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欽·伊查天文台是瑪稚文化化中唯一的圓形建築物。一道螺旋形的梯道通向三層平台,頂上有對準兩個星座的天窗。從上層北面窗口厚達3米的牆壁所形成的對角線望去,可以看到春分、秋分落日的半圓;而南面窗口的對角線,又正好指著地球的南極和北極。奇怪的是,他們天文台的觀察窗並不對準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星,卻對準肉眼根本無法看見的天王星和海王星。我們知道:天王星是178l年,由赫歇爾發現的;海王星是l846年,由柏林天文台發現的。千百年前,瑪雅人怎麼知道它們的存在?圖5-28奇欽·伊查天文台
作為瑪雅文明史古典時期規模最大的城邦遺址,奇琴伊察與尤卡坦的其他瑪雅遺址不同。今天奇琴伊察甚至整個尤卡坦半島瑪雅文明標誌物的城堡金字塔,都是典型的圖台克式建築而非真正的瑪雅式,那些用於祭祀自然神靈的金星平台、神鷹和美洲虎平台刻滿了骷髏和屍骨圖案的骷髏牆以及戰士神廟都是瑪雅文化與圖台克兩種文化相結合的產物。但最讓人歎為觀止的就是戰士神廟和環繞的千柱群。若由城堡金字塔頂的制高點眺望,千柱群中那一根根排列密集整齊的石柱猶如整裝待發的瑪雅武士,莊嚴肅穆、威風凜凜。近看這些石柱,那些碑狀造型的都雕刻著武士的全身人像,細膩逼真、栩栩如生。
瑪雅極致的建築——球場由金字塔廣場往西一拐,就進入了奇琴伊察的大球場。這座長90米、寬70米的古球場是迄今為止所發現的規模最大的瑪雅球場,踢球在這裡也有悠久的歷史。瑪雅的球賽並非體育比賽,它是一項極為莊嚴的祭奠儀式。據記載,瑪雅球賽的雙方隊員都是錦衣登場。因為很難將粗笨的實心橡膠球踢進球場兩側高牆上小小的石環狀「球門」,因此比賽有時會舉行數日。失利的一方最後會被作為人牲殺死獻給神靈。
位於大球場南側的天文台是奇琴舊區中另一座重要的建築物。與圖台克建築為主的遺址北區相比,舊區的建築物少了些肅殺,多了瑪雅石建築的精美。未受圖台克文化影響的瑪雅建築多保留在這個區域裡。然而,造型獨特的天文台卻是這個瑪雅建築區的一個例外。經過考古工作者多年的研究發現,天文台建築秉承了獨特的圖台克風格,他們甚至由此提出了奇琴伊察曾遭受圖台克人入侵的假說。
圖5-29瑪雅天文台
就沿著天文台前的小路前進,來到教堂和修女院前,它們是奇琴伊察遺址中兩座最經典的瑪雅古建築,而其奇怪的歐洲名字也與遺址中的城堡金字塔、天文台一樣由西班牙殖民者命名,它們在瑪雅時代的名稱今天早已無從考證了。「修女院」是一個頗有規模的建築群,據說它曾是奇琴伊察的一座宮殿,在建築造型上是純正的瑪雅切尼斯風格。「修女院」的外牆上遍佈雕刻精美的雨神面具裝飾,它的一處入口更被巧妙地建成了雨神面具上張開的大嘴,瑪雅人能將建築裝飾與實用機制的有機結合的天賦,在此充分地表現了出來。而「修女院」建築群中的金字塔上也留著一個奇特的大口子,是昔日美國人盜寶的物證。19世紀一位美國探險家異想天開地認為這座金字塔裡埋藏著黃金,他用炸藥破壞了這座金字塔,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近鄰的教堂是奇琴伊察遺址中的一座小建築,但它精美的外牆裝飾卻受到許多人青睞。教堂是一座典型的瑪雅普克式建築。儘管其室內空間狹小采光也差,但它們華麗異常的外牆裝飾卻讓人流連忘返。其裝飾主要都建在建築物外牆的上部,繁複的建築物上層裝飾會給人以頭重腳輕的視覺感。驚人的相似度,是巧合,還是宿命?
誕生於熱帶叢林之中的瑪雅文明,大體存在於公元16世紀以前的三四千年之間,是人類原始文化的重要代表之一。瑪雅人創造了數不勝數的獨立雕塑作品和附著於手工藝品(以器皿為主,兼有飾物等)的雕塑,這些作品大多以鬼神和人物為主題,造型千姿百態。在鬼神、動物與人物形象之間,在抽像幾何形狀與具體形象之間,瑪雅人曾進行過無數出人意料的組合。
瑪雅人擅長以象徵和誇張的手法表現寓意,不過,許多象徵元素的意義至今我們也不能理解。總的來說,瑪雅早期的雕塑充滿宗教和祭祀的神怪氣氛,後期雕塑更面對現實,即便是神靈,也往往被表現得相當世俗化。瑪雅人塑造了許許多多姿態多變,表情豐富,充滿表現力的人像,這些人物有被壓平的短小額頭和高高凸起的長大鼻子。反映了瑪雅人的審美趣味。
瑪雅藝術,與瑪雅人的宗教信仰和處世哲學緊密相關。瑪雅人相信,世界是由諸多神靈主宰的,他們分別居住在天上、地上和地下,分別主管著萬事萬物。這些神靈有近似人或動物的形象,比如太陽神、玉米神、雨神等自然神,尤其是瑪雅人崇拜的對象。瑪雅人萬分虔誠地供奉著統治大自然的種種神靈,以無比豐富的想像力創造出無數詭秘多變的神怪形象;同時又以巨大的熱情表現著人歡樂的世俗生活。真誠的情感和美妙的形式完美結合,使瑪雅雕刻藝術魅力無窮,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具審美價值的雕刻藝術之一。然而我們卻在瑪雅人留下的壁畫裡發現了類似於中國的龍的影子。
瑪雅人奉若神明、而且奉為重要神明的羽蛇神,在頭形、身形及藝術表現手法(如雲紋、彎須)上,與中國的龍有相像之處。人們都驚異於這種相似性。在墨西哥、危地馬拉,甚至於在歐美國家的一些學者中間,也廣泛流傳著類似的猜測。那麼,羽蛇神到底是不是中國龍呢?
羽蛇神的名字叫庫庫爾坎,是瑪雅人心目中帶來雨季,與播種、收穫、五穀豐登有關的神祇。事實上,它是一個舶來品,是在托爾特克人統治瑪雅城時帶來的北方神祇。中美洲各民族普遍信奉這種羽蛇神。羽蛇神在瑪雅文化中的地位可以從許多方面觀察到。古典時期,瑪雅「真人」所持的權杖,一端為精緻小人形、中間為小人的一條腿化作蛇身、另一端為一蛇頭。到了後古典時期,出現了多種變形,但基本形態完全變了,成為上部羽扇形、中間蛇身下部蛇頭的羽蛇神形象。
圖5-30墨西哥的羽蛇神雕像
羽蛇神與雨季同來。而雨季又與瑪雅人種玉米的時間相重合。因而羽蛇神又成為瑪雅農人最為崇敬的神祇,在現今留存的最大的瑪雅古城,奇琴伊察中。有一座以羽蛇神庫庫爾坎命名的金字塔。在金字塔的北面兩底角雕有兩個蛇頭。每年春分、秋分兩天,太陽落山時,可以看到蛇頭投射在地上的影子與許多個三角形連套在一起,成為一條動感很強的飛蛇。象徵著在這兩天羽蛇神降臨和飛昇,據說,只有這兩天裡才能看到這一奇景。所以,現在它已經成為墨西哥的一個著名旅遊景點。而在當年,瑪雅人可以借助這種將天文學與建築工藝精湛地融合在一起的直觀景致,準確把握農時。與此同時,也準確把握崇拜羽蛇神的時機。
圖5-31羽蛇紋彩繪鍋
羽蛇神的形象還可以在瑪雅遺址中著名的博南帕克畫廳等處看到。要說它的形象,與中國人發明的牛頭鹿角、蛇身魚鱗、虎爪長鬚,能騰雲駕霧的龍,還著實有幾分相像。起碼在蛇身主體加騰飛之勢(羽蛇的羽毛)的基本組合上,是一致的。此外,如畫廳一室屋頂上畫的羽蛇頭、瑪雅祭司所持雙頭棍上的蛇頭雕刻,與龍頭也有較大的類以。而且,羽蛇神和中國龍崇拜都與祈雨有關。有人說瑪雅人的羽蛇神是殷商時期的中國人帶過去的中國龍。如果這種說法成立,那麼其中所說的瑪雅人,首先應該改成中美洲人。因為,中美洲的許多民族都有對羽蛇神的崇拜。而且,與中國龍有關的雨水紋圖案也可以在中美洲許多國家和地區的古跡中發現,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要瞭解瑪雅文化,必須參觀這些遺跡
瑪雅人神秘的淡出了世人的視線,但是他們留下來的遺跡卻能讓我們深深地感受到這段古老智慧民族的無窮魅力。我們來看看都有哪些遺跡。
伯利茲(Belize)是中美洲的一個國家,是中美洲唯一以英文為官方語言的國家。那裡擁有重要的瑪雅神廟和古跡。瑪雅人早在公元前1500年前就已在伯利茲定居,雖然在公元900年左右開始衰微,但仍有部分瑪雅文明中心存續,直到1500年代西班牙人入侵為止。在古典時期(公元250到900年),伯利茲的人口超過百萬,而一般認為,伯利茲為當時的瑪雅文明中心。雖然大部分的瑪雅文明中心皆不復存在,但是仍有許多瑪雅人散居在各地的小村莊。
圖5-32伯利茲瑪雅遺址神秘的瑪雅文明在經歷了前古典時期、古典時期後,在公元800年前後達到巔峰,他們大規模建造祭祀用的神廟、體現天人合一的美洲金字塔,在伯利茲的叢林和沼澤濕地開闢具有現代雛形的城市。但是,瑪雅文明在公元1000年至1500年的後古典時期開始迅速消亡,在中南美洲大陸持續了1800年的燦爛文明彷彿一夜之間風化崩解,最終消失在荒煙蔓草中,成為一座座給人無限遐思的歷史遺跡。
科潘瑪雅古城的遺址,位於特古西加爾巴西北部大約225公里處,靠近危地馬拉邊境。遺址坐落在13公里長、2.5公里寬的峽谷地帶,海拔600米,佔地面積約為15公頃。這裡依山傍水,土地肥沃,森林密佈。科潘是瑪雅文明中最古老且最大的古城遺址。廣場中有金字塔、廣場、廟宇、雕刻、石碑和象形文字石階等建築,是十分重要的考古地區。它吸引了許多外國學者到此進行考古研究,也是洪都拉斯境內重要的旅遊點之一。
圖5-33科潘瑪雅遺址
公元前200多年,科潘是瑪雅王國的首都,也是當時的科學文化和宗教活動的中心,1576年,西班牙人加西亞在從危地馬拉去洪都拉斯的途中,發現了這處淹沒在草莽叢中的古城遺址。遺址的核心部分是宗教建築,主要有金字塔祭壇、廣場、6座廟宇、石階、36塊石碑和雕刻等;外圍是16組居民住房的遺址。最接近宗教建築的是瑪雅祭祀的住房,其次是部落首領、貴族及商人的住房,最遠處則是一般平民的住房,反映了階級社會中等級制度的宗教特點和宗教祭祀的崇高地位。
在廣場附近,一座廟宇的台階上立著一個非常碩大的、代表太陽神的人頭石像,上面刻著金星。另一座廟宇的台階上,是兩個獅頭人身像,雕像的一隻手握著一把象徵著雨神的火炬,另一隻手攥著幾條蛇,嘴裡還叼著一條蛇。在山坡和廟宇的台階上,聳立著一些巨大的、表情迥異的人頭石像。據說,瑪雅人的第一位祭司、象形文字和日曆的發明者伊特桑納死後,就被雕刻成眾神中的主神供奉於此。另一個長1.22米、高0.68米的祭壇上,刻有4個盤腿對坐的祭司。他們身上刻有象形文字,手中各拿著一本書。在這個祭壇的雕刻群中,有用黑色岩石碎片鑲嵌成花斑狀的石虎和石龜。
科潘是瑪雅象形文字研究最發達的地區,它的紀念碑和建築物上的象形文字符號書寫最美、克制最精、字數最多,例如,在科潘遺址中,有一條六七十級的梯道,用2500多塊加工過的方石砌成,這是一座紀念性的建築物,梯道建在山坡上,直通山頂的祭壇。寬10米,兩側各刻著一條花斑巨蟒,蟒尾在山丘頂部:梯道的每塊方磚上都刻著象形文字,每個形文字的四周均雕有花紋,梯道共刻了2000多個像形文字符號,它是瑪雅象形文字最長的銘刻,也是世界題銘學上少見的珍貴文物,由此被稱為「象形文字梯道」。
科潘瑪雅遺址中,還發現了一個面積約300平方米的長方形球場,地面鋪著石磚,兩邊各有一個坡度較大的平台。現在台上仍有建築物的痕跡。據考證,科潘的瑪雅人在舉行祭祀儀式時,要進行一場奇特的球賽,用宗教活動來選拔部落中的勇士。科潘瑪雅遺址是瑪雅文明最重要的地區之一,有著宏大的建築,還有豐富的象形文字,是極少數起源於熱帶叢林的文明的例證。這些建築表明科潘的瑪雅人有高度發展的經濟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