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瑞斯凝望著面前那幢老久的建築,顯得很是迷惑。他並不知道在薩格拉斯之墓會看到什麼,但是很明顯不應當是這樣的。那些他最初認為是雕刻上去的東西實際上是各種海洋生物的貝殼、骨骼以及脊椎,它們因為長年累月浸沒在水下而被附著在了建築的外牆之上。從這裡看去就好像是在看著海洋深處,只不過它實是從海底升上地面,並且被塑造成了一處可供居住的建築罷了。那通往這詭異之所的大門敞開著。
「那件神物就在這裡?」芬瑞斯皺眉問道。他很難以把這粗糙不平的外貌和那耐奧祖所說的足以驚天動地的神物的藏身之所聯繫到一起。
但是死亡騎士卻並沒有這一疑惑。「它就在這裡,」雷格諾克堅持道,「我可以感知到它,它就隱藏在這裡的深處。」
「那就走吧!」塔伽喊道。「為什麼要在這裡傻站著呢?我們早點進去,就能夠早點回家了!」
芬瑞斯經常感覺自己對於嚼骨酋長很是無話可說,但是這一次獸人說得很對。芬瑞斯急切著想要完成這一送貨的任務。他向自己的獸人們招手示意,讓他們跟著雷格諾克、塔伽以及塔伽的獸人戰士們進去。
隨處可見的痕跡顯示著這一建築曾在水中經歷過數百,甚至是數千年的時光。由於海水不斷的沖刷,以及附著在牆上的苔蘚、貝殼和珊瑚,所有的拐角處都已被磨圓。這裡的地面也被真菌和海藻覆蓋。所有牆上曾經有過的裝飾都因為長年處在水中,抑或是經年累月的堆積而一去不返。這裡並沒有任何光線可以穿透而入——這奇異的建築沒有一扇窗口——但是這並不是問題。雷格諾克舉起他的手,一道黃色的亮光在他的手上迸發。儘管這道光會形成討人厭的陰影,但是至少它還是可以允許眾人向內移動的。
就在他們向內推進的同時,芬瑞斯注意到了此處的牆要比剛才入口處的牆乾淨一些。不僅如此,它受海潮侵蝕的程度也要少一些。牆壁上用以裝飾的雕刻並沒有如之前一樣被全部刷掉。芬瑞斯從中可以大致瞭解到這座廟宇在它的鼎盛時期的輝煌。他心想,這裡一定曾經壯觀非常,那是一種他未曾想像過的建築的高貴和美感。
芬瑞斯感到一陣粗野的腳步聲迴盪在大廳之中。他發現自己氏族的戰士們跟他的想法大致相同,但是塔伽和他的嚼骨獸人們卻並沒有因為這裡的美感而動容,他們似乎只對死亡和毀滅有興趣。雷格諾克看起來則是全身心集中在他目前的任務上。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塔伽會突然停下來,朝著牆即將觸到地面處的一塊斑點說道,「看那裡!」芬瑞斯看向他所指的方向,發現了雕刻物上有一片貌似黑色的污跡。它看著就像是……「血跡,」塔伽確認道。他跪了下去,用力吸著那片污跡,然後用舌頭舔了舔它。「獸人的血,」他澄清著,再一次站了起來。「很多年前的了。」
「應該是古爾丹或者是他的術士們的血。」雷格諾克說道,「我們就快到了!」
儘管這代表著他們的任務即將完成,但這並不是一個令人舒服的想法。「保持警惕。」芬瑞斯向他的獸人們說道,他的戰士們嚴肅的點點頭。
「芬瑞斯,你怕了麼?」塔伽嘲諷道,他走上前去,將他的臉湊到芬瑞斯面前。「為我們可能發現的東西而害怕?」
「我當然害怕,你個二蛋!」芬瑞斯吼道,他的獠牙碰到了年輕酋長的面頰。「古爾丹是一個叛徒,一個白癡,但是他仍然是部落中最強大的術士!就在這裡,不知道是什麼殺死了他和他的追隨者。如果你不怕的話,你要麼瘋了,要麼就是個傻!」
「好吧,我不怕!」塔伽回道,幾個芬瑞斯的戰士聽到那話,笑了起來。芬瑞斯則只是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為什麼要和這樣的一個白癡一起行動。但是他回答了自己,這就是原因,因為總得要有一些聰明人,這樣即便當那些白癡們就要幹出一些近似自殺的行徑的時候,他們仍然知道該怎麼辦。
「好吧。」芬瑞斯強迫自己輕輕笑了笑,說道。「那麼,你先請吧。」
塔伽笑著,向前衝去,他的戰鬥怒吼迴盪在大廳之中。他向前走著,心中毫無記掛。其他人跟了上去。
就在他們向廟宇深層進發的同時,牆和地板的狀態似乎要比剛才更好了。它的壯美足以讓人興奮不已。在一個十字路口處,雷格諾克停下了腳步,看起來有些糊塗。他轉向一處通路,而後又轉向另一條。芬瑞斯眉頭皺起。
「有什麼不對的麼?」
「沒什麼。我……」死亡騎士再一次猶豫起來,而後給自己點點頭,堅定地朝一條通路走去。芬瑞斯搖著頭,但仍是跟了過去。
走廊在一處寬大的房間終結。那裡的牆壁一片空白,更為驚異的是,它是那麼的乾淨、平滑而又不加裝飾。這突然的對比讓那房間看起來更為荒涼,但也更為尊貴。在房間的另一端,一道由黑鐵製成的巨大拱門幾乎佔據了整面牆壁。
「這裡就是了。」雷格諾克喘著氣說道。他將大門推開。
而後因為恐懼而驚呆在原地。
在那道門之後,是一片真正的漆黑,就好像午夜凝聚並隱藏於此,而光線永遠無法找到它。
在那片漆黑之中,就在門口之後,是一個完全來自夢魘的生物。
它比所有的獸人都要高大得多,因此它不得不在那房間中躬身站立。它的皮膚被鱗片覆蓋,隨時都有可能爆裂的腫塊佈滿全身,看上去它的體表就像水一般的液體。它的肩膀上、前臂上、胸前,以及其他地方都有著突出的尖刺。在它過長的手臂末端,是一隻巨大的,帶有長爪的手掌。它的臉下面過於窄,而上面則過於寬,形成了一個倒三角形的頭。它的一雙斜眼閃著煙黃色,而它的一隻小嘴中卻佈滿了鋒利的尖牙。在它的身後,一條尾巴左右搖擺著。
在它的一隻手爪之中是一根長棍,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有著木製手把和銀質尾端的長矛。長棍頭上鑲嵌著一顆巨大的寶石,發出耀眼的白光。那塊寶石之上聚集著許多尖刺。那寶石發出的光輝使室內的黑暗相形見絀。那寶石不時地發出星星點點的火花,但是最終又消逝在這片黑暗之中。
那就是薩格拉斯權杖——耐奧祖要求他們帶回的神物。
芬瑞斯確定,守護它的是一個惡魔,而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從這一怪物手中將它搶走。
「你不能經過此處。」那生物低嘶道,它的聲音很是油腔滑調。「此地已經被凡人玷污過一次了!我不允許你們再來玷污它!」
「我們並不想過這裡,」芬瑞斯盡量掩飾著自己的恐慌,回答道,「我們只想要你手中的那根權杖。」
那惡魔笑了,它低沉的笑聲聽上去就好像是骨骼相互摩擦發出的嘎吱聲。它走上前,長長的腳爪在大理石地板上走過,深陷出許多的凹痕。「那你就試試看把它從我手中拿走吧,」它建議道,「在你失敗之後,我會將你們撕裂,然後享用你們美味的靈魂。」
「我要用牙把你的骨頭咬碎,然後喝你的骨髓!」塔伽朝那惡魔吼道——這是他所能明白的語言。而後,塔伽高舉戰斧向著惡魔衝鋒而去。
儘管芬瑞斯在心裡面已經把塔伽這個白癡罵了一萬遍,但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芬瑞斯舉起自己的武器,加入了嚼骨酋長的戰鬥中。其他大約三十個左右的雷王和嚼骨獸人戰士跟在他們的後面。
即便如此,這也是一場很困難的戰鬥。那惡魔要比所有的獸人都強大的多,也迅捷的多。他的爪子可以將獸人的骨骼和肌肉輕鬆地撕開,獸人們對它來說就好像乾枯的樹葉一般脆弱。它手中的權杖的重量也足以將獸人的頭顱碾碎。薩格拉斯權杖的尾端裝有倒鉤,那惡魔用它插入一個嚼骨獸人的胸膛,再從他的背部穿出,權杖上仍滴著鮮血。塔伽看著那惡魔,憤怒地大叫著。
但是那惡魔最恐怖,也最糟糕的攻擊來自於它的撕咬。它的嘴可以以一種完全超越物理極限的程度張大,露出數排的牙齒。芬瑞斯眼睜睜的看著它咬掉了一個獸人的一半腦袋。儘管他也處在戰怒之中,但是那種情形讓他直感到一陣噁心。
而正是這戰鬥之怒才挽救了他們。在通常情況下,芬瑞斯對於獸人的嗜血很是反感,但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恩賜。如果沒有它,很多的獸人——包括他自己——可能就會因為恐慌而倉惶逃走,並在最後死於非命了。但是現在,獸人們的大腦感到些許昏沉,他們的視野開始模糊,他們的鮮血在體內奔湧著,正是由於這嗜血才讓他們得以保持住攻勢。那惡魔的確很快,但是有這麼多的獸人從不同的方位同時攻擊著它,它還是被打中幾次。那惡魔的確很強壯,但是由於獸人們切斷了它的肢體,它被致殘了。
最終,那惡魔的尾巴、一條手臂和腿的一部分也被砍斷,而就連它剩下的那隻手臂也被獸人們幾乎砸碎,只能像一條蛇一樣懸掛掛在它的身體上。芬瑞斯和塔伽如同一個人一樣步調一致,兩人分別處在惡魔的兩邊,用盡他們的全力朝那惡魔發出致命的一擊,用他們的斧頭劃開了它厚實的脖子。惡魔跌倒在地,它的脖子處被從兩側割了個乾乾淨淨,它的頭則滾到了雷格諾克的腳下。
芬瑞斯蹲下身子,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權杖,感到了蘊含於權杖之中的能量在微微的躍動著。它比芬瑞斯預料的要輕一些。
「我們拿到了我們找尋的東西了。」他轉過身去,說道。「走吧。」
「什麼?」讓人驚訝的是,雷格諾克提出了異議。「要知道,這裡可是薩格拉斯之墓!而你剛才殺死了它的守門人。」
「那只是一個守門人。」芬瑞斯回道。「這裡還會有別的守衛的,注意我所說的。」他將那發出光亮的權杖舉起。「很幸運的是,我們不需要再繼續深入這個深淵了。」
「你不明白。」雷格諾克繼續道,他靠近芬瑞斯。「我們得到了權杖,而我們應該把薩格拉斯之眼也拿到手。你記得我早些時候感到迷惑麼?那是因為我同時感應到了這兩個神器。當時我花了好一陣才明白這一點。但是現在,我總算知道了薩格拉斯之眼的確切位置——就在那條走廊深處。那就是古爾丹所搜尋的東西,而現在它可是唾手可得啊。」
雷格諾克的雙眼因為憤怒而瞇起。「真讓人同情,要知道我一念之下你們就都得死。現在,你是要跟我前去拿眼睛呢,還是……」
「還是什麼?」芬瑞斯怒道。「去吧,去吧。就在這裡把我們殺死,然後你一個人前去找薩格拉斯之眼。不管我們選擇什麼,我們都會死。」他幾乎完全肯定,死亡騎士是在騙他,但他仍是堅持著自己的決定。雷格諾克也許不會因為小小的怒火就將他們都殺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守護著薩格拉斯之眼的東西一定能夠把他們都殺死。
雷格諾克舉起他的雙手,那一刻,芬瑞斯的心臟幾乎都停止了跳動。但是隨後,死亡騎士還是放下了手,畢竟它也只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你們都是傻B,」雷格諾克吼道,但他的聲音卻帶著一種挫敗的意味。
「也許吧。」芬瑞斯同意道。「但是我們這些傻瓜可以活下來看到明天的太陽。」他不再說話,轉身而去。雷網氏族跟在他的後面,隨後塔伽和他的獸人也跟了過來。讓人可以小小滿足以下的是,過了一會兒,他注意到雷格諾克再一次加入了他們。
「你拿到它了麼?」
芬瑞斯從龍背上滑落下來,雙腳穩重的落在那破碎的土地上。血魔在發現他之後就朝這邊奔了過來。當獸人們再一次回到大陸上的時候,那些龍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了,而後黑龍門很快地將他們帶回詛咒之地,回到血魔和其他人的身邊。
「是的,我們拿到了。」芬瑞斯肯定道,他高舉著那狹長的,被布條包裹著的權杖。他將薩格拉斯權杖交給血魔,為自己終於能夠擺脫它而感到高興。「現在我們該做什麼呢?」
「現在我們要趕快穿過黑暗之門回去。」血魔回道。他的雙手保護性地抓緊那包裹住的權杖,芬瑞斯強忍住不去戰慄。「我們在這邊的任務完成了。艾澤拉斯對我們來說已不再重要。現在我們就可以擺脫那些人類和他們的盟友了。」
芬瑞斯剛想要問一些細節問題,但是突然傳來的一陣轟隆聲讓他停了下來。他抬頭看去,發現獸人們在引導幾隻很大的貨車,將它們推進山谷。他想起了在黑石山脈的那次對話,知道這些應該就是死亡之翼要求他們帶向德拉諾的貨物。閒暇時,他曾經想過會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會讓黑龍們必須將它們運往另外的一個世界,但是他還是告誡自己最好永遠都不要知道。
而另外一個獸人看起來要比芬瑞斯更為好奇,他開始走向一個貨車。但是就在芬瑞斯把他叫停之前,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空中俯衝而下。那獸人驚叫著,栽到了地上,他用雙手捂著臉。從他的指縫之間,鮮血不斷滴下。
「回去!」芬瑞斯吼道。「遠離那些貨車!」
剛才載著獸人們回來的黑龍們現在飛到了天上,保衛他們的貨物。其中有一些還沒等騎手們完全著陸就迫不及待的飛了上去。
「血魔!」芬瑞斯記得這聲音的主人,除了戰歌酋長就再沒有別人了。格羅姆·地獄咆哮和他的部隊一直在騷擾著駐守在守望堡的聯盟軍隊,他現在剛剛回來。儘管他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但是眾人都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聲音。「是你把這些生物帶來的嗎?」
「是的!」血魔回道,儘管他並沒有把音量提高,但是格羅姆還是可以清楚地聽到他的話。「黑龍們是我們的新盟友!」
一隻低飛著的黑龍的爪子差一點就碰到了格羅姆,於是戰歌酋長趕忙蹲下閃躲。他皺著眉頭,大喊道,「盟友!對你的長翅膀的朋友們做點什麼,免得他們造成混亂,或者是把我們都殺死!」
死亡騎士看向眾黑龍,研究了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叫道,「死亡之翼!我向你保證,我會保護那些貨車以及車上的貨物的!請讓你的黑龍們退回山谷邊緣!」
所有的黑龍們都開始向一旁飛去,芬瑞斯無法分辨出黑龍之王。片刻之後,黑龍們開始盤旋,並在谷地邊緣的崖上尋找棲息之所。
「好多了。」格羅姆嘀咕著,朝眾人走來。他和芬瑞斯互相點點頭——這兩人之間一向關係不錯。芬瑞斯認為格羅姆是部落所有酋長中最稱職的一個,也是一個絕佳的戰士。
「拿到你們所需要的東西了麼?」格羅姆向兩人問道。
「拿到了。」血魔回道,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格羅姆朝那些貨車看了看。
「那是什麼?」格羅姆問道。
「貨物,」血魔簡短的回答道。每一個貨車都由厚實的木料製成,有著很高的邊欄,完全被一層厚厚的柏油帆布遮蓋。從它被覆蓋的程度來看,芬瑞斯斷定這些貨車都裝滿了東西,但是別的細節他就不清楚了。
「我還以為我們所要做的就只是拿到那些神物。」格羅姆說道。
「計劃趕不上變化。」死亡騎士回答了他。「不用太過擔心。」他用某種魔法把自己的聲音放大,一瞬間他的聲音就迴盪在整個山谷之中。「我會親自保護那些貨車,如果有任何人膽敢干涉它們——或者是想要一窺究竟——都得先過我這一關。」幾個獸人被鎮住了,他們抬頭看去。而有兩個靠近貨車後面的獸人們在聽到這話之後,趕忙跑了回去。
芬瑞斯聳聳肩。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如果血魔想要玩什麼把戲的話,那就是他和耐奧祖之間的事了。「我們還要多久才走?」他問道。
「我需要你的氏族的一部分呆著這裡繼續保衛黑暗之門。如果你想的話,你和氏族的其他成員現在就可以回去了。」血魔回答道。「塔伽,你也一樣,我需要一些嚼骨獸人。」
芬瑞斯皺著眉,但是還是點了點頭。他曾經希望他氏族所有的成員都能夠回去,但是他理解血魔的決斷。
「那我們呢?」格羅姆問道,但是芬瑞斯走了開去。現在,他對於交給戰歌的指令並不關心。他揮手招來自己的副手,瑪格瑞姆·雷拳,兩人共同選擇了十二個獸人,他們將聽命於瑪格瑞姆並留守此地。那些獸人們沒有抗議,他們是雷王獸人,部落有求,他們必應。
「向傳送門進發!」其他的雷王獸人們穿越了谷地,來到了高大的新黑暗之門。在他們前方就是那些遮蓋起來的貨車。芬瑞斯可以看見幾個原本負責鎮守谷地邊界的死亡騎士,他們現在正走在那些貨車旁邊,血魔也在那裡。
遠處,塔伽正朝著他的嚼骨獸人們喊叫,嘗試著想要將他們分配妥當。而食人魔們也在大喊大叫著,一個食人魔激動的喊道,「我碾不死你!」
根據芬瑞斯剛才所聽到的來自獸人的評論,全部的戰歌氏族都將留守於此。黑暗之門將會有充足的防衛。芬瑞斯也曾想過要留在這裡,但是他腦中另一個思緒告訴自己,他現在很是疲憊,而且他想念著自己的家鄉。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會帶著自己的獸人前來幫助那些鎮守於此的同伴們。
芬瑞斯快步走上斜坡,面對著黑暗之門。傳送門中不斷湧動著的能量仍然讓芬瑞斯感到緊張不安。如此小的東西——他可以輕易的繞著傳送門走一圈,而且著傳送門還沒有它周圍的石製框架來的寬一些——就可以聯起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他也曾想過,說不定這傳送門哪一天就會停止運轉,或者是垮下,並將穿越他的任何人扯碎。這一想法讓他加快了速度,他跑過了那道門。芬瑞斯耳邊傳來一種奇異的呼嘯之聲,他在離開德拉諾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的身體被突然移動了一段很長的距離。一陣冷流傳遍他的皮膚,他的眼前閃過一道稍縱即逝的亮光。之後,他再一次看到了那熟悉的,紅色的德拉諾的天空。芬瑞斯放鬆的歎了口氣,離開了黑暗之門,而後停了下來等待著自己的氏族集合。
在他之後,他看到一些其他的氏族也在列隊,而血魔早已經帶著那些貨車離去。芬瑞斯忍受這些陰謀詭計的時間已經夠久了。現在,他已經完成了血魔交付給他的任務。
在耐奧祖給他們新的指示之前,雷王獸人們終於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