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隨心所欲 第5章 幽默技巧  點石成金 (1)
    1.讓生活充滿樂趣

    比喻要有可比性,這是修辭的規律。可是,把本體與喻體之間並不一致的地方直接扯在一起,這是產生幽默感的規律。除了用不相稱的分類和排列引起怪異之感以外,還可以用不倫不類的比喻來造成滑稽的效果。

    從通常的修辭學角度來說,比喻要有可比性,要在本體與喻體之間有一致的地方,這就是通常所說的可比性。比如說,一尺布可以與五丈布相比,但是不能與一斤鐵直接相比。不能比就是沒有可比性,把沒有可比性的直接相比就犯了無類比附的錯誤,這是修辭學的規律。可是把沒有可比性的事物直接扯在一起,卻是幽默感的規律。

    有一戶人家,養了一隻猴子。這隻猴子聰明伶俐,特別討人喜歡。而且,它還會模仿人類的一些動作,如果家裡來了客人,主人有時會讓它表演拿東西、讓座等。吃飯之後,它也會像傭人一樣收拾碗筷,很討主人歡喜。

    有一天,家中來了位遠方客人,這位客人與主人的關係並不是很密切,但是礙於情面,主人留他在家吃午飯。喝酒的時候,這位客人似乎有些得意忘形,肆無忌憚,表現得有些失禮。主人心裡雖然很不高興,但畢竟是在招待客人,所以仍然沒有發作。主人喚猴子出來給客人敬酒,猴子依言去做,客人很高興,就拿酒給猴子喝,猴子連喝了幾杯,就有些醉了,於是獸性發作,將酒灑了一地,把盤子也打翻了。主人憤怒地訓斥道:「本來看你還像個人,誰知喝了這點酒,就不像個人了!」客人聽出話中有話,臉一紅,行為自然就收斂了許多。

    這位聰明的主人礙於面子不好意思直接向客人提出不滿,他巧妙地借猴子這件「物」來施展幽默術,讓客人從中聽出主人的不滿之意,而在場面上又能夠說得過去。

    漢語有一種特殊的修辭方法,就是歇後語,歇後語本來屬於比喻的暗喻之列,但是它有一個特點,本體與喻體之間是不倫不類的,因而大都十分滑稽,如形容人做事有條不紊或者唱曲子很有水平,從容不迫,口語叫做有板有眼的。這是一個帶著褒義的詞語,可是有一個歇後語,是:光屁股坐板凳——有板有眼。這裡的有「板」是指板凳之板,而有「眼」則指肛門。這與做事或唱戲有水平不但風馬牛不相及,而且在聯想意味的雅俗上也不能相容。

    絕大多數歇後語都以本體與喻體之間的無類比附為特點。因而茅盾認為歇後語是一種「文字遊戲」。歇後語不是一種正經的修辭方法,而是一種戲謔性的修辭方法,由於它往往遠及無類,而強加比附,常常奇趣橫生。例如:

    (形容人不切實際)棒槌敲竹筒——空想(響)。

    (形容人說話不實)閻王出了告示——鬼話連篇。

    (說人的水平不怎麼樣)床底下放風箏——不高也不妙。

    (說人潛力不大)老鼠尾巴上長療子——有膿也不多。

    (說人意圖不善)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多數歇後語以荒誕、滑稽取勝。但是也有一些滑稽意味並不太濃的如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還有一些非常粗野的或者太葷的,在使用的時候,就需要細心鑒別,否則可能產生不雅的效果。不僅對不雅的歇後語要鑒別,而且對任何一種不倫不類的比喻都要留心使用。

    2.生活需要哈哈鏡

    通過對生活中的某些現象加以極力的誇大,渲染,來虛構某種不合理或者不和諧的因素就是荒謬誇張的幽默。因為荒謬誇張本身包含了不協調,因此總能引起人們發笑,而產生強烈的幽默效果。

    誇張只是一種修辭手法,用在不同的場合,不同的對象,不同的情境中會產生不同的效果。有時誇張並不都能產生幽默。李白的「白髮三千丈,緣愁似個長」,「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都是誇張,但是我們聽不出幽默來,僅僅是濃愁鎖眉,豪邁奔騰之感。因此產生幽默的誇張必須是荒誕、離奇的誇張,誇張到不可能實現或者不可能見到的地步,這樣才會產生強烈的幽默效果,令人捧腹大笑。

    荒謬誇張是一種吹牛技巧。吹牛的笑話很多,你平時既可收集,從中學習,也可以自我實踐,進行創作。吹牛還可能給你帶來意料不到的好處,增加你的幽默感。

    清朝程世爵編的《笑林廣記》中有一個《瞎子吃魚》的故事。說是一群瞎子打平伙吃魚,但是魚少人多,只好用大鍋熬湯。魚都蹦到鍋外面去了,瞎子也不知道。他們都沒吃過魚,不知魚的滋味;大家圍在鍋前,喝著清水湯,齊聲稱讚:

    「好鮮湯!好鮮湯!」

    魚在地下蹦到一個瞎子的腳上,這個瞎子才大叫起來:「魚不在鍋裡!」眾瞎子感歎起來:「阿彌陀佛,虧得魚在鍋外,若是真在鍋裡,我們豈不都要鮮死了。」

    明明是沒有魚的清水湯,瞎子卻在稱讚「好鮮湯」,這就是這個故事荒謬的前提。這自然是一種誇張的幻覺,但也不能完全胡吹,也得有點根據,於是把吃魚的人設計成瞎子,讓他看不見,又特別說明他們從未吃過魚。如果沒有這兩點,這個前提就不能成立了。前提不能成立,以下故事的邏輯基礎就垮了。

    這個基礎的真正荒謬之處是一種錯覺,一種主觀的著迷,而並不是自我欺騙,因為這是真誠的。正因為這樣,它著迷得很有趣。但是光有這麼一點著迷,效果還很有限,還不夠勁,還得讓效果放大一下,讓瞎子的邏輯荒謬得更強烈一些才行,於是便有下面的高潮:原來不知沒有魚,覺得湯鮮,還情有可原,現在明明知道沒有魚,湯鮮的錯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引出了沒有被鮮死的慶幸。

    這種幽默的生命,不但在於人物在一點上著迷,而且在於不管怎樣走向極端,著迷點都不會消失,反而會增強。一點著迷和導致極端,是構成這類幽默的兩個關鍵。

    下面這則例子更能讓你體味到荒謬誇張的幽默效果。

    一個法國人,一個英國人和一個美國人在一起吹噓他們本國的火車如何如何地快。

    法國人說:「在我們國家,火車快極了,路旁的電線桿看起來就像花園中的柵欄一樣。」

    英國人忙接上說:「我們國家的火車真是太快了!得往車輪上不斷潑水,否則,車輪就會變得白熱化,甚至融化。」

    「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美國人不以為然地說:「有一次,我在國內旅行,我女兒到車站送我。我剛坐好車就開動了。我連忙把身子探出窗口吻我的女兒,卻不料吻著離我女兒六英里遠的一個滿臉黑乎乎的農村老太婆。」

    荒誕誇張的程度,三者不相上下,但是美國人的誇張卻格外引人發笑。因為美國人的誇張語言不是就事論事,直接說快,而是借用吻女兒這一情節的「弄巧成拙」來誇說車速之快,本想吻女兒卻吻著老太婆,本身就是一個荒誕的幽默,經過他的誇張渲染,反襯車速之快,就更加令人笑不可抑了。

    可見荒謬誇張幽默術不但是直接的誇張,而且借助其他事物渲染自己的誇張對像則更為常見,也更為幽默。例如當你誇說電話費高昂的時候,最好不要直接說出每分鐘多少元,那種直露的誇張不夠幽默,如果你說:「昨晚我給鄰居打了個電話,說了三個字,就花了我半個月的工資。」就要俏皮可笑得多。

    荒謬誇張幽默術的幽默程度與其誇張的荒謬程度是相輔相成,緊密聯繫的。荒謬的程度越高,誇張得越「離譜」,就越幽默。當然這種「離譜」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天馬行空、神乎其神地亂吹亂侃,絕不能稱為幽默。吹牛也好,誇張也好,不是看誰把牛吹得大,把人誇得響,如果比大,是沒有好結果也毫無意義的,而看你是否吹得妙,是否能引人發笑。荒謬誇張幽默術的妙處依然在於引起某種不協調,讓人產生巨大的心理落差。它需要你具有非凡的想像力和高超的表達技巧,而不是刻意求「玄」。

    3.偷梁換柱

    把概念的內涵作大幅度的轉移、轉換,使預期失落,產生意外;偷換得越是隱蔽,概念的內涵差距越大,幽默的效果越是強烈。幽默是一種情感思維方法,它與人們通常的理性思維方法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對於相同之處,人們不用細心鑽研,就可以自發地掌握;而對於不同之處,許多幽默感很強的人雖然已經掌握,但不知其所以然,而幽默感不強的人則往往以通常的思維方法去代替幽默的思維方法,其結果自然是幽默感的消失。幽默的思維和通常的理性思維至少有兩個方面是不同的。第一,在概念的使用和構成上;第二,在推理的方法上。這裡主要講概念在幽默中的特殊表現。

    通常人們進行理性思維的時候,有一個基本的要求那就是概念的含義要穩定,雙方討論的必然是同一回事,或者自己講的、寫的同一個概念前提要一致;如果不一致,就成了聾子的對話——各人說各人的。如果在自己的演說或文章中,同一概念的含義變過來變過去,那就是語無倫次。

    看起來,這很不可思議,但是這恰恰是很容易發生的。因為同一個概念常常並不是只有一種含義,尤其是那些基本的常用的概念往往有許多種含義。如果說話、寫文章的人不講究,常常會導致概念的含義的轉移,雖然在字面上這個概念並沒有發生變化,在科學研究、政治生活或商業活動中,概念的含義在上下文中發生這樣的變化是非常可怕的。因而古希臘的亞里斯多德在他的邏輯學中就規定了一條,思考問題時概念要統一,他把它叫作「同一律」。違反了這條規律,就叫做「偷換概念」,也就是說,字面上你沒有變,可是你把它所包含的意思偷偷地換掉了,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可是幽默的思維並不屬於這種類型,它並不完全是實用型的,理智型的;它主要是情感型的。而情感與理性是天生的矛盾體,對於普通思維而言它是破壞性的東西,對於幽默感則可能是建設性的成分。

    有這樣一則小幽默:

    「馬修,細心點!」老師說,「四加四等於幾?」

    「等於八,老師。」馬修很有把握地說。

    「你是怎麼算出來的?」老師又問。

    「您把書桌的四個角都砍掉就明白了!」馬修終於說出了答案。

    偷梁換柱、答非所問,是指答話者故意偏離邏輯規則,不直接回答對方提問,而是在形勢上響應對方問話,通過有益的錯位造就幽默。答非所問並不是思維混亂,而是用假錯的形式,幽默地表達潛在意圖,形成幽默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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