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興國拿到玉石,看了一眼之後,楞了一下,表情有些怪異。然後狠狠眨了眨眼,又重新看了看,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
接著,又伸手摸了摸,頓時震驚無比,像是觸電一般,雙手都有些顫抖。
「這塊玉珮……有問題」片刻之後,他突然這麼說了一句。
「廢話還用你說?裂都裂了,還能沒問題?」謝老爺子冷哼了一句,對謝興國的反應很不滿意。
同時,他也感覺到有些奇怪:興國的風格,自己是瞭解的,脾氣上繼承了自己的習性,有些霸道,但是遇事不慌,有大將之風,這也是自己能放心把家族的未來交給他的原因。這麼多年來,他一直看著兒子的表現,大體上是滿意的,遇到再大的困難,再複雜的局面,他的應對都算是沉著,冷靜,有效,一擊必中。
像剛才這樣的手足無措,還真是沒看到過幾次。不,應該說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當年他將謝欣蘭和陳振海的事情告訴了家裡,最終鬧得不可開交,導致謝欣蘭離家出走的時候。當時他看著小妹決絕離去的背影,眼神也是這樣的迷茫…
「不是裂的問題,而是……沒有了」謝興國的表情,像是中了傳說中的石化術,變成了一座雕塑,凝固在那裡。
「什麼沒有了,這塊玉不還好好地在這裡嘛,雖然裂了。」謝老覺得謝興國今天的表現,實在太反常,兩次三番出岔子,莫名其妙的。
「不是玉沒了。是裂痕沒有了」謝興國把玉遞到了老爺子手裡。
謝老爺子一副驚呆的表情,他覺得興國今天簡直是失心瘋了,盡說胡話。裂痕怎麼可能沒有了,就憑陳可逸那小子先前的兩三招三腳貓功夫?這小子吹牛這點,最讓自己討厭。你作為謝家的棟樑,可別被感染了
謝老爺子接過玉珮,翻來覆去看了看,乍一看,還真沒看到裂痕。
不過他並沒有感到驚訝,畢竟自己年紀有些大。眼神確實不太好。
於是他便從桌子上拿起放大鏡,湊在眼前,仔細地查探了玉石的每一處。
「奇了怪了,裂痕去哪裡了?」看了半晌,哪裡能找到半點碎裂的痕跡?整塊玉嚴絲合縫,渾然一體。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想像不出,有摔過的痕跡。
莫非這小子的手藝,真的達到了一定的境界,能夠通過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將碎裂的痕跡修補地天衣無縫?
又或許是自己的眼神的確不太好,縱然用放大鏡看。但是不同玉石間,那些微區別的色差,真有可能辨別不出來。
「看看,什麼叫事實?我說能試著修補,不是打誑語吧?」陳可逸得理不饒人,道:「我巧舌如簧,又讓組織失望了。」
「你……」謝老爺子瞪了陳可逸一眼,說道:「你先別得意,就算把表面處理地天衣無縫又怎麼樣,這塊玉是我盤玩了幾十年。能與我心意相通的。你可以修復外部,卻無法修復它的靈性。」
說著說著,謝老爺子就將玉平放在手心,輕輕地摩挲,像往常一樣盤玩。用心去感受玉石的靈性。
「咦,太奇怪了」老爺子震驚地叫出聲來:「靈性非但沒有減弱或者是阻滯,反而更加強烈,更加流暢了」
廢話,能不流暢,能不強烈麼?哥體內的水珠,最喜歡最嚮往的,就是玉的滋養,此時此刻,不但玉石的靈性增長了,甚至哥自身體內的活力,也增強了。
效果比當初宋東的那塊玉,要好太多太多了,不愧是經人盤玩了幾十年的美玉,果然非同小可。
水珠能滋養玉,好玉的能量,又能反過來刺激水珠,這是雙贏的局面
陳可逸突奇想:我能不能通過長期盤玩玉的方式,來讓自己的能量不斷增長呢?
以前都是被動接受體內水珠的變動,很少想著通過自己的努力,主動去推動「腫瘤」的進化;一來是沒那個想法,二來呢,也摸不到門路,不知道通過什麼樣的方式。
現在倒是有了一條似乎可行的途徑:盤玉
不過玉有好有壞,效果自然有大有小,以自己的情況,即便是很好的玉,效果可能都是微乎其微的,必須要極品,才能有一定的效用。但極品哪那麼容易找,價值貴的把自己賣個十次八次都不夠的。
再說了,即便不差錢,真正握有極品的人,也不會把寶貝賣出去。到那個檔次的人,不會缺那點錢的。
上哪找極品呢?陳可逸的腦瓜子,開始轉動開了,眼神盯到謝老爺子手上的白玉,一下子就再也移不開了:尼瑪的,真是應了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看來你除了吹牛打屁,還是有那麼幾分運氣,也不是全然無用武之地。」謝老的眼神稍稍緩和了一點,看著陳可逸,說道:「雖然是一灘爛泥,但只要努力點,或許還是能夠勉強塗地上牆。」
謝興國聞言,一瞬間有些驚訝:別聽老爺子這番話刺耳,但細細品味下來,其實他的語氣已經有所轉化,似乎像是對陳可逸有了一點點認可。對於老爺子這麼強,這麼傲的人來說,是極為難得的,對於陳可逸而言,得到老爺子的一點認可,簡直可以稱之為造化。
是什麼讓老爺子的態度生如此大的轉變?莫非這塊玉,真的是完全修復了?這得什麼樣的鬼斧神工
「你真的就通過這麼簡單的方式,把裂縫給填平了?」謝興國對陳可逸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味道。
「簡約而不簡單,功夫在方式之外。」陳可逸回了一句,顯得很內涵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潛心鑽研此道多久似的,所謂「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年輕人就是不能不學無術,只要肯用點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閃光的地方。」謝老一本正經地對陳可逸告誡道:「雖然你這輩子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多大的出息,但是也不要放棄。雖然謝家還沒有接納你,但就衝著今天修復玉石的功勞,我也會給你一噓勞,拉你一把。」
謝興國一聽老爺子說這話,頓時興奮莫名:有戲啊,別聽語氣很嚴厲,但仔細一分析,「謝家還沒有接納你」,而不是「謝家不會接納你」,這字句之差,意思可就大了去了。尤其是「酬勞」,絕不僅僅是衝著修復玉石,這只是一個由頭而已。「拉你一把」,誰要是能被老爺子拉一把,那可是前途不可限量。
「快,快謝謝你外公。」謝興國趕緊招呼著陳可逸。
碎掉的玉,完好如初。或許讓有些迷信的老爺子覺得這是天意,他和小妹之間的親情,就像這塊玉,說不定也能創造奇跡。所以,他或許願意再給最後一次機會。
但是以他的脾氣,即使是給機會,也要強勢無比,需要對方來認錯服軟,祈求他的原諒,他才好借坡下驢。
「認個錯,道個歉,事情就過去了,以後的好日子再等著。」謝興國不好明說,但他看向陳可逸的眼神裡,卻包含了這些意味:「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趕緊抓住」
誰知,陳可逸非但沒有半點認錯的意思,反而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伸手把玉珮從謝老手裡給拿了回來。
「玉是修補好了,但是不好意思,不是你的了。」陳可逸淡淡說道:「這是我媽當年的物件,應該物歸原主了吧。」
謝興國一下子都聽傻了:這小子的所作所為,太誇張了吧
謝老突然間面無表情,但顯露出的威勢,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大:他已經快要出離憤怒了。
「你小子胡鬧什麼,快把玉珮還回去。」謝興國生怕老爺子爆,趕緊對陳可逸喝了一句。
「有什麼好還的,反正都不要的東西了。」陳可逸面容很淡定,說道:「沒聽老爺子先前說什麼?他說玉破了就破了,早就該破,反正都不要了。
你們都不要了,我還上趕著往前送,我就有這麼賤?」
一種複雜的表情,在一瞬間出現在了謝老爺子的面容上,甚至能感覺到他有一絲痛苦的神色,但片刻後,這種複雜的神情,旋即被憤怒所取代:
「要滾就滾,謝家沒你們的位置」
「我們也不媳有位置,謝家永遠不原諒我們,我們也同樣不接受謝家。」陳可逸篤定地說道:「你可以打聽打聽,這三十年來,我們一家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再苦再難,我們有沒有低過頭?告訴你,我們永遠不求人」
說完,陳可逸手裡攥著玉珮,扭頭就走。
「啪」的一聲,謝老狠狠地將一件珍貴的瓷瓶隨手就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他的臉色yīn沉,十分駭人。
「這孩子太不像話了,我去抓他回來。」謝興國感覺到辯雨的氣息,不敢多呆。
「求他幹什麼?讓他滾」謝老狠狠地罵了一句。
看來老爺子真的怒了,但這句「求他幹什麼」又是怎麼回事?我說了求他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手機用戶請到n9
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