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心解 第32章 在存在裡面沒有問題 (3)
    變覺知,我並不是在說你要立刻拋棄那個形像,因為唯有當你成熟到能夠拋棄那些非真理的時候,它們才能夠被拋棄,否則它們仍然有需要。我不是在說你應該驟然拋棄它們,你不能夠這樣做,如果你這樣做,那是自殺的。讓它們存在,但是你要變得覺知到說它們是假的。當你在跟別人說話的時候,注意看你的臉什麼時候變得虛假,看看什麼時候你的臉在笑,而你裡面並沒有在笑;有時候你顯得好像很認真在聽,但是實際上你並沒有在聽;有時候你表現出你很同情,但是內心裡面一點同情的光經過都沒有。要覺知到這個第一層,這就是人們互相知道的部分。

    然後第二層,那是你所壓抑的,它一直要浮現,它想要出來,它是你的一部分,它比第一層來得更真實。第一層是社會的,第二層是自然的,它比第一層來得更真實。

    我不是說你要讓它完全自由,這樣做的話,你將會發瘋,或者你將會變成一個罪犯,你將會被抓去關在監牢裡。

    首先要對它覺知,然後當你變得夠成熟,你就可以漸漸讓它更自由一點,那個自由將不會使你陷入混亂,然後漸漸地,當你變得覺知到第一層和第二層,你的意識將會有足夠的強度來穿透第三層——無意識層。

    要穿透第三層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它是由你所有的前世、所有無數的你曾經活過的前世所組成的。你曾經以石頭活著,然後溶解而變成一棵樹;你曾經以一棵樹活著,然後死掉而變成一個人——無數的前世,印度人說每一個人都一共經歷過八億四千萬世。第三層是由所有這些前世、由這整個累積的效果——所有的制約、所有的「業」——所組成的。

    當你已經處理了前面兩層,而變得很覺知,不僅覺知,而且已經精通了它們,現在它們已經不再是你的主人,而是你的僕人——作為僕人,它們是很美的,它們有很多用處,但是作為主人,它們是危險的——那麼你的意識就能夠穿透第三層。第三層是真正的奮鬥,如果沒有經過第三層,如果沒有經歷過它,一個人永遠無法到達最內在的核心,那才是你真正的存在。

    我看到所有這四層在你裡面,那就是為什麼我有時侯叫你傻瓜——當我在對你的第一層講話的時候;有時候我稱呼你為佛——當我在對你的第四層講話的時候。第四層事實上並不是一個層,它是你存在的基礎。

    第七個問題:

    你說貓跟佛一樣地覺知,但是為什麼貓不像你一樣每天演講?

    貓一直都想這樣做,但你必須準備好成為老鼠。貓只能對老鼠演講,當你變成老鼠,貓就會演講,它們一直都想要這樣做,但是整個要點在於你是不是有那個層面的接受性。樹木也在講話,當你變成一棵樹,你就能夠瞭解。如果你沒有變成一個佛,你就無法瞭解我。

    我在演講,但是你不要被它所騙,不要認為你瞭解它。我在講話,那是可以確定的,但是你有聽到我在講嗎?那就沒有那麼確定了。你看起來好像有在聽我講,但那多多少少只是表面上的而已。有時候我講了一個半小時,但是你很少聽,有時侯你只聽了一秒鐘、兩秒鐘,或三秒鐘,然後你又再度陷入昏睡,只是那些話繼續跑到你的耳朵裡。

    你表面上好像有在聽,但是如果你不瞭解,那個聽也是沒有用的。如果你不瞭解,那個聽就不是真正的聽。如果你沒有透過它而被蛻變,聽了又有什麼用呢?錄音機也一直在聽我講,而且它記錄得比你好,但是錄音機不會變成一個佛。

    只是藉著聽我講話,你是不會成佛的。那個聽必須穿透,它必須很全然,全然到當你在聽的時候,你是完全融入它裡面,這樣的話,每一句話都能夠進入你最核心的部分,都能夠打擊到你的深處,都能夠穿透你。瞭解就是透過那個穿透而產生的,它不是用語言的。

    最後一個問題:

    這裡有一些華納愛哈德(WernerErhard)的經文,摘自他的《謊言之書》(BookofLies)一書,你能不能對它裡面的某些部分加以評論?

    第一段經文很美。

    第一段經文:

    真理並不是意味著什麼,它只是存在。

    它就好像一朵花,它並不意味著什麼,一朵花意味著什麼呢?它只是存在。

    意義是屬於頭腦的,意義是由頭腦所強加上去的。真理並不屬於頭腦,當頭腦不復存在,真理就存在了,所以真理怎麼能夠意味著什麼呢?它只是存在。

    如果你去經驗它,它就是真理,同樣的東西如果你去相信它,它就是一個謊言。

    是的,完全正確。唯有當你去經驗它,它才是真理,因為真理是一種經驗,而不是相信。相信意味著你不知道,你具有借過來的知識,你知道某些關於它但不是它的東西。關於它的東西是某種離得很遠的東西,它是一個謊言。對真理的一切描述都是謊言,只有真理才是真實的。

    真理不能夠被說出來,它只能夠被經驗,所以,師父一直在做些什麼呢?他們引導你由一個謊言走到另外一個比較接近真理的謊言。然後他們再引導你從另外一個謊言走到另外一個謊言,那個謊言又更接近真理,但是所有的謊言都是謊言,不管是比較接近或是比較不接近都沒有什麼差別。當你跳開所有的謊言,那就是跳開頭腦——那個說謊者。當你跳開頭腦,真理就存在了,它只是存在,唯有到了那個時侯,它才是真理。

    耶穌所說的對他本身來講是真實的,但是對基督徒來講呢?所有那些美麗的句子都是死的謊言,都是讓人家去相信的。只是藉著相信,你無法達成真理。如果你去經驗它,它就是真理,同樣的東西如果你去相信它,它就是一個謊言。

    很明顯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樣;而不那麼明顯地,它也是「是什麼呢?」

    讓我再重複一次,好讓你能夠抓到那個意義:

    很明顯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樣。

    對於真理沒有什麼話可以說,它就是這麼多,它就是這樣。它無法被比較,它不可能有類似的東西。你不能夠說:它就好像這個。真理只像真理,但這變成了邏輯的重複句:說真理就是真理就好像說A就是A,它並沒有加進任何東西到你的知識裡面,然而這是事實。真理是一個重複句,因為存在裡面沒有一個能夠變成像它的東西。我們不能夠說:「真理就好像那個。」因為只有真理存在,沒有其它的東西存在。很明顯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樣。

    所以要記住:真理就是真理,神就是神,愛就是愛。如果你要求定義,這些並不是定義,因為定義意味著你說出某些東西,而那個東西能夠變成一個類似。關於愛能夠說什麼呢?關於真理能夠說什麼呢?關於神能夠說什麼呢?任何你所說的都將會變成一個套套句,你並沒有說出任何新的東西,你只是重複說神就是神,所以,這樣重複有什麼意思呢?如果一個不知道神的人問說:「神是什麼?」而你回答他說:「神就是神。」這對他有什麼幫助呢?他將會認為你是一個傻瓜,但這就是所有那些偉大的經典在做的,其它也不能怎麼樣,在這個地方,每一個人都是無助的,所有的語言、所有的邏輯都不足。

    很明顯地,真理就是如它所存在的那樣;而不那麼明顯地,它也是「是什麼呢?」

    如果它很明顯,那沒有問題;如果它沒有那麼明顯,那也沒有問題,因為兩者都是真理,當你經驗到它,就有很多東西會變得很明顯,也有很多東西會不是那麼明顯,沒有人完全瞭解真理,沒有人曾經完全達成真理,它是一個非常浩瀚的海洋。

    我要告訴你一個小小的趣聞,那是關於一個蘇菲宗派的師父,他的名字叫做魯米。他騎著一匹馬從學校回家,他的門徒一路上跟著他,他一定是一個很有愛心的師父。

    突然間來了一個托缽僧,他把馬攔下來問了一個問題,那個托缽僧所問的問題是:我聽說你已經開悟了,我走了很遠的路來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回教的創始者穆罕默德和偉大的蘇菲神秘家喜拉吉,哪一個比較偉大?

    喜拉吉是被回教徒殺死的,因為他被認為是一個反對崇拜偶像的人、一個叛逆的人、一個瀆神的人,因為他宣稱:「我就是真理。」回教徒認為,說「我就是真理」這樣太自我主義了。如果他生在印度,我們一定會以一個耆那教的先知或是以一個佛來崇拜他,但是在回教的國家裡,他被謀殺了。

    他是最偉大的蘇菲徒。問魯米這個問題真的是在製造麻煩,因為魯米本身就是一個蘇菲徒,他遵循跟喜拉吉同樣的途徑。

    魯米問那個托缽僧:你為什麼要問?那個托缽僧說:在穆罕默德過世之前他說——這些幾乎是他在這個地球上所說的最後的話語——他說:「我的神,我並沒有如你應該被知道的來知道你,我還嫌不足。」那個托缽僧說:這就是穆罕默德最後的斷言——他無法完全知道神。這是他自己說的,他自己有觀照到那個事實說他是不足的。而喜拉吉說:「當我看到神,我就變成他,而他變成我,我們互相融入對方,我完全知道他,我完全看到他,我完全變成他。」所以,到底誰比較偉大?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問的理由。

    魯米給了一個非常美的答案,那個答案一定不會有人懷疑。他說:穆罕默德比喜拉吉更偉大。

    那個托缽僧不相信,他說: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說?魯米回答說:因為穆罕默德的口渴非常嚴重,雖然他知道了神,雖然他知道他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但是因為他的口渴非常嚴重,所以還是不能夠被止渴。喜拉吉的口渴不可能有那麼嚴重,只要有一滴的神就能夠完全滿足他,因此我說穆罕默德比較偉大。

    如果你問我,我也會說,那些知道他的人將永遠都會知道還有一些東西要知道。神永遠無法全部被知道,他的本質就是不可知的。你碰觸了他,你去感覺他,你變成他,但是他那不可知的奧秘仍然包圍著你,不可能每一樣東西都變得很明顯,仍然有很多根本不明顯的。它也是「是什麼呢?」

    快樂就是接受「那個是的」所產生出來的一種性質。

    多麼美的一句話!

    快樂就是接受「那個是的」所產生出來的一種性質。

    如果你接受「那個是的」,你不可能不快樂。

    我一直在觀察千千萬萬的人,他們之中有些是求道者,有些不是求道者,有些很世俗,有些想求得彼岸的東西,每天我都會碰到那個現象——我並沒有看到人們真的對快樂有興趣,似乎沒有人對快樂有興趣,因為他們準備為任何無意義的東西而犧牲掉快樂:為了嫉妒、為了佔有、為了憤怒、為了恨——他們準備為任何無意義的東西而犧牲掉快樂,但是他們並沒有準備為快樂而犧牲掉憤怒、佔有、和嫉妒,所以我怎麼能夠說人們對快樂有興趣呢?他們對不快樂有興趣,至於他們怎麼說,那並不重要,我看到他們一直試著去成為不快樂的,一直去找到一些方法和手段,看要如何成為不快樂的。這真的是一個可怕的現象——在一個不快樂並不存在的世界裡,人類居然創造出那麼多的不快樂。他真的是一位創造者。

    在不快樂不可能存在的地方,你是怎麼將它創造出來的?你簡直棒極了,你真的是創造不快樂的能手,你真的很有創造力——你還創造出地獄。

    快樂是一個單純的現象,要去做它並不需要什麼,一個人只需要存在而快樂,這樣就行了。

    快樂就是接受「那個是的」所產生出來的一種性質。如果你不接受「那個是的」,你將會不快樂。你一直在說你想要快樂,但是你卻繼續在拒絕,這樣你怎麼能夠快樂呢?只要接受,然後看看不快樂會從哪裡升起,你或許會等上好幾世,而不快樂仍然不會升起,因為你已經切斷了它的根。

    你想要快樂按照你的情況和你的條件。事實上你對快樂並沒有興趣,否則你為什麼要對它設下條件呢?你可以說:「不管我會怎麼樣,我都準備要快樂,因為我想要快樂。」但是你卻說:「不,必須符合我的條件。」然而你設下那些不可能的條件,它們是不可能被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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