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文宇看到眼前這個男子的時候,看第一眼對他還是有了一些好感,可是,剛剛說話之間那股傲慢得意目中無人的勁兒讓李文宇看著分外不爽。
別人說話起碼也要得到必要的尊重吧,竟然連理會都懶得,恨不得鼻孔對著你,傲慢的****一臉鼻涕。
男子看著李文宇的動作原本還算陽光的臉頰立刻陰沉了下去。
李文宇手裡拿著王曉露的書籍飛快的翻看著,嘴角帶著一絲笑容。
這幾天的接觸周敏等人對自己確實不錯,李文宇在美國的學生生涯之中有幾個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同學,興趣愛好自然就是在建築設計的方面,不過,像現在住集體公寓李文宇這還是第一次,起碼,在自己現有的記憶之中還是第一次。
別人對自己好,自己自然不會虧待別人,如果,這個傢伙是個瑕疵必報、損人利己、表裡不一的主兒,李文宇一向都是敬而遠之。假如,這種人恰恰撞在自己頭上話,李文宇並不介意狠狠地撞回去。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一種什麼性格,但是,剛剛指桑罵槐的言語,大家不是傻蛋都聽的出來,況且,508眾人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小集體。
李文宇不認為自己是那種被別人欺負到頭上還能坐的住的人,就算平時一直都是安靜乖乖男的形象,魯迅先生有一句話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李文宇能在掃視第一眼書本封面的俄文而腦海之中就浮現出相應的漢語,甚至讀法音調,有這份實力還任由別人坐在自己的腦門頂上撒尿做窩,那可就不叫扮豬吃老虎、裝B了,那是懦弱!
李文宇輕輕打開了封面的第一頁,一排漂亮流暢的俄文清晰的書寫在空白處。
「不褻瀆,不畏懼,要細品,要細嘗。」李文宇輕輕的用俄文念讀了一遍,又翻譯成了中文,「小露,這是你自己寫的?」
「不是!」王曉露雙目生輝眨著眼睛看著李文宇,「這是我導師送給我的。這也是他幫我提的字!」
這一排俄文雖然沒有那種老大爺們的剛硬卻顯得內斂圓滑,蒼勁有力,的確不像是王曉露這種大家閨秀所書寫的字體。
李文宇繼續翻閱下去,從本書的第一頁開始,都有零零散散的讀書筆記,有的孤零零的一兩句,有的在文段下畫上了橫線重點標注,有的一整塊一整塊記下當時的心得。
這字體完全和封面上的筆記不同,委婉輕柔,卻堅硬異常,在整體大局上體現委婉,而在收官一筆上往往能體現一股別樣的堅毅。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字便是一種性格的體現。這個王曉露,恐怕就是那種外柔內剛的女生。表面上溫柔客可人在家是乖乖女在學校是好學生甚至從不逾越任何規定雷池一步,可是,當她時候認定一件事情的時候,恐怕就是一個倔脾氣,認死理。
「每個人都會有缺陷,就像被上帝咬過的蘋果,有的人缺陷比較大,這是因為上帝特別喜歡他的芬芳。」李文宇輕輕的用俄語念出了這段話。
這句話是這本戰爭於和平裡面比較經典的一句旁白,並且廣為流傳。而王曉露卻在這段話下面標有本書之中少見的波浪線,廖廖數筆,寫下了自己當時讀下這句話的感受。
字正腔圓的發音和流利的朗讀讓王曉露眼神不由的一亮,翻譯的更是準確。
身為俄語系的和音樂系雙系兼修的王曉露,對於俄羅斯有種特殊的嚮往,北國的風光,白雪紛紛,以及音樂在世界上的造旨和擁有絕對的威望。身為音樂系的高材生,王曉露兼修俄文的態度可以看出,她還有繼續出國深造的打算。
她學習俄文不是一年兩年了。由於學的是音樂,考大學的壓力比平常人少了很多,從高二開始接觸俄文,大一開始正式學習俄文,至今滿打滿算已經有三四年了,雖然這般,看這種小說說不上吃力,但是也算不上流暢,總有那麼一絲絲小問題和句子的翻閱微微卡殼。幾乎就在李文宇開口讀出那一段話的同時,王曉露就認定了李文宇精通俄文。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雖然不知道李文宇嘴巴裡念叨出一長串難懂的音調,但是從語速上不難看出,李文宇這個傢伙平時就是在扮豬吃老虎,口中蹦噠出來的句句俄文讓周敏異常解憤,這一刻,怎麼看李文宇都覺得這小子怎麼捏可愛?心下大爽,雙目看著臉色逐漸難看的粉頭小生周敏心裡更加暢快!
媽。裝!裝!撞鋼板上了吧?
曾梓林比起周敏臉上顯而易見的爽快和得意更多的是好奇,隔著周敏和王曉露看著飛快的翻動著書頁的李文宇,彷彿今天才正式的看清了這個不起眼男人的冰山一角。
「基督徒的愛對於別人的愛、對於仇敵的愛,比起一個青年的美麗的眼睛在像詩意多情的少女心中所能引起的情懷,更有價值更甜蜜更美麗」
「『啊,我的朋友,近來我覺得活的真是痛苦,我知道我懂得大多人不適宜嘗試善惡得知識的果實。』」
李文宇翻動著手中厚厚的書籍,飛快準確念叨著王曉露筆下標注的句子。
「這兒還有一句!」李文宇手指突然頓住,眼睛飛快的掃視了這一段簡潔的文字,嘴角劃過一絲笑意,抬眼看了面前的粉頭小生一眼,盯著他,嘴下飛快的說道,「任何看似愚蠢的東西,它一定也有值得喝彩的地方!」
這句話李文宇說的是地道的俄文,周敏和曾梓林還是一臉茫然看戲的時候,粉頭小生臉色刷的一下蒼白,逐漸變成了憤怒地通紅,雙眼盯著淡笑的李文宇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王曉露一臉詫異。她自然聽的明白李文宇口中俄語的意思,看著粉頭小生正位於爆發的邊緣,正欲開口說話。
「啪!」李文宇碰的一下合上了厚實的著作,伸手還給王曉露,「謝謝!我很久沒有接觸俄文原本著作了。有些生澀!」見王曉露並沒有伸手去接書本臉色略帶著急在李文宇和粉頭小生兩人之間來回晃蕩。看著粉頭小生怒目而視的樣子,似乎隨時會衝上來在李文宇臉色掄上一拳勢頭。王曉露有必要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李文宇毫不在意粉頭小生的樣子,靦腆的把書本放在了王曉露的懷裡,「謝謝你的書!」
「不用。」王曉露淡淡一笑,雙手捧起了這本書,緊接著抬眼對著粉頭小生說道,「秦穹。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秦穹聽了這話眼神之中淂怒焰更是爆漲了三分。王曉露說這句話明顯的就是要袒護李文宇等人。
李文宇絲毫沒有理會秦穹的眼神,整了整衣服,巍然不動的坐在那兒。
李文宇念出的最後那句俄文是列夫托爾斯泰在這本《戰爭於和平》之中的名句。剛剛李文宇那句話明顯的就是對著眼前這位粉頭小生秦穹說的,毫不掩飾的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秦穹喜歡王曉露這一點毋庸置疑。當著喜歡人地面被別人羞辱,身為天之嬌子地秦穹合何時受到過這種氣?看著不溫不火的李文宇強制壓制住了心中地怒火,「你是誰!」
李文宇根本懶得搭理他,仔細輕輕摩擦著修長的手指。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文宇這個樣子,差點把秦穹這孩子肺都氣炸了。
數十秒冷場之後。
「告辭!」秦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李文宇斜眼看著秦穹消失在了禮堂盡頭轉角,下意識地伸手扶了扶眼鏡,卻瞧見身側地三人眼神全部匯聚在了自己的身上。
「文宇你小子行啊∼連俄語都懂!」那個叫作秦穹的小子氣極敗壞地逃走周敏樂喝的大笑。
「以前就會一些。」李文宇笑著答道。
其實。李文宇在此之前倒是沒有接觸過任何俄語著作,更別說俄語原著,但是,很不巧。
在周敏提到王曉露手中書籍地時候,李文宇下意識的掃視了一眼書本,看到書本封面上那俄文書寫的《戰爭於和平》,腦袋裡幾乎是憑空地多次了這麼一些東西,同時能充分地理解書本之中所有的語法語句,張口便能讀出文中的所有文段,這一切,都超出了李文宇地預計,甚至,嘴下順溜的讀出地文章讓他自己也目瞪口呆,似乎,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由於之前沒有接觸過任何有關俄文的東西,今兒無意間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這樣一項能力。!非常驚人,在李文宇自己兩三年非常有限的記憶之中,絲毫沒有這方面地能力和記憶。
這一切到底是怎能一回事?
難道就像上次被人群毆時,肢體自然拆擋打撞的本能一樣嗎?
自己以前究竟做了什麼?起碼,在自己醒來之後,和紫衣婆婆他們說地都是中文,而在麻省理工大學裡就讀的時候,口中卻說著流暢至極的英文。
那自己豈不是熟練地掌握了起碼三門語言?
「看不出來。你的俄語這麼好!」王曉露打量著並不出彩地李文宇,剛剛他的表現確實給了她驚艷的感覺。「甚至比我地導師說的更加流暢、自然!」
「是,是嗎?」李文宇撓了撓後腦勺的頭髮,似乎被王曉露誇獎地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李文宇地動機非常簡單。就是想打擊打擊那個秦穹囂張自傲的焰氣,也沒有在他們面前刻意擺顯地意思。「馬馬虎虎過的去吧!」
「馬馬虎虎!?不,不,你很優秀。上次我們好像在病房裡見過一面吧!」
「嗯。」李文宇微微點了點頭。「李攀今天不能來參加學校地晚會可惜了。」李文宇說完這句話就知道說了句不該說地話。看著低下頭去的王曉露,一時難堪起來,慌忙解釋,「小露,我,我可沒有怪罪你地意思」
「就是。要怪就怪李攀那廝沒有這個福分。」
「對。他沒福分!」
周敏和曾梓林見此趕忙打著圓場說道。
「小露!」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
「子萌!」
前方出現了一個大眼睛女孩,穿著一套青色連衣裙,一個八十分的美女,尖尖的瓜子臉讓人看得異常舒服。「你怎麼這個時候才過來?我坐著兒等你半天了!」
周敏盯著這個突然出現地女孩,臉色微微一僵,連忙起身讓出王曉露身邊的位子,那個換作子萌地美女也毫不猶豫的坐了下來。
「你這個小妮子又招惹來了這麼多蜜蜂?趁姐姐沒來地時候竟然鑽了空子!」
「沒正經!這些都是我的朋友!這位是李文宇,那兩位是曾梓林和周敏。」
子萌眼神從所有人劃過,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最外面坐著的周敏身上多停留了兩秒,「這些都是你的朋友?」
「呃!」
「據說今天晚上地演出有音樂系天才秦穹的表演,還有舞蹈系的集體舞,其中有三個美女就是我的舍友哦」
兩個女孩私下的交流,李文宇保持了一貫的姿態,安靜坐在那兒等著開幕。
「喂!你小子怎麼呢?」曾梓林眼神從身邊兩位美女收回來地時候,正巧瞧見周敏賊眉鼠眼地偷看那個叫子萌的女孩,心下一笑,「看到美女,色性又氾濫了吧?」
「噓噓!小聲點!」曾梓林一句開玩笑的話讓周敏蹦了起來,一把扯過,「別讓她聽見了!」
「靠!你小子怎麼呢?」曾梓林看著周敏一驚一咋地模樣,兩眼在他和子萌的身上晃悠的過了幾遍,周敏從未出現過的閃躲眼神之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