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很多根本沒打過仗,聽說是跟虎爺對陣腿都哆嗦了,有的人開始打退堂鼓,猶豫著該不該出來。
劉子強來到大才面前直視著他:「大才,我聽說虎爺最少召集了五六百人,而我們只有百十人不到,明天跟虎爺對陣你怕不怕?」
大才把腰板拔的溜直:「怕什麼,與其窩窩囊囊的活著,還不如拚死一戰,如果我死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如果我受傷了落個腿斷腳折,也算在松江道上闖下了名號,人人都尊敬我,如果僥倖得勝那我們就可以揚名立萬了,反之如果我此時退出道上的朋友罵我孬種,那我還混個什麼勁,何況在四哥的帶領下我們有信心取得勝利!」
大才一番熱血激昂的表白把大家都震動了,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已經站到這裡再退出去被人罵成孬種還不如他媽找個母豬撞死算了。
大才的那幫小弟別看年齡比較小,有的還是初中生,但是大哥發話了,自己更不能當縮頭烏龜,而且因為年齡小他們的情緒也更容易波動,此時個個熱血澎湃振臂高呼:「我們不怕,打倒虎爺,揚名立萬,名揚松江!」
其他人見一幫孩子都發話了,自己更不可能做了縮頭烏龜,也紛紛表態。
劉子強掃了一眼,有些人雖然嘴上說不害怕,但是卻明顯言不由衷,身體輕輕的哆嗦著。現在是春夏之交,天氣並不冷。可見他們非常擔心自己一方不是虎爺的對手。
劉子強見沒人走,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大才的話我要糾正一點,我們不是僥倖取勝。而是一定會獲勝,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出了事算我的,誰負了傷,出了事,我負責養他一輩子,照顧他家人一輩子。還是那句話,對我沒信心的現在就可以走,我絕不追究!」
有了這句話每個人都面現激動神色。有了四哥這句話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跟著四哥這麼講義氣的人混早晚都能出人頭地,即使不能,士為知己者死。那也值了。於是所有人高高舉起了酒杯:「我們誓死追隨四哥!四哥指到哪我們打到哪裡!」
「好,大家乾了這杯酒,從今以後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有飯吃你們都餓不著,我有鋪睡,這天下就有你們的一席之地,來,一起幹!」說完劉子強率先一飲而盡。匡當把碗摔在地上。
大家也都學著八十年代港片中古惑仔的樣子,一口把酒飲下。酒沫飛濺中都把碗摔在地上,一個個壯懷激烈,一副視死如歸要上戰場的樣子。
看到滿地的碎碗老闆眼鏡男就是一皺眉,劉子強笑了:「老闆,摔碎的碗都記我帳上。」
眼鏡男也笑了:「你們都要出征了,那就是戰士,別的忙我幫不上,這些碗和酒算我為大家壯行,都算我的!」
後面的新疆小伙看著大家如此激昂,也是面現激動之色,緊握著雙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正在此時,一輛法拉利急速駛到,在燒烤攤前停下,三個窈窕的女孩依次下車,妮子來到劉子強面前說道:「強子,聽說你們要和虎爺開戰,我也參加!」
「我們也參加!」棋子和櫻子同時往前邁了一步。
劉子強掃了眼三個人,嚴肅道:「男人的事娘們參和個什麼勁,都回去,妮子,你負責把她們帶回去!」
「強子,人家擔心你!你就讓人家去嘛!」妮子很委屈的說道。
「胡鬧,讓你回去就回去,囉嗦什麼!」劉子強怒吼道。
棋子拉了拉妮子的衣服:「妮子我們先回去吧,我都說過了劉子強是個大男子主義,他希望保護女人,而不是被女人保護,你再堅持他也不會讓你去的,走吧,我有辦法!」
妮子委屈的要哭了,很不情願的跟著棋子上了車。
「你有什麼辦法?」把車開進了校門妮子問道。
棋子小聲嘀咕了幾句,妮子和櫻子都笑了,對呀,他不讓去,我們自己去嘛。
妮子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想叫人,可意外的是戰狼給她的回復是:龍哥發話了,凡是涉及到和虎爺對陣的事龍嘯幫的人誰都不許參與。
妮子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劉子強這幫老弱殘兵想和虎爺斗那不是找滅嘛。不行我必須得去幫忙,他不讓去我就偷著去。f3人組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參加。
看看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劉子強站起身,大手一揮道:「走,大家都到黑子的修理廠領武器,瞇一會準備出發!」
……
七里坪位於松江東岸,西側是成片的沼澤地,沼澤地的邊緣是齊腰深的蘆葦叢,蘆葦叢中穿梭著野鴨,甚至偶爾可見體態高雅優美的白天鵝,天空中不斷有成群的黑虎燕、黑枕黃鸝、紅火燕等鳥類飛過。
草坪上的矮草高低不平,綠油油的一望無垠,上面開著各色的野花,微風拂過幽香陣陣,這個地方遠離市區,平時極少有人光顧,是個械鬥的好地方。
劉子強的人馬早早就出發了,東風、泥頭車上坐滿了人,有三輛車上還裝滿了石塊、板磚和幾座巨大的木架子。
這種架子由方木,汽車內胎,繩索和鐵棍焊接而成,是馬超根據自己作戰時的經驗畫出圖紙,讓木工製作而成的拋石車,可以發射石頭、板磚等物,是進攻的利器。
大家神色凜懼,像初上戰場的新兵蛋子一樣,興奮而又忐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成,則一戰成名,敗,就會被人踩在腳下,在松江市再無立足之地。
劉子強上次在體校幫助過的兩個富二代也跟著來了,這倆傢伙還開了輛卡宴,非要讓劉子強上車,劉子強擺擺手拒絕了。
今天他雖然還是那身牛仔褲、t恤,但是外面罩了一件白色風衣,他站在最前面的東風車上,征袍列列、長髮飄飄,背後背著一把大鐵弓,手邊戳著那根八尺長的大鐵矛,彷彿一位指揮若定的即將征伐四方的將軍一般泰然自若,意氣風發。
車隊到達七里坪,大家下車劉子強讓人把幾輛拋石車和武器蓋起來,以免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
五月的凌晨江風陣陣,涼風習習,這幫學生軍,混混們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肩膀,有些學生也不知是天涼還是緊張,牙齒直打顫,身體也抱成一團,輕微的哆嗦著,鼻子下面掛著一串串的長鼻涕,大胖和陳武、董飛也站在人群中,表情各異,神態極為凝重,而兩個富二代從開始的新奇也變成了恐懼,眼神閃爍不定,腿都直打顫。
別看昨天晚上這些人都熱血激昂,但是跟黑社會打架畢竟不是兒戲,搞不好會鬧個腿斷腳折,落個終身殘疾、大戰在即,整個隊伍都籠罩在一種肅殺而蕭索的氛圍中。
劉子強從車裡搬下一箱二鍋頭說道:「來,大家每人喝點,御御寒!」說完率先打開一瓶,一仰脖就進去半瓶。
大家也紛紛效仿,不少學生根本沒喝過白酒,幾口白酒下肚,辛辣的味道嗆的他們劇烈的咳嗽起來,雖然辛辣但胃裡似乎暖和不少,表情緩和了些,軍心也漸漸穩定下來。
「來了!」一名學生喊了一聲。
遠處是一長列的車隊,浩浩蕩蕩的駛過來,都是各種高級轎車、麵包車,兩邊是成列的摩托車隊,車上的流氓手裡都擎著鐵棍,揮舞著,咆哮著,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最後面虎爺還特意安排了幾輛大客車拉人,整個隊伍綿延二里地,不用說打架,一般的流氓混子看到這氣勢就嚇尿了,不用說打了。
中間一輛豐田霸道越野車裡,猴子開著車,虎爺坐在副駕駛上悠閒靠在背椅上打著盹,肥大的肚子起起伏伏,下巴隨著呼吸有節奏的顫動著。
「虎爺,到了!」
隨著猴子的喊聲,虎爺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當看到前面六七十個攏著肩膀,在風中哆嗦成一團,面容凜懼的豆芽菜時,虎爺笑了:「操,這他媽是打仗嗎?我這不是欺侮人嗎?尼瑪,真沒意思!」
「呵呵,虎爺,我們高估劉子強了,他不過一個窮學生而已,能有什麼人,也就是在學生裡逞逞英雄而已!」猴子笑著說道。
車隊停下,車門不斷打開,車上人的悠閒的走下來,這些人都穿著運動裝,板鞋,手裡拿著橡膠棒、砍刀,鐵棍等各式武器,有的還穿著西裝,蹬著皮鞋,好像不是來打架倒像是來度假的。
這些人都是在松江黑道混跡多年的大混子們,很多人本身就是大哥,他們下車之後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開始抽煙、打屁,彷彿根本沒意識到這是要打架。
也難怪,虎爺本來是內定了五六百人參加這次械鬥,可是今天一早又來了幾撥人幫忙,草坪上黑壓壓的不下六七百人。
對他們來說給虎爺幫忙就是走走過場而已,不就是一個窮學生嗎?這麼多人一走一過都不用打就把他們嚇尿了,因此大家也樂意送虎爺一個人情。