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傳 第43章 薩拉托加大勝
    亨利爵士成功登陸,而後在嚮導的指引下,順利穿過了鄧迪爾堡西側那坎坷崎嶇的隘口。他們繞行了一段路後,於第二天早晨8點結束了行程,停在一條深谷的北面。華盛頓猜測敵軍可能會通過隘口進行攻擊,因此便立刻向格林將軍及諾克斯將軍進行了叮囑。亨利爵士把部下的兵力進行了平分,坎貝爾上校帶領900人率先出發,意圖前往蒙哥馬利堡的後面。等坎貝爾行軍結束後,亨利爵士將率部隊進軍哈得遜河,而後到達克林頓堡附近。屆時,準備同時進攻這兩座要塞。

    坎貝爾率領特遣隊滿懷信心地出發了,至今,一切都在緊張有序地準備著。當天清晨,敵軍40艘艦船從斯托尼角登陸。如今克林頓州長已經清醒地意識到,敵軍將要發動攻擊了。因此,他不僅做好了抵抗準備,並且還派人求助於帕特南。中午,一位中尉帶領著30人在克林頓堡出軍,沿河去偵察了敵軍的動靜。途中,他們遇到了亨利爵士率領的前衛軍,雙方進行了一場惡戰,最終他們邊打邊撤,退回到了克林頓堡。同時,還派遣了更大的一支軍隊前去牽制敵人,而後又加派了一門野戰炮及100名援兵。坎貝爾率部穿行在叢林中,美軍因為遭受到了強烈的炮火攻擊而被迫停了下來。英軍想對美軍進行包抄,因此在不斷地變換著隊形,美軍發覺很難取勝,於是就邊打邊撤。

    亨利爵士立即對克林頓堡進行了進攻,但中途遇到了頑強的抵抗。美軍在錫尼品克湖及哈得遜河之間修築防禦工事,那裡狹長的地帶對亨利爵士的攻擊很不利。下午4點,美軍撤到了防禦工事裡面,同時,美軍兩處要塞受到了英軍的攻擊。克林頓州長邊率軍進行頑強的抵抗,邊等候援軍的到來。5點鐘,敵軍讓克林頓州長棄械投降。英軍遭到了拒絕,並在10分鐘後發起了全面攻擊。暮色蒼茫,山間迴響著大炮的轟鳴聲。美軍因防禦範圍大而顯得兵力匱乏。敵軍攻取了幾個據點後,許多美軍士兵不是戰死、就是被俘。然而,美軍堅強不屈的戰鬥精神讓戰鬥延續了很長時間。克林頓州長因為身負重傷而從岩石上滾到了河裡。逃散的士兵把他救了起來,一起乘船渡過了哈得遜河。下半夜,克林頓州長和帕特南將軍碰了面,一起協商下一步的進軍計劃。

    直到此刻,帕特南才發現自己被亨利爵士騙了。他原以為敵軍準備進攻的是皮克斯基爾及獨立堡,但沒想到他們去了克林頓堡。上午,他和帕特森共同前去偵察敵軍的動向,在蒙哥馬利堡周邊響起的猛烈炮火聲讓他感到很吃驚,就在此時,他才發現敵軍進攻的目的不是皮克斯基爾及獨立堡。回到軍營後,他立刻派出500名援兵,可是這些援兵還沒有趕到,要塞便已經落入了敵手。戰鬥結束後,英國人都被美國人在戰爭中表現出來的頑強精神所感動,儘管美軍死傷慘重,但還是有力地拖住了英軍的行進。因此英軍的損失也很慘重。坎貝爾上校在此次戰役中英勇犧牲,他犧牲之後,指揮權被交給了貝弗裡·羅賓遜。此外,亨利·克林頓爵士的部下加布羅斯基伯爵和紐約志願兵格蘭特少校也在戰役中犧牲了,這給英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失去要塞後,美軍立即拋棄了武器輜重,乘大帆船向河上游拚命地逃去。因為逆風,差點被敵軍追上,因此他們只能棄船放火,而後上岸逃走。霎時,河面上一片火光,大多艘船轉瞬間便沉入了河底,周邊的山脈也被照的一片通亮。當大火蔓延到彈藥貯藏室時,連續的爆炸聲令地面也因之震動。第二天清晨,蒙哥馬利堡及安東尼角的障礙被清除,然而美軍已安全撤離獨立堡及憲法堡。亨利爵士下令軍隊繼續前進,同時命人請求總部進行增援。

    此刻,帕特南已經退到了哈得遜河東岸,他從淪陷的駐地運來了很多軍需品。這位老將因被敵軍愚弄而十分生氣。帕特南對這次美軍的慘敗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10月8日,帕特南寫信給華盛頓,他在信中將真實想法告訴了華盛頓,並提醒華盛頓,說敵軍的目的有可能是想和伯格因將軍率領的隊伍會合,而後乘勝對大陸軍進行圍殲。那時候,克林頓州長正努力集合本州的民兵,康涅狄格州的民兵也正準備出發。之後,帕特南將軍同克林頓州長共同決定率軍向北方行進,想辦法追上敵軍艦隊,並保證沿河的安全。

    摩根兵團一直都在對敵軍右翼進行騷擾,以免它和中路會和。弗裡澤爾將軍十分嚴密地對右路進行著保護,他騎馬進行持續的左右奔襲,這讓他成為了美軍射擊的目標,一顆子彈將他的戰馬尾巴打斷,另一顆則在馬鬃上擦過。副官懇請他不要冒險,可他並不在意。最終,一名射手將他打下了馬,他在兩名投彈兵的護送下回到了軍營。弗裡澤爾受傷了,這對於他的部下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英軍漸漸潰散,而美軍因為指揮官坦恩·布勒克將軍率領的援軍的抵達而加劇了英軍的潰散。伯格因看到場面如此的混亂,只能放棄進攻美軍,先竭力保住軍營。因此,他下令軍隊撤回到戰線以內,軍隊的主力在菲利普及裡德澤爾將軍的掩護下後撤。沒料到,他們剛剛撤回軍營,就遭到了猛烈的攻擊。阿諾德指揮美軍直撲向了英軍的防線,英軍借助防禦工事進行反擊,戰鬥打得異常激烈,雙方僵持著。阿諾德不能順利突進軍營,於是轉戰敵軍的右翼,並在那裡撕開了一道口子。但是他也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他的右腿再次被子彈打中,不過他卻一直堅持到了最後,直到完全取得勝利後,他才回到了軍營。

    夜幕降臨,美軍勝券在握,他們不僅擊敗了敵人,還繳獲了大批軍品物資。奪取敵軍的工事後,美軍在防線內休息,準備第二天凌晨向敵軍發動更加猛烈的攻擊。在此次戰爭中,雙方都出現了十分感人的事件。戰鬥打響的那天早晨,裡德澤爾男爵夫婦、菲利普、伯格因和弗裡澤爾將軍準備到附近的宅子裡共進午餐,將要啟程之時,男爵夫人發覺軍營裡有頻繁的活動,感到十分疑惑,但聽裡德澤爾男爵再三保證那只不過是很普通的偵察後,她安下了心來。在吃完飯回家的途中,她碰見了扛著武器在高呼戰鬥的印第安人。男爵夫人立刻害怕起來,很快,她聽到了大炮轟鳴的聲音。大約下午1點,弗裡澤爾將軍因為傷勢嚴重被抬了回來。男爵夫人看後感到十分擔心,她擔心自己的丈夫也會和弗裡澤爾將軍一樣被抬下來。弗裡澤爾將軍回來不久就死了,這讓男爵夫人心中的恐懼感更為激烈了。

    此刻,旁邊帳篷裡的哈麗特·阿克蘭夫人,已經接到了自己丈夫身受重傷且被敵人俘虜的消息,正陷在無邊的痛苦當中。儘管男爵夫人竭力相勸,但收效甚微,哈麗特夫人仍舊十分傷心。夜晚來臨之後,男爵夫人從哈麗特夫人所在的帳篷走了出去,她需要照顧自己的孩子,她害怕孩子們受到血腥的驚嚇。伯格因將軍乘著夜色將陣地轉移到了距離原陣地大約有1英里的地方,此地位於哈得遜河附近,旁邊還有一道深谷。第二天凌晨,英軍原來的陣地便被美軍佔領了。之後,雙方發生了小規模的交火,英軍的狙擊手擊中了林肯將軍的腿部。

    蓋茨認為正面強行進攻將會造成很大的損失,因此要採取切斷敵軍退路的舉措,力爭讓敵軍投降。他令費洛捨將軍去薩拉托加佔領對面的高地,另外派人去佔據喬治湖的上游地段。伯格因將軍發現了美軍的動向,他意識到必須要快速趕往薩拉托加。但因為參加弗裡澤爾的葬禮而耽誤了時間。弗裡澤爾將軍按照自己活著時的願望,被葬在了山丘上的稜堡內。傍晚時,弗裡澤爾將軍的遺體在各位將軍及參謀人員的護送下,被抬進了稜堡,美軍發現送葬人群後,立刻轟起了大炮。炮彈在送葬隊伍的頭頂上穿行,但所有人員都沒有退縮,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葬禮上。事情過後,蓋茨將軍對此感到很抱歉,他說假如知道那是送葬的隊伍,就不會進行炮擊了。

    男爵夫人和孩子們都深深地體會到了戰爭的殘酷。長期混戰,讓他們感覺世界到處都充滿了危險和恐怖。裡德澤爾將軍為了確保他們的安全而將他們送到了附近的一所宅第裡休息。男爵夫人到了那裡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婦女和傷兵在那兒了。美軍看到有大量人員在向那裡聚攏,便誤認為那裡是英軍的指揮所,所以加大了攻擊力度。男爵夫人藏在地下室裡,緊挨在門邊的角落躺了下來。第二天早晨,美軍再次開始炮擊,炮彈持續地從房頂呼嘯而過,他們整天都在恐怖當中度過。這種悲慘的情況下她認識了一位中尉、一位少校和一位糧秣員的妻子,他們相互幫助、鼓勵著想要活下去。門外經常有人來報告不好的消息,這讓悲劇氣氛變得更加濃重了。男爵夫人及孩子們總共在避難所內躲了6天,儘管地下室比較寬敞,但因為傷病員很多,她和孩子們都沒有多少活動的空間。她待在門口附近,以便遭到不測時能及時逃生。她在墊子下放了一些稻草,讓孩子們睡在上面,女僕則守在她們旁邊。

    如今男爵夫人十分擔心英軍會潰敗,假如英軍被打敗,她們將會更加悲慘。避難所儘管離河較近,但還是嚴重缺水,因為只要他們向河靠近,美軍就會射擊。之後,一位士兵的妻子去提水,不過卻平安歸來了,大家才瞭解到是因為美軍見她是女人才沒有射擊。瞭解了這一情況後,婦女們便開始照顧傷員,而他們心頭的恐懼感也因此被驅散了。裡德澤爾將軍每日都冒險來看她們一兩次,其中,有一次是在菲利普將軍的陪同下前來的。看到她們的處境後,菲利普將軍感到十分悲痛。尊貴的夫人及可愛的孩子們居然遭到了如此的折磨!此後,他表示再也不會來這裡了,他害怕自己無法抑制自己的眼淚。

    如今,伯格因將軍陷入了困境,親英分子、加拿大人和印第安人的叛離又將困境大大地加深了。不但兵力被嚴重地削弱,糧食也不夠了,頂多能夠維持三天。因此,他召開了軍事會議,參會者都同意和蓋茨簽訂一個體面的投降協議。13日,他們按照商議的結果派使節同美軍進行談判,伯格因將軍認為,在條件確認之前,雙方應該暫停交火,這得到了蓋茨將軍的應允。蓋茨將軍提出英軍要棄械投降的要求時遭到了英軍代表的極力拒絕,他們聲稱,假如美軍再堅持,他們將會重新開戰。伯格因將軍發表了反對意見,他提議英軍要攜帶所有武器、糧食到美軍指定的地點集合,在那裡指揮官將率領他們放下武器,之後他們就能夠自由返歐,並承諾不再於這次戰爭中服役。另外,依照伯格因將軍的提議,美軍不可以搜查英軍軍官的行李,因為那屬於私人財產,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蓋茨將軍最終同意了這一條款。

    很快地,斯凱勒將軍就收到了前秘書瓦裡克寫來的信,在信裡,他清楚地瞭解到了前線的狀況。美軍取得勝利令他感到十分高興,但瓦裡克卻表示自己更願意以斯凱勒將軍部下的身份去向他匯報勝利的消息。16日夜晚,就在投降協議簽署的前一天夜裡,亨利·克林頓爵士命人送來了緊急公文。伯格因才得知克林頓爵士已佔據了高地上的要塞,並開始向哈得遜河的上游進軍。伯格因將軍因此就還需不需要信守諾言簽署投降協議的問題向大家進行了詢問。大多數軍事會議上的人覺得應該信守諾言,因此10月17日,伯格因將軍在投降協議上簽了字。

    英軍投降的時候,總人數已由9000降到了5752,當時蓋茨有10554人。因為英軍的投降,美軍得到了大批精良的大炮、7000件輕兵器及其他很多軍用品。英軍到指定的地點放下武器的時候,美軍方的威爾金森在場。蓋茨率軍嚴格地呆在戰線內,免得勇敢的英軍會感到屈辱。伯格因將軍在事後認為蓋茨當時的表現十分的人道和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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