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傳 第39章 美軍針對加拿大軍務的內部爭議
    幾個月後,聖克萊爾將軍消失7天的謎底被揭開了。當時,敵軍包圍了迪貢德拉,從霍普山至三英里角,弗裡澤爾將軍所指揮的軍隊形成了一道防線,同時,裡德澤爾在獨立山腳下還構築了另外一道防線。敵軍對美軍的大炮轟擊絲毫都不顧忌,持續兩天一直都在向前挺進。聖克萊爾害怕敵軍會採取逐步的圍攻,這樣一來,美軍的後防線便會遭到致命的打擊。然而他和士兵都十分頑強,絕不讓敵軍輕易前進半步。美軍頑強地抵抗在了固有的防線上,但是他們卻疏忽了一處重要的地方,它就是舒格山,位於喬治湖和香普蘭湖的分水嶺盡頭。美軍認為,想要上舒格山,那是笑談,因為沒有危險。在一年前,特朗布爾上校曾建議在此地修築要塞,為了證實美軍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他派炮兵軍隊於山腳下發射了一枚炮彈,大家驚訝地看到,炮彈飛到了山頂的上空。依據他的構思,假如要在山頂上修築要塞,頂多需要派500名士兵,就可以擔保整個迪貢德拉不會出現差錯,但他的建議卻並沒有得到採納。

    英軍的將軍菲利普一上任就開始考察這座山的情況,依據工兵勘測的報告,他得知,山頂不僅可以弄平來架設大炮,並且還可以快速修建一條公路直通向隘口。在菲利普將軍的構想下,英軍立刻開始準備修建公路。此刻,美軍依然在相反的方向上忙碌不已。儘管美軍對英軍實行炮轟已經有幾天了,但是卻收效甚微。經過幾個夜晚的奮鬥,英軍終於如願地將大炮運上了山,他們給這個工事起名叫迪法恩斯堡。7月5日,美軍才覺察到敵軍在山上修築了工事,這令他們驚恐萬分,迪貢德拉的未來變得一片黑暗。

    在這樣危急的情勢下,聖克萊爾召開了軍事會議,商討下一步的戰略。假如敵軍完成了工事,迪貢德拉就會暴露在它炮火所能轟炸到的範圍之內,那時,整個島的士兵都將會被俘虜。危機迫在眉睫,假如再想不出適當的策略的話,後果便會很嚴重。經過商討,大家都贊同從迪貢德拉進行撤退,而後在斯基恩堡對敵軍進行阻擊。第二天,聖克萊爾將軍指揮著軍隊渡河直奔獨立山,而後沿著陸路推進了斯基恩堡。下午3點時,美軍開始為不久便要進行的夜晚行軍做準備。他們全力避免了搞出大的響動,因為美軍所有的行動都在山上的蒂法恩斯堡的掌控之中。夜幕來臨後,他們便加緊了速度裝船,因為此時英軍看不清楚他們的行動。兵營熄燈很早,為了迷惑敵軍,美軍每過一段時間後便要炮轟英軍。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進行,準備工作被順利地完成了。即便是當夜月光皎潔,美軍艦隊在行軍過程中也絲毫都沒有引起敵人的注意。

    走陸路撤退的士兵沒有海軍那麼小心翼翼。凌晨3點之時,聖克萊爾將軍指揮著先鋒軍隊向哈伯頓進發,可是還沒有等到弗朗西斯上校率指揮的後衛軍隊撤離,費爾莫斯將軍就派人燒掉了獨立堡的房子。獨立山上的熊熊大火讓英軍吃驚不已,他們這才意識到美軍正在開始全面撤離。後衛軍隊因為不小心暴露了目標而顯得驚慌失措,他們不顧一切地狂奔向了樹林。戰鼓聲從英軍營地響了起來,霍普山上也響起了報警的槍聲。弗裡澤爾將軍立刻率軍衝往了迪貢德拉,可是,他已經遲了。黎明時分,他將英國國旗插在了要塞上。而後,他開始率領軍隊全速追擊美軍。面對此情此景,伯格因將軍快速擬定出了新的作戰計劃,他命令裡德澤爾將軍前去對弗裡澤爾將軍進行增援,同時還分別派遣其他軍隊留在迪貢德拉及獨立山。9點鐘時,美軍費盡周折建設的要塞和浮橋全都落入了敵軍之手。伯格因帶來的海軍中隊緊追美國艦隊,同時,追擊也在陸路進行著。

    美國艦隊在撤離的時候犯了一個特大的錯誤。美國官兵從迪貢德拉平安撤出以後十分高興,他們因為成功脫逃而感到慶幸。他們斷定英軍不會立刻追過來,於是剛離開迪貢德拉,就放鬆了警惕,有些人還享用從迪貢德拉帶出的美酒。次日下午3點的時候,平底船運送輜重率先到達了斯基恩堡。就在士兵剛上岸的時候,後方便傳來了隆隆的槍炮聲。情況比他們想的還要糟糕的多,英軍炮艇向美軍艦隊追了過來,並開火進行攻擊。美軍艦隊立刻進行自衛,但沒過多久,兩艘船就都被擊沉了。戰鬥進行的同時,英軍艦隊打算要阻斷美軍的退路。如今美軍完全陷入了一片慌亂當中,各種船隻在隨意亂停著,許多船隻上都冒起了滾濃的煙。朗上校的軍隊在撤離的時候一直都在被印第安人追擊,整個晚上都沒有時間休息,第二天黎明,朗上校才帶領軍隊趕到了美軍的前哨,離愛德華堡有16英里。次日,斯凱勒將軍趕到了愛德華堡,他帶來了很多兵力進行支援。

    當晚,朗上校部下的偵察兵來報告,說部分英國兵在靠近。希爾中校受伯格因派遣率領這些兵對美軍進行追擊。朗上校立刻率隊前往阻擊,等敵軍靠近後,他們就在前面對敵軍發起了猛攻。同時,他還命令部下利用對地形熟悉的優勢,在側面騷擾敵人。英軍意識到被包圍後開始變得慌亂,假如沒有後面的印第安人前來支援,他們將潰不成軍。前來支援的印第安人一到,美軍便由反動變為了被動,經過近兩個小時的激烈奮戰,美軍彈藥耗盡,被逼撤回了愛德華堡。第二天的清晨,聖克萊爾將軍指揮軍隊從獨立山撤退,卡斯爾頓深夜才趕到。這支軍隊共有1300人,共分成三個團,分別由弗朗西斯、沃納和黑爾上校率領。第二天清晨時,他們剛吃完早飯,就有哨兵報告說敵軍已經近在眼前了。

    弗裡澤爾將軍帶領850人連夜前往追趕,最終在後半夜接近了美軍營地。不過此刻,美軍在兵力上佔有優勢。弗裡澤爾將軍等待著裡德澤爾將軍前來進行增援,所以推遲了進攻。戰鬥剛開始,黑爾上校就指揮軍隊前往軍隊後方進行保護,剩下沃納和少數黑爾的士兵正在和英軍交鋒。戰鬥中,美軍官兵英勇殺敵,其中弗朗西斯上校身先士卒,不幸英勇就義。美軍意識到敵軍將全線壓進,於是放棄了戰鬥。此次戰鬥中,美軍犧牲和受傷的士兵很多,還有一些受傷的士兵躲到了山中,美軍損失嚴重。

    戰鬥剛剛打響之時,聖克萊爾將軍聽到了槍炮聲,就命令兩個民兵團跟在他的後面前往支援,但是,民兵團抗令,仍然向卡斯爾頓趕去。這時候,聖克萊爾將軍得到了迪貢德拉被敵軍佔領的消息,因為擔心軍隊在安妮堡受阻,他立刻下令變化了行軍路線,往拉特蘭前進。同時他派人給沃納傳話,讓他跟在後面,兩天後沃納上校趕上了聖克萊爾將軍。而命運最慘的是黑爾上校,全軍都被敵軍俘虜了,黑爾上校也犧牲了。12日,聖克萊爾到達了愛德華堡,所有部下都因為長期行軍而顯得疲憊不堪。

    聖克萊爾將軍失蹤的經過就是這樣的,華盛頓知道後憂心不已。美軍由於臨時撤離扔掉了大量軍火彈藥及日用品,但最嚴重還不是這個,而是整支軍隊都陷入到了極度的恐慌當中。在奧爾巴尼,大家都驚慌地搬了家。

    華盛頓很支持斯凱勒將軍派遣軍隊到弗蒙特這一建議,因為這樣就可以在伯格因行軍的時對敵軍的後方或側翼進行壓制。他認為,這樣做即便是無法阻止敵軍前進,也能迷惑住敵軍的視線。最後,華盛頓派林肯將軍擔任指揮本地區的守軍。此外,斯凱勒建議,一旦敵軍攻擊了斯坦尼克斯,就要立刻派阿諾德去指揮斯凱勒堡。他的建議對扭轉北方戰局具有很大的作用,敵軍所有攻擊的可能性他都能預料到。從這點看來,斯凱勒被稱為是華盛頓最得力、最忠心的助手,是當之無愧的。

    如今,華盛頓把注意力移到了沿海地區。7月23日,敵軍艦隊開始準備行動。艦上的軍隊共有36個營,屬於英國黑森僱傭軍,其中包含著輕便步兵及投彈兵、一個極大的炮兵營、皇家別動隊員構成的軍隊,還有一個輕騎兵團,總兵力約有1.5至1.8萬人。然而,華盛頓並不知道敵軍的目的地。這時,一個年輕人到軍營,向帕特南將軍敘述說他曾經被英軍俘虜,後來因為應允幫英軍效勞才得以釋放,這次他替豪將軍送信給伯格因將軍,但那顆愛國之心促使他來找帕特南將軍。從信中得知,豪將軍不準備進攻哈得遜河上游,而是前往波士頓。他認為,只要攻下波士頓,就能同伯格因會合,而後一舉擊敗美軍。

    華盛頓看了出來這是一封假信,到目前為止,絲毫都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豪將軍將向東進軍。華盛頓認為英艦隊之所以出航,是為了欺騙美軍,他們真正的目的是諾克斯河。而後,華盛頓率軍到特拉華,同時,命令沙利文將軍同斯特林將軍一起率部度過哈得遜河進軍費城。豪將軍所有的舉動都讓華盛頓猜測不已,他不清楚敵軍要幹什麼。這種焦慮,可以從30日他寫給蓋茨的信中看出來。信中,他承認無法判斷敵軍的動向。依照眼下的發展形勢,敵軍進軍特拉華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不管怎麼猜測,都要等敵軍艦隊駛入海灣時才能知道。由於海茲要塞危險不大,他命令沙利文將軍率軍在莫裡斯敦停靠。目前,豪將軍的行動表明他拋棄了伯格因,對於原因,華盛頓則猜測不出。

    31日,敵軍的228艘艦船駛入了特拉華角。得到消息後,華盛頓立刻給帕特南寫信,派遣他指揮兩個旅渡河,同時告誡斯凱勒及東部各地區的指揮官,一定不要對豪將軍產生畏懼之心,要集中所有兵力去消滅伯格因。第二天清早,信使傳來消息說,敵軍艦隊離開特拉華角。華盛頓只好再次給帕特南寫信,信中他還表達了自己的擔憂。敵軍的撤退讓華盛頓憂心不已,對美軍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擊退由豪將軍指揮的英軍。可依據眼下的情況,華盛頓根本就不清楚豪將軍此次的目的所在。

    依據華盛頓的判斷,敵軍向東部進軍的可能性很小,意圖可能在海蘭茲,假如美軍失去了這個要塞,將得到致命的打擊。於是,他立即下令給沙利文將軍,讓他回防,並準備調遣其他地區的兵力去那裡。為了保證海蘭茲要塞的安全,華盛頓委任克林頓將軍擔任蒙哥馬利堡的要塞司令一職。華盛頓認為,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在斯凱勒意圖大顯身手之時,他的仇敵便在暗中使壞。雖然大陸會議的調查對斯凱勒將軍有利,但聖克萊爾因擅離迪貢德拉被指控。此外,在東部各州,聖克萊爾將軍因為作風問題而不得人心。這都給斯凱勒擔任北部軍區總司令造成了障礙,該地區部分士兵不願意服從他的命令。在此情勢下,8月1日,大陸會議傳斯凱勒將軍到司令部,讓他仔細陳述在北方發生的事件。同時,大陸會議開始督促華盛頓盡快提名一位合適的人選,來代替斯凱勒將軍。第二天,華盛頓收到了許多推薦信,都建議蓋茨來擔此重任,在那些人眼中,蓋茨能統一地區,有本事力挽狂瀾。

    華盛頓婉言謝絕了這個推薦,他認為,在很大程度上,北方軍區都是屬於獨立的,另外,該地形勢十分微妙,如果擅自任命的話可能會出現讓人無法預料的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由大陸會議親自出面任命。由於東部地區造成的壓力,蓋茨擔任了本地區的司令官。對蓋茨而言,假如不算陰謀得逞,那也是實現了野心。凱斯勒將軍的辭職,讓華盛頓十分遺憾,他們一直都配合得很默契。可是一想到蓋茨將軍到任後可能會統一東部各州,華盛頓便稍微感到了一些安慰。

    華盛頓利用自己的智慧減少了失去迪貢德拉導致的嚴重後果,讓東部不少州的情勢有所安定。他寫信給紐約州安全委員會,在信中說明,假如仔細分析敵軍的行動,就能克服我們的恐懼心理。不要懼怕伯格因將軍,我們不要因為暫時的失敗便垂頭喪氣。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對迪貢德拉的失手進行討論,而是怎麼樣把伯格因驅逐出去。不論伯格因將軍獲得了多麼大的勝利,都只是暫時的,並不重要。他的這個論斷,被後來的戰鬥加以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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