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與最後一名
那種不計得失,為了希望而活下去的人,肯定會激發出巨大的激情,閃爍出洞察現實的睿智之光。
——裡根
魯西婭是一個新寡的中年女人,在埋葬了丈夫以後一直提不起勁來生活。
有一天,她看到有人在練習馬拉松大賽,不知為什麼,她的一根細小的神經開始動了一下,接下來,她開始做了丈夫死後的第一件有「生氣」的事情。
她穿上運動衣,繫好球鞋鞋帶,也開始參加馬拉松練習。她年輕的兒女和年長的爸爸,看到她開始有所投入,都非常高興,也在旁邊鼓勵她。但是,在他們心裡,都有一個「底數」,那就是,在體力上她是跑不到終點的。不過,只要她能跑出起始點,大家就大為放心,因為知道她又有生活意志了。
然而,比賽那一天,從早上跑到下午,該跑到終點的人都跑到了,跑不到的人也都在中途停下來吃比薩或熱狗,跟著加油的家人回去了。但是,魯西婭的家人始終沒見到她回來,他們通知警察也不得要領,只好跑到馬拉松的終點去等她。
而這位魯西婭女士,在人群散去,車子熙攘當中,仍舊疲乏地一步一步跑向終點。一些路人看到她在黑夜的路上漫跑,擔心她出事,也驚於她這種「不識時務的固執」,便打電話到電視公司去。
結果,當她「不成人形」地跑向終點時,她的家人、電視記者和一群好奇的人,全都在另一頭替她加油和歡呼。
在魯西婭的一生中,她只想到會和丈夫白頭偕老,但丈夫捨她先走了,她感覺她人生的終點已經到達了,她不想再跑,因為她的伴侶失去了。但是,和大夥一起開始了人生馬拉松,她又開始跑上了她剩下的路程,也開始體會和接受:那雖是她丈夫的終點卻不是她的終點。而她,一定要跑到自己生命的終點,不論那段路程是多麼的孤單、多麼的黑暗、多麼的危險。魯西婭雖然是「最後一名」,卻是「人生馬拉松」上的「第一名」。
魯西婭在接受訪問時說:「我經過相當多的所謂『失敗』,不過我稱它們為『繞道而行』。雖然當時我非常沮喪,但是我總不放棄在『此路不通,繞道而行』的途徑上另找出路,我絕不相信那些『失敗』——『繞道而行』的標誌,就是我事業的『終點』。」
讓感覺跟著跑:人生的終點,確實不是全掌握在自己手裡,但是,在我們到達那一點之前,憑著「自由意志」,我們可以在跑道上的任何一處,畫下「起跑點」的記號,而只要我們仍然在跑道上跑著,我們就不會是「最後一名,」反而是「第一名。」
聽從內心的召喚
聽從了內心的召喚,就能實現自己人生的夢想和價值,最終也獲得了成功。
——陪根
法國現代小說家安德森原來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但他一心想當文學家。在他36歲時,竟然下決心拋棄產業,專門從事文學創作,這在世人的眼裡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安德森後來寫出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名篇,他本人也被譽為「法國現代文學之父」。在他的回憶錄中,他對於自己當初做出這一行為的過程描寫道:「我辦公室有一扇門直通大街,走到門口有多少步?……要是我走出門口,沿鐵路走去,消失在遙遠的天邊,會如何呢?我到哪裡去呢?」
「考驗我的時刻到了,在我出走時,我的秘書正看著我,我也看著她,想著我的存在意味著什麼?同時又否定著什麼呢?我敢對她講出自己的想法嗎?顯然我不能說實話,我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自己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我轉著腦筋,想找到一種說辭:『我親愛的女士,說來很蠢,不過我已下了決心,再也不想操心這些購買和銷售的事了。別人做,可以,但對我來說,這意味著毒藥。工廠就在這兒,你要就歸你。我斷定,這廠子沒多大意思。也許能賺錢,也許會賠錢,這些事與我無關,現在我是要走了……永遠不再回來。
「我和女秘書仍然互相看著,也許我臉色發白,她的臉色也白起來,她問:『你病了?』這句話啟發了我,我正需要一個理由,其實不是我要,而是別人要。這時我生出個狡猾的念頭——裝作『精神病!』,也許我當時就是有點不正常,法國人見人做了出格的事,就愛說:『精神病』……我離開現在的崗位,拔去剛剛紮下的一點根基,但是我覺得這片土壤已養不活我這棵想生長起來的大樹。我得把自己請出這道門,但我真的邁出此門,別人還會想辦法把我拉回來。為了免除麻煩,於是我永遠也弄不清自己當時是否真的患了精神病。我走近女秘書,直瞪著她的眼睛,笑著說:『我一直在長河裡踏水,腳濕了。』我又笑了起來。輕輕走到門口。此時我心想是他們逼我犯『精神病』,想到這兒,我高興地回過頭說了最後一句糊塗話:『我這雙腳又冷又濕,在水裡太久了,現在我要上旱地去走走,……』我沿著一條鐵路線走去,走過一座橋,出了鎮,走出我生活裡的那種日子。」
讓感覺跟著跑:在內心真正的渴望與世俗觀念產生衝突的時候,安德森勇敢地聽從了內心的召喚,實現了自己人生的夢想和價值。別的看法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最終獲得了成功,這才是最有說服力的事實,關鍵是,他成為了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人,這是最重要的。
上帝的偏愛
如果人要經歷什麼非凡的考驗的話,那也是上帝對他獨特的偏愛。
——培根
許多年前,一個妙齡少女來到紐約國際酒店當服務員。這是她涉世之初的第一份工作,也就是說她將在這裡正式步入社會,邁出她人生的第一步。因此她很激動,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幹!但她沒想到上司竟安排她洗廁所!
洗廁所!實話實說沒人愛干,何況她從未幹過粗重的活兒,細皮嫩肉,喜愛潔淨,幹得了嗎?洗廁所時在視覺上、嗅覺上以及體力上都會使她難以承受,心理暗示的作用更是使她忍受不了。當她用自己白皙細嫩的手拿著抹布伸向馬桶時,胃裡立馬「造反」,翻江倒海,噁心得幾乎吐不出來,太難受了。而上司對她的工作質量要求特高,高得駭人:必須把馬桶抹洗得光潔如新!
她當然明白「光潔如新」的含義是什麼,她當然更知道自己不適應洗廁所這一工作,真的難以實現「光潔如新」這一高標準的質量要求。因此,她陷入困惑、苦惱之中,也哭過鼻子。這時,她面臨著這人生第一步怎樣走下去的抉擇:是繼續幹下去,還是另謀職業?繼續幹下去——太難了!另謀職業——知難而退?人生之路豈有退堂鼓可打?她不甘心就這樣敗下陣來,因為她想起了自己初來時曾下過的決心:人生第一步一定要走好,馬虎不得!
正在此關鍵時刻,同單位一位前輩及時地出現在她面前,他幫她擺脫了困惑、苦惱,幫她邁好這人生第一步,更重要的是幫她認清了人生路應該如何走。但他並沒有用空洞理論去說教,只是親自做個樣子給她看了一遍。
首先,他一遍遍地抹洗著馬桶,直到抹洗得光潔如新。然後,他從馬桶裡盛了一杯水,一飲而盡喝了下去!竟然毫不勉強。實際行動勝過千言萬語,他不用一言一語就告訴了一個極為樸素、極為簡單的真理:
光潔如新,要點在於「新」,新則不髒,因為不會有人認為新馬桶髒,因此新馬桶中的水是不髒的,是可以喝的;反過來講,只有馬桶中的水達到可以喝的潔淨程度,才算是把馬桶抹洗得「光潔如新」了,而這一點已被證明可以辦得到。
同時,他送給她一個含蓄的、富有深意的微笑,送給她一個關注的、鼓勵的目光。這已經夠用了,因為她早已激動得幾乎不能自持,從身體到靈魂都在震顫。她目瞪口呆,熱淚盈眶,恍然大悟,如夢初醒!她痛下決心:
「就算一生洗廁所,也要做一名最出色的洗廁所人!」
從此,她成為一個全新的、振奮的人。她的工作質量也達到了那位前輩的高水平,當然她也多次喝過廁所水,為了檢驗自己的自信心,為了證實自己的工作質量,也為了強化自己敬業心。從此,她很漂亮地邁好了人生第一步。她踏上了成功之路,開始了她的不斷走向成功的人生歷程。
幾十年光陰一晃而過,後來她成為美國政府的主要官員——勞動部部長。她的名字叫勞倫斯·米蘭。
讓感覺跟著跑:「就算一生洗廁所,也要做一名最出色的洗廁所人。」這一點就是勞倫斯·米蘭成功的並不神秘的奧秘之所在;這一點使她幾十年來一直奮進在成功路上;這一點使她擁有了成功的人生,使她成為幸運的成功者、成功的幸運者。
奧卡姆剃刀
成功的人們大都有超凡脫俗的勇氣,並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有時甚至是自己的一切。
——克拉拉
六百多年前,教皇把一個名叫威廉的神學領域的異端分子關進監獄,目的是不讓他的思想得到傳播。上帝保佑,威廉居然逃跑了,並投靠了教皇的死敵——德國的路易皇帝。他對路易說:「你用劍來保衛我,我用筆來保衛你。」
威廉寫下的大量著作都影響不大,但他的一句不見於他著作中的格言卻享有盛名。這句格言只有8個字:「如無必要,勿增實體。」其含義是:只承認一個個確實存在的東西,凡干擾這一具體存在的空洞的普遍性概念都是無用的累贅和廢話,應當依據這一格言一律取消。這一似乎偏激獨斷的思維方式,被稱為「奧卡姆剃刀」
六百多年來,一個又一個偉大的科學家磨礪著這把「剃刀」,使之日見鋒利,終於成為科學思維的出發點之一。凡使用過這把「剃刀」的科學家無不成果輝煌。
日心說是如何取代地心說的?難道四百多年前的哥白尼看到地球繞太陽運行了嗎?否!他只是覺得地心說太複雜了:有80個圓球整天在地球的周圍繞來繞去,既不和諧,也不美麗,創造宇宙的上帝不會這麼笨。於是,哥白尼使用「奧卡姆剃刀」,把那些多餘的圓都剃掉了,並創造出一個他假想出的「哥白尼宇宙」:地球自轉著,並繞太陽公轉著,瀟灑、漂亮、簡單。他堅定地相信:大自然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他一刀「剃」出了近代科學的開端。
牛頓也是在苦苦地尋覓這把「剃刀」的時候,才「在蘋果樹下睡著」的,一個蘋果把他砸醒了,他的「剃刀」也找到了。他一刀砍掉了他原先走過的、準備過的、思索過的全部過程,只留下了「一個蘋果落到地上」這樣一個最簡單的事實,並以此作為科學推動的初始點。於是他發現了萬有引力定律。
牛頓以後的科學家都沿著「奧卡姆剃刀」剃出的這條思維之路前進。他們的共同點是:每一個人都解決過最複雜的問題,但都是首先使用「奧卡姆剃刀」將複雜的對象「剃」成最簡單的對象,然後再著手解決問題。一句話,先縮減而後增加,先喪失而後贏得。
歷史顯示,無數科學家都因為沒有勇氣和能力使用「奧卡姆剃刀」,而與「天才」的輝煌稱號失之交臂。英國物理學家胡克肯定比牛頓更早提出了引力觀念,但他缺乏牛頓那橫絕一世的數學天才。在胡克那裡,引力是模糊的「多」,是無法證明的龐雜的「增加」。而牛頓的天才使引力成為可以證明的數學公式,成為可以把握的簡單的數,成為「唯一」卻「普適」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