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麼問一定會很冒犯,」Matt把自己如同I-95一樣凝視前方的紅眼眶瞄向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Stefan,「但是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我們需要這些無與倫比的、不能在本地找到的、亞熱帶的野草給Elena呢?」
Stefan回頭看了看後座上他們在灌木籬笆內的深草叢裡搜尋來的勞動成果。這些綠莖小葉的植物確實看起來和其他雜草無異,在莖端乾枯的花朵幾乎看不見,而且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種東西會起到什麼裝飾作用。
「如果我說這些可以用來製作一些眼藥水,」思考了一會之後他回答說,「或者是可以用來泡藥茶呢?」
「為什麼呢?你說這些話的時候經過大腦思考了麼?」
「沒怎麼想過。」
「很好,因為如果你是好好想過的話,我也許一拳就打過去了。」
Stefan笑了起來,幾乎都沒看Matt一眼。在他內心深處有些部分被輕輕地觸動了,這中感覺他已經連續五個世紀都沒感覺到了,當然,除了和Elena在一起的時候。
認同感。和一個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傢伙分享溫暖和友誼,但是他卻願意相信他。他願意僅僅憑自己的信任就接受他。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值得享受這一切,但是他必須承認這一切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這讓他感覺就像……又重新變成了一個人。
Elena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這是個夢,但是卻有一部分是真實的。她脖子上的傷口證明了這一點。現在她再去看它們的時候,她感到一陣頭重腳輕,有些昏昏欲睡。
這是她的錯。她一直都在提醒Bonnie和Meredith不要邀請任何陌生人進自己的房間,但是她卻忘記了是她自己曾邀請過Damon走進Bonnie家的。那天晚上她在Bonnie家準備好了晚餐,然後對著外面喊了一聲:「請進。」
這個邀請就永遠生效了,他任何時候都可以來,甚至是現在。
尤其是現在,她很虛弱而且很容易就能被催眠然後打開一扇被鎖住的窗子。
Elena踉蹌著走出洗手間的門,她繞過了Bonnie來到客房裡。
她拉開自己的手提箱,開始往裡面塞東西。
「Elena,你現在不能回去!」
「我不能留在這兒了。」Elena說。她四處找自己的鞋子,看到它們在床邊,便徑直走了過去。但接著她便停住了,聲音也哽咽了。考究的亞麻布的床單上,有一根黑色的羽毛。這羽毛很大,驚人地巨大,而且很真實,很堅硬,像是一根厚重的塗了一層蠟的棒子。在那床棉麻布的床單上,它看起來是那麼的骯髒而猥瑣。
「好吧好吧,」Bonnie說,「如果你對它的感覺真的還這麼糟糕的話,我讓老爸送你回去。」
「你必須也一起來,」Elena突然想起來,Bonnie在這間房子裡不比在她那兒更安全。你,還有你愛的人,都可以。她想起來這句話,然後抓住Bonnie的胳膊,「你必須要來,Bonnie,我很需要你。」
最後她如願以償了,McCullough一家開始覺得她的反應太過激了,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可能現在有些神經衰弱了,但是最終他們還是妥協了。McCullough先生把Bonnie和她送到了Gilbert家裡,然後他們像竊賊一樣開了門,然後輕手輕腳地溜了進去。
即便現在在家裡,Elena還是睡不著。她躺在Bonnie身邊,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的窗戶。外面的薔薇樹枝拍打著窗戶,但是一直到黎明十分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移動了。
那個時候她聽到了車子的聲音。不管在哪兒她都可以辨認出Matt那輛老福特的引擎聲。她悄悄來到窗前,然後朝外面望了望,大清早的天空還是灰濛濛的死寂。接著她趕緊下樓,打開了大門。
「Stefan!」她從來沒有這麼高興看見任何一個人。在他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以前,她就已經奔向他的懷抱。
他被她帶的向後踉蹌了一步,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驚訝。通常來說,在公眾場合她是不會這麼喜形於色的。
「嘿,」他溫柔地回應著她,「我也是,但是別壓壞這些花哦。」
「花?」她退了幾步看著他懷裡抱著的東西,然後她抬起頭看著他,然後又看看Matt,他這是從車子的另一邊出來了。Stefan的臉色還是蒼白而消瘦,Matt肉肉的臉上滿是疲倦,眼睛裡有嚴重地充血。
「你們最好先進去,」她最後一臉迷惑地說,「你們看起來很糟糕。」
「這是馬鞭草。」Stefan後來說。他和Elena都坐在廚房的桌子旁。從廚房門看過去,Matt正在沙發上伸展著自己的身體並輕聲地打著呼嚕。剛剛吃過三大碗麥片之後,他還從沙發上滾下來過一次。Judith姑姑,Bonnie還有Meredith都還在樓上,但是Stefan還是如往常一樣低聲說話,「你記得我跟你說的吧?」他問。
「你說這個可以幫你在別人使用法力的時候還保持頭腦清醒。」Elena很自信自豪自己此時聲音很平穩。
「是的,而且這是Damon會做的事情之一。他甚至可以在很長的一段距離以內使用他意念的力量,他可以在你醒著或者睡著的時候任意施展他的法力。「
Elena的眼淚立刻湧向眼眶,她低著頭掩飾著,眼睛盯著高腳椅上那些乾枯的淡紫色小花。「睡著的時候?「她說,擔心這一次她的聲音不夠平靜了。
哦,Stefan,你如果能讀懂Elena的思想就好了,這些禮物已經遲了一個晚上了。任憑她怎麼努力,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溜了下來,打在了那些長長的綠色的葉子上。
「Elena!」他聽起來很驚訝,「怎麼了?告訴我。」
他想正視她的臉,但是她一直低著頭,緊緊貼著自己的肩膀。他將手臂環繞著她,不再那麼用力地強迫她了,「告訴我把。」他溫柔地重複了一遍。
應該是這種時候說的。如果她有什麼東西要告訴他的話,現在就是時候了。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在燃燒而且不停地吞嚥著,她想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腦全跟他吐出來。但是她不能。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他們為了我而彼此決鬥,她想。
「我只是——我只是太擔心你了,」她最終說,「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兒,而且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應該告訴你的,但是這就是你想說的?沒有別的事情讓你不開心麼?」
「就這些啊。」現在她突然想起來早該讓Bonnie替自己保密關於烏鴉的事情的。為什麼所有的謊言都是一個連著一個的呢?「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些馬鞭草呢?」她坐下來問。
「我今晚會示範給你看的,我一從種子裡提煉出油以後,你就可以把它們擦在皮膚上,或者在洗澡的時候滴上幾滴。你也可以把這些乾枯的葉子做成香包掛在身上,或者晚上把它們放在你枕頭下面。」
「我最好也給一些給Bonnie和Meredith,她們也需要保護的。」
他點了點頭,「但是現在——」他這斷了一小節樹枝放在她手上,「——你去學校的時候帶上這個。我會寄宿的家裡提煉油。」他頓了頓,「Elena……」
「怎麼了?」
「如果能對你有任何好處的話,我都會離開的。我不會把你暴露給Damon的。但是現在如果我走掉的話我覺得他也不會跟著我的,再也不會了。我覺得他會——因為你而留下來。「
「要走的事情你想都別想。」她抬頭直視著他嚴厲地說道,「Stefan,這會讓我受不了的。你得想我保證你不會的,你得保證。」
「我不會把你丟給他的,」Stefan說,但是指的似乎不是同一件事情。但是再逼他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她也沒深究,而是叫醒了Matt,然後看著他們兩個一起離開了。然後她拿著手裡的那一節馬鞭草,上樓準備準備去上學了。
Bonnie下來吃早飯的時候哈欠連天的,直到她們走出家門以後她才真正清醒過來,去學校的路上寒風瑟瑟逼人。今天肯定會很冷。
「我昨晚做了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Bonnie說。
「關於什麼的?」她問,又在寒風中往衣服裡縮了縮。
「關於你的。我看見你站在樹下,風很大。不知道怎麼的,我有些害怕你,我也不想接近你。你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你看起來很蒼白,但是幾乎也算得上是容光煥發了。然後一直烏鴉停在樹上,你接近了它,然後在半空中一把抓住了它。你的速度快得難以置信。接下來你看了看我,給了我這個表情。你在衝我笑,但是那種笑真的讓我想逃開。然後你把烏鴉的脖子扭斷了,它就那麼死了。」
Elena聽著聽著越來越恐懼起來。然後她作出了評價:「這個夢可真噁心。」
「是啊,太噁心了,」Bonnie冷靜地說,「我不曉得這個夢到底意味著什麼。烏鴉在傳說中都是於是凶兆的鳥類。它們可以預示死亡的。」
「那也許是意味著你知道我發現房間裡的那只烏鴉以後到底有多難過。」
「是的,」Bonnie說,「除了一件事情。我是在你尖叫著吵醒我們之前就做了這個夢的。」
那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又有一張淡紫色的紙條貼在了辦公室的公告欄裡。這次的紙條上很簡單:「請看報道。」
「什麼報道?」Bonnie問。
Meredith那個時候手裡正拿著一份《野貓週刊》,這是她們的校報,她提供了答案:「你們看到這個了麼?」
這是在消息欄裡的,完全匿名,沒有標題也沒有簽名:我無法忍受失去他。但是他對一些事情悶悶不樂,如果他告訴我原因的話,如果他沒那麼信任我的話,我覺得我們之間是不會有任何希望的。
讀到這些的時候,Elena疲憊的身軀裡忽然爆發出了新的力量。哦,天啊,她會憎恨任何一個做了這些事情的人的。她在想像著自己正在用機槍掃射他們,蹂躪他們,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倒下去的情景。然後,她又生動地想像著另外一件事情:她一把抓住那個小偷的頭髮,然後把自己的牙齒埋在她毫無防備的喉嚨上。這太奇怪了,這個場景搖擺不定,但是有那麼一會兒它又是那麼真實。
她忽然意識到Bonnie和Meredith正在看著她。
「怎麼了?」她稍微感覺有點不舒服。
「我確定你根本沒有聽到,」Bonnie歎了口氣,「我只是在說,對我而言,這些看起來都不是Da——不是那個殺人犯的作為。一個殺人犯似乎不會那麼小氣的。」
「我雖然不情願贊同她的觀點,但是她說的很對,」Meredith說,「這件事情看起來的確是小人所為,是一些私下很嫉妒你的小人,而且很想折磨你的人。」
「而且是知道你有記日記習慣的人,因為顯然他們偷你的日記是不安好心的。也許哪天你把日記帶到學校的時候,他們有某一節課跟你在一個班上。還記得麼?在Tanner老師幾乎抓到你的時候?」Bonnie補充道。
「Halpern老師確實抓到我了,她甚至還大聲讀了其中的一段話,一段關於Stefan的描寫。那寫的是我跟Stefan剛剛在一起之後的事情。等等,Bonnie。那天晚上在你家的時候,也就是我日記被偷的時候,你們兩個離開臥室有多長時間?」
「只是幾分鐘啊。Yangtze不叫了,然後我就開門讓他進來,然後……」Bonnie閉上了嘴巴送送肩。
「所以說,那個小偷一定是對你家非常熟悉了,」Meredith迅速接了上來,「他或者是她不可能在我們發現之前進入房間,拿到日記後再出來。很好,然後,我們就找找到底是誰偷偷摸摸又冷酷無情,也許就是你們班上的某個人,Elena,而且是一個對Bonnie家比較熟悉的、跟你有私人恩怨而且會為了扳倒你做出任何事情的人……哦,我的天啊。」
她們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下。
「一定是的,」Bonnie小聲說,「一定是的。」
「我們太傻了,早就應該想到了。」Meredith說。
對於Elena而言,這種之前蒙在鼓裡的氣憤相對於現在恍然大悟之後的憤怒而言,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Caroline。」她的牙齒咬的咯咯直響。
(譯者註:進度太慢,其實我真的早就想到了,大家也是吧….——|||)
Caroline.Elena現在真想殺了那個綠眼睛的女人。如果不是Bonnie和Meredith攔住她的話,她肯定已經跑去以身試法了。
「放學以後吧,」Meredith堅定地說,「我們可以把她帶到比較偏僻的地方去。只要再忍一會兒,Elena.」
但是她們走向食堂的時候,Elena注意到了那有著一頭淺褐色秀髮的腦袋在藝術走廊盡頭消失了。她想起來今年早些時候Stefan曾經告訴過她,Caroline曾在午飯時候帶他去照片室的事情。
「你們倆繼續,我有些東西忘拿了。」她在Bonnie和Meredith的餐盤裡剛盛好食物的時候說道。然後她快速走了出去,直奔藝術走廊,對身後兩人的質疑置之不理。
整個房間一片漆黑,但是照片室的門並沒上鎖。
不知是出於什麼動機,Elena小心翼翼地轉了一下門把手,然後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這倒是和她計劃中大搖大擺走向戰場的情形完全不符合。Caroline在這兒麼?如果是的話,她會在黑暗裡做些什麼呢?
她偷偷摸摸地在黑暗裡走著,直到她站在一扇門的前面,然後那些低語也進而變成了對白傳到她的耳朵裡。
「但是我們怎麼肯定她就是他們選擇的那個人呢?」這是Caroline的聲音。
「我爸爸是學校董事會的人。他們會選擇她的,清楚了?」這個是TylerSmallwood.他爸爸是個律師,任何一個董事會都需要的。「而且,還有誰可以呢?」他繼續道,「Fell教堂的精神所在就應該是才貌兼備的。」
「這麼說,我就是沒大腦的了?」
「我有這麼說過麼?你看,如果你想要穿著白裙子在奠基人紀念日上招搖的話呢,可以。但是如果你想看到StefanSalvatore在他女朋友日記為證據的情況下倉皇逃出小鎮的話……」
「可是為什麼要等這麼久呢?」
Tyler開始不耐煩起來,「因為這也會破壞那個慶典啊。Fell的慶祝典禮。為什麼他們就能獲得建立這個小鎮的榮耀呢?我們Smallwoods家族才是最先到達這裡的人。」
「哦,誰會在乎到底是誰建了這個鎮子啊?我只要看到Elena在真個學校的人面前丟臉就行了。」
「還有Salvatore.」Tyler聲音當中透著厭惡和怨恨,這讓Elena渾身發毛,「如果他最終沒有被吊死在樹上的話,算他走運。你確定證據到手了麼?」
「還要我跟你說多少次啊?首先,據說她在九月二號的時候在墓地那裡弄丟了綬帶,然後還說是Stefan那天撿到了並且保管著。Wickery大橋正好就在墓地旁邊。也就是說九月二號那天Stefan就在大橋附近,那天晚上正好是那個老人被襲擊的時候。大家已經知道他跟Vickie還有Tanner的事情有些扯不清楚了,你還想要什麼啊?」
「這些話在法庭上根本不管用的。也許我應該去找一些有力的證據。比如去問問老Flowers太太他那天晚上是什麼時候回家的。」
「哦,誰在乎啊?大多數人已經認定他是有罪的了。日記上也寫了他對所有人隱瞞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大家會明白的。」
「你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了麼?」
「沒,Tyler,我只是把它放在咖啡桌上了。在你眼裡我到底有多蠢啊?」
「蠢到給Elena送小紙條跟她透信。」然後是一陣像展開報紙一樣的聲音,「你看看,簡直不可理喻。這些東西你現在必須罷手了。如果她知道是誰幹的了怎麼辦?」
「我還是想讓你停下。只要等到奠基人紀念日那天就行了,然後你就可以看到冰雪美人是怎麼融化的了。」
「還要跟Stefan說拜拜。Tyler……沒人真正想去傷害他的,是麼?」
「誰在乎啊?」Tyler模仿著她剛剛的語調,「你把他那部分就交給我吧,我親愛的Caroline,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OK?」
Caroline在喉嚨裡咕噥了一句:「看你怎麼說服我吧。」過了一會兒,Tyler笑了起來。
然後是一陣動來動去的沙沙聲,還有一陣喘息。Elean轉身,和她來時一樣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
一時間這些東西太難消化了。Caroline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現在背叛了她,而且還想在全校人的面前羞辱她。Tyler看起來無非是一個煩人的混蛋,其實他才是真正的威脅所在,他正計劃著把Stefan趕出鎮子或者把他解決掉。而且最糟糕的一點是,他們打算用Elena的日記來達到各自的目的。
現在她明白了昨晚夢境的開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在她發現Stefan失蹤的前一天晚上,她做過類似的夢。兩個夢裡面,Stefan都用一種氣憤和控訴般的眼睛看著她,然後他便在她腳邊扔下一本書走掉了。
那不是一本書,而是她的日記。那裡面記錄著可能置Stefan於死地的證據。Fell教堂的人們已經被襲擊了三次,而這三次襲擊Stefan都在現場。這在小鎮的人們或者警察看來意味著什麼呢?
而且根本沒辦法說出真相。假設她這麼說,「Stefan是無罪的。這些是討厭他的哥哥Damon做的,Damon也知道Stefan痛恨傷害和殺戮,而他也是那個跟蹤Stefan的人,並且他襲擊了那些人,他還讓Stefan覺得這是他自己做的。這把他快逼瘋了。Damon就在這鎮子的某一個角落——你們可以去墓地或者樹林裡去找他。但是,哦,對了,不要只是找那個長得還不錯的傢伙,因為他那個時候可能還是只烏鴉。
「碰巧,他還是個吸血鬼呢。」
她自己也不會相信的。這些聽起來太荒唐了。
她脖子一邊的刺痛提醒了她整個故事看起來到底有多荒謬。今天她感覺很奇怪,幾乎像是生病了一樣。這不僅僅是緊張和睡眠不足造成的。她感到輕微的暈眩,而且還時不時腳下軟綿綿的,踩下去還會彈起來。
如果不是她確信這些和她血液當中的小病毒毫無關係的話,她一定會認為這是流感的症狀。
這次又是Damon的錯。除了日記,這一切都是Damon的錯。她不能日記的錯歸到其他人頭上。如果她沒有那麼寫Stefan的話,如果她沒有把日記帶到學校的話,如果她沒有離開Bonnie臥室的話,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