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腸崖,已是寒冬十一月,冷風如刀,吹在臉上有一種痛痛的感覺。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鬼天氣裡,一個人的嘴角微微翹起,貌似一種不可一世的模樣,給人一種很邪很邪的感覺。此人就是中原西南雙子門少主望月。儘管他的外表和他的名字都是那麼平淡無奇,卻有一漂亮的紅粉知己。今天對於他來說非常有紀念價值,因為今天他重生,重見光明,重出江湖。雖然他並不知道今天是何年何月,但他也像孫悟空那樣摘了八次水蜜桃。
一片黃葉落下,聽到一絲生命枯萎的聲音。是的,雁子又要南飛,泉水漸漸乾涸,寒意悄然襲來。
冬天是最不浪漫的季節,特別是南方的冬天,它看不到北方的銀裝素裹,冰天雪地;也看不到西部的萬里荒漠,悄無人聲。南方的冬天永遠都只是一片蕭條之色。天很冷很冷,卻不帶一絲濕潤,浸入骨髓的冰涼彷彿要把身體的所有溫暖都抽去,只留下如干絮般散漫的冷,一團一團的塞在胸肺間。在這樣的季節裡,人的思維都會被凍住,什麼情感,浪漫會在剎那間被拋之九霄雲外。在這樣的境況下,難以提起一絲豪興致,哪怕偶爾有所願望,也會很快被扔到記憶的角落裡。可是他,望月,不一樣,他希望冬天,因為冬天他會更加緊緊地抱住她,給她所有的溫暖所有的依靠。現在的她怎樣了,還過得好麼,是不是改了她以前所有的壞習慣,是否還在等我?望月這樣想到。
飛快地向前方奔去,但前方卻不是家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重生以後該何去何從,是否還要回到那個溫暖幸福的家。溫暖幸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家是否變了摸樣,母親是否依然健在,紅顏是否依然不變?
八年不見心悅酒樓依然熱鬧,望月慢慢地走了進去,面朝大門西北角而坐。「小二,切二斤豬肉,二斤白干。」說完面無表情呆呆地望著眼前所有能見的事物。西南並不像北方地區一樣,吃的是羊肉牛肉,因為地產的原因,所以豬肉也就成了大多數跑江湖的家常便飯了。他很聰明,因為他知道,只有酒樓才是打聽江湖中任何事的不二選擇。坐在西北角,才能看清酒樓裡所發生的任何事情,就有人算打起架來,也傷不著他絲毫。
沒有人知道他會到這裡來找一個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想瞭解所有的事情就必須要找到這個人。或許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此時此刻他絕對相信他還健在,必然活得很好。因為他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拋棄他了,但這個人絕對不拋棄他,因為他們彼此都還記得那些往事,那些讓他用遠也忘不掉的往事。
「呵呵!這人真是奇怪,穿得破破爛爛的居然還到這個地方了,難道他並不知道這裡只會有武林中人才會來的麼?估計要飯也不會有人給吧!」這時不知道是哪位路人甲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