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大裂變 第34章 安麗心宮中的濛濛細雨 (3)
    我笑了,說,你跑到了美國吧,你別忘了北京現在鬧非典,你來啊,三天不來,我作廢。

    沒有想到,這個老毛子聽了我的話,突然哈哈大笑,他說,好吧,看在程山是我的朋友份上,我再次原諒了你,也是再次幫助了你,我告訴你,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以『性』做交換條件,『性』是個很容易讓人犯錯誤的事,像你這樣的明星更是如此,你要為了你的老公著想,我也是為了程山不受打擊才這樣做的,並不是和你做交換,你明白嗎?

    我說,我是答應過陪你睡覺,可沒有說性的交易。

    約翰遜說,在你們中國,睡覺就是性。

    我狡辯說,也許是你理解錯了,我以後不在說性、說睡覺的事了。

    我聽出了他的善意,他不是無賴,是在教訓我,也是在教育我。

    我就高興與他聊上了,問他,尊敬的約翰遜醫生,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夠回答我?

    約翰遜說,可以,完全可以,只要不是出賣你老公的事,我完全可以回答你,請說吧!

    我問,約翰遜先生,,你是個醫生,對基因不會陌生吧,你是否同意克隆人,就是說以後女人用不著為生孩子的痛苦而害怕?

    約翰遜說,我是不同意克隆人的,這個世界上什麼都能克隆,就是人不能克隆,因為人不是動物,人是有感情和意志的,人類的延續是通過人的戀愛、****完成的,而我們繁育後代不是機械的生育工程,而是我們的感情的產物,就是說人是感情的產物,不是科學的產物。

    我反問,人也不一定是感情的產物,對不對?

    約翰遜說,對,可是那不是我們標榜的文明,是和動物沒有什麼兩樣的動物世界。別忘了,現在是高度發達的文明世紀,不是過去的蒙昧時代,人更應該享受自由、愛情。

    我聽著,心裡笑了,對他說,你的意思是反對克隆人類,你是否同意每個夫妻生的孩子都要做基因鑒定呢,你也有孩子,你都給他們做基因鑒定嗎,你的孩子你都能保證是你的親子生嗎?

    約翰遜聽了我的話急了,說,你是什麼意思,美麗年輕的太太,我告訴你,我的家庭你是知道的,我的第一個老婆跟人跑了,她是懷著我的孩子跑走跟人家做新娘,第二個老婆是我的女老師,她是懷著別人的孩子跟我結婚的,孩子跟著誰,用什麼姓氏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和彼此的忠誠,感情勝過所有的姓氏和血統,就是說姓氏只是一個符號,他可以區別你是哪個姓氏的人,在西方,血統和姓氏有高貴、低賤之分,在你們中國就沒有,這一點,你們中國比我們好;而感情是區分人和動物的重要標尺,如果人類允許克隆自己,道德是後退了,感情會喪失,所以,尊貴的太太,你的意思我是明白的。

    我聽著笑了,說,我還以為你是個惟『性』至上的無情主義者呢,你原來還是很懂感情的,你的觀點我是比較贊同的,你的家庭讓我想起了一個著名的文學家、蕭紅,我差一點就出演了蕭紅,我真後悔我怎麼沒有出演蕭紅呢。那個在黑暗社會裡成長的女作家的命運真是可憐啊,她的感情生活也是那麼的哀傷和無奈,她第一次當新娘是懷著別人的孩子(是被軍閥的兒子騙了、扔了),她的新郎是著名的文學家、三郎蕭軍,兩個被黑暗的社會所欺凌的苦命人結合了,他們深愛著,他們是有感情的,幾年後,兩個人的感情發生了變化,蕭紅又一次當了新娘,新郎也是著名的文學家、端木蕻良,可是,蕭紅又是挺著肚子懷著蕭軍的孩子給人家當新娘的呀。說明愛情高於其性,也高於其他。

    約翰遜聽了回答道,尊敬的程太太,中國女作家蕭紅,我知道,她的書在美國很有影響,你的意思我也懂,難道你也是學蕭紅的嗎,是懷著別人的孩子當新娘的,不然怎麼這樣敏感跟你兒子做基因鑒定呢?

    我聽了氣得幾乎要打他的耳光子,如果他在我面前的話。

    我對他不客氣地說,約翰遜醫生,你們美國人既然標榜人權、自由、博愛,你們卻饒開聯合國攻打伊拉克,破壞國際公約,你也是,你張揚愛情至高無上,卻來破壞人家的幸福和自由,你道德嗎?

    沒有等我說完,他就把手機裡大聲呼叫,說,親愛的太太,我才沒有過問你們的私事呢,是你們拉上的我,好了,我不問了,不過,你是有問題的。我就看在你愛我的朋友的份上,才原諒了你,拜拜,勾得拜……

    這個傢伙就這樣掛斷了電話。

    把我尷尬地涼曬在床上,想著就這樣打發了這個老外,我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

    我高興啊,沒有比勝利來得高興。老公成了我手下敗將,他還不知道呢。儘管我到老區義演,但通過收買小洋,找到了約翰遜的電話,軟硬兼施,約翰遜又跟李瓜裡打電話,問出了程山到醫院做基因鑒定的時間。所以,我就提前回來。

    哎,我倒在床上,感覺老公也是可憐的,可愛的。畢竟他個苦命人啊。從小沒有了爹娘,跟著一個瘋瘋癲癲的養父過活。多麼痛苦的童年啊。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寶琪到底是誰的。是馬大衛的還是程山的呢?從寶琪的言行與舉動看,倒像馬大衛的。好在馬大衛是個亂情的種子,不關心這些。程山就不是了,他珍惜愛情,也珍惜感情,更在乎他的兒子是不是真的。對於他的舉動,我能夠理解。但是,我也心裡不安啊。我也不能看著程山這樣做,這是不相信我的行動啊,這是拆散我們的愛巢啊。如果外界知道了寶琪不是程山的孩子,他會無法忍受的,我也無法忍受外界的眼光和聲音。我們的愛就完啦。

    現在,可怕的風浪過去了,預示著讓人恐慌的非典也快過去。我的愛保住了,我的家保住了,我就可以從此高枕無憂愁了。美好的生活還在後面。

    接完約翰遜醫生的電話,我就趴在枕頭上睡去。大白天的噩夢產生了,恐怖的夢境裡我帶著我的寶琪去流浪,到了天涯海角,那裡沒有人,全是些披著人皮的狼,張開大嘴要吃我們,我們母子倆緊緊地抱在一起,我們是多麼的無助啊,狼群馬上要吃我們了,看笑話的人挺開心,程山、米大姐、約翰遜、小洋等人都在哈哈大笑,寶琪叫程山爸爸了,可是程山沒有救他,他說狼是我引來的,是來吃你們的,程山忽然張大了嘴變成了狼,上來撕咬我們的肉……

    我大叫著醒來,身上出了汗津津的汗水,我起來,去了自己家裡的浴室沖澡,沖完,就到了客廳裡坐著,喝著茶水,看著電視,與米大姐說話。家裡沒有人,米大姐是畏懼我的。

    從棗城回來,程山的精神好多了,我支持著他,使他有足夠的力量指揮員工來對付非典。非典不就是一種傳染病嗎,就是再可怕的疾病,沒有人戰勝不了的,人最怕的不是疾病,而是自己的心病,自己的心裡有病才是最可怕的。許多人不是被疾病打倒,而是被自己的心裡疾病打倒,是自己把自己打倒。

    但願我不要被自己打倒,希望噩夢不要再來驚嚇我,但願……

    吃飯了,安麗。

    米大姐來叫我吃飯了。

    哎,寶琪今天想吃什麼,最好做海帶絲的湯,是補碘的,對孩子的身體發育好。我出了臥室,關切地問米大姐。

    做了,這幾天家裡都是吃海貨,不吃那些肉了。米大姐說。

    我坐在飯桌前給程山打電話,問他晚飯怎麼不回家吃,要不要等你?他回答說不用了,他和小洋幾個人在外面吃飯了。我告訴他要當心點?他回答說,非典沒有謠傳的那麼可怕,大街上不是到處是人嗎?

    我們就不等他了,我和米大姐在哄著寶琪吃飯,寶琪自己會吃飯了,他拿著勺子往嘴裡送飯,吃得津津有味。我笑著說,寶琪現在餓不著了,自己會吃東西了。我還是不放心,餵了他一會,待他吃完了,我給他洗澡,檢查他的身體,看看他的身體有沒有異常,其實呢是暗中檢查米大姐的工作。米大姐的工作重中之重是幫助我們照顧寶琪。家裡的活都能看得見,用眼睛憑感覺就能檢查出來,對待寶琪光用眼睛是不行的,還得用心。我給寶琪洗澡,看看他身上的皮膚有沒有異常。

    有的保姆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大人在的時候對待孩子是好的不得了,大人不在的時候是另外一個面孔,心狠地打孩子、罵孩子。我們從寶琪對米大姐的親暱程度,感覺到了米大姐對寶琪還算不錯。但是,我不能掉以輕心,得經常檢查。寶琪比前一陣子沒有瘦,皮膚油光滑亮的,我把這個小金娃娃抱在懷裡,給他打浴液,他就反抗著哭叫著,我拿他沒有辦法。我就喊米大姐給我幫忙,他更是如一條鯉魚在活蹦亂跳著。我們兩人按住他,給他洗澡。洗完了,讓米大姐用浴巾抱住他回到他的床上。我和米大姐說了一會寶琪生活中的故事,米大姐說得心裡高興,我才梳洗上了床,開了玫瑰色的檯燈,仰在床的靠背上看我愛看的時尚雜誌。玫瑰色的夜晚真美啊!

    程山也是很快回來了,非典時期,他是不敢在外久留的。回到了家裡。我就告訴他,要是公司沒有什麼要是,就呆在家裡指揮。

    程山答應了,說,生意是冷淡了。可是,也不能做生意。

    第二天,程山還是照常出去。他戴上了米大姐給加工的口罩和手套。

    我們吩咐著他小心,再小心。他下樓,做小洋開的小車走了。

    寶琪也不去幼兒園了,就呆在家裡。我們計劃,等非典過後,再去上學。城裡的孩子也是這樣做的。

    寶琪跟米大姐,我還得看書,看業務的書。我想入非非,以後啊,我既做演員也做導演,我還雄心勃勃地要做大導演,導演大片呢。正是這個想法,在激勵著我。

    我到了書房,抱了一大籮書,認真地翻看著。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不想接,我想安靜地看書,可是,手機不停地響,煩人。我從書桌旁拿起,放在我的耳朵邊接聽,是一個讓我驚恐不安的聲音。

    是程太太嗎?

    我聽出來了。

    你的手機真難打啊,我是問了不少的熟人,才問到了你的手機?

    有話就說,我的老公馬上就要回家來。

    我是苦口婆心地勸你復出,你為什麼不聽我的,難道你真得眷戀你的貴族生活,難道你真得想依附豪門,成為一個有地位的貴太太,就忘記了你的理想與事業?

    你想讓我進入你設計好的陷阱,我不會再進入的,就像是《圍城》裡說的,城裡的人想出來,城外的人想進來,我當初是拚命的往裡面擠,我擠進來了,我是傷痕纍纍地擠進來了,我進來看到的卻是失望,不,是絕望,我又要擠出去了,我也是帶著無法訴說的傷痛擠出去的,我現在終於可以在我的愛巢裡安靜地養傷了,請你尊敬我的選擇,我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了,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你自己安逸了,可是你不能看著我倒霉啊,你就不能幫助幫助我嗎,想當初我是怎麼對待你的!你為何這麼絕情,反對你的老公跟我投資?如果你不反對你的老公跟我投資,我的大片早就完成了,我就紅了……都是你的反對,才使我的計劃泡湯,大片流產了,我現在是焦頭爛額,是窮途末路,我希望安麗你伸出你的手,幫助我。

    我不會忘記你的知遇之恩,你的事情我已經跟我的老公說了,他不贊成,我有什麼辦法,你糾纏著我有什麼意思?

    你把一個現在遭受挫折的人當成了無賴,我是那樣的人嗎?我不是要糾纏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請你幫助我一把,你難道見死不救,你總是推委說你老公不同意,我知道是你在怨恨我,是你不願意。

    是的,當初是我的老公同意投資,可是我同意,我不會讓我金錢又去無回,我更不想讓我的金錢跟我一樣沾染上不乾淨的污名,請你原諒,我不會幫助你的,你的事業不但需要金錢,還需要女人的靈魂、肉體,更重要的是需要女人的屈辱和淚水,你的事業就讓那些需要成名的女人成全去吧,我不會在理睬你的,請你自重,請你別拿事業來勾引我,請你別在給我打電話,騷擾我,干擾我們的安靜生活,不然,我可要報警了!

    忘恩負義的女人,你等著,我會讓你的老公知道我們的內幕的!

    卑鄙!哼,我不怕你的恐嚇,你用那些下三爛的手段來要挾,我不怕!

    我卑鄙,你就高尚,我們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只有目的是崇高的,誰還在乎手段?就算是不可告人,你又能怎麼樣?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把一百萬劃到我的賬上來,我們就一筆勾銷所有的恩怨,否則,你的桃色新聞將出現在你老公愛看的報紙上。

    流氓!

    我明天等著你的回話。

    我不怕,我也不給。你在敢打電話,我就報警。

    好厲害的程太太,你就在你的床上做你的好夢吧!

    電話掛斷了。我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手機。心裡翻騰著過去的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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