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一男道:「賈天翼,怎樣?」
亦天又想:「蘇茜似乎知道兒童失蹤事件的秘密,那襲擊蘇茜的人如果知道蘇茜還活著,一定還會來殺害她的,到時卉兒可有危險,我跟她一起去好了,有什麼事的話,也能保護她。」心念一定,說道:「我跟卉兒一起到宿舍,暗中保護蘇茜。」
曹慧恩臉色一沉,冷然道:「好呀!你跟她一起去呀!」
亦天道:「你又發什麼脾氣呀?」
曹慧恩道:「我哪有發脾氣?一男,我跟你一起跟蹤平校長去!」
苗一男大喜,道:「好!這就走吧!」
曹慧恩又瞪了亦天一眼,便跟苗一男一起向校長室去了。
亦天道:「哼,動不動就發脾氣!真小氣!」
楊卉兒輕輕一笑,道:「別這樣啦,你要懂得體諒她嘛。」
亦天心中一動,望著楊卉兒,想道:「唉,如果阿恩能有卉兒一半的溫柔,那就好了。」由不得看得癡了。
楊卉兒見亦天這樣看著自己,兩頰一紅,低聲道:「你怎麼啦?」
亦天回過神來,道:「哦,沒什麼,我們快回宿舍吧,蘇茜或許會有危險。」
楊卉兒道:「對!」挽著亦天的手,跟他一起向女生宿舍走去。
兩人來到女生宿舍樓下。楊卉兒道:「天,你也上去麼?」
亦天道:「是的。」
楊卉兒點了點頭,道:「別讓捨務發現才好,否則就麻煩了。」
亦天道:「這個當然。」
兩人走上女生宿舍,來到楊卉兒所在的那個寢室,走了進去。其他學生還沒有回來。楊卉兒道:「咦,蘇茜呢?」
亦天「噓」的一聲,道:「你聽是什麼聲音?」
楊卉兒靜下心來一聽,低聲道:「是水聲。」
亦天道:「浴室裡傳出來的,蘇茜在裡面。」
楊卉兒頭一點,道:「嗯,她在洗澡。」
亦天道:「我們先在這裡等一會吧。」
楊卉兒道:「好呀。喂,你看,燕兒的傷勢比昨天好多了。」說著捧起放在桌上的乳燕,放在亦天跟前。
亦天道:「嗯,的確,很快就能飛了。」
楊卉兒喜道:「真的?那就好了。燕兒,你很快就能找你的夥伴們去了。」
亦天輕輕一笑,道:「卉兒,你心地真好。」
楊卉兒臉一紅,低下頭,道:「嗯,你答應過我,等秋天的時候,帶我和燕兒一塊到南方去。」
亦天道:「嗯,我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做到。」
楊卉兒嬌柔一笑,道:「你真好。」
她話音剛落,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亦天道:「有人!」
楊卉兒道:「那怎麼辦?」
聽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亦天一把握住了楊卉兒的手,把她拉到床下去了。兩人剛躲起來,只見一人走進來,在床下看不到那人的面容,但見她穿著裙子,顯然是一個女子。
那女子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門,只聽浴室裡一人說道:「是誰?」正是蘇茜的聲音。
亦天心道:「蘇茜果然在裡頭,只是現在來的這個女子是誰?難道……」
他正想著,忽然「砰」的一聲,竟是那女子似乎用什麼利器打開了浴室的門。蘇茜「啊」的一聲,尖聲道:「你是誰?」
那女子道:「你別管!」
楊卉兒立時道:「那是蔡老師的聲音。」
亦天道:「原來是她,教物理的蔡安美,果然是校長派來殺人滅口的。」
楊卉兒道:「我們要出去救蘇茜麼?」
亦天道:「別焦急,否則打草驚蛇就糟了,先看清情況。」
這時候蔡老師已把蘇茜拉出了內室,壓倒在床上。亦天跟楊卉兒這才看到兩人的情況。亦天見蘇茜一絲不掛,一身肌膚柔滑如冰、潔白勝雪,自首至足展露無遺,臉上一熱,一陣暈眩,心中「怦怦」亂跳,像著了魔一樣,緊緊地盯著蘇茜,說什麼也不能把目光移開。
那進來的女子果然是物理老師蔡安美。這時只見蔡老師拿出一根繩索,要把蘇茜的手足都綁起來。蘇茜一翻身,在床上隨便拿起件外衣披上。蔡老師右手拿起一把斧頭,向蘇茜的頭顱劈打過去。看來剛剛把浴室的門打開的,也正是這把利斧。
楊卉兒輕叫一聲。亦天正要衝出去救人,忽見蔡老師手一軟,把利斧丟在一旁,騎在蘇茜背上,一把抓住她的頭髮。蘇茜吃疼,尖聲叫道:「你幹什麼?放開我!」蔡老師卻哪裡理會?用繩索把蘇茜的兩手緊緊綁住。
蘇茜高聲求救。蔡老師怕驚動了旁人,把蘇茜翻轉過來,狠狠地打了她幾個巴掌,把她打得暈死了過去,這才又把她的雙足綁住。
楊卉兒急道:「天,救她!」
亦天悄聲道:「放心,蔡老師沒有打算殺她,如果蔡老師要殺她,剛剛已經用斧頭把她殺掉了。」
蔡老師好不容易制服了蘇茜,自己卻也累得滿頭大汗,不住地喘氣。亦天心道:「千萬別讓她發現我跟卉兒在這裡呀!」
好在蔡老師始終沒有坐下,否則一坐在床沿上,立即就能看到床下的情況,自然也會發現亦天跟楊卉兒了。
蔡老師站著休息了一會,又拿起了一個大麻袋,把蘇茜裝到麻袋裡,紮緊了袋口。她左手拿起利斧,右手拉著那麻袋,向門外走去。
這在這時,忽然一團黑影向蔡老師撲過來。蔡老師吃了一驚,退了兩步,定睛一看,竟是一隻黑燕。那正是楊卉兒在竹林所救的那只乳燕。它很有靈性,似乎知道蘇茜是主人的朋友,見她被蔡老師捉去,竟向蔡老師扑打過來。蔡老師罵了一句,左手一提,舉起利斧,「吱」的一聲,竟把那乳燕劈成兩半。
楊卉兒正要「啊」的一聲叫出來,卻被亦天一把摀住了嘴巴。她見乳燕倒在地上,一身黑羽被鮮血蓋去,心中悲痛已極,身子不自覺地顫動起來。亦天一把摟住了她,輕聲道:「冷靜點。」
這時蔡老師已離開了寢室。亦天把楊卉兒從床下拉了出來,道:「我們快跟蹤她去!」
楊卉兒喃喃地道:「燕兒死了,燕兒死了。」臉色慘白,差點暈了過去。
亦天扶了她一把,提高聲音道:「卉兒!冷靜呀!」也不等她答話,拉著她走出了寢室,來到走廊,往下一看,見女生宿舍樓下停著一輛小汽車。亦天心道:「怎麼有一輛小汽車?剛剛上來的時候還沒見著,大概是剛駛來的。」
他正想著,忽見一人拉著一個大麻袋走上了汽車,正是蔡老師。她剛上車,車子便駛走了。亦天恍然:「那車子是接應她來的!駕駛汽車的是誰?是平校長?」想到這裡,對楊卉兒道:「卉兒,我們快到校長室去。」
楊卉兒早已六神無住,只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