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類型的人更少。第四類型的人已經將那三個層面都分開來,使它們按照它們原有的本質來運作,一點都不加以干涉,或是加以外在的控制。第五種類型的人是已經覺知到它。第四種類型的人可以不必有覺知而運作,第四類型的人能夠透過老師來運作,或是透過規範來運作,或是透過方法來將它們分開,不需要太多的覺知,只需要一點瞭解就可以了。
第五種類型的人是一個有覺知的人,他覺知到了整個現象——三個不同的中心,以及第四個努力,將它們帶到它們自己的領域。第五個變成一個觀看者、觀照者。很少能夠找到一個第五類型的人。
戈齊福最偉大的弟子奧斯盤斯基屬於第五類型,但他只是覺知,覺知有時侯會存在,有時候會失去,他無法經常覺知,因為一個經常性的覺知需要一個整合的中心,這是第五類型的人所欠缺的,那就是為什麼奧斯盤斯基走偏了,他變覺知了,但是在他裡面沒有一個整合的中心,所以他只是有時侯覺知。當他覺知的時候,他是一個人,但是當他不覺知的時候,他是完全不同的一個人,他變成一個好的老師,但是他無法成為一個師父,因為一個師父需要全然的覺知,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覺知,即使在睡覺當中也要覺知。
第六種類型的人更是非常非常稀有,要經過好幾世紀才會有一個第六種類型的人,第六種類型的人是一個不僅能夠覺知,而且已經歸於中心的人,是一個已經達到他的中心的人。第五種類型的人能夠觀照;第六種類型的人從一個永恆的中心來觀照:他已經達到一個內在的塔,他的覺知從來不搖晃,他內在的火焰保持不動。
然後有第七類型的人,他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直到第六個,還可能描述,但是對第七個是無法描述的,你必須靠近第七類型的人才會知道他是什麼。你知道越多關於他的事,你就知道得越少,你知道得越多,你就越會覺得還有更多需要知道。
第七類型的人是絕對的神秘,是不平凡的平凡,他很單純,但是卻非常神秘。一個佛陀、一個老子、一個戈齊福,他們是第七類型的人,但是關於他們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
屬於前面三個類型的人幾乎是相像的,屬於第四類型的人也或多或少有相像,屬於第四類型的人跟前面三種類型的人不一樣,但是他們本身相互之間不會有太大的不同。瑜伽行者和托缽僧跟前面三種類型的人非常不同,但是他們相互之間非常類似。第五種類型的人開始變得很獨特,他會變得很稀有,你會發現兩個第五類型的人非常不同。第六類型的人已經十分完整,他已經變得絕對獨特。
對於第七類型的人,所有獨特的可能性都已經被達成了。它是最高的高峰,它是理智無法知道也無法定義的。要知道第七類型的人只有一個方式,印度人稱之為「沙特桑」(Satsang),它意味著存在於那一類型的人的「在」裡面。
如果你很幸運地能夠找到第七類型的人,只要讓他的存在來穿透你的存在,你變成接受的那一端,這樣你就會感覺到它是什麼,它是世界上所有的存在裡面最偉大的鑽石。
第三個問題:
我不知道顏色是怎麼樣,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只有空,橘紅色——太陽的顏色和門徒的顏色——是怎麼樣呢?
門徒是最終的遊戲、最後的遊戲。超出它之外已經沒有遊戲了,所以它必須是彩色的。那些持家的人,他們玩一個遊戲,但那只是一個黑白的遊戲,那是很貧乏的。門徒在玩一個遊戲,但那不是黑白的,是彩色的,門徒必須成為一道彩虹,因為一旦你知道說每一件事都是空的,每一件事都會變為可能,因為那個空裡面是全部。
對我而言,門徒並不是相對於放縱的一種棄俗,不,它是脫離放縱。門徒並不是離開這個世界,它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但是好像你並沒有生活在它裡面一樣,它是一種「好像」的現象。你生活在世界裡,但是你並不在它裡面;你進入世界,但是你從來沒有踏進它裡面一步;你停留在世界裡,但是你不讓世界進入你。
印度人稱之為蓮花的現象——蓮花出污泥而不染。早上的時候,你去看蓮花,在夜裡露珠聚集在花瓣上,在早晨的陽光下,它們看起來非常美,好像珍珠一樣,但是你注意看,那些露珠好像是停留在花瓣上,但其實不然,因為它們從來沒有碰觸到花瓣的任何部分,它們跟花瓣好像非常接近,但是卻又離得很遠,似乎有碰觸到,但是其實並沒有碰觸到,只要吹來一陣微風,它們就會掉落下來,花瓣並沒有抓住它們,它們也沒有黏在花瓣上。
門徒生活在世界上就好像蓮花一樣,他並不執著於任何東西,他沒有執著,只是享受;事實上,只有他在享受,只有他能夠享受,因為沒有任何慾望的負擔,沒有任何想要執著的貪念,所以不會有障礙,他能夠慶祝,他能夠很高興,他能夠跳舞,他的欣喜是無條件的。
那就是為什麼我稱門徒為最後的遊戲,表面上它看起來好像很嚴肅,但是在核心的部分,它是一個很深的笑。我的門徒並不是嚴肅的人,並不是說他們不真誠,他們只是不嚴肅,事實上,一個真誠的人是從來不嚴肅的。嚴肅是騙人的,嚴肅給你一種真誠的感覺,但是事實上那個真誠並不存在。一個真誠的人可以笑,但是仍然保持真誠,一個嚴肅的人無法笑,因為只要一笑,那個嚴肅就瓦解了,而真誠永遠不會瓦解,它是很扎實的,嚴肅只是一個面具。
我的門徒是不嚴肅的,那就是必須加以瞭解的整個要點,所有其他類型的門徒都是嚴肅的,在他們裡面沒有歡笑,他們害怕世界,事實上,他們是懦夫,他們是逃避主義者。如果世界真的是一個幻象,那麼為什麼要逃離它呢?如果事實上你已經瞭解到整個世界是一個幻象,那麼你要走到哪裡去呢?而你又為什麼要走呢?從來沒有人可以拋棄夢,因為你怎麼能夠拋棄某種不存在的東西呢?當你拋棄世界,那意味著你過分進入了它的真實存在。你或許可以稱之為幻象,但是你不瞭解你在說什麼。你稱呼它為幻象,那只是在安慰你自己說你並沒有離開一個真實的存在——它只是一個幻象,但是這些慰藉是行不通的。你知道它是真實的,否則你為什麼要離開它?
對我而言,門徒是醒悟,而不是逃避,它是覺知到生命的現象說它只不過是一個遊戲。
如果它是一個遊戲,那麼就好好地玩,就這樣而已。將它玩得很美,在進行的當中享受它,不要執著於它,因為它是一個遊戲,不要對它發狂,因為它是一個遊戲,當你了解說它是一個遊戲,為什麼不讓它多采多姿一點呢?
紅色是一個基本的顏色,在自然界只有兩種顏色存在,紅色和綠色。它們是基本的顏色,印度教教徒選擇了紅色,而回教徒選擇綠色,只有兩個基本的顏色存在。
所有的樹木都是綠色的,所有的花都是紅色的。
當我在想說我要給我的門徒們什麼顏色,我同時也有考慮綠色,綠色也是我想要選擇的一個顏色,但是最後我決定用紅色,因為在紅色裡面,綠色也有摻雜進去,而在綠色裡面,紅色並沒有摻雜進去。
我必須再向你們解釋一下:樹木可以不要花朵,但是花朵不能夠沒有樹木。在每一朵花裡面,整個樹木都涉入了。所以在我的紅色背後有綠色;在我所有的教導裡面,即使那個內容是印度教的,回教也是隱藏起來的。所以當我在談論優婆尼沙經的時候,我也會舉一些蘇菲宗派的例子。我給你一個靜心,其中有三個步驟來自印度的世界,有一個步驟來自回教的世界。
我給你們「護」這個咒語。「護」只不過是「阿拉護」的後半部。如果你一直重複頌念「阿拉、阿拉、阿拉、阿拉」,你將會開始念出「阿拉護、阿拉護、阿拉護。」然後漸漸地,「阿拉」的部分被拋棄了,而只有「護、護、護」的聲音被留下來,然後整個人就充滿了它。
我選擇了紅色,因為紅色是整棵樹的高峰,紅色是開花,是最終的事。你無法打敗印度教,他們是世界上最先開始的宗教。他們選擇了最好的,他們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他們選擇了紅色。
紅色是花、紅色是血液、紅色是太陽。紅色從每一個地方來包圍你,在紅色裡面,每一樣東西都隱含在裡面,每一樣東西都涉入,因為它是開花。
讓你的生活變得多彩多姿,我不希望你變成沒有顏色的,不,我希望你變成好像彩虹一樣,所有的七個顏色都有。當所有的七個顏色都存在,有一個片刻會來到,到時候它們都會合在一起而變成一體,那就是白色的光。這是一項奇跡,白色的光能夠被分成七種顏色,而這個彩虹的七種顏色如果會合在一起,如果這個煉金術發生,它們就變成白色,當所有的七個顏色會合在一起,它們就變成白色,當所有七種類型的人會合在一起,他們就變成白色的——只是一個白色的光,其它沒有。
將那個遊戲玩得盡可能地美,但它只不過是一個遊戲,不要對它太嚴肅,即使有時候需要嚴肅,也要讓它成為一個遊戲,這樣就好了。嚴肅有時候是需要的,它加進一些滋味到生命裡面,有時候嚴肅也是需要的,當你該嚴肅的時候你就嚴肅,但是永遠不要刻意去變嚴肅,讓嚴肅也成為一個遊戲,讓每一件事都成為一個遊戲。
門徒是最後的遊戲,超出它之外整個遊戲世界就消失了,再來就是真實的存在了,所以這只是你要去做的最後一件事,盡可能將它做得很完美,在它裡面覺得很高興,在它裡面歡舞,讓它成為一個很深的歡唱和欣喜。
第四個問題:
多年來,我跟鼓有一段很長的羅曼史,我也碰過很多弟兄姊妹們透過鼓而進入靜心,為什麼舞者會喜歡鼓?
這裡有一個關於鼓的故事,是否能夠請您闡明一下這個小小的劇?幾乎兩千年前在中國,有一個女人夢到說有一個很棒的鼓從天上掉下來,當天晚上她就懷孕了。她生下了一個兒子,將他命名為天鼓,它的意思就是天上的鼓。幾年之後真的有一個鼓從天上掉下來,每當天鼓在打這個鼓的時候,它就產生出很美的音樂。
國王要求要那個鼓,但是天鼓將它帶到森林裡面藏起來,他被抓到之後被殺死,那個鼓被帶到國王的皇宮,但是它卻發不出聲音。
天鼓的父親來到皇宮,摸了一下那個鼓,然後它就再度能夠唱出歌來。國王很懊悔,所以他為他的兒子舉行一個追思會,天鼓的靈魂出現,跳著舞感激他們的祈禱。
鼓有一個特別的吸引力,那個原因是非常根深蒂固的,你必須加以瞭解。
一個小孩子在子宮裡受孕之後,他會成長,但是他不能夠呼吸,他必須透過母親來呼吸,事實上是母親在幫他呼吸,持續九個月的時間,他一直聽到母親的心在跳動,那是跟音樂和韻律的首度會合。
有九個月的時間,小孩子一直在聽母親的心跳,這就是他碰到的第一個鼓,它深深地根植於小孩子的存在,他的每一個孔都充滿了它,他身體的每一根纖維都隨著它震動,除了母親的心之外,他並沒有其他的生命,那個跳動持續了九個月……你想想看。
然後小孩子被生下來,整個身體系統和頭腦系統都帶著那個嚮往「心之跳動」的慾望,嚮往母親「心的韻律」的慾望。母親們或多或少都知道,每當一個小孩變得不安,或是在哭,或是變得不可控制,她們只要將他的頭放在她們的胸部,小孩子就會立刻入睡。當他再度聽到那個心跳——那個心跳具有催眠作用——他就會立刻入睡。
不僅小孩如此,甚至連一個年青人,當他靠在女人的心上,他也很快就會入睡,因為那個女人變成了母親,而她的愛人或她的先生就再度變成小孩子。心繼續保持吸引力。
如果你覺得沒有睡意,只要把眼睛閉起來,將燈關掉,然後聽時鐘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那也可以,不需要鎮定劑,因為它幾乎給你跟母親的心跳同樣的感覺。一個關閉的房間——就好像一個關閉的子宮——然後時鐘的滴答、滴答。一定要選一個能夠真的給予「心」的感覺的時鐘——不是金屬的聲音,而是要更富有人性。老祖父的時鐘常常就是那樣,現在的時鐘效率比較好,但是比較不富於人性。掛在牆上的老祖父時鐘很美,它們能夠創造出一個氣氛。
所以,被鼓聲所吸引就是來自小孩這個很深的生物經驗。鼓是最古老的樂器,其它每一種樂器都是在它之後才發展出來的,所以每當有人在打鼓,產生了很大的吸引力,你就開始移動你的腳或擺動你的身體。如果那個人很會打鼓,如果他真的知道如何透過鼓聲來創造那個氣氛,那麼聽到的人沒有不受影響的,即使佛也會想要跳舞,那是很自然的,那就是為什麼每一個人都很喜歡鼓聲,那是很原始的,不是很老練的,當你進入只有土著居住的非洲叢林裡,或是深入印度的森林裡,你將會發現到處都有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