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傳 第38章 斯凱勒離任與加拿大戰局 (2)
    假如這個情報屬實,不久敵軍就會進攻迪貢德拉。如果此刻無法分派足夠的軍隊在迪貢德拉進行駐守,那麼斯凱勒將軍就會抵擋不住約翰遜爵士的進攻。所以,他立刻派人前去總部請求增援。華盛頓在接到情報後,立刻命令帕特南率領的四個團準備作戰,一旦戰事發起,他們就立即啟程前去進行增援。華盛頓對於伯格因將軍的軍隊兵分兩路有所懷疑,於是在給斯凱勒的回信中,提醒斯凱勒將軍要小心偵察敵人的活動,不要被假象所迷惑。同時,華盛頓對豪將軍加大了監視力度。22日,豪將軍率領軍隊再次從布倫威克出發,但這次行軍的方向是安博伊。在行軍的途中,他們把很多住宅都燒壞了,或許他們想以此來將美國人激怒,以便誘發美軍主動攻擊。在此情況下,華盛頓命令格林將軍率領三個旅向敵軍的後方進攻,摩根則率領步兵團猛攻敵軍的翼側,而大軍隊依然在高地駐守,準備在必要之時去進行增援。

    豪將軍命人修好橋,開始向斯塔籐島行進。察覺到情況的華盛頓,在24日從高地走了下來,趕往距離安博伊6英里的魁伯爾敦,親自率領軍隊對先鋒軍隊進行掩護。斯特林勳爵率領的士兵已經靠近了敵軍的防線,一旦敵軍準備渡河,他們就會立刻進行騷擾。如今豪將軍認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召回了那些渡河人員,把軍隊重新編為兩縱隊,由康華利和自己分別指揮,而後兵分兩路直接向安博伊奔去。華盛頓及時察覺了豪將軍的行軍動向,於是便立刻趕向了米德爾布魯克陣地。

    就在此刻,邁爾斯上校、格雷頓上尉和韋斯特少校一起參觀了華盛頓的軍營。前去的路上,他們因為沒有看見任何行進中的軍隊而感到吃驚,好像這裡沒有發生過戰爭一樣。抵達軍營後,他們才驚奇地發現,這裡並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兵力空虛,總司令以及手下的將士都是如此的鬥志昂揚,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有理地運行著。談話之時,華盛頓問他們有關於豪將軍的行動部署,邁爾斯上校說是同北方的敵人會合。華盛頓認為有這種可能,但他堅決認為敵軍的目標是費城。

    第二天,格雷頓及其同伴也應邀參加了司令部舉辦的盛大宴會,坐在桌首的是亞歷山大·漢密爾頓上校。他在4月份就被任命為華盛頓的副官。過去的一年裡,漢密爾頓利用手中極為有限的指揮權,抓住機會給予了敵軍有效的打擊。由於在戰場上的過人膽識及智慧,他很快便得到了華盛頓的賞識,並被調往司令部。在司令部的幾個月裡,剛剛20出頭的他竟然贏得了華盛頓的絕對信任,這讓人們驚奇不已。同齡人都被他的才氣所折服。他的個性熱情洋溢,廣泛地受到了大家的好評,就連華盛頓也時常親暱地叫他為「我的兒子」。

    6月16日,伯格因將軍在聖約翰斯率部出發,他對自己在下一場戰爭中取勝有很大的信心。但他沒有想到,自己所謂的精良裝備到最後反而成為了負重和累贅。斯凱勒完全不知道敵軍的計劃,假如之前收到的情報屬實的話,迪貢德拉馬上就會遭到攻擊。但對迪貢德拉守軍斯凱勒很有信心,他認為他們守住要塞沒有問題。第二天,斯凱勒趕往了迪貢德拉,但讓他失望的是,當地的防禦並不是堅不可摧。地形勘察完畢後,他覺得獨立山是最有可能遭受襲擊的地方。所以,他特意命令精銳軍隊守衛此地。

    香普蘭湖有著狹窄的水道,在迪貢德拉和獨立山之間僅有一座浮橋。該橋每隔很近的距離就有一個鎖得很緊的鐵環來進行連接。可想而知,這座橋在修建之時消耗了大量的金錢和時間,如今,它是對要塞進行保衛的最好屏障。斯凱勒將軍在瞭解了該地區的防務後,立即趕到喬治堡。他首先給喬治堡調撥了兩個月的糧食,並在哈得遜河兩岸找來了一批工匠,進行防禦工事的加固。在他寫給大陸會議的信中,可以得知這位老將對於守住要塞、打退敵軍有著很強的自信。他認為,敵軍會讓美軍的注意力轉移到小股軍隊上面,而後主力軍隊乘機挺進康涅狄格河,向東部的各州發起攻擊。伯格因曾慣用這種手段,並在以前的戰鬥中為自己贏得了不少的榮譽。斯凱勒依據伯格因的行軍習慣做出了相應的部署。

    同時,伯格因將軍正指揮著水陸兩軍向湖的上游進軍。6月21日,他在皇冠角周圍紮營。在那裡,他設宴犒勞了跟隨他的印第安人,並在宴會中發表了演講。在演講中,他熱情洋溢地要求對待戰俘要遵守人道主義原則,不能因為兩國之間的爭鬥而去虐待戰俘。當然,演講的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激發印第安人的信心,讓他們在戰鬥中順從地為自己賣命。此刻,迪貢德拉的軍隊也正密切地監視著敵軍的動向。24日,偵察兵收到了消息,得知敵軍正在緩緩地逼近要塞。敵軍的三艘帆船上面裝滿了士兵和印第安人,正在朝著普裡特角的上游進軍,著名戰艦朱庇特號也緊跟在後面。一會兒,又傳來消息,說敵軍已在吉裡蘭河兩岸建設了營地,平底船正在運送物資。

    在聽完了聖克萊爾將軍匯報的情況之後,斯凱勒將軍覺得敵軍的目的是在等待援軍,一時半會並不會發動攻擊。斯凱勒抄了一份聖克萊爾的來信轉交給了華盛頓,信中寫道,如果敵軍的目的在於等待援軍,而並非是真要攻擊迪貢德拉,那他們的意圖就是,要麼攻擊新罕布什爾州或者莫霍克河,要麼阻斷喬治堡和愛德華堡之間的聯絡,要麼就是兵分三路同時攻擊這三個目標,從而達到分散我軍兵力的目的。在信的末尾,他還希望華盛頓能夠迅速增派援兵。

    北部的情勢漸漸穩定了下來,華盛頓時常收到前方的戰報。儘管敵軍看似要進攻迪貢德拉,但當地的防守應該沒有問題,因為守軍的士氣高漲。他斷定美軍能夠擊退敵軍,但7日斯凱勒寫給他的信,卻令他大為吃驚,在信中他知道了迪貢德拉的駐守軍隊居然全部都撤離了。哈得遜河畔的斯凱勒也剛收到這一消息,當時他正在斯蒂爾沃特。收到消息時,斯凱勒覺得非常納悶,他完全確認了這個消息的準確性是在9日。一部分駐守的士兵遭到了敵軍的追擊,儘管擊退了敵軍,但自己卻也損傷嚴重,聖克萊爾率領主力軍隊躲到了附近的森林內。在信中凱斯勒敘述了自己的困難,不僅缺乏兵力,彈藥也少得可憐。而今,當地居民也變得十分驚恐,斯凱勒不敢動用喬治堡裡的備用物資,他擔心喬治堡很快也將會遭到攻擊。

    華盛頓無法想像出聖克萊爾撤退的原因,前幾天他還一再強調堡壘是如此的堅不可摧。這件事情就是這樣蹊蹺,這支軍隊未來的命運讓華盛頓始料未及。目前,他最先考慮的是如何安排斯凱勒將軍的請求,於是,他立刻命令軍隊送去了大量的槍支彈藥進行增援,而馬具、挖掘工具等也將隨後跟上。如果這支增援軍隊能夠順利到達的話,美軍至少能夠和英軍勢均力敵。此外,華盛頓還推斷出了伯格因會延遲攻擊時間,意圖是想要和豪勳爵的軍隊保持一致。據他推測,豪將軍會率先攻打海蘭茲,所以他立刻命令沙利文將軍前往帕特南進行支援。同時,他還親自指揮主力軍隊挺進龐普頓,最後到達了克羅夫。他命令軍隊駐紮在哈得遜河一帶,並密切觀察著豪將軍的一切舉動。

    14日上午,華盛頓收到了斯凱勒將軍的來信。信中說,他已得到了聖克萊爾及其軍隊失蹤的消息,此刻他們正在距離愛德華堡東面約50英里的地方。這個消息讓華盛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最近,他都在為聖克萊爾將軍及其部下感到憂心忡忡。儘管聖克萊爾的神秘撤退讓人非常懊惱但華盛頓仍舊希望美軍士兵能夠鼓起勇氣,有力地將伯格因將軍的攻擊挫敗。他堅信事情會朝著有利於美軍的方向發展,即便是出現新的困難,美軍也會想方設法去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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