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楞楞的坐在桌旁,不時有老客人進來問能炒菜麼,劉嬸都客氣的解釋一番,老客人會會心一笑,說你們走了,再吃不到那麼實惠、乾淨、地道的炒菜了。
劉嬸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門響中劉叔和曾超回來了,劉嬸激動的站起來問找到阿森了麼?劉叔苦笑著搖頭,說他和曾超轉遍了西區全部公園、天橋下,都沒在。劉嬸苦悶的歎息了一聲,農村人出身的夫婦倆非常喜歡林木森這個話不多,但是幹活乾淨利落的孩子。
聽到曾超肚子在打鼓,劉嬸說:「我去給你們做飯去。」劉叔說簡單點,煮碗麵條就行了。
此時,林木森正躺在一個異常簡陋的小旅館單間的小床上,悶悶的想著心事。旅館真的是太簡陋了,一個大房間用幾塊木板隔開成為一個個小鴿子籠一樣的房間,房間小到放置一張單人床後,兩邊就滿滿的了。在這邊敲擊一下木板牆壁,另一邊睡在床上的人就能感覺到強烈的震動,林木森都懷疑要是自己全力的一拳砸下去,會不會將牆壁砸穿,小屋子中白天不開燈的話,整個房間就是一片漆黑的絕對黑暗。
不過這樣的旅館和房間起碼還有一樣好處,便宜!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離開,劉叔他們肯定會出來找自己,他們肯定會認為自己落腳在公園裡,為了不讓他們找到,自己才住在旅館。自己離開,劉叔一家的壓力應該小一些了,劉叔肯定會留下曾超了,想到曾超和劉叔一家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林木森嘴角微微上翹,笑了。
屋子太小了,又沒有通風設施,a市夏季的夜晚悶熱,房間中的電風扇已經開到最大了,但是帶來的風,還是沒能讓林木森感覺到任何一絲涼爽。
第二天早上,劉叔夫婦帶上早已經整理好的東西,帶著曾超離開了。劉叔劉嬸,還有曾超,走出了好遠,還在回頭看著餐館的牌匾,看著牌匾就想起了林木森。
中午,林木森孤單的站在飯館遠處,看著忙碌的人們在更換著飯館的牌匾、刷新著門面,林木森淚流滿面,他知道自己告別了幸福的生活,從此以後,流浪將伴隨他終生。
離開了餐館的林木森,嘗試著找了幾天工作,不過因為他沒有身份證,也沒有人認識他,結果沒有人肯僱用他,沒有人僱用的結果就是林木森終於花光了本就極少的錢,晚上在公園長椅上過活,白天再次乞討度日,不過林木森已經一米七了,肯施捨的人少不說,還會用一種嫌惡的目光看著他,這讓林木森的心裡非常痛苦。
不過林木森畢竟是林木森,一個善於觀察和學習的人。當他看到拾荒的人們從垃圾箱中掏出塑料瓶、廢紙等東西,用一條垃圾袋裝滿後,賣到廢品收購站可以換到錢的時候,林木森又找到了出路。
a市西區有一個大垃圾堆和一個小一點的垃圾堆,林木森非常奇怪那些拾荒者從來不去垃圾堆上撿取東西,儘管垃圾堆上有著更多的塑料瓶、玻璃瓶,甚至廢鐵、廢鋁材等可以換取錢幣的東西,那些拾荒者只是在垃圾箱中亂翻。
靠著在垃圾箱中撿拾垃圾換取一點錢過活,有時候遇到好心的飯店店主,也能討到一點吃的,晚上則睡在公園的躺椅上,現在是夏天,除了蚊子多一點倒還不冷。
林木森就這樣艱難的活在城市的一角、掙扎著生存下來。每天在人們的白眼和指指點點中,艱難的生存著。有時候林木森自己會想,也許哪一天,自己就不在了,再睜不開眼睛、看不到這骯髒而又灰暗的城市了吧,自己的靈魂可以升入天堂麼?能看到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麼?
對於未來的生活,林木森從不擔心,因為擔心也沒用。但是現在已經是夏末了,天氣逐漸轉涼,林木森每天晚上都會被凍醒。在這樣的情況下林木森開始思考自己要怎麼活下去,但是他卻又沒有辦法,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再次改變了林木森的生活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