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3)
“你認得嗎?”他壞壞的笑著。下一瞬,他猛的撬開了她的嘴,將一把藥丸塞了進去!
苦澀的藥丸被硬灌下了涵玉口中,這個暴君,竟給她吃了這麼多!涵玉拼命的向外咳著,想把它們吐出來……
“你敢吐出一丸,朕就把這一罐全給你灌進去。”上面的聲音很冷。
涵玉不敢再動了。這冷血的主子說話可是算數的……
“害怕了?”他伏下了身子,輕輕的在她耳邊低喃著,“放心,你這個藥量,朕當年招架過……”
涵玉突然想起曾經石宮溫泉盡歡之事,頓覺面紅耳赤。
“朕在東宮的時候,有一個女官,朕很喜歡她,可惜,她死了……”他玩撫著她的下頜,雙手呢喃著慢慢向下,撩向了她的玉頸,蝴蝶骨……她的領口早已松散,猩紅的肚兜被他粗野的扯開,錦帛撕裂的美妙聲音,伴隨著突然裸露帶來的絲絲涼意,令她全身的毛孔一陣收縮。
“張德安和朕說過,本屆采女有兩個人很像她,可朕沒在意。”他垂目欣賞著她光滑白嫩的上身,溫熱的手掌慢慢撫向了她心口的柔軟……
涵玉突然感覺一股熱氣自小腹爆炸、沖破,快速蔓延並升騰開來,壞了……是那該死的……秘香丸藥!
“你敢騙朕……那日見到方子怡奉召前來,朕真當自己是夢魘了……”他狠狠的握住了她的心口!
“啊!”她失控的叫出了聲來。
“若不是你不慎露了馬腳,你還想糊弄朕一輩子嗎……”他每碰觸一次,她都難以抑制的發出一聲尖叫……她感覺的全身都要散裂了,聚集的熱量燒的她渾身發燙,她感覺她已經到了緊繃的盡頭,完全意識不到手臂腳腕禁錮的疼痛,她快控制不住自己癲狂的神智了!
“您殺了我吧……”她咬著嘴唇嚶嚶的哀求了起來,“皇上,求求您,別這樣……”她的身體就要失控了,她不想再變成那夜一般的低賤難堪……
“殺你,朕還捨不得,”他松開了口,慢慢抬起了頭,玩味的斜彎著嘴角,“朕已殺過你兩回,事不過、三。朕要留著你,慢慢的開心……”
涵玉心下一驚!果然,他的雙手自她的心口向下,快速的攻城破池,扯開了她下身全部的遮蓋,她驚恐的想叫,口中卻就勢被他全線攻入……輕輕款款,若點水蜻蜓;止止行行,如貪花蜂蝶……
“嗯……嗚……”她含混的呻吟已然變成了難耐的哭腔,她的珍珠花蕊敏感的難以想象,她被束縛的身體在秘香丸荼毒下不停的在抽動著,躲避著,可他完全掌控了她的套路,他輕車熟路的等在最讓她失控的地方,恰到好處的施加著力道……
“瞧你的身體……還認得主子……”
“屹若孤峰,似嵯峨之撻坎;湛如幽谷,動趑趑之雞台……”
無聲之中,清虛之上——幾入魔幻,幾近昏迷。她都分不清楚,那一瞬,她是活著,還是死去了……
許久,靈魂才重新回到了她的體內。她的耳朵,慢慢聽到了房間內兩人粗重的呼吸之聲。
“知道……你的破綻在哪裡嗎?”他喘息著,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那個百濯合歡果,朕早就不用它了。”他的話語緩慢而清晰,“自從那個雨夜過後,朕,就再也不需要它了……”
“別人不知,你,還不知嗎……”他淡笑著轉過了頭去,垂目,呼氣。
涵玉愣住了。一瞬之後,她突然恍悟了過來!對啊……那一夜好大的雨,他沒有吃它,就和她……
“哦,對了。”明承乾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他將臉頰緩緩的又轉向了涵玉,那眼神,似笑非笑,古怪的很。
“朕剛才給你吃的,是普通的火、龍、丹……”他一字一頓的說著,“那小罐裡還有的是,天涼了,你這麼瘦,可以吃些補補。”
涵玉聞言愣住了。她突然反映了過來!
“這麼吃驚,你把它當什麼了啊?”他的嘴角洋溢著自得滿足忍俊不已的邪意笑容……涵玉大窘特窘!真真恨不得一頭撞死……
“來人。”這廂明承乾已歇息完畢,起身高聲叫人,“肖氏的侍寢朕很滿意,就在鯉陽宮住下吧,明日等著朕封賞的聖旨。”他下了床榻,在內侍的服侍下穿上了龍袍,“不過肖氏,”他回身很是嚴肅的望向了涵玉,“安分點。你要是傷了一處,那董都統身上就得傷兩處。你若是敢抹脖子,朕賜董都統全家都給你陪葬。還有……那丹藥吃完了,到尚食局領去。”
他話說完了,開心的大笑離去。
涵玉在床榻上氣急敗壞,差點背過氣去。
明承乾走後,宮娥上前將涵玉的束縛摘下。涵玉似木偶一般枯立塌下,任由宮娥擦拭,更衣。
幽晃的人影在不遠處的銅鏡中閃動著。涵玉恨恨的瞪了過去,鏡中的女子鬢松釵亂,粉面含春,一付歡愛過後桃腮薄醉,心蕩神迷的淫賤樣子……她突然無比的痛恨起自己萊,抓起桌上的玉如意,狠狠的砸向了銅鏡!
第二日清晨,聖旨下。一個不知名的小太監捏著公鴨嗓子前來宣旨。
涵玉昂著頭,面無表情的跪地接旨。可當她在一大堆套話之後聽到封號為“寶林”的時候,涵玉差點沒被氣暈過去!那個明承乾……居然用這樣低品的封賞來戲弄與她……聖旨的最後,更是令涵玉氣血噴張,賜肖寶林如意二十柄,“以備時需。”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此日剛用過早飯。鯉陽宮內突然來了司禮監和尚宮局的糾察官,點名肖寶林聽訓。
一頭霧水的涵玉被人莫名其妙的按到了地上。
聽了半天,她才搞明白,這些人,是目前主持六宮事宜的張昭儀派來的糾察官。昨夜原本明承乾翻的是張昭儀的牌子,可誰知半路殺出了個新采女搶走了皇上……這張昭儀主持六宮事務以來,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她一直忍到了第二日一早,見這新采女沒來例行叩安,可抓到了把柄,原想親自來教訓下這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狐媚子,可一聽聖旨只封了個寶林,氣就消了大半,她不屑來了,吩咐下去,賞這肖寶林三大籐條,殺殺銳氣吧。
司禮監說打就打了。
涵玉真沒想到就這樣被打了!竟也沒人出場救她!她被剝去了衣裙,三大籐條直直抽在她後背和大腿上……那個火辣辣的疼啊……
這一日,和做夢一般。涵玉在床上痛苦的呻吟到了日落。
宮門小廝高喊,皇上駕到了。
涵玉有些賭氣,索性裝著聞所未聞,她動也沒動,將頭埋在團枕之中愣是不下地接駕了……有本事你放任人打死我啊……她在心裡咒罵著。
明承乾板著臉走到了床榻之側。許久,沒有開口。
涵玉趴不住了……她只得掙扎的起了身,吃痛的跪到了地上,“嬪妾叩見皇上……”
“哼……”他的聲音,很是低沉不悅,“還是沒長進。”那聲腔,失望的緊。
涵玉突然想到了奪宮那夜兩人的對話,
——“在宮裡,沒有人總是護著你,總是要長進的……”
她心裡沒命的一抽。不知怎麼了,她突然覺得委屈的很,跪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後宮的事,朕不管。”上面的聲音冷峻嚴厲,“管了,也沒人領情。”
涵玉聞言愣呆了。她難以置信的抬頭望向了他,卻發現他望向她的眼神幽深的緊,似有萬千舊事沉迷其中,這幽深令她有些心慌,趕緊將眼神移了開來。
“皇上。”司禮監主事捧來了宮妃號牌。
“朕很累,”明承乾的聲音有些不耐,“回紫辰殿。”下一瞬,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宮門盡頭。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了。明承乾再也沒有駕臨鯉陽宮,涵玉背上的傷也慢慢好了。
鯉陽宮是皇帝閒置的小行宮,很是冷清,不過最大的好處是,不是後宮禁地,她可以經常看到例行巡查的仲言。
重陽節的前一夜,涵玉獨自喝了點悶酒,又做夢了……竟是徹頭徹尾的春夢,她如小周後一般,提著金縷鞋,繞過畫廊之側與明承乾幽會……而那個鬼手張,不知何時變身為太上老君……她醒後,只記得他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你若無意向他人,為甚夢中頻相見?”
你若無意向他人,為甚夢中頻相見?
她狠狠的捶打著發昏的腦袋,瘋了……自己真是瘋了……難道被床第之歡給清洗了頭腦……
她若是對他無意,為什麼在夢裡屢次夢到呢……天啊,這都是什麼話啊……
重陽節後,涵玉再沒有見到仲言。
三日之後,她有些坐不住了。她打點了機靈的太監去問,卻帶來了一個讓她幾近昏厥的消息……原來前些日子,董都統在後宮巡查時捉到了一個私運宮內器物出宮的太監。可誰知,案子審出的結果,那太監偷竊的原因竟是欲為張昭儀的父親張九得送生辰賀禮……太監死了,仲言立功了,昭儀娘娘也徹底給得罪了。三日前,張昭儀設了個局,給仲言強安了個調戲宮女的罪名,去了職位,下了錦衣衛詔獄……
涵玉急瘋了,錦衣衛詔獄……求誰?張昭儀如今權傾六宮。求皇後?那是找死;求太後?更是找死;找張德安?管不管的著不說,他們之間還有過節!只有,去求明承乾了……
“皇上,”她急切的嘀咕著,“皇上呢……我要馬上見皇上去!”
“肖寶林,”那小太監的眼神像安慰一個瘋子,“皇上豈是您想見就能見到的?連皇後娘娘想見,還得上奏,聽宣。一年都見不著幾回呢……”
涵玉有些發愣,但她此刻已全然不顧了,“皇上一定在永和殿理政,我要去找……”她邁步就走。
“哎!”那小太監在後高喊著,“寶林娘娘,後宮擅入者,亂杖打死……”
大殿之外,意料之中的阻隔。她的身份,任是如何也無法見到皇帝。涵玉這才明白現實的殘酷;地位的距離……她是誰?他又是誰?她沒了他的庇護,什麼都不是……
早知道,那日何必使性子呢……早知道……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後悔不得,又無法停止,她的生命還有涵珍的一半,仲言是她活著必須要保全的人……
她冷冷的望著持杖的禁軍,昂首,邁步。
身後,廷杖如期揮舞了過來,只需一杖,她便似一片無根的浮雲飄了出去……她伏在地上,一口污血鮮艷的噴出……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不知是何時光景。
她的眼前漸漸閃出一個人影。中年男人,大而有神的眼睛,直長飄逸的美髯。
“劉大夫……”她艱難的笑了。劉景來了,他就來了,她的目的,達到了……
“皇上,娘娘醒了。”劉景回身稟告。不多時,期待中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涵玉的面前。
“皇上!”涵玉再也不能錯失機會了,她掙扎著想支起身來,卻被劉景毫不客氣的一把推了回去,“娘娘,您心元重傷,虧損已大。此番又激發了出來,必需好生調養,否則……”
“任是稀奇的藥材,盡管開口。”明承乾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涵玉愣住了,“我……我心元怎麼了……”不就一杖嘛,怎麼弄的這麼嚴重?“皇上……”她此刻最怕的就是他再轉身離去,當下也不管旁邊有人沒人了,可憐悲切著哀求起來,“求您,救救嬪妾的弟弟吧……”
“你好生修養吧,”明承乾冷著臉退了一干人等,“你動了朕的龍脈,心元盡失,當時沒死,已經是上天的奇跡了。倘你再時不時的自行作孽,朕也無力回天了!”他的臉色,陰沉的緊。
涵玉的喉嚨有些干涸,她愣愣的瞪大了眼,“皇上……嬪妾心元盡失?”她真的聽不懂啊。
“怎麼,利用你的那個人沒告訴你嗎?”明承乾冷笑著。
涵玉更糊塗了,將頭搖的像一個撥浪鼓。
“呵,”明承乾無奈的笑出了聲來,“調動龍脈的人,自身就是個祭品。這麼淺顯的道理,別說你不知道。”
涵玉停滯了。她突然回憶起龍脈反湧時自己詭異噴血的情景,心下愕然……原來……那明振飛——她的頭腦轉不動了!
“六弟好手段啊,朕當初那麼待你,你都體會不出。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法術,能讓你豁出命的去幫他奪位?”明承乾淡淡的笑著,坐到了床榻之上,“兄弟之中,沒想到啊,竟是他的心機最深。竟想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父皇想不到他,朕與五弟,也都沒在意他。”
“董涵玉,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做成了肉身祭祀,他便是大周的新帝了。”
“他許諾了你什麼?皇後之位嗎?”
涵玉心頭一顫,惻惻的垂下了眼眸。沒有,她在心裡呢喃著……她竟比邵天工還苯,什麼都沒有……
“朕是真的欽佩萬分啊。”明承乾不住苦笑,“他竟騙了你去動龍脈,這人選定的,連師父都自歎不如……”
涵玉面紅耳赤的躺在床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無以倫比的白癡傻瓜……可她口頭上還是不願意相信那是個事實,“六王爺……他沒皇上這樣的天縱英明,也沒有張大人那樣高明的帝師,他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本事……”她虛弱的嘀咕著。
“六弟本人是沒什麼本事,但他會用人啊,他有本事讓最合適和最有手段的人來幫他。這就使君之能啊……”明承乾說著,沒忘饒有深意的瞅了涵玉一眼。
涵玉大窘垂目,覺得自己臉上仿佛就刻著“傻瓜”那兩個大字。
“你以為他的背後沒有人嗎?他背後的高人,連父皇終一生都沒斗過、沒識破。”明承乾諷刺的說著。涵玉一顫,突然想起了名冊夾層內那個陌生字跡的字條……
“他的義父,你知道是誰嗎?”明承乾冷笑著問道。一個答案在涵玉喉嚨裡呼之欲出,可她不敢講,不敢開口。
“孫德志。”明承乾一字一頓的說著,“他偷了九龍燃石珠,隱忍了十余年,就是為了幫六弟……六弟看起來很沒心機吧……”他無限感慨著,“所以,他說的話你才信,他才能向你成功的隱去了一件事——調動龍脈的人,自身就是個祭品。”
涵玉躺在床上,覺得手腳都向外散發著涼氣……
“朕殺你,是不得以。但朕從未利用過你。”明承乾緩緩的起了身子,“你好生修養著吧,過幾日,朕讓你看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