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兩萬里 第7章 開足馬力 (2)
    在我對這個怪物進行觀察的時候,它的鼻孔裡忽然噴出兩股水柱和蒸汽,一下子就噴到十多米高,通過這一點我對它的呼吸方式喲有了肯定的認識。我最後得出結論,這個怪物屬於脊推動物門,哺乳綱,唯一豚魚亞綱,魚類,鯨魚目,至於屬於什麼科嘛,我現在還說不準。鯨魚目有三科,分別是:長鬚鯨,大頭鯨科和海豚科,獨角鯨是歸在海豚科的。這些科又各自分為好幾個屬,屬下又分為種,每一個種裡又有若干個變種。這隻怪物主語什麼變種、什麼屬和科,我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我相信,藉著上帝和法拉古艦長的幫助,我能夠把這個動物的分類搞清楚。

    船上人員焦急地等著艦長下達命令。艦長把這個怪物仔細觀察了一下後,派人把工程師叫了過來。工程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先生,氣壓夠嗎?」艦長問。

    「夠,先生。」工程師回答。

    「那好,把火力加大,全速前進!」

    聽到艦長的命令,大家都歡呼起來。戰鬥的時刻已經到來了!不久,一道一道的黑煙從戰艦上兩個煙囪裡吐了出來,在汽鍋的震動下下,甲板也跟著震動起來。

    在機輪的猛力推送下,林肯號筆直地朝著那個怪物衝了過去。怪物完全沒把戰艦放在眼裡,就在戰艦和它之間的距離只有半錨鏈左右的時候,它還是不屑於下潛,只是稍微做出一點逃避的動作,並不走遠,和戰艦總保持著半錨鏈的距離。

    這樣若即若離的追逐了大概三刻鐘,戰艦想要接近這條鯨魚四米都很困那。很明顯,這樣追下去,是永遠也追不上它的。

    法拉古艦長拈著他下巴下面那蓬蓬的一撮濃須,能看得出此時他的心裡很煩躁,。

    「尼德·蘭在哪裡?」他喊。

    加拿大人應聲而至。

    「怎麼樣,尼德·蘭師傅,」他問加拿大人,「您看現在還需要把小船放下海去嗎?」

    尼德·蘭答:「不,先生,我麼是無法逮到這個怪物的,除非它心甘情願的被擒。」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先生,如果我們的戰艦能做得到的話,就盡可能加大氣力,全速前進。我在船頭前桅的繩梯上守著,等我們到了魚叉投得著的距離時,我就把魚叉投出去。當然先要得到您的允許。」

    艦長回答:「尼德·蘭,就按照你說的去辦吧。」,接著他又喊了一聲:「工程師,加大馬力!」

    火力在盡最大努力加大著,機輪以每分鐘四十三轉的速度轉動著,蒸汽從閥門裡往外噴著。把測程器拋下去,測知林肯號此時的速度是每小時十八海里半。尼德·蘭也走上了他的崗位。

    可是,那個可惡的怪物也是以每小時十八海里半的速度前進著。

    戰艦用這樣的速度行駛了整整一個小時,想多拉近兩米的距離都做不到!對於美國海軍中的一艘最快的戰艦來說,這是在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官兵們忍不住生著悶氣,水手們在咒罵著那個怪物,但是隨便戰艦上的人怎麼樣,怪物都置之不理。法拉古艦長此時已經不只是拈著他的那撮濃須,而是拚命地絞起它來了。

    工程師又被他叫了過來:「馬力已經達到最大的限度了嗎?」艦長問。

    「是的,艦長。」他答。

    「進氣閥都上緊了嗎?…」

    「上到六個半氣壓。」

    「現在把它們增加到十個氣壓。」

    這是一條非常典型的美國式命令。就算在密西西比河上,為了甩開對方的船,大概也不可能這樣做的了!

    「康塞爾,」我對站在我身邊的忠實僕人說,「你知道嗎?我們的船說不定會爆炸!」

    「先生,炸就炸吧。」康塞爾回答。

    這話回答的!但得我承認,遇到這個機會,即使冒著爆炸的危險我也樂意去碰一碰。

    進氣閥都上好了,火爐裡加滿了煤炭,風箱連續不斷地把空氣送進去,熾熱的炭火使林肯號的又加大了速度,船桅不停地顫動著,就連桅桿底座都在跟著顫動都,由於煙囪過窄,滾滾噴出的濃煙似乎連出路都找不到了。

    又用測程器測了一次航速。

    「現在的速度是多少?」法拉古艦長問。

    「十九點三海里,艦長。」

    「把火再燒旺點。」

    工程師接到命令以後照做。壓力表現實,氣壓已經達到了十個。可是,那個怪物大概也:把火少旺了」,因為毫不費力地就把速度提升到了十九點三海里。

    這種你追我趕的場面真是讓我激動,我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自己的情緒。尼德·蘭手拿著魚叉,在他的崗位上堅持著。有好幾次,這個怪讓我們接近了一點。

    「我們追上它了!我們追上它了!」加拿大人喊。

    可是,就在他準備將魚叉投過去的時候,這那個傢伙又迅速地逃開了,它的行動十分靈敏,我估計它的時速不低於三十海里。更讓人懊惱的是,在我們的船以最高速度航行的時候,它竟然能夠圍船轉一個圈,好像是在戲弄我們!戰艦上的人被氣得嗷嗷直叫!憤

    直到中午,我們距離那個怪物的跟早晨八點一樣,任何進展都沒有。

    於是,法拉古艦長決定採取更加直接的辦法。

    他說:「哼!好你個傢伙,居然比林肯號跑得還快!好吧!那就看看它能否躲開我們的錐形炮彈。水手長,把炮手們都到船前頭的炮邊來。」

    於是,炮手立即給前甲板上的炮裝上了炮彈,瞄準後發了出去。炮彈發出去了,卻沒有打中,只是從距離半海里之遠的動物上面掠了過去。

    「換個打得准的炮手!」艦長喊,「誰能把這個惡魔打中,就給五百美元獎金!」

    一位鬍子花白的老炮手目光從容,表情冷靜地走到大炮面前,他當初的樣子至今還歷歷在目。他調整好炮的位置,用了很長的時間去瞄準。只聽一聲巨響,全體船員都大聲地歡呼起來。

    炮彈打中了目標,正好打在那個怪物的身上,但並沒有打中它的要害部位,而是從它滾圓的身上滑了過去,落在兩海里以外的海水中。

    老炮手暴跳如雷地說:「怪了!這個混蛋難道穿了一層六英吋厚的鐵甲不成?」

    法拉古艦長也喊道:「這個該死的惡魔!」。

    新一輪的追逐又開始了。法拉古艦長俯身對我說道:

    「我還要追下去,一直追到我們的船爆炸為止!」

    「對,艦長先生,您說得很對!」我回答。

    我們希望通過這樣的追逐使這個怪物筋疲力盡,它總不能跟蒸汽機一樣不知疲倦。然而,過去了這麼,它卻絲毫沒有疲倦的樣子。

    不過,在這場惡鬥中,林肯號的頑強精神是很值得表揚的。我估計,在11月6日這個晦氣的一天裡,它所跑的路程不下少於五百海里!天又黑了下來,夜色籠罩了洶湧澎湃大的大海。

    此時,我以為我們的遠征結束了,這個古怪的動物永遠也不會和我們再相見了。但我我想錯了。

    夜晚十點五十分,在戰艦前面三海里的海面上又有電光亮了起來,還是跟昨天夜裡一樣強烈耀眼。

    那條獨角鯨好像一動不動,隨著海水蕩漾著。也許是白天跑得太累了,睡著了。法拉古艦長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決定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他下達了命令。為了不驚醒對方,林肯號將航速降低,小心翼翼地行駛著。在大海中碰到睡著了的鯨魚而攻擊成功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稀罕的,尼德·蘭也不止一次在鯨魚昏睡的時候叉中了它們。加拿大人又到了船頭斜桅下,走上了他原來的崗位。

    戰艦毫無聲息地、緩慢地前進著,在和這動物相離有三百七十米左右的時候,將氣門關掉,船靠慣性移動著。船上的人屏住呼吸。甲板上一片沉寂。我們距離白熱的焦點不到一百英尺了,光度越來越強,照得我們的眼睛發花。

    這時,我伏在船頭前面的欄杆上,看著下面的尼德·蘭。他一手拉著帆索,一手揮動他鋒利手裡的魚叉。他距離那頭睡著的動物還有不到二十英尺的距離了。

    突然,他猛地伸出胳膊,將魚叉投了出去。我聽到魚叉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和堅硬的軀殼碰撞了。

    對面的電光突然滅了,兩股巨大的水柱猛得向戰艦的甲板噴了過來,猶如一股激流從船頭向船尾衝去,將船上的人們衝倒了,護牆桅的繩索也被打斷了。

    接著,我們的船被狠狠撞擊了一下,還沒等我站穩腳跟,我已經從船欄杆邊被拋到了大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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