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琳娜絆倒在黑暗的走廊裡,試著看清楚周圍的事物。整個世界突然山東一下發出光亮,她發現自己被熟悉的開鎖人圍住了。她感到那麼輕松幾乎快要哭出來了。她甚至沒法去想她有多高興看見這些人。她站起來,感激地看著周圍。
那是梅雷迪恩和邦妮,急匆匆的從大廳向她走來。
“你們去哪了?”她銳利地說。
梅雷迪恩扮了一個鬼臉。“我們沒有找到謝爾比。當我們最後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睡著了。我很認真。”當埃琳娜懷疑的時候她加了一句。“睡著了。我沒沒法叫醒他。然後我們回來找你。但是你在這做什麼?”
埃琳娜猶豫著。“我等得不耐煩了。”她進肯呢個不費力地說。“不管怎麼樣,我想我們今天做得已經夠多了。”
“現在你才告訴我們。”邦妮說。
梅雷迪恩沒有說話,但是她敏銳地看著埃琳娜,在她臉上搜索著。埃琳娜對著雙黑色眼睛之下的情感弄得很不舒服。
整個周末以及接下來的整個星期,埃琳娜都忙於對鬼屋的工作計劃中。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斯蒂芬在一起了。這讓人沮喪,但更讓人沮喪的是斯蒂芬本身。她能感覺到他對她強烈的愛,但她也能感覺到他在與之對抗,直到完全拒絕和她單獨在一起。就許多方面來說他對於她來說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仍舊是個迷。
他從不談論他的家庭或者來到菲爾教區之前的生活,似乎她問他任何問題都會被他轉移。有一次她問他是否想念意大利,時候後悔來到這裡。片刻他的眼睛裡就出現了光亮,閃閃發光的律師就像橡樹葉子飄落反射的光。“有你在這裡,我怎麼會後悔呢?”他說,然後在某種程度上親吻了她,讓她所有的思緒都消散了。在那一刻,埃琳娜知道自己有多快樂。她也能感到他的愉悅,而當他轉向她的時候她看見他臉上的光亮,就像是被太陽照耀一般。
“哦,埃琳娜。”她小聲說。
快樂時光如此這般。但進來他親吻她的次數越來越少,她感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寬。
在星期五,她和邦妮還有梅雷迪恩決定在卡洛司儀那過夜。當她和梅雷迪恩去邦妮家時,天空灰蒙蒙的,帶著危險的氣息下起了細雨。對於十月中旬來說有著異常的寒冷,兩排的樹在街道上安安靜靜,似乎感到了風的寒冷。楓樹如火一般緋紅,樹葉發出黃色的亮光。
邦妮在門口向她們打招呼。“所有人都走了!我們可以獨自呆在房間裡直到明天下午。”她向她們招手讓她們進去,抓住哈巴狗試著組織它出去。“不,長江,呆在裡面。長江,不。別!不!”
但太晚了。長江已經逃脫出去,生機勃勃地穿過前院跑到楓樹下,它朝樹上尖叫了一聲,葉子落下來在它背上輕輕搖晃。
“它看上去就像只烏鴉。”梅雷迪恩說。
埃琳娜僵住了。她走了幾步靠近那棵樹,抬頭看著金黃的葉子。它就在那裡,那和她曾看過兩次的那只一模一樣。也許是三次,她想,想起墓地裡橡樹上那個黑色的形狀。
當她看著的時候她感到她的胃被恐懼牢牢拽緊,她的手變得冰涼。它用那雙黑色的眼睛盯著她,一雙幾乎是人類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當烏鴉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撲打著它的翅膀向它們沖來時,三個女孩都嚇了一跳。在最後的一刻它從那正只歇斯底裡喊叫的小狗上俯沖過去。它的尖嘴張開著然後又向上撲打翅膀朝房子飛去,最後消失在遠處的黑胡桃樹林裡。
這三個女孩驚訝地僵住了。然後邦妮和梅雷迪恩彼此看著,最後緊張地笑著。
“有那麼一會兒我還以為它要沖向我們。”邦妮說,走向那只憤怒的哈巴狗然後抓住它回到房子裡,它仍在叫著。
“我也是。”埃琳娜飛快地說。然後她跟著朋友回到房間裡了,他沒法和她們一起笑。
等到她和梅雷迪恩把她們的事情做完,無論怎樣,夜色已經化成了熟悉的形狀。坐在邦妮混亂的起居室裡火爐的旁邊,手中拿著一杯熱巧克力飲,她很難感到不自在。很快她們就開始討論關於鬼屋的最後計劃,這讓她放松下了。
“我們有著相當好的點子。”梅雷迪恩最後說。“當然,我們花費了那麼多時間演算每一件其他人的服裝,甚至都沒有為我們自己想想。”
“我的很容易。”邦妮說。“我裝扮成一個德魯伊祭司,我只需要在頭發上帶一個一個橡樹葉子弄成的花環還有一些白色的長袍。瑪麗和我在一個晚上看見過一件。”
“我想我會是一個女巫。”梅雷迪恩思考著。“所有要准備的就是一件黑色的裙子。你呢,埃琳娜?”
埃琳娜笑了:“好吧,這應該是一個秘密,但是……朱迪恩姑姑讓我去一個裁縫店。我在准備口頭報告的時候在照片裡找到了一些文藝復興時期的長袍,我們打算復制下來。那是一件威尼斯絲綢,冰藍色的,而且絕對的漂亮。”
“它聽起來就很美了。”邦妮說。“而且昂貴。”
“我用了我的父母委托的錢。我只是希望斯蒂芬喜歡。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驚喜,而且……好吧,我只是希望他能喜歡。”
“斯蒂芬會裝扮成什麼?他會幫忙布置鬼屋嗎?”邦妮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一會兒之後埃琳娜說。“對於所有關於萬聖節的事他似乎不是很興奮。”
“很難看見他和其他家伙一樣致力於那些服務並且全身塗滿血。”
梅雷迪恩贊同道:“他似乎……好吧,太尊貴了。”
“我知道!”邦妮說。“我知道他恰好就是這樣,他很難裝扮什麼。看,他是外國人,他有幾分蒼白,弄上血真的很棒……把他放進火雞裡然後你可以把他裝扮成德古拉!”
埃琳娜不知不覺地笑了。“好吧,我問問他。”她說。
“說道斯蒂芬。”梅雷迪恩說,她黑色的眼睛看著埃琳娜。“事情進展的怎麼樣?”
埃琳娜歎了一口氣,轉折火爐。“我……不大肯定。”她最後緩慢地說道。“很多時候事情都很完美,還有一些時候……”
梅雷迪恩和邦妮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梅雷迪恩溫柔地說:“還有一些時候怎麼樣?”
埃琳娜猶豫著,想要政變。然後她做出決定。“只是幾秒鍾。”她說,然後站起來急忙跑向樓梯。她回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本小小的藍色天鵝絨封面的本子。
“我昨晚睡不著的時候寫了一些東西,”她說。“它所我能比現在更好的。”
她找到那一頁,深深吸了一口,然後開始。
10月17日
親愛的日記,
今晚我覺得很可怕。我得和某人分享這個。
斯蒂芬和我之間發生一些不好的事。他的心裡有一些我無法觸碰到的悲哀,這推動著我們分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沒法忍受失去他。但是他對一些事情也感到很不開心,如果他不打打算告訴我那時候森美,如果他並不那麼信任我,我就沒法做任何對我們有幫助的事。
昨天他摟著我的時候我感到在他襯衫下有什麼光滑的圓圈,在一條鏈子上。我氣憤地問他是不是卡羅琳給他的禮物,而他卻僵住了,沒有再說更多。似乎突然之間他就離開了一千裡遠,而他的眼睛……有那麼多我無法讀懂的痛苦在這裡邊。”
埃琳娜停止閱讀,用眼睛沉默地盯著日記地最後幾行。我感到似乎在過去有什麼人傷得他很深,他永遠沒法平復。但是我覺得他也在害怕什麼,我會找到的他所害怕的那些秘密的。如果我知道那是什麼,我會向他證明我能夠被他信任的。無論發生什麼他都可以信任我,知道最後。
“只要我知道。”她小聲地說。
“哦,只要我知道發生過什麼。”她快速地說,關上她的日記。“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知道我們最終還是要分開,我猜我只是想把這些做完。如果我知道最後還是會不錯的,我並不介意現在會發生什麼。但每一天都只是讓我感到可怕。”
邦妮咬著嘴唇,然後站起來,眼睛閃閃發光。“我有一個辦法讓你找出,埃琳娜。”她說。“我的祖母告訴過我找到和你結婚的人的方式。那叫做無言的晚餐。”
“讓我想想,一個老德魯伊把戲。”梅雷迪恩說。
埃琳娜看看邦妮和梅雷迪恩。“我不知道。”她說。“但是,看,你並不是很相信……”
邦妮有些被侮辱,帶著尊嚴挺直身子。“你說我的祖母在說謊?哦,來吧,埃琳娜,試一試有沒有傷害,為什麼不呢?”
“我要做些什麼?”埃琳娜懷疑地說。她感到莫名地吸引,但同樣的也有恐懼。
“很簡單。我們得在午夜鍾聲敲響前准備好一切……”
午夜前的五分鍾,埃琳娜站在廚房,感到無比的愚蠢。通過後院裡,她聽見長江瘋狂的叫喊,但房子裡卻沒有一點聲音,除了白種不慌不忙的滴答聲。順著邦妮的指示,她她坐在一張很大的黑胡桃桌子上,拿著一個碟子,一個玻璃杯,還有一副銀器,沒有說一個詞。然後她點亮桌子中央一個燭台裡的蠟燭,端著餐具坐在椅子上。
按照邦妮說所,在午夜准時她應該把椅子拉出來邀請她未來的丈夫。在這一刻,蠟燭會熄滅然後他會看見椅子上一個幽靈般的身影。
最初,她對這些有些心神不安,不確定她是否想見到這個幽靈般的影子,甚至是她丈夫的。但就在現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愚不可及。當鍾敲響時,她整理好一切然後緊緊抓住椅子把它推出來。邦妮告訴不要停下知道儀式結束。
哦,這真蠢。也許她不會說這些話……但是但是當鍾開始敲響整點時,她聽見了她自己說話。
進來。”她不知不覺地對著空空的房間說,推出她的椅子。“進來,進來……”
蠟燭熄滅了。
埃琳娜快速凝視著黑暗。她感到一陣風,一陣冰涼的風吹滅了蠟燭。它來自於她身後的玻璃門,然後她快速地轉身,一只手仍停止在椅子上。她發誓門是關著的。
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之中移動。
恐怖蔓延著埃琳娜,清除著她的意識以及一切消遣的念頭。哦,上帝,她做了什麼,她想給她自己帶來什麼?她的心髒收縮著似乎她被浸在了水裡,沒有預報,就進入了她最可怕的噩夢。它不只是黑暗,而且絕對的無聲,什麼也喊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她只是淪陷,越來越深……
“允許我。”一個聲音說道,黑暗中噴射出一道明亮的火焰。
那麼可怕,令人作嘔,瞬間她就想到那是泰勤,她記起廢棄的教堂裡他的打火機。但當桌上的蠟燭又重新亮起的時候,她看見這個蒼白的,長長手指抓著它。不是泰勤強壯的紅色拳頭。片刻之間他認為那是斯蒂芬的,然後她的眼睛面對那張臉。
“但是你叫我進來。”她記得他的語氣,安靜,諷刺,愉悅。她也記得這個笑容。“謝謝。”他又加了一句,然後優雅地坐在她推出來的椅子上。
她趕緊把手縮回來。“我沒有邀請你。”她無能為力地說,在憤怒和困窘中搖擺。“你在邦妮的房子周圍游蕩做什麼?”
他笑了。在燭光中,他黑色的頭發幾乎如液體般閃耀流動,對於人類來說那是那麼的柔軟美好。他的臉非常蒼白,但絕對地引人注意。而她的眼睛捕捉到她的,然後緊緊抓住。
“‘海倫,你對我來書那麼美妙/就像古老的尼西亞巴克斯/那麼溫柔,越過散發著芬芳的海洋……’”
“我想你現在做好離開。”她不想再和他交談。他的聲音對她來說是那麼奇怪,讓她莫名地虛弱,她的胃開始融化。“你不應該在這兒。請吧。”她伸手去拿蠟燭,打算拿走他然後讓他離開,對抗著她的頭暈目眩。
但在她抓住之前,他做了一些非常特別的事。他抓住她伸出的手,不是粗糙概略的,而是溫柔的,然後抓在他冰涼的手指裡。然後他讓她轉過來,彎下他的腦袋,親吻她的手心。
“不要……”埃琳娜小聲說,感到震驚。
“和我一起。”他說,看著她的眼睛。
“請不要……”她再次小聲說,整個世界都圍繞著她旋轉。他瘋了,他在說什麼?和他一起去哪?但她感到那麼暈眩。
他站立著,支撐著她。她靠在他身上,感到感到冰涼的手指在她喉嚨處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上。“拜托了,不要……”
“沒事的,你會看見。”他把襯衫從她的脖子扯開,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腦後。
“不。”突然,她恢復了力氣,她急忙推開他,被椅子絆著。“我告訴過你離開,而且我確實是這個意思。出去——現在!”
片刻,純粹的暴怒在他的連理洶湧澎湃,一陣黑暗的威脅波動著。然後它們變得平靜而冰冷,他微笑著,一個快速地,燦爛的一閃而過的笑容。
“我會離開哦,”他說。“此刻。”
他搖搖她的腦袋,看著他不說一句話走出玻璃門。當它們在他身後關上時,她沉默地站著,試著恢復自己的呼吸。
這個沉默……但不應該那麼安靜。她轉過身迷惑地面對落地擺鍾然後看見它停下了。但在她走近檢查時,她聽見梅雷迪恩和邦妮的的聲音。
她快速走近大廳,感到膝蓋不習慣的虛弱,她將她的紐扣固定好。後門打開了,她能看見外面的兩個人,停在草坪上。
當埃琳娜走近的時候邦妮抬頭看著她。她的眼眶裡充滿淚水。“哦,埃琳娜,它死了。”
感到一陣寒冷的恐懼,埃琳娜低頭凝視著邦妮腳邊的那一團。是那只哈巴狗,頑固地躺著,眼睛睜開。“哦,邦妮。”她說。
“它很老了。”邦妮說,“但我從沒預料到會那麼快。僅僅是一會兒以前,它還在叫喚。”
“我想我們最好進去。”梅雷迪恩說,埃琳娜抬頭看著她然後點點頭。今天晚場不是一個應該在黑暗裡出去的夜晚。也不是一個應該邀請任何東西的夜晚。她現在知道了,雖然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當她回到起居室時她發現她的日記本不見了。
斯蒂芬從天然絨般柔軟的鹿的脖子上抬起頭。樹林裡充滿了夜間的吵鬧,他不肯定是什麼擾亂了他。
隨著心煩意亂的力量,鹿從恍惚中被喚醒。當它試著逃跑的時候他感到肌肉的顫抖。
那麼,走吧,他想,坐在原地把它放開。隨著一個弧度的躍起,它跑開了。
他已經夠了。苛刻地,他舔著他的嘴角,感到他的尖牙退了回去,在長時間的獵食後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它很難知道現在有多麼足夠了。現在在教堂便已經不會那麼頭昏眼花了,但他仍舊為它們的逃跑提心吊膽。
他一直生活在恐懼之中:他有一點會蘇醒,他的思想混亂,去尋找手臂中埃琳娜優雅柔軟的身體,她細長的喉嚨上面兩個紅色的傷口,她的心髒永遠靜止。
這是他所期望的。
鮮血的欲望,伴隨著無數的恐懼與愉悅,甚至到現在他還是無法理解。雖然他每一天都伴隨著它生活,這已經有好幾個世紀了,他仍舊不明白。作為一個有生命的人,他無疑被厭惡,惡心,從有呼吸的身體裡吸取所需養分。就是說,如果有人直截了當地向他起出這樣一件事情來來。
但那個晚上沒有一句話,凱若琳改變他的那個晚上。
甚至在好幾年後,記憶依舊清晰。當她出現在他的房間裡時他已經熟睡了,她就像一個幽靈或者一個影像一樣溫柔地移動著。他已經熟睡了,獨自一人……
當她來到他身邊時,穿著一件美麗的亞麻。
這是她所說的那一天的前一個夜晚,那個她承諾會給出選擇的日子。而她來到他身邊。
而且伴隨著愛。他從未在他的生命中看見過更美麗的東西。他顫抖著想要說話,但是她將兩根冰涼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
“噓。”她小聲說,但她坐上了的時候床因為承受了新的壓力而下陷。
他的臉燃燒著,他的心髒帶著激動和困窘大聲地跳躍著。之前從未有一個女人在她的床上。而這時凱若琳,凱若琳美麗仿若來是天堂,他愛她伸過自己的靈魂。
因為他愛她,他做出了一個偉大的努力。當她滑到他的被單之下,如此貼近他時,他能感覺到她瘦弱的襯衣上帶著夜晚冰涼的空氣,他努力說話。
“凱若琳。”他小聲說。“我們——我可以等。知道我們在教堂裡結婚。我會讓我的父親安排在下個星期。它……不會很長。”
“噓。”她再次小聲地說,然後他可以感覺到他的皮膚上的冰涼。他不能自己,他用胳膊環繞著她,讓她靠向他。
“我們現在要做的和那個毫無關系。”她說,伸出她纖細的手指撫摸她的喉嚨。
他明白了,感到一閃而過的恐懼,而當她的手指擴展時一切就消失了。他想要這個,想要任何能讓他和她在一起的事情。
“靠在後面,我的愛人。”她小聲說。
我的愛人。當他向後靠在枕頭上的時候這些詞如隔聲一般滑過他,他傾斜著下巴露出他的喉嚨。他的恐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此巨大的幸福,他想著將要將他淹沒。
他感到她的頭發在他臉頰上柔軟的觸碰,試著平復自己的呼吸。他感到喉嚨上她的呼吸,然後是她的嘴唇。然後是她的牙齒。
一陣刺入的疼痛,但他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只想著凱若琳,他多麼希望把這些給她。幾乎立刻疼痛就松懈了,他感到鮮血從他的體內流出。這並不糟糕。那是一種給予,一種養育的感覺。
然後似乎他們的全都融合了,變味了一體。他能夠感到凱若琳的從他身上吸取鮮血的愉悅,她因為自己捕獲到溫暖的鮮血而高興。然後他知道她能夠感到他因給予而產生的高興。但現實卻在後退,夢和清醒之間的界限變得模糊。他沒法清楚地思考,他沒法再思考了。他只能感覺到,他的所有感知都在盤旋著上升,把他拋得很高很高,斷開了他和大地之間的最後接連。
之後,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達的她發現自己躺在她的胳膊裡。她就像一個母親抱著孩子一樣支撐著他,指引著他的嘴唇靠西那個赤裸的肉。他有一點疼痛,一個黑暗的切口在蒼白的皮膚上。他沒有感到恐懼或是由於,當她鼓勵地撫摸著他的頭發時,他開始吸取。
冰冷而又赤裸,斯蒂芬拍打著膝蓋上的泥土。人類的世界正在安睡,麻木不仁,但他的感官卻如刀般鋒利。他應該心滿意足了,但他仍舊饑渴,記憶喚醒他的欲望。他的鼻孔張開捕獲著散發著香味的狐狸,然後開始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