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響了。已經來不及再回食堂告訴Bonnie和Meredith了。Elena動身走向下節課的教室,路上經過一張張刻意迴避的面孔以及充滿敵意的眼睛,不過這些在最近幾天裡太平常了,Elena已經適應了。
在歷史課上,想不盯著Caroline看,或者不告訴Caroline自己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難了。Alaric詢問過Matt為什麼Stefan已經是第二天曠課了,感到周圍目光的壓力之後,Elena聳了聳肩。她根本信不過這個總是帶著大男孩微笑的人,而且那雙淡褐色的眼睛裡還寫滿了對Tanner老師死因的迫切渴望。而此時正對著Alaric投去熱切眼光的Bonnie也根本沒什麼指望。
課後她碰巧聽到了一段SueCarson和別人的對話:「…他是大學放假來度假的——我記不清是哪兒……」
Elena受夠了這種謹慎的沉默了。她迅速地轉身,然後徑直Sue和那個正在和Sue交談的女孩子打斷了她們之間的討論。
「如果我是你的話,」她對Sue說道,「我會遠離Damon的。我是認真的。」
然後是一陣驚訝而且尷尬的笑聲。Sue是這學校裡面少數幾個不怎麼排斥Elena的學生質疑,現在她正極不情願地盯著她。
「你這麼說,」另外那個女孩兒猶豫地說,「是因為他也是你的嗎?或者是——」
Elena自己的笑聲變得很刺耳,「我這麼說是因為他很危險,」她說,「我沒在開什麼玩笑。」
她們只是看著她。Elena踏著高跟鞋轉身離開了,也省去了她們無法回應的尷尬。她在Alaric週身簇擁著的課後討論小組裡拎起了Bonnie,頭也不回地走向Meredith的儲物櫃。
「我們要去哪兒啊?我以為我們要跟Caroline好好談談呢。」
「再也不用了,」Elena說,「等到我們回到家了,我就告訴你們為什麼。」
「我都不敢相信會是這樣,」一個小時以後Bonnie說,「我是說,我相信事情是這樣的,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甚至都不是Caroline干的。」
「是Tyler,」Elena說,「他才是那個統籌全局的人。男人對日記怎麼會有一丁點兒興趣啊。」
「實際上,我們還應該謝謝他呢,」Meredith說,「因為他我們至少在奠基人紀念日之前還能做些手腳。Elena,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奠基人紀念日那天來著?」
「Tyler對Fell家有些敵意。」
「但是他們已經死了呀。」Bonnie說。
「好吧,可是這對Tyler來說毫無意義。我記他也說過關於墓地的事情,就是我們在尋找他們墳墓的時候。他認為是他們偷竊了他祖先的地盤,然後才成為奠基人什麼的。」
「這難道還不夠麼?」Elena在那雙堅定而漆黑的目光的注視下,感到肋骨一陣不適。Meredith到底在問些什麼?
「這還不足以讓Stefan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逃出小鎮。」Bonnie也表示贊同。
「但是對於我們從Caroline那裡把日記拿回來已經夠了吧,」Elena說,「唯一的問題是,怎麼拿呢?」
「Caroline說她把它藏在安全的地方了。可能是指在她家裡。」Meredith咬著嘴唇思考著,「他家裡只有一個還在上八年級的弟弟是吧?而且她媽媽也不工作,但是她卻經常去Roanoke購物,她家是不是還有一個僕人的?」
「為什麼這麼問啊?」Bonnie說,「這有什麼聯繫麼?」
「好吧,我們去她家偷竊的時候肯定是不想有其他人進去的是吧。」
「我們什麼的時候?」Bonnie的聲音變得尖細,「你不是來真的吧!」
「那我們還能怎麼辦啊,就這麼坐著乾等到奠基人紀念日,然後讓她在全鎮人面前宣讀Elena的日記麼?她是在你家把日記偷走的。我們只要再把它偷回來不就行了。」Meredith出奇地冷靜。
「我們會被抓到的,如果我們最後沒在大牢裡鬱鬱終老的話,至少也是要被學校開除的,」Bonnie懇求似的專項Elena,「你告訴她麼,Elena。」
「好吧……」老實說,這種前景讓Elena自己都有些頭暈。先不說是什麼開除或者坐牢了,就是當場被抓到肯定都會死的很難看。Forber太太傲慢的臉在她眼前浮現開來,那張臉上還寫滿了對這種反對這種羞辱的正義感。然後這張臉又轉換成Caroline的那張臉,在她媽媽指著Elena盜竊的時候噁心地大笑著。
而且,趁人不在的時候闖入別人家裡拿走他們的東西,這看起來確實是違法的。她自己都會痛恨這種人呢的。
但是,當然了,這還是確有人在的。Caroline就是在Bonnie家偷竊了,而且現在Elena的私人物品正在她受傷。
「我們就這麼做,」Elena靜靜地說,「但是我們得格外小心。」
「我們能好好來談談麼?」Bonnie無助地說,目光從Meredith的堅決的臉上轉移到Elena臉上。
「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會一起來的,」Meredith說,「你保證過的。」在Bonnie吸了口氣正欲反駁的時候,她又加了一句,然後抬起了自己的食指。
「那個血誓只是說要幫助Elena得到Stefan的!」Bonnie無力地吼道。
「再好好想想,」Meredith說,「你發誓說你會任何Elena提出的和Stefan有關的事情的,而且這個誓言是沒有期限的,直到Elena得到Stefan為止。」
Bonnie閉嘴了,然後猛地收緊了下巴。「好,」她鬱悶地說,「現在我已經掉到我這輩子都要為Elena去做任何事情從而得到Stefan的陷阱裡去了。真是太好了。」
「這是我最後求你的一件事情,」Elena說,「我保證,我發誓——」
「別!」Meredith忽然嚴肅地說,「別,Elena,你可能以後會後悔的。」
「現在你也會預言了麼?」Elena說。接著她又問道,「所以我們怎麼能拿到Caroline家門的鑰匙,而且能保留那麼一個小時左右呢?」
11月9日,星期六
親愛的日記:
很抱歉過了這麼久才寫。我最近太忙太壓抑或者兩樣都佔上了,所以才沒有給你寫。
而且,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以後,我都有點害怕記日記了。但是我必須要跟人說說這些,因為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我能告訴他或者她一些秘密的。Bonnie和Meredith是絕對不能知道Stefan的真實身份的。Stefan也不能知道Damon真正幹了什麼事情。Judith姑姑什麼都不能告訴。Bonnie和Meredith知道了Caroline和日記的事情,Stefan還不知道。Stefan知道現在每天我都在用馬鞭草,雖然我已經給了Bonnie和Meredith她們兩個塞滿了馬鞭草的香袋,她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有一點是好的:這東西似乎起了效果,或者至少從那晚以後,我現在都沒有再夢遊過了。但是如果說我再也沒有做過關於Damon的夢的話,肯定是在撒謊的。他會出現在我所有的噩夢裡面。
我的生活現在也充滿了謊言,我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個人讓我能徹底地完全地誠實面對。我想把這本日記藏在衣櫥下鬆動的地板裡,這樣的話即便是在我哪天一不小心死翹翹了他們過來打掃我房間的時候也不會發現。或者有一天Margaret的孫子孫女們在這裡玩的時候,翻開了那塊板,然後把它給揪了出來。但是那個時候,我都不在了。而這本日記也就成了我最後的秘密。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開始思考有關死亡或者垂死的一些事情。這是Bonnie的專利,她應該是那個認為這一切都很浪漫的人。我知道死亡真正是什麼樣子的,爸爸媽媽死的時候是一點也不浪漫的。那感覺簡直是全世界最糟糕的感覺。我想活很長久很長久的一聲,嫁給Stefan,然後快樂地生活。而且也沒什麼理由說我不能這麼做,在這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以後就肯定可以的。
但是有時候,我很害怕,我也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有些小事情雖說無關緊要,但是它們讓我很心煩。就比如為什麼Stefan還在脖子上戴著Catherine的戒指,儘管我很清楚他愛的是我。還比如為什麼他從來不說他愛我,儘管我知道這份感情是真實的。
Elena停下了筆,她在努力把紙上的字集中一起,但是它們就是越扯越遠,最後她不得不合上日記,而在那之前一滴掉在墨水上的眼淚還是出賣了她。她走到衣櫥那裡,用指甲鉗扣起了鬆開的那一塊地板,然後把日記放了進去。
那把指甲鉗一個星期以後又出現在她口袋裡。那時她和Bonnie還有Meredith正站在Caroline家的後門前。
「快,」Bonnie痛苦地說,還不時環視著整個院子,就好像是會有什麼東西忽然蹦出來橫在她們面前一樣。「快點,Meredith!」
「好勒,」Meredith說,終於那把鑰匙直接正確地打開了那扇鎖死的門,門把手在她的手指間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我們進來了。」
「你確定她們不在家麼?Elena,如果她們提前回來了怎麼辦?至少,我們微澀會那麼不能白天來幹這種事情呢?」
「Bonnie,你能進來再說麼?我們已經都說過了啊。她們家的女僕白天會到這兒的,她們今天晚上也不會提前回來的,除非他們到ChezLouis的時候有人生病了。現在,你還是快點吧!」Elena說。
「沒有人敢在Forbes先生的生日宴上生病的,」Meredith一邊說著還一邊安慰著那個剛進來的小姑娘,「我們現在很安全的。」
「那如果她們去那種很貴的飯店又帶夠了錢的話,你們覺得他們會介意多在家裡開幾盞燈麼?」Bonnie很明顯地抗拒著這種安慰。
Elena私底下開始贊同Bonnie的這種想法。在別人黑漆漆的房子裡這麼走來走去實在是很奇怪很讓人心慌的,當她們上樓的時候她的心砰砰跳得厲害。她拿著鑰匙鏈上的手電筒照明的手掌現在又濕又滑。但是比起這些身體上的害怕,她精神上還是比較冷靜的,甚至還有幾分超脫。
「一定是在她的臥室裡。」她說。
Caroline的窗戶是面向街道的,這也就意味著,她們要格外小心不能在那裡有任何光線。Elena把那束微弱的手電筒的光亮熄滅了,瞬間感到一陣驚慌。計劃要搜某人的房間是一件事情,計劃中是可以高效地搜羅所有的抽屜的,但是現在真正站在這裡卻是另外一件事情,因為周圍似乎有上前個地方是可以藏東西的,而且她們還擔心碰到了什麼東西導致Caroline發現自己的房間被動過了。
另外兩個女孩兒現在也傻傻地站在那兒。
「也許我們應該回去了。」Bonnie安靜地說,這次Meredith沒有反駁她了。
「我們總得試試,最少,試一下吧。」Elena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是多麼微弱而空洞。她冷靜地打開了一個高腳櫥的抽屜,然後把微光照進了那一踏講究的蕾絲內衣當中。她用手在裡面戳了一會兒,然後確信這裡面是不會有一本像書一樣的東西的。她把那一踏東西理理好,然後又合上了抽屜。接著吐了一口氣。
她安排自己去搜衣櫃,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隨身攜帶的指甲鉗翻翻看地板。但是Caroline的地板看起來都很牢固,而且衣櫥的那面牆聽起來也都是實心的。搜查Caroline衣服的時候她發現好幾件都是她去年借給別的女孩兒的。她曾經試圖把它們要回來,但是很顯然她沒成功。她又搜了搜Caroline的鞋子和錢包,但是一無所獲,她甚至還拉過來一把椅子,站在上面仔細檢查了一下衣櫥的頂上有沒有可疑的東西。
Meredith正坐在地上檢查一堆動物玩具的填充物,它們當中有一些的胸腔裡還塞著一些其他幼稚的小玩意兒。她修長的手指仔細地摸著這些小東西,認真地檢查著它們裡面填充的東西。當她摸過一個毛茸茸的獅子狗的時候,她停下了。
「這是我給她的,」她小聲說,「她十歲生日的時候給她的。我以為她早把它給扔了呢。」
Elena看不清她的眼睛,Meredith自己的那束光停在那隻獅子狗身上。但是她知道現在Meredith的感受。
「我試圖跟她和好來著,」她輕柔地說,「我確實試過了,Meredith,就是在鬼屋的時候。但是她卻跟我說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搶走了Stefan.我是想讓事情有所改變的,但她就是不肯。」
「所以現在戰爭就開始了。」
「所以現在戰爭就開始了。」Elean最終淡淡地說。她看到Meredith把獅子狗放在了一邊,然後拿起了下一個玩具。她也轉身繼續自己的搜尋。
但是她在梳妝台那兒和在衣櫥一樣,一無所獲。時間一點點過去,她也感到越來越不安,而且更加確信她們即將聽到一輛車從去Forbes家那邊的馬路上開回來。
「沒用的,」Meredith最後在Caroline的床墊底下說道,「她肯定是藏在……等等。這裡有東西,我能感覺到一個角。」
Elena在房間的另一端往這邊看過來,一時間都定住了。
「我找到了。Elena,是個日記本!」
Elena送了一口氣,就如同一張皺巴巴的紙現在被展平而且放好了一般。她又可以活動了,她也可以自如呼吸了。她就知道,她就知Stefan身上一定不會發生那麼可怕的事情的。生活不會那麼殘忍的,不會對ElenaGilbert如此殘酷的。她們現在都沒事了。
「什麼?」Elena一把抓過那個小本子,把自己的那束光使勁地打在上面,努力想把翠綠色的封面變成天藍色。但是這絲毫不起作用。這本日記和她的那本很像,但確實不是她的。
「這是Caroline的。」她笨笨地說,仍然不肯相信。
Bonnie和Meredith湊了上來。她們都看著這本合起來的日記本,然後又彼此看了看。
「這裡面可能會有些線索。」Elena慢慢地說。
「而且這麼做很公平。」Meredith說。但是Bonnie才是那個拿過日記並且打開日記的人。
Elena從她肩頭看著Caroline尖刻的黑色傾斜字體,這和紫色紙條上的字體完全不同。一開始她的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但是一個名字抓住了她的眼睛。Elena.
「等等,那是什麼?」
雖然Bonnie才是那個坐在朗讀者位置上的人,但是她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嘴唇蠕動了一下。接著她鼻子裡輕蔑地哼了一聲。
「聽聽這個,」她說,然後讀道:「Elena是我見過的最自私的人。所有人都認為她很平易近人,但實際上她這人特別冷淡。大家拍她馬屁的樣子真噁心透了,甚至都沒意識到除了她自己其實她誰也不在乎。」
「Caroline是這麼說的嗎?她居然這麼說!」但是Elena卻感到臉上一熱。她跟Stefan在一起後,這些話Matt也曾經說過。
「繼續,下面還有。「Meredith指著Bonnie,然後Bonnie用一種無比憤慨的口氣又讀了起來。
「Bonnie這些天跟她一樣壞,總是想讓自己表現得特別重要。最能表現這一點的就是,她最近聲稱自己是個巫婆,這樣她就也能引人注目了。如果她自己真的是個巫婆的話,她就應該知道Elena正在利用她。」
然後是一個沉重的停頓,Elena問,「就這些了麼?」
「沒,還有一點關於Meredith的。『Meredith似乎根本不想阻止這一切。實際上,Meredith根本就是不管不問,她只是在一邊看著。就好像是她什麼都不能做似的,她可以對一些事情作出反應的啊。還有,我聽我爸媽談起她家裡——難怪她從來都不提那些。』這是什麼意思啊?」
Meredith沒有動,Elena也只能在微弱的亮光下看到她的脖子和下巴。但是她安靜而平穩地說:「沒什麼的。繼續看,Bonnie,繼續找找有沒有關於Elena日記的東西。」
「看看十月十八號。日記被偷的那天。」Elena把自己的疑問放到一邊,繼續說道。她晚點可以再問Meredith.
但是十月八號和之後的一個星期都沒有記錄,實際上,在那以後就只有短短幾行字,而且都沒有說到Elena日記的事情。雖然是個設想,但是Bonnie卻大膽地提了出來。「這裡Caroline倒是不怎麼壞,這只是她對別人的抱怨而已,雖然大部分是對我們的。但是我敢肯定Caroline會很樂意這些東西在全校人的面前宣讀出來的。她那天肯定會很出風頭。」
「那麼,我們要怎麼處理它?」
「把它放回去。」Elena疲憊地說。她用自己的光束掃了一邊整個房間,確信這個房間和她們進來之前一個樣子。
「我們必須裝作不知道她手上有我的日記才行,然後再等等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機會。」
「好吧,」Bonnies說,但是她的手指繼續在那個小本子上劃著,不時還會在鼻子裡哼幾聲。「你們快來聽聽這個!」她叫道。
「沒時間了。」Elena說。她還想說點別的,但是Meredith說話的時候,她的語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輛車。」
一秒鐘以後她們就聽到一輛車正從去Forbes家的那條路上駛來。Bonnie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她看起來都要都要癱瘓了,腿也跪在了床邊。
「走!快走!」Elena說,一把抓過那本日記。「把燈都關掉,快點到後門那邊去。」
她們都開始動身了,Meredith正在催促Bonnie往前走。Elena跪在地上,撩起床單,然後抬起了Caroline的床墊。她另一隻手把日記往裡塞,努力把它擠進床墊和滿是灰塵的床板之間。下面一些盒子的稜角扎進了她的胳膊,更糟糕的是,那床女皇尺寸的床疊正壓下來。她用指尖把日記往裡又塞進了一些,然後把胳膊抽了出來,然後把床單鋪好到原來的樣子。
她離開之前還匆匆回頭看了看房間,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補救什麼了。在她走下樓的時候,她聽到了前門的鑰匙聲。
緊接著是一頭可怕的卷髮。Elena知道她們不是在故意追她,但是Forbes家似乎下定了決心是要把她堵在他們家。她原路返回,這是大廳裡聲音和燈光同時起來了,而且他們正朝樓梯走來。他們穿過大唐,現在正在主臥的外面。她朝著最近的洗手間走去,但是發現關著的門後面燈居然亮著,這擋住了她的逃路。
外面,天氣很冷,她的呼吸還在冷氣中依稀可見。金黃色的燈光在她旁邊的房間亮了起來,她混亂地又往左邊擠了擠,避免被光線照到。接著她聽到了清晰而可怕的聲音:窗戶把手轉動了,然後窗戶被打開,窗簾向內吹動了起來。
她驚慌地向外看了看。離地面實在是太高了,而且根本沒有可以用手抓住爬下去的東西。剩下的只是房頂,但是也沒有東西可以爬過去。但是她還是本能地嘗試著,她爬到陽台副手上,然後摸索到了欄杆的扶手,這個時候她甚至都可以看到窗簾後面的影子。她的一隻手放掉了,但是她看到一根手指出現了,然後有什麼東西握在了她的手上,腰上,然後把她拉了起來。
她機械地抬起了腳,然後感到自己登上了屋頂。她努力平靜自己的呼吸,然後感激地回頭看了看是誰救了他——但是她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