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在心裡歌唱 第43章 古瓷器 (3)
    我喜歡看老朋友們——距離縮小不了它們——浮現在半空(正如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但又踏在堅實的土地上——我們不得不禮貌地解釋那個深藍色的點,為了看上去不那麼荒誕不經,造詣深厚的藝術家,在他們拖鞋底下點了那個藍點。

    我喜歡長相女性化的男人和女人味十足的女人。

    這位年輕的中國官員彬彬有禮,正用托盤向一位夫人獻茶——他們之間的距離是兩英里。距離就是這樣衍生崇敬的!就是這一位女士——或者另外一位——因為在茶杯上的相似就是相同——正要走進一條小巧的小船中,而小船正停在這條平靜的花園小河的這一邊。她輕輕地挪動著小巧的步子,如果估計正確(像我們生活中一樣的話),絕對會踏上這片鮮花遍佈的草地,草地就在二百米以外的一條同樣奇特的河的對岸。

    遠處——如果他們也有遠近的話——可以看見馬、樹、塔等正跳著圓圈舞。

    這兒,一頭奶牛、一隻兔子俯首地上,同樣大——畫面顯示如此。畫中的中國晴空萬里。

    我們剛買了一套與眾不同的藍色古瓷器,昨天晚上,我和姐姐首次用它喝茶。(我們都很懷舊,可以喝著不摻雜任何其他東西的茶,靜靜地坐一下午。)我把上面的一些奇觀指給她看,禁不住說,這些年我們過得多幸福呀,竟然可以買到如此好的東西一飽眼福。這時,我同伴的眉頭掠過一絲傷感的陰影。我善於覺察布裡奇特心中的愁雲。

    她說:「我多希望過去的好時光可以重現。那時我們不富有。我不是說想成為窮人,但那是一種中間狀態,」她喜歡隨口漫談,「我相信我們會比現在更快樂。現在因為你有錢去花,買東西就是買東西,這要在從前可是件樂事。我們相中了一件便宜的奢侈品時(哦!那時我要贏得你的同意多難啊!)常常要討論好幾天,左思又想,看可以省出什麼錢來,存多少才能夠那個數,我覺得當時買的每件物品都物有所值。

    「你還記得那件棕外套嗎?你經常穿它以至於線頭都露出來了!朋友都覺得穿它太丟面子了!這都要歸咎於波蒙特和弗萊徹的對開劇作集。那是一個深夜,你把它從科文特加登劇院的巴克書店淘了回來。記得當時我們猶豫良久,直到星期六晚上十點才決定買。從伊斯靈頓出發時,你擔心太晚了。所幸的是書店老闆雖然嘟囔著不樂意,但是仍藉著搖曳的燭火(他準備睡覺了)從塵封的寶藏中將這件遺物翻了出來。而你回到家後,仍希望這本書能比現在重上一倍。你把它拿給我看,我們一起檢查它的完整性(你稱之為校對)。然後我用糨糊粘補疏鬆了的書頁。這時你已經迫不及待了,無法等到天亮。你能說窮人就沒有快樂嗎?說說你現在穿的這件整潔的黑禮服吧,自從我們變得富有之後,就很精心地收拾它。你多穿了四五個星期,安撫一下不安的心情——因為這件衣服花了十五或十六先令的巨款(那時我們覺得這是個大數目,你都用來買那本舊書了)。但是它帶給你多少快樂和滿意?有你那件舊衣服(你的老烏鴉)一半多嗎?現在你能隨心所欲地買你喜歡的書,但是你再也沒給我帶回一本好的舊書來。

    「因為買了不到十五先令的萊昂納多仿造品——就是我們稱為布朗奇夫人的那幅畫,你至少說了二十個對不起!當你看著畫,想著花的錢——想著花的錢,再看那幅畫時——你覺得窮人沒有生活的樂趣嗎?而如今,你只需走進科爾拉吉畫店,就可以買到萊氏的荒原畫,對吧?

    「然後,還記得嗎,我們安步當車去恩菲爾德、波特斯巴和沃爾瑟姆旅行時是多麼開心快樂?當然現在我們有錢了,可以出去度假之類的,但興致全沒了——記得那隻小提籃,我用它來裝薄荷冷羊肉和沙拉——記得你如何打聽到一家還算不錯的餐館,好讓我們進去擺出自帶的食物——只需花點錢買你非要不可的麥芽酒——體會老闆娘的神色,看她是否會鋪上桌布——我們真心期望她是個樸實厚道的老闆娘,就像艾薩克?沃爾頓所描繪的那樣,他在風景宜人的麗河兩岸釣魚時遇到過很多這樣的老闆娘,——有時她們會很慷慨熱情,但有時又很冷淡——不過我們仍很快樂,吃著我們的家常便飯,很少渴望皮斯卡托的鱒魚廳。現在我們開心玩一天的機會太少了,即使出遊大多也是以車代步——進好的酒店,點最好的菜,不計價錢——但味道卻比不上偶爾在鄉下吃的農家飯,在鄉下我們不知道人家會拿什麼招待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受不受歡迎。

    「你現在太自傲了,只願坐在正廳後排看戲。記得看《赫克瑟姆之戰》、《征服加來》和斑尼斯特與布蘭德夫人主演的《叢林中的孩子們》時,我們都坐哪裡嗎?那時候,我們必須盡量節約每個先令,才能一季度在一先令走廊座上看三四出戲——你一直覺得不該帶我去——我一直因此而感激你——在羞愧的同時樂趣更大——開幕了,我們介意坐在哪裡嗎?或者說坐在哪裡重要嗎?我們的思緒早已隨羅莎琳德飛到阿登,隨薇奧拉飛進伊利裡亞法院。你過去常說頂層樓座是社會一員欣賞戲劇的最佳之處——還說這種表演次數越少越好——我們在劇院裡見到的觀眾,一般不看劇本,所以看戲時都全神貫注,而且的確很專注——漏掉一個字都是無法彌補的空缺。那時我們就靠這種想法來安慰自己——作為女性,我想問一下,是不是在劇院有了昂貴的座位,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禮遇?事實並非如此。雖然以前進門走樓梯時,秩序相當差,但是女士優先的慣例保持良好,——克服一點小麻煩後,再坐下來舒適地看戲,其中的樂趣無窮!現在我們只需付錢往裡走。你說如今在頂層樓座看不清演出了。但我肯定那時我們看得清晰也聽得明白,並且感覺很好——但那時的一切都已隨貧窮消逝了。」

    記憶填空

    1.Ihadrepugnancethen—whyshouldInow?—tothoselittle,lawless,azure-tincturedgrotesques,thatthenotionofmenandwomenf?loatabout,uncircumscribedbyanyelement,inthatworldperspective—achinateacup.

    2.Now—wegooutaday』spleasuring,whichisseldom,moreover,werideoftheway—andgointoaf?ineinn,andordertheofdinners,neverdebatingtheexpense—which,afterall,hashalftherelishofthosechancecountrysnaps,whenwewereatthemercyofuncertainusageandaprecarious.

    佳句翻譯

    1.我多希望過去的好時光可以重現。

    2.我覺得當時買的每件物品都物有所值。

    3.現在你能隨心所欲地買你喜歡的書,但是你再也沒給我帶回一本好的舊書來。

    短語應用

    1.Howyouwouldpryaboutatnoontideforsomedecenthouse,wherewemightgoinandproduceourstore

    pryabout:窺探

    2.Whenwesqueezedoutourshillingsapiecetositthreeorfourtimesinaseasonintheone-shillinggallery

    squeezeout:搾出;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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