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一來,邱傑就暴露了呀!」仔細一想,俞快忽然間發現,要是錄音被公佈,林輝找不到阿落,那就一定會找送這盤錄音的人。而他們之中唯一進警局不被懷疑的只有鍾邱傑,這樣一來,先不說米蘭三女會不會受到懷疑,鍾邱傑是肯定躲不過去的。
俞快的問題一出來,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要保全這個,就要暴露另一個,不論是哪一個,一旦暴露了就會有生命危險。「再想想,肯定有辦法的!」這次,裴希蕾和俞快沒有吵起來,可是大家想了很久,就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實在不行,我送完錄像帶之後,也消失一陣子!」鍾邱傑大義凌然的說著,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讓人想笑又笑不出來。
「行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俞快瞪了一眼還在傻笑的鍾邱傑,隨手將手中的靠枕扔了過去。鍾邱傑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他拾起靠枕,一邊笑一邊還給俞快,說:「犧牲我一個可以找出兇手,何樂而不為?況且,我也只是消失一陣子,又不是『赴刑場』!」
「這樣似乎也行得通,」開始裴希蕾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轉念一想,又發現了問題,「可要是你突然失蹤了,林輝肯定先懷疑我們。先不說你之前和我們住在一起,就論在學校裡的關係,我們和你相處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長。」
「啊?那這樣的話,慕容晴肯定不擇手段的要從我們這兒知道邱傑的下落!」俞快煩惱的抱著手中的靠枕,然後手捂著頭叫道,「哎呀!不想了,想得我的頭都痛了!」
「要不,讓我去吧,」一直在旁邊保持沉默的阿平開口了,「反正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就算失蹤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你更不行!」其他人還沒有發話,鍾邱傑直接就否決了,「首先,你是為裴家做事的,林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裴家。其次,裴家為什麼要管這檔子事?還不是因為希蕾認識我!這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阿平聽著鍾邱傑的分析,忽然間也感到了頭疼,又回到原來的位子上繼續保持沉默。
「人證物證都有了,警方應該可以抓人了,躲一陣子之後應該沒有問題了吧?」裴希蕾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說道。
「話是沒錯,可你別忘了,林家的別院多著呢!再說,慕容晴可以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鍾邱傑實在不忍心在打擊他們,但這件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一天抓不住慕容晴,送證據的人就一天不安全!」
「如果,讓一個對林輝來說已經死了的人去送呢?」沉默很久的米蘭終於發表意見了,她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米蘭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幾聲,繼續說道,「羅子昂和胡磊對林輝來說已經是死人了,他們兩人那麼會藏,自然也就不會被林輝輕易地發現不是麼?」
「絕!」想了半天阿平只能想到這一個字形容米蘭的主意。羅子昂和胡磊既然敢「死」在林輝的眼皮子底下,就有辦法躲過林輝的追查,讓他們出面,比誰都安全。
得到消息的羅子昂拉著臉和胡磊朝阿落的住處走去。看著羅子昂那副臭臉,胡磊想笑又不敢笑。終於羅子昂忍不住了,朝胡磊吼道:「有這麼好笑嗎!真搞不懂小姐怎麼想的,竟然答應了米蘭的要求!」
「她說的也沒錯,」對於米蘭的智慧,胡磊還是很佩服的,「你已經想好了怎麼躲藏林輝的追查,自然要比他們安全一些。況且,你們是合作夥伴,人家幫你們到處跑腿,分散林輝的注意力,你也該有點行動才對。總不能光讓他們對付林輝。」
「可我們之前說好的,除了幫陳俊疏通關係外,還有監視林輝的一舉一動,幫她找一個人,保護四個人。」羅子昂真是有氣沒地處,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清閒一陣子,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就又要忙活了,「就算要換條件,也該讓我們在歇幾天吧!」
「搞了半天,原來你不想幹的原因是這個!」胡磊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大叫了起來,看著羅子昂,有些哭笑不得。
「去!去!去!」羅子昂不客氣的朝胡磊揮手示意他離開,「哪兒涼快臉兒呆著去!」
吵吵鬧鬧的這會兒時間,他們已經來到了阿落的房門口。羅子昂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就打開了。阿落詫異地看著羅子昂和胡磊,問道:「子昂哥,阿磊哥,你們怎麼來了?進來坐吧!」說著,兩人隨阿落走進了屋。
「阿落,我們今天找你來,是想問你個事,」羅子昂開門見山,那副嚴肅的模樣,讓阿落感到事情很嚴重,「你敢不敢指證慕容晴並說出她現在在哪兒?」
「敢!」阿落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已經昧著良心做了半輩子的壞事,也該做件好事了!」
「好!」羅子昂當下不再說什麼,拿出錄音機開始錄音。
十五分鐘後,錄音結束了,羅子昂和胡磊也離開了阿落的房間朝警局奔去。喬裝打扮後的兩人很快就到了警局門口,他們在警局附近的茶廳裡包了個包間,然後羅子昂打通了陳俊的手機,壓低聲音說:「我知道十七年前是誰殺死了米林夫婦嗎?你想知道的話,現在就到警局對面的茶廳裡來,記住,只准你一個人來!」
說完,羅子昂就掛掉了電話,另一邊反應過來的陳俊二話不說,立刻朝茶廳奔去。剛到茶廳裡,一名服務員就迎了上來,問道:「請問你是陳俊陳警官嗎?」
「我是,請問……」
「這是剛才的兩位客人讓我交給你的,」服務員把手中的包裹交給了陳俊,轉身準備離開。
「請問那兩個人呢?」陳俊想了很多人,就是想不出,誰會叫他來。
「他們已經離開了,」服務員說完後,陳俊拿著包裹一夥的朝警局走去。回到辦公室裡,陳俊慢慢地拆開包裹,一盤錄音帶和一把用塑料紙包住的飛刀呈現在陳俊的眼前。看著飛到上的花紋,陳俊激動地站了起來,然後他直接拿著那盤錄音帶和飛刀向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咦?小陳,你怎麼來了?」局長已經五十多了,看著陳俊的到來,他放下手中的工作,疑惑的問。
「呵呵,局長,我請你聽一樣東西!」陳俊賣著關子的把門鎖好,然後將手中的錄音帶放到手中的錄音機裡。局長平時喜歡聽些戲劇之類的,陳俊拿出錄音帶時,他還以為是什麼戲劇呢。可他只聽了第一段,就完全呆住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凝重。當下,他關上錄音機,然後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嚴肅的書:「十分鐘後開會!所有人必須全部到場!」
十分鐘後,一群人滿臉疑惑的坐在會議室裡,看著局長那鐵青的臉十分的不悅。見大家都到齊了,局長也不廢話,示意陳俊播放錄音帶,然後學著陳俊的口氣對所有人說:「我先請大家聽一樣東西!」
「我叫阿落,是一個窮人的孩子。十七年前,為了貼補家用我開始收集廢品,用來換錢。後來,我在一個小區裡遇見了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她告訴我她們家有好多廢品,我就跟她去了。當我們走到樓洞裡時,小女孩突然不見了。我看見有一戶人家的門沒關,我以為是那個女孩家,就過去了。
誰知道,我在門縫中看到了,一男一女站在屋子的中央,滿屋子全是血,一個女子就站在一邊看著抱在一起的男女。後來,一個男子突然從背後將我帶走,把我帶到了林家的倉庫裡。之後那個女人來了,她說我可想要活著離開就必須要幫他們做事。我以為他是開玩笑,但是當我回到那個小區裡時,我聽到了那家人慘死的消息,而我一開始見得那個女孩兒,就是他們的女兒!
正因為我被她那殘忍的手法鎮住了,而她又需要人手,我才有機會活到現在,卻活的生不如死!這把飛刀是一個女人曾經插在我一個兄弟的身上的東西,我沒有用手直接碰它,所以上面沒有其他人的指紋,而它的主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這是她現在的樣子,她曾經在一個大學教書,我才有機會弄到她的照片。後來我才知道,她叫慕容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