,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葉凡卻是一陣無奈,快笑不得,那叫一個糾結,眉頭都快要皺成兩只大麻花了!
“葉子哥,不勝榮幸……”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小寶卻很快就從尷尬中清醒了過來,屁顛屁顛地走到葉凡的跟前,伸出一只手來就想要跟他握手,滿臉獻媚地說了一句。
“榮幸你大爺!”於是一剎那,葉凡就徹底爆發了!二話不說地罵了一句,當下一個閃身,便直直地朝這個家伙屁股上踹了過去。
於是張小寶終於笑不出來了,當下身形踉蹌,直直地朝前面撲去,差點直接撲了一個餓狗吃屎。頓時臉上湧起一片通紅,滿是憋屈地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大爺的,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狗犢子明顯就是來添亂的!本來就不想帶這個家伙回家的,卻誰知道他非得死皮賴臉地跟來,結果一來就給老子心裡添堵。
葉凡此時此刻那叫一個郁悶,都恨不得直接擰起這個王八蛋的衣領,然後直接打開窗戶從樓上丟下去了。
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那一臉憤憤不平的憋屈模樣,蘇雪柔與林雨晴兩個女人的臉色卻終於好看多了,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昨天晚上這個家伙跟狐狸精出去鬼混的事情了。
兩人在沙發上笑得前僕後仰,花枝亂顫,似乎滿腦子還在蕩漾著葉凡跟張小寶這兩個如出一轍的猥瑣男人,昨夜在外面鬼混瘋狂,還在脖子上留下唇印的情形。
此時此刻,這兩個女人,哪還有一點作為一大公司總經理,作為在軍區以及政界有著驚人北京的林家大小姐應該有的高貴與優雅氣質,倒更像是兩個刁蠻可愛的小姑娘一般。
在兩個女人那滿是玩味的笑聲中,張小寶卻也是一陣面紅耳赤。不敢招惹葉凡,卻既然作為客人,禮數還是必須有的。於是扭扭捏捏了半天,這才終於用著與之前那飛揚跋扈的天性完全不符的乖巧模樣,屁顛屁顛地走到兩個女人跟前,左右打量著自己葉子哥這兩位老婆。
他現在可也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個好像有點復雜的家庭裡,與其在葉子哥面前討好,還不如拍一拍這兩個女人的馬屁。畢竟在這一剎那他就發現一個問題,自己那好歹也是堂堂葉氏集團繼承人的葉子哥,在這裡壓根就是一三等公民,不受待見的主。
所以看來要想在兩位嫂子面前留下好印象,還是多拍拍馬屁才好!至少要是將兩位嫂子哄高興了,在這裡今天晚上就完全不用看葉子哥的臉色了。
可是當下又實在是有些糾結於頭疼了,看著眼前這兩位嫂子,可稱呼問題就成了大麻煩。過了半晌,看了一眼渾身上下滲透著成熟的林雨晴,這才瞬間做了一個決定,堆起一臉的乖巧笑容,就好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一般,脆生生地朝她喊了一聲,“大嫂子好,大嫂子可真是漂亮,能看上我們葉子哥,那可是他的福分啊!”
“多謝誇獎!”於是林雨晴臉上頓時露出一片滿意的神色來,點頭說道,眼裡卻笑得更加燦爛了,滿是得意。
然而當這個明顯帶著討好意味的家伙,再將腦袋瞥向一邊的蘇雪柔的時候,就直接頭疼了。只看見蘇雪柔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一片鐵青,雙目噴火地瞪著林雨晴,牙齒開始咬得咯咯直響。
張小寶同學頓時便明白了過來,感情自己稱呼錯了,當下趕緊二話不說地朝林雨晴說了一聲,“對不起!”瞬間便轉過頭來,走到蘇雪柔的跟前,喊了一聲,“大嫂子好,聽聞大嫂子是在集團擔任總經理,在商業上更是了不起啊!”
於是一剎那,卻又看見林雨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換之而來的卻是與蘇雪柔剛才如出一轍的憤怒。而蘇雪柔臉色卻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瞬間變得洋洋得意起來,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於是張小寶就徹底懵了,搞不清楚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直直地站在那裡渾身不自在。轉過頭來望向葉子哥,卻看見他正一片幸災樂禍地望著自己,還朝他狠狠地豎了豎中指。
大爺的,真是大快人心啊!活該這個王八蛋倒霉,難道就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此前正因為到底誰是大誰是小的問題都得不可開交,都差點沒把房子給拆了嗎?這個家伙倒好,自作聰明上去拍馬屁,結果一不小心就拍到了馬蹄子上。
張小寶終於徹底無奈了,滿臉漲得一片通紅,終於垂頭喪氣地怏怏走了過來,一臉憋屈地喊了一聲,“葉子哥……”
“哪涼快哪呆著去!”葉凡頓時又是沒好氣的一聲罵,老子現在還正處於水生火熱之中呢,哪有功夫幫他說好話。只不過盡管這樣,臉上卻還是一片幸災樂禍的笑。
“你也別得意,趕緊做飯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只聽見蘇雪柔鼻息中突然發出一聲冷哼,沒好氣地說道。
“為什麼?”於是一瞬間,葉凡就頭疼了,就如同一只被踩著尾巴的貓一般,當場原地蹦了起來,滿是憋屈地說道。
“來客人了,難道就不應該做飯嗎?”林雨晴頓時又將話接了過來,很是鄙夷地斜著眼睛瞪了葉凡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們……”葉凡頓時頭疼,真搞不明白,別的家庭裡要是來客人了,可都是女主人做飯,為什麼今天老子還要享受這不公平待遇?
“來客人倒也沒什麼,關鍵是我跟蘇妹妹肚子餓了!”林雨晴又不緊不慢地說道。
“餓了自己做去!”葉凡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當下就想要回房間。可是剛走兩步,這才有恍然想起來,感情現在這個家裡,已經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了!
“是嗎?我們自己做飯也可以!不過我們去做飯之前,可不可以先聊聊關於一個花心大蘿卜昨夜通宵未歸的事情!”林雨晴依然是一臉不屑的望著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於是一瞬間,葉凡便如同被這個女人抓住痛楚一般,臉上頓時湧起一片通紅,額頭上更是黑線直冒,那叫一個憋屈,就好像一個走在大街上被猥瑣大叔摸了胸脯的小姑娘一般。扭扭捏捏地憋屈了半天,終於無奈地丟下一句“算你們狠”,便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向廚房裡走了進去。
而張小寶,卻也是一陣驚訝,眼睜睜地望著自己葉子哥此時此刻就如同一個飽受凌辱的小媳婦一般地,屁顛屁顛跑去廚房做飯的身影。
畢竟無論如何,那可是他之前滿心崇拜佩服得五體投地的葉子哥啊,好歹也是堂堂的葉氏集團繼承人,昔日也算得上是南方的真正台面上的公子哥啊,這下可好,居然這樣狼狽不堪。
糾結了半天,又扭過頭來看向依然一臉悠閒坐在沙發上,邊吃零食邊看電視的兩位嫂子,頓時又終於明白了一點,趕緊伸手指了指茶幾上自己買來的水果,臉上蕩漾起一片獻媚與討好,“兩位嫂子,吃水果,吃水果……”
話音剛落,頓時便狼狽不堪地朝廚房裡走了過去。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位嫂子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葉子哥能夠好端端地活在這個家裡,那就已經是奇跡了。
他可也不想繼續呆在客廳裡,渾身不自在。
兩個女人這才終於慢悠悠地將視線從電視上移開,呆呆地望著那個同樣落荒而逃的猥瑣男人,這才互相對視了一眼。
“看來,這兩個家伙還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好人!”
“蘇妹妹的話,我深表贊同,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老公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能好到哪裡去嗎?”
“今後不准再叫我蘇妹妹,我不記得是誰,剛開始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承認我是姐姐的!”蘇雪柔臉色頓時又是一轉,似乎想起了剛才張小寶拍馬屁卻拍到了馬蹄子上的事情,冷聲說道。
“蘇妹妹,不要這樣激動好不好?”林雨晴臉上卻湧起一片得意的笑容來,渾身上下又開始滲透著一陣與生俱來的嫵媚與得意,似乎壓根就將這個女人吃得死死的一般,“況且我年紀比你大,我肯定是姐姐啊!”
“不行!我要跟你決斗!”蘇雪柔臉色更加憤怒了,一片鐵青,氣呼呼地叫道,牙齒開始咬得咯咯直響,腮幫鼓得老高。
“決斗就決斗,我什麼時候怕過你?”林雨晴頓時很是不屑地撇了她一眼,滿是蔑視,“俄羅斯方塊,魂斗羅,忍者神龜隨便你挑!斗地主,扎金花,麻將我也同樣不虛!”
“你……”蘇雪柔胸脯開始上下起伏著,似乎肺都快要氣炸了。
“既然要決斗,可也得有點賭注!”林雨晴似乎根本就直接將這個女人的憤怒無視了,又慢條斯理地說道,“要不這樣,這一次決斗我們就賭大一點,誰輸了就得承認對方是姐姐,而贏的那方,今天晚上就可以陪老公睡覺,怎麼樣?”
“你無恥!”蘇雪柔臉色頓時一片羞憤,咬牙切齒地大罵。
“哦,我好像忘記了,有個人今天在辦公室裡差點被老公給強行圈圈叉叉了,最後還撒了個謊,說什麼來那個了!看來就算你贏了,也沒辦法實現了!”林雨晴又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經地沉吟道,只不過眼睛裡都快要笑開花了。
“林雨晴,我要殺了你!”於是一剎那,客廳裡便傳來一聲咆哮。
伴隨而來的,卻是一片如同妖精般猖獗得意的笑聲。
而此時此刻,這一聲尖叫自然被廚房裡的兩個猥瑣男人聽得一清二楚,葉凡扭過頭來朝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在面前的圍裙上擦了擦,都快要哭出聲來了,大爺的,家裡兩個女人又橫豎不對眼地干起來了!
再滿是憋屈地看了看菜板上的菜,還有自己圍著圍裙完全一個家庭煮夫的樣子,都恨不得直接找根面條吊死了!
哎,這種苦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啊!
而張小寶頓時也是一陣瞠目結舌,怔怔地呆了半天,這才終於將臉瞥向葉凡,臉上卻湧起一片同情與憐憫來,“葉子哥,我好像終於有點能理解你的痛苦了!”
“閉嘴!”葉凡頓時就火冒三丈,沒好氣地一聲罵,二話不說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在這個王八蛋的屁股上,於是一瞬間,張小寶就趕緊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只不過很快地,臉上又湧起一片幸災樂禍的笑容,蹲在廚房的角落就直捂著肚子笑得前僕後仰。
“你再笑一聲試試?”葉凡此時此刻心裡那叫一個羞憤,都恨不得直接用手裡的菜刀將這個王八蛋大卸八塊,然後丟進鍋裡清蒸了,一會兒端出去當晚餐,“還不快給老子滾過來洗菜!”
於是張小寶就徹底笑不出來了,搭拉著腦袋如同一個深閨怨婦一般,滿是幽怨地看了葉凡一眼,終於耷拉著腦袋,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洗菜幫忙。
他可也清楚,盡管自己這位葉子哥在兩位老婆面前那樣狼狽窩囊,可是要對付他張小寶,卻還是分分秒的事情。
於是很快地,這兩位昔日東南地區最為著名的兩大公子哥,就窩囊地在廚房裡開始做飯。
雖然說恐怕張小寶這一輩子都沒進過廚房,可是在葉凡這個高手的指導,外加拳打腳踢的鞭策下,洗菜擇菜倒也像模像樣的。很快地一頓簡單的晚餐就已經做好,等到兩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將飯菜端上餐桌的時候,卻看見兩個女人在客廳的沙發上正互相較勁著,又與之前如出一轍的,誰也不肯認輸地互相對視著,雙目圓瞪就如同斗急了眼的雄雞公一般。
與之前兩個女人斗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更加神似的,卻是蘇雪柔依然明顯處於下風,咬牙切齒臉色鐵青,腮幫鼓得老高,胸脯上下起伏著,似乎都快要出離憤怒而發飆暴走了。
而林雨晴卻依然如同之前一樣,雖然同樣與她對視著,雖然同樣不甘示弱,不過臉上卻是一片輕松,眼裡更洋溢著如同陰謀得逞的狐狸精一般奸詐的笑容,更帶著一點不屑,就如同眼前這個女人之前不是她的對手,現在更不會是她的對手一般。
而兩人前面的電視裡,雖然還播放著最開始兩人觀看的那肥皂泡泡劇,只不過兩人卻似乎早已經不關注了。
一看見兩人這副模樣,葉凡頓時又是一陣頭疼,有些哭笑不得地解下身上的圍裙,都快要哭出聲來了。大爺的,依照他這麼長時間總結出來的經驗與教訓,每當這兩個女人如此不甘示弱地斗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到最後受傷的總歸是自己。
而張小寶,卻更是站在葉凡的身邊,徹底震驚了,目瞪口呆地望著客廳的這兩個女人,連眼珠子都快要掉在地上了。足足過了三十秒,這才終於稍微清醒了一點,怏怏地扭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葉子哥,終於小聲地說了一句,“葉子哥,我是真的從內心同情你的!”
卻奈何葉凡頓時就是雙目噴火地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著勢就要狠狠的一腳踹過去。
於是這個猥瑣王八蛋趕緊一個閃身躲得遠遠的,又閉緊了嘴巴不說話了,雖然滿臉的憋屈模樣,可是眼裡卻早已經忍不住,都快要笑開花了,滿是幸災樂禍。
不過所幸還好的,卻是兩個女人大概是因為真的餓了,直到互相對視得終於有些累了,轉頭看了一下餐桌上的飯菜,這才終於很是默契地暫停了,而沒有立馬就將戰火進行一番升級,然後直接將房子給拆了,而是手拉著手頓時又宛如親密姐妹一般,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
這一幕,不要說張小寶,就連葉凡都看得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都快要能塞下兩只臭鴨蛋了。之前兩個女人決斗,要是中途有事需要協商暫停,還互相冷哼一聲各不相讓。可是到現在,都已經發展到能夠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從深仇大恨的敵人變成親密無間的姐妹,這也實在是讓人太難以接受了一點吧。
或許嚴格來講,這只是因為兩個女人經過長期的斗爭,終於將斗爭的境界又提升了一個檔次?葉凡頓時也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既然房子沒被兩個女人拆掉,總算是一件萬幸的事情,也只得與張小寶怏怏地坐在兩個女人的對面就開始吃飯。
只不過這一頓飯對於葉凡來說,卻無疑像是被這兩個女人串成人肉串在火上烤一般,蘇雪柔似乎又回想起這個王八蛋作業徹夜未歸,今天一大早卻屁顛屁顛地跑到她的辦公室裡,做盡了那傷天害理卑劣無恥的事情,氣得她雷霆大怒的情形來,所以一邊吃一邊惡狠狠地瞪著這個王八蛋,鼻息中還不時發出兩聲冷哼。
而林雨晴,卻又很快恢復了之前的那種成熟野性的韻味,坐在葉凡的對面,一邊吃還一邊看著他很是嫵媚地笑,臉色燦爛,眼裡卻更帶著一種別有深意的嫵媚,可越是這樣,就越看得葉凡渾身上下不自在,就如坐針氈一般,後背涼颼颼的心裡開始發毛。
可即便是這樣,為了不引起兩人又迅速結成統一戰線來對付自己,他堂堂葉大少也只有忍氣吞聲地忍了,裝作沒看見就埋頭吃飯。
而兩個女人對於張小寶的態度,卻顯得大方得體了許多,儼然一副賢惠女主人的模樣,不時地招呼著客人,“小寶,第一次到來你葉子哥家裡,可千萬不要客氣啊!”
熱情地招呼著他多吃點,倒是讓葉凡都有些羨慕嫉妒恨了。只不過轉頭看向自己這猥瑣王八蛋,卻發現他也是如坐針氈一般,額頭上冷汗直冒。
足足過了二十分鍾,這頓飯才終於在一片詭異的笑容中吃完,本來林雨晴與蘇雪柔兩個女人,還想要借助自己的熱情招待,從張小寶嘴裡威逼利誘地套出一點葉凡之前的種種事情,比如干過什麼壞事,比如跟多少個女人有曖昧關系,在外面還有沒有養狐狸精之類的事情。
可是最終由於葉凡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著他的腳,這個王八蛋終於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埋著頭滿臉通紅大口刨飯。
一頓飯好歹終於吃完了,兩個女人很快又勾肩搭背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不過這一次葉凡可好好地發揮了他作為葉家大少應有的彪悍,一腳便將張小寶踹到了廚房裡去洗碗。
於是終於在這個家伙打碎了三只盤子之後,好歹終於把廚房收拾得了干干淨淨。只不過當他從廚房裡在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臉憋屈都快要抱頭痛哭了。
糾結了半天這才終於耷拉著腦袋跑到葉凡的跟前,可憐巴巴地說了一句,“葉子哥,今晚我睡哪兒啊?”
於是一瞬間,葉凡就二話不說直接一把擰起他的衣領,如同擰小雞一般直接擰了起來,大步就朝外面走了出去。拉開房門,直接將他擰了出去,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自己去酒店睡,或者睡天橋底下也可以!”
說完便將門又“砰”的一聲關上!大爺的,老子現在在這個家裡都沒地方睡覺,都只能睡沙發呢,這個狗犢子居然也好意思問他晚上在哪睡覺。
“葉子哥,你不能這樣……”於是很快地,門外就響起了張小寶那如同被踩著尾巴一般的叫聲。
葉凡卻也懶得理他,怏怏地轉過身來,大步便朝客廳裡走了過來,卻看見兩個女人對於自己剛才的表現,居然連一點反應也沒有,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
正當葉凡屁顛屁顛地,想要走過去,腆著臉跟這兩個女人商量商量,申請一下晚上不要睡沙發時,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短信的鈴聲。
葉凡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臉上微微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掏出手機只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瞬間便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來。略微沉思一下,看了一眼兩個依然在沙發上坐著的女人,卻突然拿起一件外套,轉身便朝門外走了出去。
只不過剛走出房門的那一瞬間,蘇雪柔與林雨晴卻互相對視了一眼,扭過頭來看向那個男人消失的方向,臉上卻湧起一絲淡淡的擔憂來。
當葉凡走出家門的時候,卻看見張小寶正耷拉著腦袋哭笑不得地站在門外,眼見著葉凡走出來,臉色頓時一喜,屁顛屁顛就沖了上來,“葉子哥,你終於決定收留我了?”
“收留你大爺!”葉凡頓時就是一巴掌丟在他那如同亂雞窩一般的腦袋上,頓時他那如同稻草一般耷拉在腦袋上的頭發,就顯得更加凌亂了,沒好氣地罵道。
於是張小寶又不說話了,老臉憋得通紅,怏怏地看著他。
葉凡卻也不搭理這個王八蛋,大步便朝電梯口走了過去,只不過剛走兩步,卻突然又回過頭來,滿是玩味地問了一句,“即將上演一場精彩好戲,你去看不看?”
“什麼好戲?”張小寶頓時有些詫異,怏怏地問了一句。
“瘋狗咬人的好戲!”
……
黃玄黃是一個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隱忍力的男人,而這種無人能及的隱忍,卻也同樣鑄就了他內心深處的那種妖性與戾氣,這才是他從一個流浪的孤兒,一步一步走到nj道上一方大佬的真正原因與資本。
可手底下最親信的兄弟的背叛,卻更是將這個男人的戾氣與憤怒,凝聚到了一個極致。走投無路之下,他唯一的選擇那便是活著,只有活著才能重新殺回東南黑道,屠戮那一群反叛的餓狼,才能重新找回本屬於他的榮耀與地位,找回他強大的尊嚴。
所以最終,他只有選擇了尋找靠山!而這位雖然同樣來自東南地區,卻已經在西南風生水起,氣勢如日中天的葉家大公子,自然是他唯一的選擇。
當然他也明白,在那個男人的眼裡,他不過是一條可以利用的走狗而已!可即便是這樣,他卻也別無選擇!
要做一條真正的走狗,一條如同他嘴裡所說的那條“四處咬人的瘋狗”,要真正在那個男人所建立的組織中站住腳跟,在蜀都市站住腳跟,他必須要表現出他作為一條瘋狗應該有的妖孽氣息,拿出自己的成績來。
所以在葉凡針對整個吳家實施打擊的策略之下,這條咬人的瘋狗,終於迫不及待地展開了他的第一個動作,充當了本應該由“紅狼”蕭紅軍擔任的整個打擊計劃的先鋒!
一條真正的瘋狗,能夠將對方咬死,那就絕對不能只咬得殘疾!所以對於今天晚上的行動,這個極度隱忍的男人卻也明白,只能勝利,不能失敗!
如果失敗,那麼帶來的後果便是自己手底下那七百多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將生命交給自己的兄弟們,只會陷入一片沉淪,而他自己,也就終於失去了在那個葉家男人面前的被利用價值。
他很清楚今晚的一戰,對於自己的重要性,若勝,則他成為那個男人眼中真正的走狗,可以助他一舉獲得在整個組織中可以與蕭紅軍並肩的地位。若敗,他只會徹底被遺棄,再一次陷入東南黑道聯盟的圍追堵截之中,或許,他會直接死在那個男人的手中。
他更加明白今晚的一戰,對於那位葉家大少的重要性。若勝,則完全可以對擁有著百年根基的吳家進行一次慘痛的打擊,足以傷筋動骨,而更加重要的,卻是整個吳家人心的動搖,這才是真正致命的東西。若敗,則那個男人在蜀都市新組建的這一個組織,同樣將陷入一片生死存亡的危機之中。
……
“豪門夜艷”夜總會,位於蜀都市南三環,位置不偏不正,算不上那種不可一世的繁華,卻也算不上冷清。這樣一家大型的夜總會,有著足足七八層高的大樓,恢弘的外立面,顯得氣勢磅礡而且高貴大氣。
而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的,這一家同樣檔次不低的夜總會,卻也是吳長生旗下的產業。暫且不說在這樣一家夜總會中,潛藏著吳長生手底下根本就不足以忽視的實力,卻是這裡更凝聚了整個蜀都市太多的人脈資源。
所以很多時候,這裡卻也成為了吳長生最為看重的地方!
此時此刻已經是午夜一點多鍾,蜀都的天空,又如同往常一樣,下起了絲絲淅瀝的小雨,給這個儼然已經是秋天的季節,帶來了絲絲涼爽,卻更讓人感覺到有些蕭索與沉重的氣息。
街上早已經沒有了幾個行人,連汽車都變得稀稀拉拉的!這一坐向來都以休閒而著稱的大都市,卻終於在這個秋季的夜晚,變得沉寂了許多。
路邊的霓虹燈,依然歡快地閃爍著,在朦朧的雨點之下,卻又帶著絲絲迷離與魅惑,更顯出有些莫名的淒厲與哀傷,似乎也終於意識到了,這一片表面的繁華之下,暗潮湧動著的罪孽以及即將要發生的沉重。
夜總會早已經被清場,再沒有了一個客人,就連工作人員都徹底被疏散!或許吳長生也同樣已經猜到,那位讓他都感到恐懼的葉家男人,下一步要進行的動作。
夜總會的一樓,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金色壁紙包裹著的大圓柱,還有背景牆上用青銅澆鑄的《八駿圖》,還有大理石的地面和頭頂出自ydl頂尖設計師之手的奢華吊燈,無一不顯露出這裡的奢侈與紙醉金迷。
只不過此時此刻,這裡卻顯得有些凝重,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烈的殺機與沉悶。
大廳的內側早已經沾滿了穿著清一色黑色勁裝的彪形大漢,手裡擰著明晃晃的利器,一個個臉色異常沉重,冷酷得讓人感到恐懼。
而站在最前面的,卻赫然竟是一個身材瘦小的青年男子,同樣穿著一件黑色勁裝,渾身上下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丑陋的臉頰早已經扭曲得變形,手裡緊緊握住一柄鋒利的匕首,滿是嚴肅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而唯一讓人感覺有些詫異的,卻是這個青年男子卻雙腿似乎有些殘疾,就連站在地上都顯得有些艱難,微微瘸著腿,卻更讓他顯出一種讓人好笑的丑陋與滑稽來。
只不過這一切,卻又絲毫都不顯得有多麼可笑。
赫然竟是吳家手下四大殺手之首的“孫瘸子”,對於這位吳家四大殺手中僅存的一個,卻同樣也是吳長生那個老狐狸最為看重的一個。而今天晚上作為這一戰的主帥,他同樣也相當清楚,勝負對於整個吳家的重要性。
同樣對於他自己來說,對於蕭紅軍的反叛之後,若他再敗,則他也只會落得一個下場,那便是成為一個可歎可笑的白骨。而對於那個葉家男人,自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便只感覺到一片恐懼,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就如同潛藏在骨子裡的恐懼。
深不可測,手段令人發指!
更何況,那個男人新建立起來的地下組織,這段時間在整個蜀都市更是不停地擴張與征伐,早已經如日中天氣勢不可擋!或許兩大勢力的對壘,實力相差不太懸殊的話,卻也最終不過是兩敗俱傷的事情。可是只有孫瘸子才知道,今日的吳家,早已經在那個男人的一點一點滲透之下,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之下,人心開始渙散,再也找不到昔日不可一世的風光了。
所以對於今晚一戰,最終的結果,“孫瘸子”心裡並沒有多少底氣。但是他作為吳家最為忠誠的走狗,此時此刻卻早已經別無選擇。
他唯一能夠肯定的,便是今天晚上這一戰,卻也代表著整個蜀都市乃至西南地區,自從上一次蕭紅軍的反叛而帶來的短暫的寧靜,只會徹底被打破。
一南一北兩大公子的權利與勢力的交鋒,只會徹底被推向一個高潮,吳家的生死存亡,也同樣會很快走向一個定局。那一幫隨時潛藏著,准備渾水摸魚的牛鬼蛇神,也終究會按耐不住而展開一系列早已經籌備好的手段與措施。
而“孫瘸子”的前方,卻正直直地站立著一位身材適中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大約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可是渾身上下卻更充斥著一種同齡人所不能及的城府。
只不過此時此刻,青年臉色同樣顯得異常凝重,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死死地望著前方,身體都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僵硬,就仿佛化作了一塊頑石一般。
卻赫然正是那位吳家的繼承人,吳家少爺吳紅陽!
夜總會門外的大街上,此時此刻卻更是齊刷刷地整齊站立著大約三百多位彪形大漢,幾乎都快要將街道徹底堵住了,穿著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只不過頭頂卻更是齊刷刷地系著一條黑色紗巾,手裡擰著明晃晃的砍刀,在夜色之中卻更顯得異常的扎眼。
一個個的臉色同樣冷酷,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與情緒波動來,只不過眼神之中卻更充斥著一種決絕與殺機!
一時間,稀稀拉拉兩三個路過的行人以及車輛,卻也趕緊慌慌張張地跑遠,不敢在這裡做絲毫的逗留。
而黃玄黃這一條剛剛成為那位葉家大少手底下走狗的男人,此時此刻正直直地站在隊伍的最前面,雖然那中庸的長相以及臉上那金邊眼鏡,給這個男人帶來一種儒雅的氣質,只是眼神中卻更是冷酷異常。
任憑空氣中依然淅淅瀝瀝下著的雨點,拍打在臉上,滑落進眼角,帶來一陣異常苦澀的感受,卻終於還是沒有伸出手來擦拭一下臉上的雨水。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夜總會的大廳中,盯著“孫瘸子”的臉上,他當然很清楚,今天晚上,只有用這個男人的死,才能換來自己自己在那位葉家男人手下的重視與信任,也只有用那個男人的死,才能換來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於是很快地,雙方就這樣對持著,誰也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來,空氣中更彌漫著一種劈頭蓋臉的沉悶與寒冷。
而此時此刻,就在夜總會旁邊的街角處,正停靠著一輛黑色的全新賓利。
駕駛位上正直直地坐著一個身材干瘦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臉上卻更充斥著一種病入膏肓的虛弱與慘白,讓人看不到絲毫的血色。
顴骨高高突起,讓那本來就沒有多少肉的臉,卻更顯得有些猙獰與變形了!而讓人微微感覺到有些詫異的,卻是這個男人有著一雙如蔥段般完美的手,手指白嫩而又修長,就如同是天生用來彈鋼琴或者品茶論道。
孫惜花就這樣坐在駕駛位上,一雙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盤,指節開始發白,手臂上的青筋更是條條爆起,一雙眼睛充血,死死地望著前面的一切,呼吸卻開始變得漸漸有些沉重起來,似乎就快要一口氣提不上來,就直接口吐鮮血而亡。
而副駕駛的位置上,卻坐著一個身材豐韻成熟,而又性感的女人,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渾身上下更充滿了一種讓人不可侵犯的冷艷與高貴。那一張圓潤的臉頰,卻同樣顯得有些蒼白。
穿著一襲黑色的連衣長裙,頭發很是高貴優雅地束在頭上,露出脖子上胸前一抹白皙的肌膚,卻給這個女人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只不過一雙眼睛,卻只是直直地望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望著他那一臉的凝重與嚴肅,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有些同情與憐憫,更多的卻是對於身邊這個男人的心痛與憐惜。
那一片同樣淒美而又悲愴的柔情,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哭泣!
作為雄踞在東北地區南宮世家的掌門人來說,南宮風華守護著這一段艱澀的愛情,都已經足足十年!這漫長的十年,足以讓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青春消逝,足以讓一個女人最美麗的容顏瞬間凋謝。
可是十年過去了,她終於還是無法逾越,自己與這個男人之間的那一道鴻溝,依然無法走進他的內心深處,與他一同品味他內心的孤寂與痛苦。
於是不由得,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滿心的淒苦與疲憊,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兩滴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開始一點一點地向下滑落著,滑落過她那圓潤柔嫩的臉頰,卻更帶來絲絲透徹心扉的涼意,手腳更是在這一刻變成一片冰涼。
“南宮……”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孫惜花卻突然輕聲地喊了一聲,聲音沙啞而又沉重,喉結不住地上下鼓動著,雙目充血變得一片赤紅。
女人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一雙眼睛痛苦而又貪婪地望著他的臉。
“或許,我真的錯了!”孫惜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似乎全身上下的力氣在這一剎那徹底被抽干,身體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慢慢地閉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眶卻也在這一刻變得微微有些濕潤起來,“我這一生,真的活得太累了!”
女人眼皮微微跳動一下,卻依然沒有說話。
“或者嚴格來說,我這一輩子都只為了一個目的而活著,那便是為了讓自己活得不像是一條狗!”孫惜花繼續幽幽地說道,聲音顫抖而又苦澀,“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終於發現,其實從頭到尾,我依然是一條卑微可憐的狗!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夠明白,我這位北方太子,大名鼎鼎的孫家大少,這一層光鮮的外衣之下,卻終究是那樣的丑陋與卑微?”
“或許,這樣活著的,不僅僅你一人而已!放眼天下,有著太多讓人艷羨的榮耀之下,卻活得卑微與下賤!”女人也不知道如何來安慰這個男人心中的一片淒苦,低垂著頭,過了半晌,這才終於艱澀地說道,淚水卻更如同斷線的珠子,瞬間濕透了臉頰。
“或許你說得沒錯!”孫惜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喉結上下鼓動著,臉色一片黯然,“可是我與他們不同的,卻即便是外表偽裝的那一層讓人艷羨的榮耀,卻也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可是我這一生,卻一直為了家族,為了母親在家族中的地位而活著!很多時候,我都忍不住捫心自問,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是我也不知道……”
“或許,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對與錯!很多事情,永遠都無法用這簡單的兩個字來形容!”女人淚如雨下,胸前的長裙上已經被點綴出點點斑斕的淚痕。
“可是這一次,我以為我完全勝券在握的!”孫惜花輕輕地搖了搖頭,眼裡卻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恐懼與無助來,“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終於發現,我錯了!”
女人臉上的淚水,依然無聲地滑落著,卻終於沒有說話。她自然看得出來,眼前這位自己耗盡了青春與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來守護的男人,此時此刻滿心的失落與無助。
而這一片失落與恐懼,卻更是來自那個南方葉家大少的毒辣手段。終於慢慢地轉過頭來,望向前面不遠處,大街上齊刷刷筆挺地站著的三百名殺氣騰騰的大漢,望著這一觸即發便會掀起的一場悲壯的殺戮。
“我終於還是太低估了那個葉家男人的手段!直到現在,我都還看不透,他的實力到底有多麼的驚世駭俗,我總有一種感覺,他似乎還在隱藏著自己的實力,並沒有完全展現出來!”孫惜花滿臉慘白,握住方向盤的雙手指節更是凸起,看不到一點血色,“讓我實在沒有想到的,卻是這個男人初建的這樣一股勢力,卻再如此短的時間內,發展這樣迅速,幾乎已經聲勢浩大勢如破竹!而讓我更沒有想到的,卻是連nj黃玄黃都已經徹底成為了他手下的一條走狗!”
女人依然沒有說話,卻終於漸漸地將那張慘白卻有圓潤的臉轉過來,滿是心痛地望著他。
“黃玄黃這位昔日nj道上的梟雄,我曾經在nj的時候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孫惜花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能夠從一無所有,一步一步走到一方大佬的高度,總有著他與眾不同的實力!而更讓我當時都覺得詫異的,卻是這個男人表面的中庸儒雅之下,卻潛藏著漫天的戾氣與妖性!可是最終,這位昔日的梟雄,卻終於還是淪落成為了這個葉家大少手底下的一條走狗!”
“今天這一戰,或許也只能將這一場權利與利益的爭奪,徹底地推向一個高潮吧!”女人嘴唇微微蠕動著,終於淡淡地說道。
“沒錯!”孫惜花輕輕地點了點頭,“無論誰勝誰負,接下來都只會牽動著蜀都市甚至整個西南地區的局勢!吳長生是一只老狐狸,有著漫天的對權謀以及博弈的天分,上百年的根基,卻終於還是在這個葉家男人的面前,處處被動挨打!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很多事情,想得太多終究會束手束腳!吳長生也終究是老了,找不到年輕人身上的那種血性與孤注一擲的戾氣了!”女人略微沉思一下,淡淡地說道。
孫惜花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廂內又很快恢復了剛才的一片寧靜。這位北方太子,bj孫家最為優秀的繼承人,依然只是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死死地盯著前方大街上,那一動不動矗立著的幾百位殺氣騰騰的大漢。
而那位東北南宮世家的掌門人,名叫南宮鳳華的女人,卻依然只是滿臉心痛與憐惜地望著他,目不斜視,淚水依然在眼角無聲地滑落。
淅瀝的秋雨依然一點一點地下著,悉悉索索地拍打著整個大地,卻讓這個注定不再寧靜的夜晚,充斥著一種蕭索的氣息。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飛速地駛了過來,霸道的眼色以及流暢的線條,卻更顯出一種飛揚跋扈的囂張。足足一百八十邁的速度,在夜色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影子,正直直地向街角這輛黑色賓利沖了過來。
可是無論如何,火紅的顏色卻終於給這個黑色的夜晚,帶來了一絲難得的生機與活躍。
孫惜花瞳孔劇烈收縮著,臉色卻在這一瞬間顯得更加難看起來,一雙眼睛只是直直地盯著這輛囂張異常的跑車,卻終於還是沒有說話,抓住方向盤的指節已經發出“咯咯”的響聲。
這輛紅色的法拉利,眼看著就要與賓利來上一個親密接觸,卻突然又“嘶”的一聲在賓利的對面停了下來,力度把握萬分精確,距離撞上去只差了不到三公分的距離。
車門很快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男子,穿著一件黑色的休閒西裝,頭發微微有些凌亂地遮掩在腦門前,搭配著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頰,卻更顯出一種莫名的滄桑與玩世不恭來。
而他的身後,卻跟著一位穿著異常邋遢不修邊幅的青年,滿臉的猥瑣,帶破洞的牛仔褲,都快要露出腳趾頭的皮鞋,還有亂雞窩一般的頭發,卻讓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那種混在垃圾堆天橋下的流浪漢。
葉凡走下車來,卻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雙手環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揚,只是玩味地盯著車內的一男一女,卻也不說話。
這一南一北兩大公子,在這種場面之下見面,卻總還是顯得有些詭異。
而車內那名叫做南宮鳳華的女人,此時此刻卻也終於將目光從孫惜花的臉上移開了,轉過頭來直直地望著外面的這位青年,臉色凝重而又嚴肅。
然而此時此刻,張小寶可就沒有那樣淡定了,直看了一眼面前賓利駕駛位上的孫惜花,臉上突然堆起一片燦爛的笑容,卻“嗖”的一聲就竄了上去。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葉凡也顯得微微有些詫異,忍俊不禁。
只看見這個王八蛋,居然就這樣二話不說,直接跳上了賓利的車蓋上,趴在擋風玻璃上,朝孫惜花勾了勾手指,“出來,出來……”
對於這個狗犢子跟他說,三年前在bj的時候就與這位孫家大少有過矛盾,而且當時還教訓過一頓,葉凡倒是真的深信不疑,他完全想象得出這個從來都天不怕地不怕的狗犢子,劍走偏鋒的樣子。
於是一剎那,孫惜花臉上卻也變得微微有些尷尬,閃過一絲難得的血色,略微猶豫一下,卻終於還是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真是想不到,張家的大少爺張小寶居然也來了蜀都……”孫惜花走下車來,一只手卻還是扶著車門,臉上露出一片尷尬的神色來,淡淡地說道,卻突然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眼裡更閃過一絲凝重。
“老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我更喜歡聽你叫我張大爺!”然而正當孫惜花埋著頭,劇烈咳嗽著的時候,張小寶臉色卻突然一變,發出一聲怒吼,直直地從車蓋上跳了下來,照著這位孫家大少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腳踹了上去。
於是一剎那,孫惜花咳嗽聲都還沒消停,頓時被踹了一個措手不及,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卻終於還是扶住了車身,勉強站穩了腳跟,臉色卻突然變得異常難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南宮鳳華也迅速地拉開車門走了下來,滿是擔憂地扶住孫惜花的肩膀,只是側過頭來,一臉憤怒地望著這個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不可一世的張家惡少。
“你大爺的,沒事給老子裝病秧子!”張小寶一腳踹完,卻似乎還有些不過癮,頓時又扯開嗓門大聲罵道,“都病秧子了,還給老子出來瞎折騰!張大爺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今後我還見你一次打一次!別以為在bj,你有那幾個半老頭子罩著,老子就不敢揍你!”
孫惜花臉上湧起一片羞憤,更多的確是濃烈的羞辱。忍不住又扶著車身,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猙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開始簌簌地向下滴落著,那張本來就沒有絲毫血色猙獰得可怕的臉頰,更是扭曲得變形。
“媽那個巴子的,你怎麼折騰我也管不著,張大爺我也沒那閒心來管你!”張小寶似乎情緒依然很是激動,扯開嗓門又開始破口大罵,“但是你居然屁顛屁顛跑到蜀都市來折騰,還招惹上我葉子哥,就別怪張大爺我不給你面子!”
孫惜花依然劇烈地咳嗽著,似乎都快要將腸子咳出來,一只手艱難地從懷裡掏出一根潔白的手巾來,捂在嘴巴上,依然艱難地咳嗽。過了半晌,這才終於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制住了咳嗽聲,只不過張開嘴卻大口地喘著粗氣,似乎只要一口氣提不上來,就要腦袋一歪暈死過去一般。
而那根潔白的手巾上,卻赫然又是斑斕的血跡,點綴出朵朵嫣紅的桃花,在這個本來蕭索而又凝重的夜晚,更增添了幾絲淒美的氣息,顯得異常妖孽。
南宮鳳華死死地扶住他的身體,有些艱難地仰起頭來,直直地望著眼前這位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張家惡少,臉色卻也是一片羞憤。
“反正老子不管,你這病秧子,要想折騰,給老子滾遠一點,別給老子在蜀都市折騰!你知道蘇家大小姐是誰嗎,那可是我嫂子!”張小寶依然氣急敗壞,似乎又想要沖上去踹上兩腳,卻終於還是強迫自己忍住了,繼續罵罵咧咧地吼道,“連我葉子哥都不敢招惹我嫂子生氣,你這個病秧子算是什麼東西?給老子趕緊滾回bj,卻當你的北方太子去,下次要是老子再聽說你在這裡瞎折騰,張大爺我打斷你一條狗腿!”
而葉凡卻也是一陣哭笑不得,這個二世祖的飛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還真是從小到大就從來沒變過。也不知道讓bj那幾個半老頭子知道,他們心中向來引以為傲的孫家大少,卻被這位張家的活寶照著屁股就是狠狠地踹了兩腳,還被罵得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會不會直接被氣得吐血。
可是不管怎麼樣,這位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無上榮耀與光環的孫家大少,卻被人給如此羞辱,總算是一件太過詭異的事情。可盡管這樣,葉凡卻也沒有絲毫動作,只是直直地站在一邊,雙手環在胸前,臉上依然是那淡淡的笑容,滿是玩味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住口!”直到這個時候,南宮鳳華終於徹底忍不住了,臉色鐵青地吼道,看向孫惜花的眼神,卻充滿了憐惜與痛苦。
“你在這裡吼什麼吼?”卻奈何張小寶依然不吃她這一套,頓時又將臉色轉向這位南宮世家的家主臉上,沉聲說道,“別以為你是女人,張大爺就不敢抽你!”
“你……”南宮鳳華頓時卻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一片煞白。
“識相的,自己帶著你這個男人滾蛋,別讓張大爺我看著心煩!”張小寶不停地跺腳,一邊搓手一邊罵罵咧咧,“別以為你們南宮世家,在東北地區不可一世,把老子逼急了,小心老子一把火把你們家都給燒了!還敢跟我張大爺在這裡叫囂,你信不信,今天老子就把你拖車裡去,先給你圈圈叉叉了,讓你生出十個八個娃來,我看你還這麼本事不!”
“你……”南宮鳳華頓時被氣得夠嗆,渾身上下不停地顫抖著,臉上更是一種被羞辱後的恥辱,一根手指直直地指著張小寶的鼻子,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宮,我們回車裡去吧……”直到現在,孫惜花那快要暈死過去的樣子,這才終於稍微平息了一點,臉色依然蒼白得看不出來絲毫血色,很是艱難地說道。
南宮鳳華這才終於將剛才那羞憤的目光收起,轉頭望向這位自己扶著的男人,臉色瞬間化為一片柔情,聽話地點了點頭,終於又拉開車門,扶著他坐了進去。而自己卻也終於不再看向車外這兩位飛揚跋扈的青年男子,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葉子哥……”張小寶頓時似乎就有些無聊了,剛才那不可一世的臉色瞬間消失,換之而來的確是徹頭徹腦的猥瑣,屁顛屁顛地走到葉凡的面前,搓了搓手咧開嘴就脆生生地喊了一聲,伸手又指了指那輛賓利,“太沒意思了,這兩人居然不跟我玩了!”
“玩你大爺!”卻奈何還不等他話音剛落,葉凡卻是沒好氣的罵了一聲,二話不說就又是一腳,依葫蘆畫瓢地照著他的屁股踹了上去。
只看見這個狗犢子身形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撲了一個餓狗搶屎,好不容易才站住身形,卻終於閉緊了嘴巴不說話了,老臉漲得通紅,滿是憋屈地望著葉凡,嘴唇吧嗒了兩下,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葉凡卻也不再搭理他,轉身便朝不遠處的夜總會大門走了過去,而張小寶頓時臉色又是一轉,湧起一片猥瑣的笑容來,屁顛屁顛又跟了上去。
“葉子哥,聽說裡面還有吳家那位大少爺吳紅陽?”很快追上葉凡的步子,跟在他屁股後面又小聲地問道。
葉凡也不說話,壓根就沒打算搭理他。
“聽說你跟吳家的大小姐,關系匪淺?”張小寶卻依然唯恐天下不亂,又緊跟著問了一聲,“而今天到場的,好像還有吳家那位大少爺吳紅陽,要不要一會兒我幫你直接把她弟弟給綁了,然後葉子哥你就可以……嘖嘖……”
“閉嘴!”葉凡頓時又是沒好氣的一聲罵。
於是張小寶就徹底不說話了。
很快地,兩人便一前一後走進了夜總會一樓的大廳。吳紅陽瞬間抬起頭來,只看了一眼這個葉家大少,臉色突然又開始變得異常難看起來,喉結微微鼓動著,卻終於還是沒有說話。
而站在他身後的“孫瘸子”,臉色更是瞬間變得一片蒼白,對於今天晚上的一戰,作為吳家四大殺手目前僅存的一位,對陣nj道上昔日梟雄一般的人物黃玄黃,他都尚且有些渾然不知道結局,都不知道能否在今夜安全地活下去,可是這一個殺神的到來,更讓他心裡就如同被澆了一盆涼水,手腳更是一陣冰冷,找不到一點溫度。
無論如何,吳家向來引以為傲也為所有人所忌憚的四大殺手,其中兩人都已經死在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手中,而“紅狼”蕭紅軍卻更是在他那卑劣無恥的手段之下,不得不選擇了反叛,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了這個男人在蜀都市組建起來的勢力中的代言人,勢如破竹就開始迅速壯大。
四大殺手有三個都已經折在了這個男人的手中,“孫瘸子”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第四個,不知道自己能否打破這一個宿命!
而兩人身後的那一群吳家手下的精英們,此時此刻卻也齊刷刷地望向葉凡,齊刷刷地抽出利器來,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冷酷,似乎只要這個男人膽敢有任何動作,便會在這一剎那之間,一窩蜂地沖上去,將他亂刀砍死,直接砍成一堆肉泥。
雖然他們此時此刻也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卻正是上一次在“紅磨坊”酒吧掀起一片漫天殺戮,在整個吳家掀起一片反叛的浪潮的那個男人,同樣讓他們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葉凡只是看了一眼那位依然只是低垂著頭,表現出讓所有人都佩服的過人城府的吳紅陽,嘴角頓時微微上揚,勾起一絲完美的弧度來,徑直走到吳紅陽的跟前,一雙眼睛就這樣直直地望著他,眼神玩味而又別具深意。
吳紅陽終於很是艱澀地抬起頭來,雙目赤紅地望著對方,喉結上下鼓動著,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而張小寶,卻顯得出奇的安靜,只不過很是猥瑣地望著吳紅陽。
“我說過,或許只有用你們整個吳家來陪葬,才有可能終止這一場無休止的紛爭!”過了半晌,葉凡這才突然淡淡地說道,“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救贖我心愛的女人,才能撫平詩情心中的一片痛苦與憂傷!”
“可是你也不要忘了,我們吳家上百年的根基,也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撼動的!”吳紅陽臉上頓時閃過一片羞憤,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聲音沙啞而又艱澀。
“今日這一戰之後,一切都會見一個分曉!”葉凡摸了摸鼻子,依然很是無所謂地回答道,“我葉凡向來說出去的話,都沒有食言過,相信這一次也不會!”
“你……”吳紅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雙眼一片赤紅。
“這一切的紛爭與爭奪,都是你們吳家掀起的,所以你也不要怪我!要怪,也就只能怪你們吳家,偏偏惹得我的女人不高興了!”葉凡臉色突然一轉,換之而來的,卻是漫天的冷酷與殺機,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話音剛落,卻動作優雅地轉過身來,朝門外走去,背影冷酷而又蕭索。
“葉公子……”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吳紅陽卻又突然抬起頭來,有些艱難地喊道,臉上卻是更多的無奈與痛苦。
葉凡臉色微微一變,卻似乎已經猜到了這位吳家少爺想要說什麼,可還是慢悠悠地轉過頭來,很是玩味地望著他。
“我只想求你一件事!”吳紅陽猶豫良久,卻終於還是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片自嘲的笑容來,這才聲音哽咽地說道,“無論今天的結局如何,無論這一場爭斗最後的結局如何,我都只求葉公子一件事!不要讓我姐姐傷心,不要傷害她,好嗎?”
葉凡臉色突然變得從未有過的寧靜,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很快便轉過身,朝大門外走了出去。
“這句話,好像應該說給你們吳家聽吧!如果你們吳家,膽敢讓張大爺我未來的詩情嫂子受到傷害,我敢保證我會將吳長生那個老頭直接按在水裡掐死!”張小寶卻徑直走到吳紅陽的跟前,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便跟著葉凡向外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