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東北二虎」四個字,許海天的心也是咯登了一下,東北二虎的黑名,許海天還是知道的。
一旁的老者接著道:「不過目前還沒有噩耗傳來,當時東北二虎顯然是要佈置一個山村人鬧事的案發現場,然後借山村人之手,刺殺小姐。不過不知為何,小姐事先得到了消息,已經逃脫了。現在我們剛剛發現東北二虎中的廖天虎的屍體。」
「哦?廖天虎的屍體?」許海天精神一震,「廖天虎死了?誰下的手?」
「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從人員推測,應該是小姐的那個司機,哦,也就是宋家的那個小子,宋劍。」老人看著許海天,想從許海天的表情裡得到答案。
許海天倒是徹底愣住了,「你說宋劍?那個曾經的癮君子?不可能,就算他頭腦還算聰明,但是他一個柔弱的少年,怎麼可能殺死廖天虎,據說那廖天虎從小練有鐵布衫,平常人就算拿著匕首,也殺不死他。」
老人見許海天也是一臉愕然,詫異道:「我以為老爺你知道些眉目呢。救援隊那邊傳來的消息,據說廖天虎是被人用重手擊碎了頸部脊柱而死的,而有這份功力的人,整個姑蘇市,不會超過十人。」
許海天焦急的走來走去,「現在情況如何?」
「救援人員正在追蹤,放心吧,老爺,小姐帶著手機呢,救援隊可以精準的鎖定小姐的位置。」老人剛說完,手中的電話便響了一下。
老人拿起電話,聽了一下,隨後放下,笑道:「找到小姐了,一切安好,老爺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許海天撲通一下坐在了沙發上,急促的呼吸著,隨後他的老臉上洋溢起了笑容。
「要不要徹查黑手。」老人道,「這次指使東北二虎的人,應該就是董事會中的人無疑。」
許海天擺了擺手,「老九,讓我休息一下,這次事情若是處理不好,不僅整個許氏集團會垮,而且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咬人,一旦徹底撕破臉皮,我們誰都不好過。我想一想對策,總之,我不會輕易放過那人的。」
叫老九的老人知道處理這種情況,自己比許海天差遠了,一個成功的商人,除了要有經商者的直覺之外,更要有政治家的手段和胸襟,這方面,老人自愧不如。
此時一座山坡之上,十個身穿防刺西服,腳蹬軍工靴男子正頭戴遠光燈,掃視著一片山區。
「從信號定位來看,就是這裡,可是小姐藏在什麼地方呢?」其中一名男子有些焦急。
手機信號定位,只能精準到方圓百米呢,可是這方圓百米,根本沒有任何人影。
藏在樹洞裡的宋劍聽到外面的嘈雜聲,知道是許海天派駐的救援隊到了,他輕輕拍了拍懷中許思的後背。
「嗯?」
許思醒過來,有些茫然,轉頭見,雙唇就印在了宋劍的下巴上。
柔柔的,軟軟的。
「救援隊到了,」宋劍輕聲道。
許思清醒了過來,慌忙退後半步,離開宋劍。
「那……咱們出去吧,」許思低聲道。
「嗯,」宋劍伸手剝開外面的樹皮和籐蔓。
聽到聲音,立馬有三四道遠光燈掃了過來,將這棵老槐樹的周圍照射的如同白天一般。
「小姐!」
兩個聲音叫了一句,很快四五道身影狂奔過來,把宋劍和許思圍在了中間。
「不用緊張,應該沒什麼危險了,」宋劍開口道,「嘿,哥們,借你頭上的燈用一下。」
宋劍朝著其中一名保鏢開口道。
那保鏢搞不清楚宋劍的身份,不過見宋劍和許思同時藏身在一個樹洞裡,知道宋劍就算不是許思的什麼親人,也至少是一名貼身保鏢。
那保鏢把腦袋上的遠光燈借給了宋劍。
宋劍把燈光打到近處照明這一檔,端著燈,朝著老槐樹走去。
「宋劍你幹什麼?」許思揉了揉眼睛,問道,剛才那一覺,竟然睡得很香。
「我找樣東西,」說著,宋劍便使勁的拉扯著周圍的鐵線蓮籐蔓,剝開了一個大洞。
許思朝周圍的兩名保鏢道:「你們幫一下宋劍。」
那兩名保鏢上前,幫著宋劍一起撕扯粗壯的籐蔓。
「在這裡了!」宋劍不由叫出了聲,頭上的燈光把周圍的景物照的通明,而就在這些籐蔓的最裡面,豎著一根鐵線蓮的主根莖,這棵主根,竟然是金黃色的。
「就是它,」即使是宋劍如此淡定的一個人,見到這金黃色的鐵線蓮根莖,也是驚喜不已,這東西,絕對是可遇不可求。
一般的鐵線蓮最多也就長到二三米長,便要枯死了。可是這一株鐵線蓮,竟然延伸出去四五十米,而且枝繁葉茂的,當時看到這情景,宋劍心中就感覺怪異,現在看來,自己的運氣著實不錯。
「來,誰手中有工具,我需要把這一株鐵線蓮挖走,連根帶土,一同挖走。」宋劍回頭問道。
幾個保鏢看了下,其中一名保鏢道:「在車上,我去取。」
許思跟了過來,奇怪的看著這鐵線蓮的主根莖,道:「竟然是金黃色的,你要它有什麼用?」
宋劍朝著許思一笑,也沒多解釋。
很快那保鏢便取來了鏟子鐵掀。
宋劍沒讓其他人幫忙,自己沿著那金黃色的主根莖,朝著地面往下挖去。
幾鏟子下去,宋劍「咦」了一下。
許思跟過來查看。
宋劍道:「原來是這樣,你看,這老槐樹的根系和這鐵線蓮的根系竟然糾結在了一起,槐樹太老了,根系都空了,但是它的葉子還是能夠往下輸送養分,不過大部分的養分傳到了這鐵線蓮的根系之中。於是便導致了這株鐵線蓮越來越粗壯,發育的比普通的鐵線蓮也就強壯的多,現在竟然變成了金黃色。」
許思也是暗歎生命之巧妙。
宋劍小心翼翼的把鐵線蓮的根系連帶著泥土一起挖了出來,隨後又截取了一長段的鐵線蓮,讓三名保鏢架著這金黃色鐵線蓮,便朝著王萬山的家中跑去。
翻過了山澗,回到了王萬山的家中,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後,許思心有餘悸的看了宋劍一眼。
宋劍並沒有太多的驚愕,似乎心中早就明白了東北二虎的想法。
王陽在拿著手機破口大罵,他還沒來得及換褲子,褲腿濕了一大半,散發著輕微的尿騷味道。
「你們什麼狗屁保鏢公司,這就是最強的保鏢嗎?本少爺差一點死在這裡!本少爺差點!」王陽大罵著。
王萬山家的外面停著一架直升機,兩輛悍馬,一輛勇士越野車,小小的西龍山地區,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沒多久,又是一輛直升機飛了過來,這一架,是來接王陽的。
鬧騰了大半夜,兩架直升機,三輛越野車,方才離去。
第二天一早,兩名大貨車司機載著菟絲子,宋劍開著自己的小福特,也離開了西龍山。
雖然救下了許思,但是宋劍並沒有和許思一同乘著直升機離去,宋劍明白,許海天雖然不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但他首先是個商人,他不可能因為自己救了許思,就同意許思和自己的婚事。
顛簸了六個多小時,宋劍和大貨車終於回到了姑蘇市。
貨車直接把菟絲子運往了思遠公司倉庫,而宋劍則回到了家中。
推開門,不僅夏琳在,許思和許海天也在。
見宋劍進來,許海天主動站起身來,朝著宋劍走來,伸出手,道:「宋劍,多謝你救了我的孫女,多謝!」
宋劍只是一笑,道:「董事長,這是我應該做的。」
許海天搖搖頭,道:「你救了我孫女,這份恩情,太大了,我無論如何都要報答。」
「我缺錢,」宋劍直接開口,「要不你給我幾個億?」
客廳裡的許思和夏琳都是一愣。
許思的心先是一涼,「原來他救我是為了錢嗎?」不過隨後許思便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當時的情形太過危急,宋劍絕對不可能為了那些錢,豁出性命和自己共逃亡的。
想通這一節,許思心底舒服了很多,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宋劍,也太直接了吧。
夏琳更是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也沒穿拖鞋,就跑到宋劍的身邊,揮著小拳頭,砸在宋劍的肩膀上,「大叔!你也太市儈了!你救我姐,怎麼能趁機勒索呢?」
許海天也沒想到宋劍竟然直接會提出要錢,他先是一愣,隨後苦笑一下,道:「的確,我孫女的性命比十個億都要值錢,你這要求,很合理。可是……可是我現在沒法給你這麼多錢。你知道,雖然我是名義上的董事長,我……」
宋劍揮了揮手,道:「開玩笑呢,董事長你能拿多少,就給我多少吧,幾百萬我也不嫌少。」
說完,宋劍反身,出了屋門,到了院子處,把那一株金黃色的鐵線蓮種在草坪上,在宋劍看來,這一株鐵線蓮,可是比一個億都要值錢的多。
鍛骨丹,只還差最後一位化骨草,就可以煉製了!
屋裡,許海天被宋劍的話語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許思拉著許海天坐下,笑道:「爺爺,宋劍跟您開玩笑呢,別放在心上。」
夏琳也是道:「就是,雖然大叔這次辦了件大事,但是他也不該要錢,還要這麼多,外公你不用給大叔,大叔敢要,我饒不了他。」
許海天苦笑著搖搖頭,他愛憐的摸了摸許思的頭髮,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已經和另外幾位董事談好了,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只是昨天的兩名殺手,還有一名在逃,他很可能會來尋仇,這段時間你和宋劍要盡量小心,我也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在你們周圍,放心吧。」
許思點頭,「不用擔心,爺爺,有宋劍呢。」
聽到這句話,許海天的心一沉,一股男人的醋意油然而生,是的,就是醋意,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自己就是孫女的唯一依靠,無論是困難還是高興,孫女都會第一個想到自己。可是現在……似乎自己不再是那個唯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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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就怕沒得好書看」書友的打賞。
嗯,最近更新不給力,過年,走親戚,同學聚會,推不掉。二丫保證,不會斷更,過完明天,二丫盡量把一切聚會都推了,專心碼字。呵呵,懇請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二丫,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