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甘德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完全不由自主。他們鬆了一口氣,知道不是被綁架或搶劫。而且他們還隱約地意識到,以往他們怕難為情,連普通禮貌也不講,現在這靦腆之情一掃而空。他們把要說的話說了,彼此間的界限消除了。「早安,朋友!」說起來一點也不困難。有些人隨著又說了一遍,也有些人握手為禮,許多人都大笑起來。
司機沒有再說什麼,他已無須多說,沒有一個人再拿起報紙。車廂裡一片談話聲,你一言,我一語,熱鬧得很。大家開始都對這位古怪司機搖搖頭,話說開了,就互相講述別的搭車上班人的趣事。大家都聽到了歡笑聲,一種以前在「151」號公共汽車上從未聽到過的溫情洋溢的聲音。
大學問:把報紙放下,把真心拿出。生活不需要太多的刻意,自然的就是最舒服的。主動地大大方方地說上句:「早安,朋友!」即使沒有得到回應,也讓自己收穫了一份好心情。
愛的禮物
愛德華先生是個成功而忙碌的銀行家。由於成天跟金錢打交道,不知不覺,愛德華先生養成了喜歡用錢打發一切的習慣,不僅在生意場上,對家人也如此。他在銀行為妻子兒女開設了專門的戶頭,每隔一段時間就撥大筆款額供他們消費;他讓秘書去選購昂貴的禮物,並負責在節日或者家人的某個紀念日送上門。所有事情就像做生意那樣辦得井井有條,可他的親人們似乎並沒有從中得到他所期望的快樂。時間久了他自己也很抱屈:為什麼我花了那麼多錢,可他們還是不滿意,甚至還對我有所抱怨?
愛德華先生訂了幾份報紙,以便每天早晨可以測覽到最新的金融信息。原先送報的是個中年人,不知何時起,換成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每天清晨,他騎單車飛快地沿街而來,從帆布背袋裡抽出捲成筒的報紙,投到愛德華先生家的門廊下,再飛快地騎著車離開。愛德華先生經常能隔著窗戶看到這個匆忙的報童。有時,報童一抬眼,正好也望見屋裡的他,還會調皮地衝他行個舉手禮。見多了,就記住了那張稚氣的臉。一個週末的晚上,愛德華先生回家時,看見那個報童正沿街尋找著什麼。他停下車,好奇地問:「嘿,孩子,找什麼呢?」報童回頭認出他,微微一笑,回答說:「我丟了5美元,先生。」「你肯定丟在這裡了?」「是的,先生。今天我一直呆在家裡,除了早晨送報,肯定丟在路上了。」
愛德華先生知道,這個靠每天送報掙外快的孩子不會生長在生活優越的家庭,而且他還可以斷定,那丟失的5美元是這孩子一天一天慢慢攢起來的。一種憐憫心促使他下了車,他掏出一張5美元的鈔票遞給他,說:「好了孩子,你可以回家了。」報童驚訝地望著他,並沒伸手接這張鈔票,他的神情裡充滿尊嚴,分明在告訴愛德華先生:他並不需要施捨。
愛德華先生想了想說:「算是我借給你的,明早送報時別忘了給我寫一張借據,以後還我。」報童終於接過了錢。
第二天,報童果然在送報時交給愛德華先生一張借據,上面的簽名是菲裡斯。其實,愛德華先生一點都不在乎這張借據,不過他倒是關心小菲裡斯急著用5美元幹什麼。「買個聖誕天使送給我妹妹,先生。」菲裡斯爽快地回答。
孩子的話提醒了愛德華先生,可不,再過一星期就是聖誕節了。遺憾的是,自己要飛往加拿大洽談一項併購事宜,不能跟家人一起過聖誕節了。
晚上,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飯時,愛德華先生宣佈道:「下星期,我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過聖誕節了。不過,我已經交代秘書在你們每個人的戶頭裡額外存一筆錢,隨便買點什麼吧,就算是我送給你們的聖誕禮物。」
飯桌上並沒有出現愛德華先生期望的熱烈,家人們都只是稍稍停了一下手裡的刀叉,相繼對他淡淡地說了一兩句禮貌的話以示感謝。愛德華先生心裡很不是滋味。
星期一早晨,菲裡斯照例來送報,愛德華先生卻破例走到門外與他攀談。他問孩子:「你送妹妹的聖誕天使買了嗎?多少錢?」
菲裡斯點頭微笑道:「一共48美分,先生。我昨天先在跳蚤市場用40美分買下一個舊芭比娃娃,再花8美分買了一些白色紗、綢和絲線。我同學拉瑞的媽媽是個裁縫,她願意幫忙把那個舊娃娃改成一個穿漂亮紗裙、長著翅膀的小天使。要知道,那個聖誕大使完全是按童話書裡描述的樣子做的——我妹妹最喜歡的一本童話書。」
菲裡斯的話深深觸動了愛德華先生,他感慨道:「你多幸運,48美分的禮物就能換得妹妹的歡喜。可是我呢,即便付出了比這多得多的錢,得到的不過是一些不鹹不淡的客套話兒。」
菲裡斯眨眨眼睛,說:「也許是他們沒有得到所希望的禮物?」愛德華先生皺皺眉頭,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家人想要什麼樣的聖誕禮物,而且似乎從來也沒有詢問過,因為他覺得給家人錢讓他們自己去買是一樣的。他不解地說道:「我給他們很多錢,難道還不夠嗎?」菲裡斯搖頭道:「先生,聖誕禮物其實就是愛的禮物,不一定要花很多錢,而是要送給別人心裡希望的東西。」
菲裡斯沿著街道走遠了,愛德華先生還站在門口,沉思好久好久才轉身進屋。屋子裡早餐已經擺好了,妻子兒女們正等著他。這時,愛德華先生沒有像平時那樣自顧自地邊喝牛奶邊看報紙,而是對大家說:「哦,我已經決定取消去加拿大的計劃,想留在家裡跟你們一起過聖誕節。現在,你們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心裡最希望得到什麼樣的聖誕禮物呢?」
大學問:聖誕禮物其實就是愛的禮物。愛父母,愛兄弟姐妹,愛丈夫妻子和兒女。禮物可以用金錢購買,但親情卻不能用金錢代替,變質的愛誰都無法接受。
無緣的約會
一個朋友給哈里介紹對象。他別出心裁,給了哈里一個電話號碼,讓哈里自己找她「聯繫」。哈里覺得這種約會方式實在荒唐,於是就給她掛了個電話(哈里對於荒唐事有一定程度的偏愛)。
她的聲音很好聽,於是哈里自然而然地想像她的相貌也不錯,儘管這不怎麼保險。她說她知道哈里的情況,並說她馬上就動身到哈里這兒來。她的學校離哈里這兒挺遠,至少要換3次車。哈里當然不能忍心讓她受累,連忙勸她不要來,在學校等他去。
她堅持說還是她來,哈里也說最好是他去——恰巧這時候電話斷了。
再打,卻打不通了。這一來哈里沒了主意:「我們的分歧還未解決,究竟是我去,還是她來?」哈里猶豫了半天,認為第一次打交道,還是順著她為好。
結果是,哈里空等了一個下午。
第二天哈里又給她打了電話——
「我等了你好長時間。」她說。
哈里解釋了一番,然後請她在電話還未斷之前決定今天的見面地點。
「好像沒有必要了。」她說。
「為什麼?」
「我們倆都有點太精明了。」
她在電話裡笑著,「要是昨天下午我和你都撲了空該多好,你說呢?」
哈里說:「我覺得那樣的場面的確很感人。」
她沒再說什麼,放下了電話。
這一天,他們果然都撲了空。
第三天她主動打來電話,大發了一通脾氣,說她無論如何也不能嫁給一個跟她一樣傻的傢伙。
大學問:緣分讓陌生的人相識,愛慕讓相識的人相愛。彼此之間多幾分溝通,就會少很多誤會;多幾分寬容,就會少些許爭吵;多些珍惜,也就能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
理智的髮絲
露茜的姑媽有一個圓形的金首飾,她用一根細細的鏈,總是把它繫在脖子上。露西猜想,這裡準有什麼異乎尋常的緣由,裡面究竟放著什麼使露茜納悶。
露茜終於使姑媽同意給她看看那個金首飾。她把首飾放在平展開的手上,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塞進縫隙,蓋子猛地彈開了。
令人失望的是,裡面只有一根極為尋常的、結成蝴蝶結狀的女人頭髮。難道全在這兒了嗎?
「是的,全在這兒,」姑媽微微地笑著,「就這麼一根頭髮,我髮結上的一根普普通通的頭髮,可它卻維繫著我的命運。更確切地說,這纖細的一根頭髮決定了我的愛情。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也許不理解這點,你們把自愛不當回事,不,更糟糕的是,你們壓根兒沒想過這麼做。對你們說來,一切都是那樣直截了當,來者不拒,受之坦然,草草了事。」
「我那時19歲,他不滿20歲。一天,他邀我上山旅行。我們要在他父親狩獵用的僻靜的小茅舍裡過夜。我躊躇了好一陣。因為我還得編造些謊話讓父母放心,不然他們說啥也不會同意我幹這種事的。當時,我可是給他們好好地演了出戲,騙了他們。」
「小茅舍座落在山林中間,那兒萬籟俱寂,孤零零地只有我們倆。他生了火,在灶旁忙個不歇,我幫他煮湯。飯後,我們外出,在暮色中漫步。兩人慢慢地走著,此時無聲勝有聲,強烈的心聲替代了言語,此時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我們回到茅舍。他在小屋裡給我置了張床。瞧他幹起事來有多細心周到!他在廚房裡給自己騰了個空位。我覺得那舖位實在不太舒服。」
「我走進房裡,脫衣睡下。門沒上栓,鑰匙就插在鎖裡。要不要把門拴上?這樣,他就會聽見栓門聲,他肯定知道,我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我覺得這太幼稚可笑了。難道當真需要暗示他,我是怎麼理解我們的歡聚嗎?話說到底,如果夜裡他真想幹些風流韻事的話,那麼鎖、鑰匙都無濟於事,無論什麼都對他無奈。對他來說,此事尤為重要,因為它涉及到我倆的一輩子——命運如何全取決於他,不用我為他操心。」
「在這關鍵時刻,我驀地產生了一個奇妙的念頭。是的,我該把自己『鎖』在房裡,可是,在某種程度上說,只不過是採用一種象徵性的方法。我踮著腳悄悄地走到門邊,從髮結上扯下一根長髮,把它纏在門把手和鎖上,繞了好幾道。只要他一觸動手把,頭髮就會扯斷。」
「嗨,你們今天的年輕人呀!你們自以為聰明,聰明絕頂。但你們真的知道人生的秘密嗎?這根普普通通的頭髮——翌日清晨,我完整無損地把它取了下來!——它把我們倆強有力地連在一起了,它勝過生命中其它任何東西。一待時機成熟,我們就結為良緣。他就是我的丈夫,多烏格拉斯。你們是認識他的,而且你們知道,他是我一生的幸福所在。
大學問:在事業上,需要一個清醒的頭腦,在生活上,需要一個清醒的頭腦,在情感上同樣需要一個清醒的頭腦。要理智對待愛情,知道什麼該做,什麼絕對不能做,不要讓一時的衝動和狂熱的迷戀沖昏了頭腦,切勿誤己,切勿誤人。
培養不出的優點
20歲的少女詹妮對羅爾一見鍾情。他文質彬彬,生就一副運動員的體魄。只有一條缺點氣死人:他一點兒也不愛詹妮。而詹妮極想成為他的意中人。由於愛他,詹妮決心培養自己具有他的優點。
詹妮先從本職工作著手。僅用一周時間,就制訂出完善的財會統計體系,這在全世界是史無前例的。單位把她樹為榜樣,並發給她一大筆獎金。唯有他平靜如初,並對詹妮說:「我對追求個人名利的女人不感興趣。」
於是,詹妮決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為了愛情,她把錢都花在買衣服和鞋帽上。因為詹妮給自己做了好多套衣服,結果所有的女朋友都和她斷絕了來往。她們由於妒火中燒,竟然恨起她來。可不管是詹妮的牛仔工作服,或是鞋跟最高的皮鞋,都沒給他留下任何印象。只是他好像說了句:「時髦的女人不會贏得我的信任。」
詹妮只好把自己裝扮成一個愛好廣泛的女人了。下班後她天天去圖書館,讀了許多地理、歷史、文學和藝術等方面的書。她還研究一些哲學著作和偉大作曲家的作品,又學習了幾門外語,參觀了所有的博物館和展覽會。周圍的人們都開始把詹妮稱作「百科辭典」。如果有人想知道天上有多少顆星星或者新西蘭最小的湖泊的深度,這是任何地圖上都找不到的,而詹妮都能張口即來。
但有一天,詹妮和他單獨相處談論起畢加索創作盛期的作品時,詹妮看到他臉上露出了明顯的不耐煩的神情。他對詹妮說:「『女學究』遠不是我理想的伴侶。」
詹妮最後從事的只有體育運動了,以前她對此毫不感興趣。可為了愛情,她加入了體育俱樂部。通過超負荷訓練,詹妮學會了一切可能掌握的體操技巧,推鉛球,做健美操。但這次她又是一敗塗地。他無動於衷地對詹妮說:「女運動員對我的影響並不亞於賽馬,而我對賽馬一點也不感興趣。」
於是,詹妮又做了一次嘗試。她想起他是一名軋制專家,為了愛情,她也研究起了這方面的書籍。為了更好地弄清有關問題,她甚至參觀了幾家冶金工廠。當她跟他在「冶金工人樂園」的咖啡館相遇時,詹妮給他講起了軋制金屬管的奧妙。5分鐘後,他說他想用車送她回家。路上他打著哈欠對詹妮說:「軋制工作顯然不是女人所關心的問題。」
這是對詹妮在感情上最沉重的一次打擊。她內心痛苦異常,決定從此以後永遠忘記他。畢竟自己做得夠多了!
一個月後,他竟同她認識的一位姑娘結了婚。詹妮對此簡直難以置信,因為這個姑娘沒有一點兒他所具有的長處。於是詹妮問她如何成功地俘虜了那樣的一個沒感情的男人,並且如此之快。
她傻乎乎地笑著回答詹妮的問題:
「他說他喜歡我會燒一手美味的紅燜牛肉。」
大學問:兩個人之所以相愛,那是因為有值得彼此欣賞的地方。它不需要為了迎合對方而刻意去創造,應盡可能展示最真實的一面,要知道,愛情不是「製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