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是極為玄妙的東西,它無聲無味也無形。當一個人對某件事產生了強烈的預感,這時,我們便能將這種感覺成為直覺。
可是,大多數人的大多數直覺,都是一種自我意識的催眠而已。所以,它所帶來的也往往都只是空歡喜一場。
所以,當一個人說他憑靠的是直覺的時候,周圍的人常常會報以嗤之以鼻的態度。因為直覺太飄忽了,就好像是虛無飄渺的未來那般,令人捉摸不定。
可當林青說這一切起因於直覺的時候,馮曉芸卻心中生出了一種理所當然的信任感。放佛,他的直覺便不是直覺,而是例無虛發的預言。
她不斷打量著寵物盒,目光從每一塊鵝卵石的身上細細掃去,仔細掃著每一道紋理,認真看著每一處斑駁。
「沒覺得有什麼不簡單的啊……」
馮曉芸看了許久,卻始終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來,她不免有些洩氣地嘟著嘴:「不就是一些普通的鵝卵石麼。」
「我也只是直覺而已。」林青笑著說:「我的直覺也不一定百分百準確,而且,就算準確的話,那石頭的價值也不是光靠便能看出來的。」
馮曉芸好奇道:「那要怎麼辦呢?」
「這個還要等到了酒店後我親自試驗一下才能下結論,如果它能為我所用的話,那才是真正確認我心中的想法。」
林青笑著解釋道。其實,他心中的想法便是妖女在他腦中留下的信息。當初妖女向他灌輸洗髓丹配方的時候,還順便塞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東西雖然平日裡不會顯現,可一但遇見或是有些關聯的時候,便會從腦子裡突然冒出來。就好像是腦袋裡裝了一台高科技掃瞄儀,一但遇到符合特徵的事物,便會發出類似於指令般的直覺。
「原來是這樣……」
馮曉芸似乎是聽懂了,將寵物箱放在了膝蓋上。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回去的時候路況非常順暢,僅用了半小時的光景,車子便從春熙路開回了星光璀璨大酒店。
停完車,兩人便回到了酒店。
「哎呀!」
電梯裡,馮曉芸忽然尖叫了一聲。
林青被他嚇了一跳,關心道:「怎麼了?」
「我的房卡忘在房間裡了!」馮曉芸扯著頭髮抱怨道。
「瞧你懶的。」林青苦笑著,伸手去按電梯一樓的按鈕:「不就是電梯到大廳的路麼……」
手還未觸碰到按鈕便被馮曉芸攔在了半空中,她咬了咬嘴唇說道:「算了,反正也不急。先去你房間裡坐會兒。我倒是想看看,倒底是哪顆鵝卵石有什麼與眾不同!」
「也行……」
林青想了想,點頭將手伸了回去。
電梯很快到達十八層,走出電梯,林青刷房卡開門,兩人都有些急切地走了進去,然後門又被輕輕關上。
星光璀璨大酒店的行政套房設施很完善,大沙發、電腦、小冰箱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張方正大氣的臨時會議桌。
林青和馮曉芸在大沙發坐下。然後將寵物箱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
套房裡的空調是不會斷電的,所以室內的溫度比室外要暖和許多,這要比寵物箱內的取暖小燈要給力的多。感受到溫度的上升,小烏龜變得更加活躍了。伸出頭好奇腦袋,在箱子裡打量著箱子外的林青和馮曉芸,時不時伸出爪子在寵物箱的箱壁上抓撓著,發出「吱吱」的輕響。
「小烏龜。賊頭賊腦地看什麼看!」馮曉芸坐在沙發上,舉起粉拳,逗著它威脅道:「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烏龜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似的,「滋溜」一聲,腦袋和四肢縮進了殼裡,再也不敢出來了,只留下一根小尾巴露在龜殼外頭。
「哈哈,膽子真小。」馮曉芸被逗樂了,指著縮得只剩下一個龜殼的小烏龜笑道:「林青,你說它是公的母的啊,這膽子也太小了吧。」
林青脫口回答道:「母的啊。」
「猜的吧……」馮曉芸沒想到他竟然回答得如此迅速,愣了愣之後不相信地反問道:「烏龜你也能分得清男女?」
「是啊。」林青點了點頭,認真地伸手將小烏龜翻過身來。
「你看。」他指著淡黃色的腹甲,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烏龜分別公母,只要看它的腹甲就可以了。因為交配的時候,烏龜是採用雄上雌下的姿勢,為了避免交配時候從雌龜的龜殼上滑下來,所以雄龜的腹甲是會有凹陷的,這樣正好可以卡住雌龜突起的龜殼。但是,你看這只烏龜的腹甲是非常平滑的,所以它是一隻雌龜。」
「林青,你真是個大色狼,連烏龜的這個都研究!」
馮曉芸啜了一口,當聽到雄上雌下的時候,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臉蛋不受控制地燒了起來。
「哪有……分明是你自己的思想不純潔。」林青無辜地反駁道。轉過頭,他正好看見馮曉芸的臉龐,淡妝掩不住明媚的紅霞,美麗臉頰被紅霞佔據了大半江山。就像是一朵勾人採擷的花兒,於晶瑩白皙的肌膚中綻放開來。
而馮曉芸的視線也正看著他,兩道實現短短地相觸了極為短暫的時間,房間內沉默無言。
「我們還是先別管這隻小傢伙了吧。」林青急忙些尷尬地將頭轉了回去,將烏龜放回了寵物箱內,轉手從裡面取出了一枚鵝卵石;「先來研究這枚石頭吧,如果我的直覺沒錯,它應該是一種神奇的古玉,能夠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人的實力。」
從剛剛兩人視線相觸的那刻起,馮曉芸的目光便未曾移動過。只是,在林青尷尬轉身之後,她的目光暗淡了幾分,臉上的明媚也逐漸褪去。不過,這些變化都是極為迅速的,很快,她便在林青發現之前變回了原來的馮曉芸。
——那個,看上去自信滿滿而無憂無慮的馮曉芸。
「不會吧,有這麼神奇?」她探過腦袋,雙腿半跪在沙發軟墊上,整個人像是一隻好奇的小貓咪。纖長的雙腿,翹挺的臀部,瀑布的長髮,一同蜿蜒出了一條近乎完美的曲線。
馮曉芸問道:「我能摸摸麼?」
林青笑了笑:「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