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天,雲夢澤天氣較濕熱,所以人們所穿不多。
劉綺母女原來的衣衫全被黑驢和猴子等人撕碎,那山谷中又是幾個男人居住的地方,跟本沒有女人的內衣。幾個男人的內衣劉綺當然不會穿,所以她現在穿在身上的只是一件黑驢的外衣,裡面什麼也沒有。
伏在常震的背上,劉綺感到常震的體溫透過兩人之間單薄的衣衫,直沁到她肌膚裡。而隨著常震的不斷走動,他堅實的背部和劉綺的胸腹隔著那層薄薄的衣衫來回摩擦,更是讓她渾身湧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劉綺當然知道那種感覺是什麼。自從她的男人死後,她一直都在壓抑著那種感覺,但今天竟似壓制不住了。她覺得每個和常震貼著的地方都在發燙,特別是胸口,簡直就要漲開衣服,直接頂在常震背上了。
「我這是怎麼了,突然變成這樣。」劉綺暗暗的想,「一定是這幾天的經歷太可怕,我太累了。」
這幾天的事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不小的打擊。先是被惡人抓住,折斷了手腳,然後又差點遭到羞辱。幸好她們遇到了常震,常震不但救了她們,給她們妙藥吃,兩天來也在無時無刻的照顧她們。
想到常震這兩天的照顧,劉綺更是身子發燙。她與蘇秀秀手足俱斷,生活上的一切事情都要依仗常震。餵食餵水之類的事也就罷了,但洗浴和方便都是人家伺候的,想想就要羞死人了。
不過,感到羞恥的同時,劉綺心中還湧上來了一種很強的安全感。靠在常震寬厚的背上,她好久好久沒有感到這麼踏實了。這些年來,她一個人帶著女兒,艱難謀生,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如果可以,她想這麼一直靠在常震的背上,直到永遠。
趴在常震的肩頭,劉綺看到常震懷裡的女兒用一雙大大的眼睛炯炯的望著常震。劉綺知道女兒雖小,但也到了懷春的年齡了。常震救了她,又貼身照顧她,她的一點兒小心思早就栓在常震身上了。
「常叔叔,秀秀今年十二歲,你呢?」蘇秀秀睜著大大的眼睛問道。
常震的臉色微不可察的一紅。蘇秀秀今年十二歲,而他則是十六歲。蘇秀秀叫他叔叔叫了這麼多天,如果他告訴對方自己只有十六歲,那豈不是很尷尬?
蘇秀秀見常震不答,有點失落地道:「不願意告訴秀秀嗎?」
劉綺忙在旁圓場道:「秀秀別胡鬧。恩公不說,是怕嚇壞你。娘聽說雲夢澤的修士都有大神通,不是那些其它門派可比的。看著很年輕,實際上幾百歲的都有。」
「是這樣的嗎?」蘇秀秀又望了眼常震。
常震見女孩又望向自己,隨口道:「沒那麼誇張了,我其實今年只有……只有三十二歲。」
常震把自己歲數悄悄乘了個二,這樣秀秀繼續叫他叔叔也沒什麼不妥。
「原來叔叔已經三十二歲了。」蘇秀秀的眼睛眨了眨,又輕輕地道:「比媽媽都大。」
「比蘇夫人大?」常震一驚,沒想到說謊連蘇夫人的便宜也討了。
這時劉綺道:「嗯,我今年二十六歲。」
「夫人結婚可真夠早的。」常震感歎了一句。
「懷秀秀的時候我還未和他爹成親。」話一出口,劉綺感到十分不妥,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怎麼可以跟常震說呢?
她低下頭,臉羞紅了。
常震卻是看不到劉綺表情,因為劉綺是被他背在背上的。他隨口追問道:「那蘇夫人是何時成親的呢?」
劉綺表情更加難堪,但想到常震對她有救命大恩,便覺得說說也沒什麼。她道:「不敢瞞恩公,我其實……其實從未與她爹成親……他爹帶我來到這裡,就……死了。以前跟恩公說的,都是……都是小女子往臉上貼金的話,還請恩公勿怪。」
常震感到劉綺語氣異樣,忙道:「抱歉,我不知道這些。」
「沒關係的。」劉綺低聲說道。吐出了多年不曾跟人說過的事,她心中似乎反倒痛快了不少。
三人各有心事,很快就又沉默了下來。常震習武多年,身子骨強健,背著一個抱著一個,仍然健步如飛。
走了很遠之後,天陽已經完全落入了地平線下,雲夢澤的霧更濃了。而迷霧城似乎還遙不可及。常震只得再次加快腳步,向前飛奔。
蘇秀秀忽然道:「叔叔,我想尿尿。」
常震聽到此話,立即到了一棵大樹之下,並隨手解開了秀秀的下衫,攏著她的腿兒將她懸空抱著。前幾天秀秀手腳骨折,常震都是這麼幫她方便的,所以做起來也格外自然。
說來也巧,秀秀髮育早,昨天月事就來了。常震只好洗了一個小布條給她墊著。此時她要方便,那個小布條就被常震擎在手中,紅紅的滿是血跡。秀秀整個後背全靠在常震懷裡,看到常震手裡拿著的布條,忙半閉起眼,臉上浮現了幾絲紅雲。
劉綺在常震背上,看女兒以這種姿式被常震抱著,頓時覺得這個姿式也太曖昧了點兒。想到自己方便時也是被常震這麼抱著的,她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更加強烈,好似有一團火在燒。
嘩嘩嘩的聲音響起來了,劉綺聽到這聲音覺得自己也有想小便的慾望,但她知道她其實並沒有小便。
「好了嗎,秀秀?」常震低聲問懷裡的女孩。
「嗯。」秀秀低低應了一聲。
「那我幫你擦一擦。」
常震熟練的幫秀秀整理完內務,繫上腰帶,突然想起身後還背著一個。於是他又問道:「蘇夫人也方便一下吧。」
劉綺想拒絕,但不知為何腦子竟在這時不好使了,反倒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常震於是將秀秀放在一邊,然後把背上的劉綺抱過來,繼續著熟練的流程。
就在常震要褪下她下衫的時候,劉綺忽然想到了什麼,急著叫道:「別!」
「嗯?」常震發出一聲疑問,手上的動作卻是沒停。
劉綺整張臉完全漲紅,她死死的閉緊雙眼,不敢睜開。
這時卻聽常震淡淡地道:「蘇夫人你出了好多汗呢。」
劉綺羞愧地道:「嗯,天……太熱了。」
是啊,天真是太熱了,劉綺都感到熱得透不過氣了。
「我幫你擦擦汗。」常震一面說著,一面伸出了友誼之手。
劉綺不敢再說話,這時她突然想起今天她們母女骨頭已經初癒了,雖說不能長時間走路,但獨自方便卻是沒問題,本不需要常震抱的。不過由於前兩天的思維慣性,讓她沒有覺得被常震抱有什麼問題。現在已經在常震懷裡了,她又怎麼好開口說別的?捅破了這件事,不是更尷尬?
心中各種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劉綺一時間覺得自己不像是在常震懷裡,而像是在火刑架上。不過就算是在火刑架上,也沒有現在這一刻難受。
過一會兒,常震停下擦汗的手,輕聲問道:「蘇夫人,你不舒服嗎?」
「這個壞傢伙,到底是真不曉事,還是故意撩撥我?」劉綺把眼睛睜開了一絲縫,看向常震,卻見常震一臉的關切之色。
劉綺真的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是她又覺得不回答不太好。猶豫了一下,她方才說道:「不,我很舒服。」
說完這句話,劉綺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哦。」常震似乎想到了什麼,沒有再說別的,而是繼續抱著劉綺。
時間靜靜地過去。好半天之後,劉綺有點好奇常震為什麼還不幫她提起褲子,於是又偷偷地睜開眼瞧了他一眼。
這時常震卻小聲說道:「夫人,你怎麼還不方便?」
劉綺這時才想起來自己要幹什麼,她頓時臉熱得已經能烤熟紅薯了。
「唔……我這就,這就……」
儘管劉綺很想結束這次尷尬的事件,可有些事是急不得的。她越急,就越沒有。
「我尿不出。」劉綺努力了許久,最後不得不承認失敗。
「我吹個口哨吧。前兩天秀秀有時也這樣,我吹口哨她就好了。」常震很善解人意地道。
口哨聲響起,劉綺還是沒貨。
蘇秀秀轉過小臉,輕聲道:「娘你別害羞,我不看你們就是了。」
這麼一說,劉綺更羞了。
常震想了想道:「實在不行,我幫你揉揉吧?」
揉?你要揉哪?劉綺聽到這話呼吸都停止了。秀秀可是在一邊看著呢!
她望向女兒,卻見女兒已經轉過了頭,沒有看她們。劉綺突然鬆了口氣,但臉更紅了。
常震似乎也猶豫了一下該揉哪,最終卻是把手伸向了她的小腹。幾經周折,劉綺終於放出了一點存貨。
「就這麼一點兒?」常震輕輕問道。
「嗯。」劉綺點了點頭,此時的她真是有一種想死的心情。
常震善解人意地道:「那好吧,那我們繼續前行,夫人如需方便,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